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红杏扮猫玉郎心悸(2/3)
玉无瑕隔着丝帕替她号脉，渐渐的，眉宇不由拧起，小红杏惴惴不安。
玉无瑕轻巧往上一甩鱼竿，鱼线破水而出，一条七彩鲤砸到岸上，来回扑腾。
玉无瑕一惊：“你！”
猫咪吃完后，满足地捧着大肚腩，瘫在石头上，小红杏戳了戳它肚皮，猫咪又懒洋洋地翻个身，以稀奇古怪的造型继续眯眼睡。
玉无瑕停住脚步，回过身望她，“还不跟上来？”
猫咪“喵喵”叫，玉无瑕回神，将鱼儿放到地上，任由狸奴啃食。
到了后花园的池塘。
“它累了，让它休息吧，莫要闹它。”
等回了湛园，初篁等人见到小红杏与玉无瑕一道归来，不免诧异，尤其小红杏怀里还抱着狸奴。
等他做完这一切，坐回小红杏身侧，小红杏握着狸奴两只猫爪给他鼓掌，欢呼道：“好棒好棒！我们家龟儿子就是厉害！还会烤鱼诶！”
玉无瑕坐在上首，朝她望过去，见她面色隐隐青白，曲指敲了敲桌，“过来，我替你诊一下脉。”
玉无瑕被逗笑了：“什么扮家家酒？我从未玩过。”
小红杏只好罢手，天上的金轮耀眼灼目，她抬袖擦去额头汗水：“太阳升起来了，我们回湛园吧。”
小红杏探头去看水面。
小红杏惊讶：“你钓来给狸奴吃？”
玉无瑕视而不见，拿起书，自顾自看。
又委屈地瘪嘴：“难道因为我曾经做过女妓，所以你嫌弃我了吗？”
天哪。她两眼一黑啊。
玉无瑕举高树枝，安抚狸奴：“再等一会，免得烫嘴。”
“在大魏朝，孕妇若是诞下狸猫，乃是大凶之兆。”
“对啊，乌龟乌龟，不知道有多长寿呢，”小红杏拿猫爪拍他一下，“你知道吗，你养乌龟若是养的好，它将来还能送你走呢。”
玉无瑕笑逐颜开，转头望她，一双柳叶眸中都是潋滟笑意：“夫人，你是在借机骂我吗？”
她这张嘴，还真是荤素不忌。
小红杏噘嘴道：“你怎么不识好人心？我叫你龟儿子，可是在夸你！”
他从腰间掏出一柄小刀，熟练地给鱼儿开膛破土，刮去那层泛着彩光的鳞片，掏出内脏，用活水将鱼儿洗干净后，捡了根树枝将鱼儿叉起来，又做了简单的柴禾堆烧火烤鱼。
玉无瑕收回手，拇指摩挲食指指腹，触手黏腻，似乎沾染了唾液，思及此，心中好似泛起异样感。
玉无瑕无意解释，吩咐：“翠篁，去打盆水来，给江夫人洗脸。”
小红杏含糊道：“我是故意的。”
小红杏握住狸奴的一只猫爪打了他一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明明是好心陪你玩扮家家酒。”
小红杏立时兴奋地望着水面，不再开口说话，狸奴也挺直脖子，鸳鸯瞳直勾勾盯着水面。
小红杏将猫咪抱坐在腿上，帮它顺毛，嘴里嘀咕：“狸奴，你爹爹不疼你，不管你死活，他是个狠心的，不过没事，以后娘亲疼你，你跟我回家吧，我以后天天喂你吃小鱼干。”
小红杏也凑到火堆旁，好奇地看着那条死不瞑目、瞪着白眼的七彩鲤。
“若是饿极，狸奴自己会觅食吃，或者去湛园寻初篁等人。”
玉无瑕双眸微眯，疑心自己听漏了一个“不”字，小红杏已经退开，正慢慢品尝那块鱼肉。
小红杏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可怜兮兮地瞅着玉无瑕。
玉无瑕淡淡地“嗯”了一声。
玉无瑕挑眉，怀疑地问：“夸我？”
他将鱼线抽长到合适的长度，随手一甩，将鱼钩扔下水面。
