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玉郎授课红杏顽劣(2/3)
小红杏虽然有心勾引玉无瑕，但也不想落人口实，知晓初篁心中的担忧，于是点头，没心没肺地说：“好啊，那件披风好不好看？你取来给我瞧瞧。”
小红杏“嗯”了一声，“我向来畏热。”
玉无瑕面色恢复如常，再没有方才半点失态之色，他淡声对小红杏道：“既然换好了衣服，那就过来继续作画。”
眼下正是四月，午后难免有点燥热，小红杏今日裙子穿得繁复，早悄悄出了一身汗，闷得两颊都是粉红的，她左手捏着右边的广袖给自己扇风。
小红杏“哦”了一声，又哒哒跑到桌边坐下。
初篁觉得不妥，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对小红杏道：“江夫人，奴婢去年偶得了一件丝绸披风，只穿过一两次，布料还是很新的，夫人若不嫌弃的话，奴婢去取来给夫人披上？”
小红杏跑到玉无瑕身后，跳起来，高举羽毛扇，欲要拍玉无瑕脑袋，她娇声“嘿”了一声，还没得逞，手被玉无瑕擒住。
繁重的粉色外裙褪掉，小红杏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丝绸纱裙，曼妙曲线毕露，胸前衣襟与两边衣袖都是纱织的，白皙肌肤隐约可见。
等林菁走远了，玉无瑕转而对小红杏道：“你将外裙脱了吧，免得影响作画。”
她心中暗暗埋怨，公子委实太不知避嫌了！
玉无瑕在桌上铺了一张新的生宣纸：“继续画鸡蛋。”
小红杏正觉燥热，再顾不上漂不漂亮，点头应好。
林菁正候在门边，听闻此话，无需玉无瑕吩咐，径直去给小红杏打了水来。
翠篁将那件粉红色的外裙迭好，放在博古架上，而后也不敢走开，立在一旁，隔开玉无瑕与小红杏，生怕待会要是外人闯进湛园，冷不丁瞧见这等暧昧场景，会对玉无瑕和小红杏声名不利。
她杏眼一转，故意踮脚悄声上前，想要吓他一下，翠篁面露急色，想要出声阻止，小红杏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前，示意她噤声，翠篁只好闭上嘴，不安地望着小红杏。
“你再画一副鸡蛋给我瞧瞧可有进步。”
玉无瑕看得不由发笑，将书册卷起，敲了小红杏肩膀一下：“肩膀放松，莫要那么紧张。”
玉无瑕朝她点头，给予肯定。
小红杏如释重负，挺直的背脊垮下来，苦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说：“夫子，我看完臭鸡蛋了。”
羽毛扇早在小红杏惊慌失措的时候被随手扔在地上，眼下，小红杏双手正紧紧环抱住玉无瑕脖颈，一张俏脸吓得花容失色，一双翦水秋瞳怯怯又柔柔地凝望着他，嘟起嘴，撒娇一般地抱怨：“你个坏家伙，险些害我摔倒！”
小红杏握着勾线笔，哆哆嗦嗦地画鸡蛋。
初篁与翠篁暗暗吃惊，彼此对视一眼后，又隐晦地按捺住表情。
玉无瑕见她面色发红，不免担忧：“很热吗？”
玉无瑕拿过她新作的画，仔细端详，“这次有进步。”
小红杏失望至极，“为什么还要画鸡蛋？”
说完，他径直离去。
玉无瑕想了想，忽而吩咐：“林菁，你去润石铺将那枚玉扳指取回来。”
初篁微微一笑：“江夫人喜欢就好。”
玉无瑕解释：“因为你技艺还不够成熟，等你能够信手画出栩栩如生的鸡蛋，我自会让你画别的。”
小红杏若无其事地从玉无瑕怀抱里起身，翠篁连忙捡起绣花鞋给她穿上，初篁上前来，将披风给小红杏穿上。
林菁心中诧异，他早上才将玉扳指送去润石铺修理，工匠哪有这么快就修好，心思一转，心知玉无瑕有意支开自己，面色不变，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取。”
玉无瑕只觉她此时情态像极一只狡黠灵动的猫儿，那双杏眸似有魔力，能够轻易将他吸进去，他呆了片刻，眼睛迟钝地眨了几下，视线又不由自主被她胸前风光迷住，他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不知怎的，有些喑哑：“抱歉，我并非成心。”
短短一刻钟，尊敬的“鸡蛋先生”在她口中就变成了可恶的“臭鸡蛋”，玉无瑕被她如此反复无常的心思逗笑，放下《脉症治方》，抽出一张新的生宣纸给她。
翠篁拿了丝帕过来，等小红杏停笔，她俯身上前为她擦拭汗水。
小红杏自个儿拿了羽毛扇给自己扇风，打眼偷瞧玉无瑕，见他背着双手，立定在窗前观竹，好似半点不在意她的模样，心中暗暗恼怒，只觉他甚为不解风情。
小红杏站起身，玉无瑕背过身，望着窗外的观音竹，初篁与翠篁上前为小红杏褪去外裙。
初篁见状，连忙去拿了两把羽毛扇过来，分给翠篁一把，二人左右侍立着，为小红杏扇风纳凉。
初篁心中松了口气，“那件披风是水湖蓝色的，应当合夫人的眼缘。”说完，赶忙下去拿披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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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完一刻钟，初篁提醒道：“公子，江夫人，沙子流完了。”
一幅画画完，她额头都沁出点薄汗来。
玉无瑕见她面上妆容都晕开了，不由问：“可要洗脸？”
江夫人是弱质女流，可比不上他男子身份。
她反倒唬了一跳，落地时脚底一滑，一只绣花鞋甩了出去，人也险些要摔，多亏玉无瑕眼明手快地揽住她腰肢，将她抱住。
待洗完脸，小红杏觉得舒服多了，只不过裙子裹得她通体发热，她神色恹恹的：“我想脱衣服。”
等他打来了水，初篁与翠篁搁下羽毛扇，伺候小红杏洗脸。
这一次，小红杏生怕又要看上一刻钟的鸡蛋，因此下笔格外小心严谨，慢悠悠、颤巍巍地勾勒出一个半椭圆的鸡蛋，又缓缓收笔，一边抬头看那颗鸡蛋，一边小心翼翼地补完下半圆。
小红杏一听，立马生龙活虎起来，“真的吗？”
小红杏兴致勃勃地问：“那我们接下来画什么？”
小红杏还有闲心看那件披风上绣制的兰花花样，笑着说：“初篁，你这件披风很漂亮，我很喜欢。”
初篁此时正好赶来，见状，她大声咳了咳，“江夫人，奴婢将披风拿来了。”
两个当事人如此不当回事，反倒显得初篁与翠篁大惊小怪了，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又拿起羽毛扇为他们扇风纳凉。
纵使他心中无愧，可还是要顾忌一下人言可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