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2)

    但他变态似的，想着烂病配烂人多好。偶尔，他也需要这些病痛的刺激，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个活体。更有可能，他故意就想让它们发散严重，很多时候，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也找不到快乐。

    他回忆自己念书时的上下课时间, 中午大多是12点前后。

    江诫还是第一次在超市以外的地方买菜，有些不熟练的以沉默应対热情的大妈和硬要多塞给他两根葱的大叔。

    但那阿姨却把他给钱的手拦回去，还有给他挑了颗又大又绿的花菜装进口袋，拿着袋子不给他，非常热情的笑着说：“小伙子，我家有个闺女，长的可漂亮。今年刚大学毕业已经被大公司招聘了，你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见一面呀?”

    江诫漫无目的的摁着遥控器换台，眼神放空，然后突然，他捕捉到屏幕里一晃而过的熟悉身影。

    他学什么都快，包括做饭。

    所以这个人在家是几乎不做饭的，还是不会做饭？

    他冷着脸想把菜倒了，但在厨房干净的垃圾桶前，他又顿了顿。

    江诫打了个哈欠，想起这间房子的主人周决明, 他应该是上课去了。

    江诫刚刚本来有些饥饿。但等这么久，闻过这么久的味道，再加上対于周决明没回来的隐约的不舒服，自己也没了胃口。

    所以即使学过很多生物病理知识，他也从不忌烟酒和冷咖啡。

    到家，暖意扑面而来，江诫打开冰箱，有点出乎他的意料，里面非常空。

    端到桌面，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那样急促，而现在甚至还有隐约的期待，是完全的关于周决明？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11点。

    江诫摇了摇头，看着称量秤上显示的重量，対照着菜价算了算金额就要掏钱。

    他没开手机，昨天晚上匆匆而来自然什么都没带，他也不想开。

    国外将近三年，他都是自己做饭这么过来的。而回国后，应酬和繁忙工作，他已经许久没靠近过灶台。

    江诫眉心微挑，看向対面带着满面笑容的和蔼慈善的阿姨，起了很久都没有过的带着点逗弄的心思，他收回手插进衣兜然后平淡的说：“阿姨，但是我喜欢男生。”

    他加了张20一起放到阿姨的菜摊上，从愣住的阿姨手中拿过菜，心情轻松的离开了这一隅小小的菜摊。

    网络、热点、时闻，他都不想关注。他躺在周决明的白皮沙发上什么都没想，就在刺眼日光的照射下，居然又睡过去。

    周决明的客厅的窗户不小，窗帘也没拉，正午的阳光刚好能铺满白色的餐桌。

    走出几步，察觉到脸部肌肉的形态，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乐到脸上了。

    江诫甚至有点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学生，不自觉的想笑。

    他是个什么样的烂人, 他自己并不是不清楚。

    他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周决明的电视还是那种老式的不能联网选节目的旧款式。

    毕竟是从小就用钱养起来的，他自然也会有各种挑剔的毛病。在国外读书时，点过的几次中餐厅外卖都给他留下难以复原的坏印象，他便対这项就餐方式有了抵触。

    当他挑好香菇去称重时，那个热情的阿姨手脚麻利，但注意力明显不在重量上，她看向江诫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热情：“小伙子，有女朋友吗？”

    他并不去医院，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胃有些小毛病。

    如此种种，串联起来，周决明那时的怯懦紧张和现在的冷淡谨慎也不是没有缘由。

    房间东西不多，收拾的干净整洁, 暖气温度适宜，仿佛是外界冬季的日光撒在人身上制造出的柔和温度。

    周决明既然不会做饭，那他中午不回来，在外面吃饭也正常。

    江诫翻出了自己仅剩的纸币，换了套衣服下楼。

    睡过一夜，休息充足后头脑清醒很多。他转头再想，在自己和周决明存在关系的那段时间，他除了大方, 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更别说周决明留下什么好印象, 所以周决明目前的冷淡, 他甚至能理解并接受。

    当时两人有关系的那段时间，他対周决明没有过一点好脸色, 也不准周决明的靠近接触。更何况他最初找到周决明的理由是因为陈跃谦。这点他清楚，周决明只会更清楚。

    大致是対他存了些补偿心态的。

    只有几瓶纯净水和一些水果，没有任何蔬菜，然后他到处翻了翻，发现周决明家也没有米和做菜所需的油盐酱醋茶。

    天一黑下来就失去了外面的日光照，江诫起身打开了电灯，屋内太安静，他居然有些不适应。

    周决明所住的地界，虽然位置极好，但基础设施一般。楼下也不可能有比钱还贵的常见的进口肉蔬超市。但好在街转角，却有个不小的聚集而起的菜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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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着两盘菜，半天，才将它们封好放进冰箱。

    再次醒过来，是胃部常见的灼烧痛感的刺激。他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挂钟时间显示4点整，窗外太阳已经下沉，而周决明还没有回来。

    江诫很久没睡过这么久, 也很久没有早起后这样放松。

    江诫静坐在餐桌上，偶尔有些不经意的看向大门方向，但直到时针走完钟表半个圈到1点整，那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江诫只得又跑了一趟买齐这些，再回来时间已经有些赶，他匆忙做完两个菜。

    他的话像开关，菜场的喧嚣一瞬间安静下来，刚买过菜的几个阿姨大叔都瞪大眼睛惊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