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2)
“写卷子的时候总是抠手指、咬笔头，听课也不怎么专注，老是左顾右盼。我改卷子时，你总是小心翼翼地瞄卷面，看到我打叉你老是皱眉嘟嘴，打勾你就眉眼?弯弯……”
“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小许默穿着干净的衣服, 看着她的眼?神不卑不亢，如今想来?, 他那次好像并没将她看在眼?里。
夏竹眼?眶一红，小声嘀咕：“明明我们都喜欢对方，为什么没?早一点在一起呢？”
她数学没?考及格的次数太多，她都记不清了。
那许默在他段坎坷的人生经历里也曾自?卑过吗？
放弃回忆后，夏竹又?疑惑他后来?为什么又?不喜欢了。
许默算是经历了她大半个人生，自?然知晓这件事, 当初他默默陪伴了她好几?天，她哭的时候眼?泪鼻涕都往他衣服上揩。
许默抓着她一缕头发轻轻把玩着，低头盯着她那双湿漉漉的无辜杏眼?，慢条斯理解释：“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一有次月考没?考好，拿着数学卷子在家门口哭？”
夏竹先是好奇、震惊, 再是……心疼。
许默扯了扯唇角，轻拍着夏竹的肩膀，沙哑道：“睡吧，不说了。”
她贴脸靠在许默的胸膛，听着他跌宕起伏的心跳声，犹豫着问：“你很久之前是不是喜欢过我？我在家里翻到了你的笔记本……那时候我还未成年吧。”
却不知，许默那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还把她比作公主。
“还不如不讲呢。”
她得知院里有新的伙伴, 最开始并不乐意, 叉腰, 满脸骄横地指着他问：“你是谁？”
隐约记得他曾说过周娆，自?卑才是击垮她的最大的敌人。
她望着头一次在她面前说出?内心最真实、阴暗的想法的许默, 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许默被她的?反应逗笑，扯了扯嘴角，满脸无奈地问：“怎么，我说我爱你也不信？”
“不会因为我穿了条公主裙就觉得我是公主了吧？”
“可是我不是神，我也有失算的那天。”
“可是我妈妈后来?也去世了。”
许默看她情绪波动，一把将人捞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轻叹道：“你就当我是自?尊心作祟，配不上你吧。”
许默闻言，抬眼?瞥了瞥满脸困惑的夏竹，不愿多谈地结束话题：“没?什么。”
许默酒意散得差不多，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夏竹的脖子，低声说：“所以?我心疼你，总是顾忌你的感受，怕你难过。”
夏竹忍不住好奇他的心理活动，凑到他面前问：“你对我评价这么高啊？”
许默头有些晕，他揉了揉泛疼的眉心，灼热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夏竹白皙无暇的脸颊, 低声轻笑?道：“那时候的你神情高傲、自?信，公主裙弄得脏兮兮也不能掩盖你那双星光灿烂的眼?睛, 好像天生就该被供在高台。”
夏竹作为编剧，对文字的表达极其敏感，很快抓住重点：“喜欢过？”
许默一顿，落在夏竹头顶上方的手心缓了好几?秒才放上去，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低地承认：“是。”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不喜欢了？”
许默一说，夏竹脑子里仿佛有画面似的，她很想看清楚许默那时的反应、表情，只是记忆太过模糊，她怎么努力回想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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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竟然不觉得脏，反而心疼她小小年纪失去母亲。
“我那时候喜欢过你。”
“最开始也没?什么特别，直到有次寝室的室友夜谈讨论?起喜欢的女生，我脑子里浮现的那个人是你时我就知道……我是个混蛋。”
夏竹唔了声，惋惜道：“就是觉得我们走了太多弯路，有点难受。”
夏竹从没问过他俩第一次见面, 许默对她的印象。
夏竹心脏一缩，眼?眶骤然酸涩，她吸了吸鼻子，主动拱进许默的怀里，抱着他劲瘦的腰，还想问更多细节。
夏竹童年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那段时光里她有温暖的家庭、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 可是到她八岁那年, 母亲生病去世, 她也成了单亲家庭的小孩。
“后来?我开始负责你的数学补习，一有空就给你布置作业。慢慢相处下来?，总是会发现你的一些小细节小动作。”
许默像是早猜到了她的反应，淡淡一笑?，自?顾自?地说：“那年我高三，碰巧休假回来?撞见，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结果是因为数学没?考好。看你哭得眼?睛肿成桃子，还心虚地抓着我的衣服让我不告诉夏叔的模样可怜又?好笑?。偏偏那段时间你总是穿裙子，让我都怀疑你家里是不是一柜子的公主裙。”
“而我只是个失去父母庇佑的累赘, 没?资格靠近你。”
如今记忆浮现，想当初她穿一条夏崇惟新给她买的粉色公主裙跟着三哥们一起闹腾、打架放风，结果落了单, 碰到新来?的小许默。
许默沉吟片刻，圈紧怀里的人，语气平和地问：“现在不好吗？”
夏竹迷茫地抬头：“……”
夏竹见他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忍不住蹙眉，满脸不乐意地说：“你怎么这样啊！哪有讲一半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