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玉郎谁也？俊是不俊(2/2)
青奴哑言：“这……我……”
思及此，她一个恶寒：“你表哥今年该不会已经三四十岁了吧？”
小红杏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衣袖，随即展臂对她行万福蹲身礼：“小红杏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再说了，那么小的男孩子，她要是跟他谈情，那不是在说爱，那是奶孩子。
七岁，玉无瑕不顾父亲阻拦，执意尊画宗卫君安为师，更是说出一句至今为人津津乐道的话，他坦言道：“同道者，不为世俗身份所禁锢，只为志趣相投，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吾一人承担，绝不拖累家族。”
姬岑没想到她猜出自己身份，居然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心中更加欣赏她，昂头，从鼻子里懒懒哼出一声，以示回应。
祖千秋站定在花圃边，不错眼地盯着亭子那边的动静，确认小红杏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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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杏板下脸，认真道：“不是有趣！我是个有料的女人！”
她难以想象，那玉无瑕能俊成什么模样了！
青奴生气地纠正小红杏：“什么偷窥？公主殿下才不会做这种下作之事。”
好家伙！她一定要吃掉他！
后来，卫菱病逝，姬骅登基，又将玉家嫡系女郎玉含珠封为皇后。
小红杏见大家都走了个干净，原本的好心情也被败坏了，抬手摘下头上的紫丁香，随手丢掷而去。
姬岑一愣，小红杏作势挺了挺胸脯，姬岑瞧见她的波涛汹涌，登时明白过来，笑得更开心了。
小红杏忽然觉得对玉无瑕不是很感兴趣了，本来她还准备拿他绿江过雁呢，但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怎么可能比得过江过雁那只坏狐狸？
姬岑一抬手：“平身。”
小红杏索性扬声朝众人问：“嘿！我问你们，玉无瑕是何许人也？长得俊不俊？”
小红杏眉开眼笑，姬岑又兴致盎然地问：“你可知道，那一年，我表哥多少岁？”
说完，她与黄澄澄、齐翩翩一起走了。
女子身侧，一个身穿绿衣的男子气急败坏地开口：“大胆江肖氏！你居然敢……”
女子抬手制止他，他只好悻悻住口。
蓦然，她声音顿住。
姬岑谈起玉无瑕，那可真是滔滔不绝。
她抬手作势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学着卫君安的口吻：“老夫以为，无暇如今的画技已远超为师，今后，无需再日日来卫国公府听学。”
给那些奚落她的贵女一个颜色瞧瞧！
小红杏这才松了口气，“那他长得俊不俊？”这才是最紧要的。
小红杏于是朝青奴看去，说实在的，青奴嘴巴不讨喜，但一袭青衣站在花丛中，并没有被繁花锦簇夺去颜色，反倒显得他更加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对方不想与小红杏辩白，觉得有失身份，索性闭上嘴，与小姐妹一道离开了。
当今帝王姬骅曾娶卫君安的女儿卫菱为妻，彼时，姬骅还只是东海王，陇西卫氏因此成为他夺嫡的助力。
青奴红了脸，都不敢多瞧小红杏，呔！真是不知羞耻！江军司为什么不把她关家里，要把她放出来丢人现眼！
小红杏惊了：“果真？”
姬岑咯咯笑出声，“小红杏，你这人可真有趣！”
姬岑走近过来，亲热地拉起小红杏的手：“你刚才不是想知道玉无瑕是谁吗？本宫来告诉你。”
她虽然没学过画画，但也清楚，学画一道，需精耕数年，方有所成。
朱蓉蓉没心情再找小红杏的茬，瞪了小红杏一眼，恨声道：“你我，来日方长。”
还能狠狠报复江过雁！
说完，寒冬腊月，他提着束脩六礼，孤身一人去了卫国公府，跪在雪地中整整三日，求卫老先生收他为徒，卫君安没想到他龆龀之年，心志居然如此坚定，因此终于松口答应此事。
姬岑见她兴味索然了，一急，拍她肩膀：“我说的是，他出师那一年十五岁！不是今岁十五！”
祖千秋与豆蔻随之一道行礼。
美中不足的就是，小红杏不能欣赏他的阴柔长相，不够爷们。
小红杏白他一眼：“没有偷窥，为何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是江过雁的夫人？还知道我姓肖？”
那个玉无瑕八成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小红杏被气笑了，“轮不到我，难道就轮得到你吗？”
小红杏站直身体，“敢问公主，刚才可是躲在暗处偷窥我了？”
因此，玉凌寒不准许玉无瑕接近卫君安，倒也好理解，无非就是怕给帝王发难的机会呗。
其他人见势不妙，也纷纷走了。
小红杏转头望去，一袭红衣款款而来，猝不及防，那朵紫丁香砸中她脸颊，又掉落在地。
小红杏想了想，歪头问：“你是荣安公主？”
小红杏侧耳听着，不由被她们勾起了兴致，玉无瑕是谁？这些眼高于顶的贵女居然如此推崇他？
“后来啊，”姬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两手一摊，一脸无趣的表情：“还能怎么着？我表哥自幼就聪慧过人，有小神童之称，学画出师也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这些政治方面的东西都是江过雁平日里科普给小红杏的，小红杏权当听话本，囫囵吞枣地记下了。
卫君安则被封为定国公，以示荣宠。
那些贵女莫不是瞎了眼？喜欢个老男人？
“后来呢？”小红杏追问。
一人轻蔑道：“我劝江夫人还是少打听为妙，玉九夫人得不到的名士，更轮不到你江夫人来肖想！”
与此同时，“啪啪”拍掌声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随之而来：“今日这个赏春宴还真是开对了，没想到邺城今时出了江夫人这么一个飒爽厉害的女子，竟能将所有贵女都赶跑……”
不一会，此地只剩下小红杏与朱蓉蓉一行人。
她双手一拍，又分开，左手握成拳头，右手五指张开：“十五岁！”
转瞬又觉得不屑，哼，什么高洁之士，在她小红杏眼里，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包括江过雁，他不也贪图自己的美色吗？
黄澄澄与齐翩翩担忧地看向朱蓉蓉，朱蓉蓉白着脸冲她们勉强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这么小？”
她给出评价：“好看。”
姬岑拉着她走进一方小亭子，奴婢端来瓜果茶水，除了小红杏，其他人都被姬岑赶到远处候着，连祖千秋也不例外。
小红杏追问：“多少？”
姬岑叹口气：“可惜，比不上碧虚郎万分之一。”
得了自己还不够，又要去外头偷吃！
这件事的个中缘由，无需姬岑讲，小红杏也能想明白。
玉含珠的哥哥，也就是玉无瑕的父亲——玉凌寒，也升任为宰相。
到了如今，皇帝已经容不下这些赫赫名门世家，想要削弱他们的势力，因此，最为显赫的名门第一世家——玉家，以及满门名将的卫家，自然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红杏暗暗警惕起来。
姬岑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
众人顿时噤声，不满地瞪向小红杏。
姬岑抬手指青奴，“你瞧青奴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