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2/2)

    看过奏章的五人一直留意三人神色，张汤见状移步过去，“是不是奇怪陛下为何没有降罪大将军？”

    春望心说，这么得罪人的事东方朔知道也不会说吧。

    三人心惊，张汤怎么知道他们弹劾过大将军。

    霍去病出征

    刘彻细细思考许久, 令东方朔誊抄多份。

    东方朔斗胆问：“当廷议罪？”

    张汤看着带回来的人很是纳闷：“你们就不能邀上好友在家赌？”

    刘彻：“说说都有谁去过赌坊。”

    思及此，三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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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许多府衙都放假了，廷尉府今年不能放假，年假期间一定有许多人忍不住出来赌。赌钱只有跟外人赌才有意思，才能止心瘾。

    此事可大可小，东方朔不敢胡扯，只说他亲眼见过的。饶是如此依然有一半官员。

    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查起来廷尉大牢不够关的。主父偃敢当值期间往外跑，可见他不是头一个。去把东方朔找来，他一贯消息灵通。”

    在家赌终归像过家家啊。

    “所以帮太子一块瞒朕？”

    冬季昼短夜长, 城门也跟着从夏季辰时改成巳时打开。

    刘彻问他可知谁爱玩六博棋。东方朔下意识朝隔壁太子宫看去。刘彻诧异：“你知道据儿跟人赌六博棋？”

    三人心说，那哪是平阳侯，分明是陛下。

    今日非休沐日, 好赌的官员没来得及找借口溜出去，反而躲过一劫。

    东方朔诧异：“陛下知道了？”

    张汤进宫请示天子，还抓吗。

    刘彻沉吟片刻：“抓！非朝廷官吏容其家人拿钱免罪。”

    廷尉张汤了解作奸犯科之人的心态，早早请京兆尹配合, 调出许多衙役守在城中大赌坊附近。一经发现有人顶风作案, 立即带走, 收缴身上财物。

    东方朔低头：“不是臣知情不报。臣这些日子忙着置办行李，前几日不巧碰到韩子仁，太子身边宦官族兄，他跟布庄要一批麻布冬衣。臣好奇他买那么多冬衣做什么，臣以前同他喝过酒，他告诉臣，殿下心善又不希望别人知道，叫他把他赢来的钱全换成冬衣和粮食。臣就觉着殿下此举甚好。”

    翌日大朝, 刘彻亲自向百官宣读禁赌令。弹劾卫青的三人感慨，不愧是大将军，瞧瞧把陛下气得，直接禁赌。

    朝会结束卫青全须全尾地跟百官一同出来，那三人奇怪，陛下都气得禁赌了，大将军怎么什么事没有。

    东方朔不敢说他巴不得陛下永远不知道：“韩子仁族兄称，殿下只是心血来潮玩几次，以后就不玩了。”

    张汤施施然离去，他可是很忙的——抓赌。

    “朝中十人十赌，不这样叫朕问他们会不会玩六博棋？”

    上午半天, 城里百姓无心做任何事, 净看着廷尉拿人。

    三人相视一眼，情报有误！

    “议罪是廷尉的事。”刘彻打算消减冗员，节省开支，“与你无关！”

    刘彻令三公和廷尉以及京兆尹程。事关小太子，五人哪敢等到天亮, 当天宫中下钥前就把昭告天下的圣旨以及禁赌法令一同递到宣室。

    果不其然，过年这天上午没人出来，下午陆续有人带着六博棋步入酒肆或茶肆——禁赌令一出，茶馆酒肆不敢提供六博棋，想赌只能自己带。

    申时左右，东方朔从家里过来。

    张汤：“还记得踩坏农田被人围堵的平阳侯吗？”

    辰时三刻, 百姓出来买菜, 商人陆续前往东西市开门, 然而走至巷口看到告示栏上出现新告示不由得驻足。没等百姓弄明白告示内容, 巡逻兵敲着锣宣读出来，恐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东方朔都不怕得罪刘彻，哪怕得罪旁人。

    百姓起初只是觉着稀奇, 皇帝小子又搞什么。当他们听清楚，一个比一个难以置信, 极少数人面如死灰。有些人认为法不责众, 早饭后该怎么赌怎么赌。

    东方朔更不敢说他为此感到可惜，他要有殿下的手气，又有禁卫保护，得逢单去东市逢双去西市，把那些人的钱赢光。

    不过三日，廷尉大牢满了。

    除夕前一日，流水的金银财物就把廷尉府不甚宽敞的库房堆满了。这一日下午，张汤入宫请示那些财物如何处置。这次刘彻不假思索，充盈国库。

    春望：“那主父偃？”

    张汤：“民间有句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们猜为何一向小心谨慎的大将军能养出个胆大妄为的儿子？”

    没有出什么事, 那些人只是去传达圣旨罢了。

    刘彻颔首：“看来都很闲。春望，后天大朝，记得提醒朕。”

    辰时，小太子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睡回笼觉之际，四周城门打开, 但很快又关上。守城官兵看着一队人马扬长而去，面面相觑，出什么事了。

    春望看着几人交头接耳：“陛下，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