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竟然一语成谶。

    ……信宿这张嘴过年真的应该去庙里拜一拜了。

    千里之外的市局,信宿忽然打了个喷嚏。

    “林队,怎么现在才出来?”

    车里的刑警见到林载川姗姗来迟,探着脑袋问了一句。

    林载川打开车门上车,声音低沉:“冯岩伍的邻居韩芳艳刚刚跟我说,她看到冯岩伍经常在半夜带未成年男生回家,而且不止一个。”

    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警车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贺争难以置信道:“何方,可能只是他们中的一个?这简直……”

    “这些未成年人犯罪几乎没有成本!这个冯岩伍是怎么找到这么多小孩的?”旁边的刑警又惊又怒道,“简直是反社会恐怖分子!”

    林载川神情冰冷一言不发,片刻后,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给章斐。

    “林队!”

    “冯岩伍那边有什么动作?”

    “我们还在定位他的行动路线,他十点的时候离开了律所,现在位置还没有确定下来。”章斐说着,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人好像个神经病,开着车在城区里面四处乱窜,刚查到一个地方他就没影了!”

    “盯住他。如果人手不够就让交管那边协助,尽快确定他的位置。”

    顿了顿,林载川问,“信宿在办公室吗?”

    “在!”

    “让他接电话。”

    章斐起身把手机递到信宿桌子上,道:“林队的电话!”

    信宿伸手拿过来,声音清闲懒散:“我还捧着手机在等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听章斐姐姐说,你们在冯岩伍家里有不少收获。”

    “……是太多了。”林载川的嘴唇上下轻碰了碰,语速很快但话音清晰,“冯岩伍的邻居提供的线索,冯岩伍不止跟何方一个人接触过,很可能也控制了其他未成年男生。”

    听到林载川的话,信宿稍微一怔,而后神情迅速冷淡了下来,“果然是少年军团啊。他们培养出了一批跟何方一样的、可以在刑法约束范围之外肆无忌惮犯罪的完美兵器。”

    “——啧,该不该夸这些人聪明呢。”

    “在冯岩伍家里的线索你应该都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你去审讯何方,从他嘴里得到关于冯岩伍的明确线索。”

    顿了顿,林载川轻声对他道:“信宿,我知道你不喜欢接触这个孩子,但……”

    “dna对比结果最早要明天才能出来,但我们必须尽快将冯岩伍绳之以法,不能再等了。”

    何方在警方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恶劣消极,审讯的时候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满嘴没有一句实话,把杀害吴昌广的锅一个人顶了下来,没有泄露过其他一丝线索。

    林载川和郑治国这两个正副队长此刻都不在市局,如果还有谁能从何方这个锯嘴葫芦的嘴里抠出一句实话,那就只有信宿了。

    信宿眼尾一弯,无声笑起来:“我明白了。给我两个小时。”

    半小时后,何方被带到了市局审讯室。

    他仍然跟上次一样,沉默阴郁,双手搭在椅子上,垂着好似二十斤的沉重脑袋,用后脑勺跟人交流。

    信宿拎着警服外套推门走进来,坐到何方对面,寒暄似的说:“何方,你应该很清楚,就算在监控摄像头下故意杀人,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刑法处罚。在调查完这起案件后,你会被移送到政府组织进行一段时间的收容教养,如果表现的好,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放回社会,让你回归原本的生活。”

    “所以,在离开市局之前,有兴趣跟我聊一聊吗?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那是一道动听到几乎带着蛊惑意味的男音,何方迟疑片刻,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几米之外的男人。

    随后,那一张年轻的、僵硬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情绪。

    眼前这个警察长的很好看,眼睛好像天生含着笑意,此时正单手支着下巴,弯唇注视着他。

    ……但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跟“那些人”一样不好,他们身上有一样危险的味道。

    会让他产生潜意识的、条件反射般的恐惧。

    何方并不明显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克制住了想要低下头的动作,只是移开了目光。

    信宿开门见山地问他:“是谁让你杀了吴昌广?”

    何方机械道:“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杀他。”

    信宿点点头,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宁愿编一个满是破绽的借口,都不愿意向警方坦白你跟吴昌广有旧怨呢?这样听起来不是更让人信服吗?”

    何方:“………”

    “三年前,吴昌广因为巨额高利贷走投无路,害怕自己的儿子吴沿被那些人带走,于是把吴沿在学校里的好朋友——也就是你,卖给了那些人。这也是你在十岁的时候忽然在锦光福利院失踪、下落不明的真正原因。”

    何方似乎没有想到警方竟然能调查到这些,神情有了细微变化,本来就僵硬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古怪。

    信宿盯着他:“你明明有一个合理的、真实的杀人动机,却选择了把这件事在警方面前隐藏下来——为什么,你在掩护什么人?”

    何方的声音明显有些干涩,勉强回答道:“我没有掩护谁。几年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听到他这么说,信宿反而笑了一声:“何方啊,你真应该庆幸这里是市公安局的审讯室,否则对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蠢材,我不会用这么温和的问法。”

    那人的语气带笑、可看向他的目光却慑人的冰冷,何方的手指不自觉微微握紧了椅子。

    他无法自控地恐惧这种感觉。

    信宿观察着他每一分细枝末节的反应,忽然挑唇笑道:“你好像很害怕我,为什么,我长的很让人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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