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2)

    瞧见他,她似有惊讶,又有几分迷惘。一双罥烟眉轻蹙,卷翘的睫微扬斜乜他,一时动也未动。

    陆珵知自己出现在此处不合时宜,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陆珵正想解释几句。一时又不知从何处下口。明明未见她的时候,他有许多话想同她说想同她说。

    二人对视良久未言,半晌陆珵以手抵唇轻咳一声。

    李青溦的思绪被他这声咳拉回,多打量他一眼,有些狐疑。

    陆珵不是还在南郊办职田的事吗?如何会出现在她家中院里?而且此刻正是深夜,他那人最是清冷知礼,难不成私闯宅邸,逾墙而入?

    李青溦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一时打了个摆子。一时只觉得今夜之事从前到后真是多有蹊跷,怕是她真的在做梦。

    如何连做梦都能梦着那个榆木?!世上难不成是没有别的男子了吗?

    李青溦压不住气,冷哼一声。起身走到“梦中人”跟前,颇有些泄愤地重重掐他一下。

    她过来,又带过风中沉沉的花木清香,陆珵正不错眼低眉看她,突腰间一痛,他闷哼一声。

    李青溦触到他腰间温热肌肤,微愣一下。又捻一把他的腰,方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作者有话说:

    小翠: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李青溦触到他细韧的腰线, 微愣一下。又捻一把,方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如何是温热的呢?

    难不成……李青溦一下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丝薄红, 乜斜他一眼, 暗暗忒了一声, 转身便往竹桥下走。

    陆珵在身后远远跟了几步:“溦溦, 我有话同你说。”

    李青溦打定主意离他远远的,这辈子也不要搭理他才好些,当下也不用正眼瞧他,只当他喊她乃是王八念经。

    她闷头往前几步, 突想起这好似是她家的前院…她为何要埋头离开?要走也是他走!怎叫他反客为主了呢?她正要理论几句, 正回了身子, 突脚下一个失重, 身子微歪摔倒在地上。

    李青溦一瞬间只觉着脚腕生疼,嘶地一声。低头一看, 原是竹桥的木板叫人踩坏一块, 她的脚正好陷在那坏了的洞里。

    李青溦一时无语。

    前几日还好好地,究竟是哪个蠢货这般不讲究?竟把路给踩坏了!这便算了,踩坏了便敷衍塞责,连说都懒得说一声,修都不愿修吗?

    也还好今日摔的是她, 若是方五六岁的李曦,有什么便不好了。

    李青溦皱眉腹诽,一时又忍着疼抽脚, 只是抽了好几下也未将脚抽出来。

    陆珵瞧见这一幕, 忙半蹲在她身侧。

    这种时候, 李青溦自不会同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矫情到不要他管,一时只是沉着脸。

    陆珵扳开木板,攥住她的脚踝。

    他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冷白,有玉的质感,手心却温热,小心翼翼地攥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脚抽出来。

    “方才你走的太急,也该看着路才是。”

    李青溦听了他这话忍不住怒气填胸,她走的急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喜欢半夜急奔不成?如果不是他在后面,她会急于避开他,不看路踩空吗?

    也许会,但她不承认。也懒得理他。

    陆珵见她眼梢都红了,有些后悔自己语气过重,低声道里一声歉。又垂眸看她伤处,隔着鞋也看不出什么,他恐她伤着腿骨,轻手捻她小腿一下。

    李青溦又“嘶”了一声,叫他捏的。

    陆珵忙抬眼问她:“哪里疼?试试还能走吗?”

    李青溦觉着还没有上次严重,许就是扭了一下。只是无论如何到底还是伤着了,一时也用不上太大的力。

    陆珵要扶她,李青溦白他一眼,自己强撑着站了起来。

    不远处,小翠似是瞧见这一幕。

    不知李青溦怎么了,直直冲她飞扑过来,正飞到近前,被陆珵轻斥几声拦下。小翠委委屈屈地看二人一眼,吱吱叫几声又飞远了。

    李青溦正注意到这一幕,突觉察出几分奇怪的地方。

    小翠素来无法无天惯了。便是她说什么,它有时也没什么好脸子的,如何这般听陆珵的话?还有之前在上清寺的时候,为何谁都不撞,偏偏撞到陆珵手中,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还有今日,她正睡得好好的,小翠如何突然将她给叫醒,陆珵又在外头等着?

    福至心灵,只电光火石间,李青溦脑中突想起一些事来。

    在上清寺的时候,小翠撞进藏经阁,她冒雨寻去时候,陆珵脸上的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她说那是她走丢的鸟儿时,他那属官王进脸上的狐疑,还有陆柃第一次来南苑,瞧着小翠,说到一半又改了口的那话。

    若是叫她说出口,那句话会不会是:“这不是我四哥养的那个…小隼吗?”

    李青溦一时将这些事情齐齐串了起来,算是明白了。再回想起他们初见那日的情景,一时真是又羞又气。

    “原是这么久,我是给贼养了只贼鸟儿!”她忒了一声,再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陆珵垂着眼沉声解释:“先前这小隼确实是走丢月余,后来那日它自己寻回,你又冒雨寻它,瞧着是有上心,我便未告诉你实情。”

    若是旁人李青溦听他这般解释万不能信,只觉着那人是故意耍她,看她笑话。可陆珵这般解释,她知他人品,知他做得出来此事。

    只是还是恼他,一时还是闷闷地往院子里走。

    但先才那凌空一脚,她本就伤了脚,走路也未见轻松。说是往前走,只是抓着栏杆挪几步。

    陆珵也不知她脚伤的程度,见她强撑着走,只怕她加重了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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