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2)

    他听见江诫在自己耳边长长的呼出口气，冰凉的唇隔着口罩贴在周决明的脖子上，声音带着鼻音，让他总是冷感的声音硬是逼出点黏黏的磁来。他把周决明抱的紧紧的，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啊周决明。”

    江诫的嘴唇稍有些干, 他感受到周决明的视线放在自己的唇部。这视线明明很淡，只轻轻扫在上方，却让江诫紧张又难耐。

    消息被爆出来的时候，周决明正在机场的站台等江诫的出现，他对此毫不知情。

    江诫敏锐非常，还尤其是在周决明这里，他能感受到对方微妙的生气。

    周决明问江诫，却是肯定的语气：“你在那边还没看病吃药吧？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拍到正脸吵上热榜，却是和周决明。

    周决明点了点头，问他：“喝过中药吗？”

    喉咙处的痒意随他思绪的发展也显著起来，江诫没忍住偏头咳了两声。

    舌色淡白, 机体虚寒，舌边、舌尖有些红, 脾胃也有些问题，最后他又用手扩了扩江诫的上下眼皮。

    江诫的头一直偏向周决明，像是看不够似的，他一问一答：“没有了。”

    江诫离开时，还是初夏的五月，他们刚度过甜蜜又凌乱的一晚。那时以为的两日后的再见，却一直延续到两个多月之后炎热的七月。

    他看着周决明垂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的眼睛, 对方的褐色瞳仁里似乎并没有泄露出什么情绪, 却让江诫无法挪开注视着他的视线。停车场惨白的灯光有几缕照进车里来, 在周决明的脸上勾勒出明暗相接的阴影。

    江诫的脸上是惯常面无表情的冷漠，只是耳根带着点高烧的粉，嘴唇被烧的发干：“有一点，隐隐约约的。”

    江诫的声音有点干哑, 低低的：“对不起。”

    感谢支持，非常感谢。

    “中药吧。”江诫说，他知道周决明曾是个中医医生，也极其喜欢他身上那层浅淡的草木味道，所以他对周决明给自己开疗程方子喝药有种莫名的喜欢和特别感觉。

    越近，周决明越发觉得江诫明显的瘦了、憔悴了，但那眼睛在看见他时，还是迸发出晃眼的亮光，在口罩的上沿显得都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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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诫之后几步走的很快，靠近周决明之后还没说话便直接伸手抱住他，箱子被他松开，江诫的左手臂上还挂着一层薄被。周决明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江诫的紧紧的力道。

    周决明又抬了抬他的下巴，江诫顺着周决明的动作微微张开自己的嘴。

    周决明没往那边走，静静等在原地，等江诫的靠近。

    上车后，江诫正要开口说话，却忍不住飞快的偏头打了个喷嚏，生理反应让他眼睛有点湿意。这几天一直感冒，他待在看守所里那几天晚上还发了高烧。这会江诫觉得自己很是狼狈，甚至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周决明。

    江诫单手抱着个薄被子，右手拉着个行李箱，在周决明看见他的同一时刻他明显也看见了周决明。

    车离开停车场，终于映出城市夜晚的流光。车内空调开的不低，只有个降温的效果, 窗户关的严实, 没让外面的热流透进来。

    手里抱着的薄被是蒋正意在机场买的，江诫的感冒有点严重，而他又挺嫌弃飞机上的被子。

    周决明低眸看见江诫后脑勺漆黑的滑凉的发，抬起手臂在他后背摸了摸，然后将他从自己身上松开来：“江诫，我还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周决明…”江诫在静谧中叫他的名字。

    机场巨大的时间提示牌走到20：30，周决明终于在层层人群中看到戴着口罩的江诫。

    周决明确实在生气, 虽然他大概能理解江诫的想法和考量，但并不代表他就愿意接受。

    江诫又偏过头去咳了一下，声音有些乏力：“上飞机之前吃了感冒胶囊。”

    敏锐的季青越和陈跃谦大大方方恋爱将近一年，都没有被紧追不舍的媒体抓拍到任何一张自己的正侧脸图，永远只有模糊的暗影。

    周决明的话说的挺淡，这也是他第一次将怀抱里的江诫扯开来。

    “肚子痛吗？”

    只是个短短的红灯，便又立马转绿，周决明的声音随着车的前移而响起来：“但你的做法，确实让我挺生气的。”

    所以这会，江诫抱着手里的东西又不能扔，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蠢笨。

    周决明轻轻呼出口气：“回去再说这个。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除了喉咙痛、咳嗽、眩晕？”

    寂静的空间, 只有空调带着气流缓缓在飘动, 周决明能感受到江诫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他并未回视。

    江诫摇头：“没有喝过。那次，你带我去医院，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进医院，好像也是我少有的几次吃药。”

    此刻的周决明明明表情平静，话语平淡，但却莫名有压人的气场。

    “感冒发烧。”周决明直接得出结论。

    周决明的突然出声让江诫从直直盯着他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周决明没多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抬手摘了江诫的口罩，另一只手放在他额头上细细感受着江诫额头的温度。

    “江诫。”

    周决明嗯了一声。

    周决明的手没再从江诫的肩膀上拿下去，而是搭着他。一面固定住柔滑的被子，一面带着他往外走。

    底线

    周决明说话，终于偏头看了一眼他：“实话实说就好，不用瞒着我，你知道的，我还是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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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出口气，压住自己的不适。再回过头来，周决明却正正面对着他，两人差点一瞬脸对脸的碰到。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张大点，头仰一下。”周决明一边说，一边抬手打开车顶灯，还开了手机手电筒，他微皱着眉观察江诫的唇舌。

    周决明征求江诫的意见：“去趟医院？还是去给你抓点药回来喝两天？”

    机场的冷气开的十足，江诫直起身体微不可察的晃了晃，自己的头实在有点晕，然后他感觉到周决明从他手里拿过了薄被，抻开直接从后裹住他的肩背。

    周决明在红绿灯前缓缓踩停：“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周决明将车泊在一个临时车位，又问了江诫一些身体感受，在手机上飞快的记录着什么，然后离开下车去了街边的一个药房。

    他将江诫的口罩放到一边，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张嘴。”

    结束后，周决明给江诫系了安全带，把江诫抱着的薄被搭到他身上, 终于启动了汽车离开这空寂的停车场。

    江诫盯着他看，周决明没有开口，只是拉过被江诫放在一边的行李箱，然后说：“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