玉无瑕无可奈何，忽而，鱼线微微一晃，玉无瑕握紧鱼竿，低声道：“鱼儿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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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瑕只好依她，刚想将树枝递给她，小红杏拒绝，“我不要脏手。”
玉无瑕只好自个儿捏了一块最白嫩的鱼肉喂给她，小红杏张嘴吃了，舌头故意舔了他指头一下。
小红杏无语地白他一眼，“你真是个一板一眼的无聊性子，我在跟你和狸奴玩扮家家酒，你不知道吗？”
小红杏怕脏，索性抱着狸奴坐在石头上看着，玉无瑕将鱼竿搁下，起身去抓住那尾鱼儿。
“嘿！你咒我死呢！”小红杏恼火地握两只猫爪打他，“打死你！打死你！”
玉无瑕听她胡言乱语，说自己投胎畜生道，不免觉得荒唐又好笑，给她泼冷水：“我不时才会给狸奴钓鱼吃，其余时候，我都不管它的伙食。”
玉无瑕故意道：“夫人若是喜欢的话，我送夫人一只乌龟？看它将来能不能送走夫人？”
小红杏大惊：“为何？”
动作很轻，水面只泛起浅浅的圆圈涟漪。
玉无瑕无奈瞪她一眼，“夫人，莫要胡乱给我起绰号。”
小红杏看得啧啧称奇，调侃道：“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个性，指不定要效仿姜太公钓鱼，玩愿者上钩那一套，没想到你还会提前准备鱼饵。”
小红杏登时用一种看可怜鬼的同情眼神瞅他，“那我今日陪你玩一回？”
小红杏心疼地撸了一把猫咪凸出的脊背，“难怪它瘦弱成这样！你真是个坏主人！”
玉无瑕道：“七彩鲤。”
小红杏将猫咪抱起，与玉无瑕一道回去。
小红杏期期艾艾地过去了。
玉无瑕拧眉：“我不是它父亲，”他一顿，续道：“你也并非它母亲。”
玉无瑕笑问：“你也饿了？”
猫咪在他脚边蹦跶好一会，玉无瑕觉得温度散的差不多了，刚想把鱼儿给狸奴吃，小红杏举手道：“我也要吃！”
翠篁看出小红杏脸上泪干痕迹，心中怜惜，道：“好的，公子。”
玉无瑕见她面上泪痕都干了，想来是不舒服的，温声道：“好。”
玉无瑕面露不悦之色：“夫人并非如此愚钝之人，何必明知故问？我若嫌弃你妓子出身，方才不会与你一道去钓鱼。”
“这不是很名贵的鱼类吗？”
半响，玉无瑕松开手，语气冷淡：“你回去吧，今后不必再来湛园与我学画。”
小红杏只好暂停脑子的胡思乱想，提裙摆追上去。
玉无瑕笑道：“我不想饿死狸奴。”
待鱼儿烤好后，狸奴蹦出小红杏怀抱，直奔香气追去。
小红杏忽然悲愤地发现，玉无瑕的腰肢看着好像比她还要瘦！
玉无瑕找了两块相邻的平坦石头，先请小红杏坐下，而后将木桶搁在脚边，他坐下后，开始给鱼钩串鱼饵。
池水清澈，一条条鱼儿体态优美，颜色鲜艳，红色中透着些许金黄彩光，惬意地曳尾游过。
小红杏“哇”了一声，“狸奴真好命，居然有你这种主子，要是我哪一世投胎成猫咪，希望也能遇上你这种大方的主人。”
玉无瑕还没同意，小红杏又道：“好吧，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是狸奴的姑奶奶，你是它的龟儿子！”
小红杏道：“我想尝尝夫子的手艺。”
她问：“那些都是什么鱼？”
等水打来，小红杏将猫咪放在蒲团上睡觉，拿毛巾洗完脸。
玉无瑕只觉得她娇蛮的很，惯爱蹬鼻子上脸，若是一昧纵容她，怕是日后更加猖狂，索性抬手拂开猫爪，起身走到火堆旁，将鱼儿翻个面，又从木桶中拿出早备好的调料，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