第5节(1/2)

    见秦灿一直没有开口,谢以津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课题,我可以以你感兴趣的大方向为主,你可以——”

    秦灿沙哑道:“……够了。”

    后来谢以津反思了一下这场对话的内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急切了。他并不擅长社交,忘了别人接受并消化这样的事实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也许找一个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循序渐进地进入主题,慢节奏地和秦灿好好聊一聊,秦灿未必会听不进去。

    但此时此刻,对于昨晚刚被摸了个遍,醒来还没有半个小时的秦灿而言,听到谢以津说的这些话,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疯了。

    这人昨天先是把他的胸肌腹肌摸了个遍,然后把脸埋在他胸口睡了一晚,醒来之后又找了冠冕堂皇花里胡哨的借口,什么“一下雨就会发烧”,什么“必须要抱着柔软的东西才能缓解”。

    胡言乱语地铺垫了半天,最后突兀地来了一句“要合作就得和我睡觉”,提出要和他发展长期的暧昧亲密关系。

    这分明就是一个馋他身子的色鬼!

    而且还是一个把自己当作完全没有免疫生理常识,甚至还想用学术产出利诱他的无良前辈!

    在秦灿视角里,真实的情况逐渐变得清晰起来:1谢以津昨晚就是普通的感冒高烧;2谢以津刚好被热心的他撞到;3阴差阳错下谢以津摸到了他的胸肌并色心顿起;4 醒来后谢以津按捺不住地用学术产出来引诱自己。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秦灿是隐隐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比如谢以津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那为什么他在短短一晚上就可以痊愈如初?

    但遗憾的是,此刻的秦灿已经无法冷静地进行思考,他先后被“手感刚刚好”的评价以及“雨天一起睡”的交易冲击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单纯被气的,又或者是两者兼有。

    “我承认,我仰慕前辈你在学术上的成就,之前主动提出合作,也是我想要从你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秦灿咬着牙,艰难开口道,“但知识从来都不是用来交易的工具,你更不应该把学术合作当成交易的筹码。”

    “我理解每个人都会有身体上的欲望,也可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癖好,玩偶也好欲望也好……我并不会批判你,所以前辈你大可以和我坦诚一些。”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但你不应该找一些荒谬可笑、毫无逻辑的借口,像对付傻子一样来敷衍我。”

    这回轮到谢以津的神情变得困惑起来。

    秦灿简直是越说越生气,他回想起当时如何被谢以津的学术成就所惊艳,再看着眼前的人,就感到愈发失望和愤怒。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结束这场荒谬的闹剧。

    “你昨晚烧得很严重,最好还是再去医院看看。”他直挺挺地站起身来,“也谢谢你准备的早餐。”

    “虽然你提出的合作条件确实让我心动,但我们的三观截然不同,所以你提出的那种交易……”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上谢以津的眼睛,虽然耳根依旧泛红,却坚定地说道:“我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答应的!”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小秦:这辈子都不可能答应的!

    后来的小秦(装作漫不经心地路过):那个啥,听说今晚好像有雨哈,我几点去你家比较好?

    救兵

    “秦哥?在听吗?”

    秦灿回过神来:“怎么了?”

    “喏,就这两条虫,我盯着看了十分钟都还分辨不出来究竟哪条是l3阶段哪条是l4阶段,麻烦你帮我看一眼呗。”郝七月顺着秦灿的视线好奇地向窗外看过去,“怎么回事,这么阴的天你还能看得那么入迷?”

    秦灿收回视线:“没什么。”

    他对着显微镜瞥了一眼,给出答案:“左边是l4,右边是l3,l4阶段会出现透明的半圆形内脏,只不过这条的比较小,你自己再仔细看一眼。”

    郝七月重新看了一遍,痛苦地开始抓耳挠腮:“啊我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也太难了,我要瞎了。”

    郝五周拿着移液枪从她旁边走过,言简意赅道:“笨。”

    郝七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这兄妹俩咋咋呼呼地斗嘴已经成了实验室里的一道日常风景线,但今天秦灿没什么心情去管他们。

    他有点心不在焉。

    那个荒诞的雨夜已经是一周前,秦灿从谢以津家里愤怒地离开后,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这一周内,秦灿在实验室里不是没有遇到谢以津。有的时候他在和乔纳森沟通学术问题,但大部分时间他都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人坐在超净台前静静地做着手头的实验,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离开实验室。

    他们没有再进行过任何的对话,在走廊里擦肩而过时,谢以津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再落到秦灿身上过,就像他们从未有过交集,就像那一晚从未发生过一样。

    秦灿知道,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的线,只是在那个雨夜产生了一个微妙的拐点,但最后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这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该将精力浪费在一个可以随便向他人提出牵手拥抱睡觉的请求,并且将私生活和学术混为一谈的人身上。

    但秦灿偶尔又忍不住多想,毕竟这人……他可是谢以津啊。

    那可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摸过不少顶刊的谢以津啊,以他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会对自己撒出那样无厘头的谎呢?

    思绪混乱时,他听到郝五周问:“秦哥,新订的那批药剂到了,需要我现在下楼去拿一趟吗?”

    秦灿回过神:“没事,你一会儿不是要和乔纳森单独开会?我现在去吧。”

    一旁的郝七月可怜兮兮地插嘴:“秦哥,那我……”

    秦灿叹息:“你们俩把桌面收拾了,去吃午饭吧。”

    郝七月:“好嘞!”

    实验室在三楼,新订的药剂在一楼的仓库,秦灿坐电梯下楼时,遇到了隔壁果蝇实验室的麦克。

    他俩之前总是在学校旁边的健身房偶遇,后来便成了运动搭子,经常约着一起去健身或者打球。

    印象里的麦克一直都活力满满,两人有一阵子没见,秦灿被他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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