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遣散女伶玉郎打父(2/3)
丁香最恨权贵漠视她的意愿，气急道：“你！”
可等马车离家越近，他眼皮子跳得越发厉害，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玉无瑕屏退左右，问：“为何偏偏挑中桃奴送过来？我观之，她生得格外像一个人。”
玉茗向来疼爱无暇这个曾孙，听见此话，不由为玉无瑕说好话：“好啦，凌寒，不要如此苛责无暇，他平日里最是注重规矩，此番来迟，定是有要事绊住了他。”
他神态从容，撩着白色长须，道：“老朽亦不知也。”
怒火攻心，还没如何，她先晕过去了，姬晏急忙抱住她身躯，“丁香姑娘？”
丁香正要走，朱蓉蓉挽留：“丁香，你身体还没病愈，要不还是等养好了病再走吧？”
姬晏犹豫地看了丁香几眼，压低声音问：“表哥，难道连丁香姑娘你也要赶走吗？”
然，等他疾步匆匆地走到祠堂，却见祠堂大门洞开，一众玉家嫡系长辈左右站立着，候在里头，族老杵着拐杖，站在上首。
朱蓉蓉只好悻悻作罢，“我派人送你。”
丁香神情冷淡，拒绝道：“谢太子殿下厚爱，只不过，丁香无心入宫，就此别过。”
玉凌寒心中焦虑不安，不由来回踱步。
玉无瑕朗声道：“你们且一一过来认领自己的卖身契，拿完后，离开玉家大宅，从此不要再踏进此地半步。”
“九夫人若是想存有一丝颜面，那就主动将卖身契拿出来，我也好省事。”
丁香正要离开，突然，姬晏闻讯赶来此地，见此情形，不解地问：“表哥，你这是做甚？”
玉凌寒气哼哼道：“无暇还真是没规矩，居然叫各位长辈在祠堂等他，他却迟迟不来，成何体统？”
又吼下人：“还不快去请府医？！”
玉无瑕神情一顿，道：“昨夜那两名送桃奴过来的嬷嬷，你且将她们发卖出去。”
玉无瑕解释道：“她心不在此，想要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再说了，其他女伶我都赶走了，怎可独独偏袒她一人？”
此话一出，众女伶不敢再闹，只好止住声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稍息，玉无瑕带着林菁与初篁来了，林菁手中还捧着一个木托。
此番架势，倒是唬了他一跳。
姬晏心中失望，但还是鼓足勇气道：“丁香姑娘，既然玉家留你不得了，你就随孤回皇宫吧，从今以后，孤来照顾你。”
他打横抱起丁香，由丫鬟带路，送她回房间，朱蓉蓉本想一同前往，玉无瑕喊住她：“玉九夫人请留步。”
玉茗摆手道：“不急，左右人都来齐了，再等一会又何妨？”
丁香如释重负地一笑：“蓉蓉，你知晓我心事的，我渴望飞出玉家这座大宅院，已经很久了，你莫要留我。”
玉无瑕被她们的哭声吵得头疼，漠然道：“若有不肯离开的，那就发卖到勾栏去，诸位姑娘可务必想清楚了。”
玉无瑕道：“肃清家风罢了，阿晏，我这阵子没空教授你功课，你先回皇宫吧。”
只不过，没想到玉无瑕会做得这么绝，将所有女伶全都送走，这跟断玉歆一臂有什么区别？
众人期期艾艾，你推我，我推你。
到了大门口，马车停下，玉凌寒下了马车，刚走上台阶，一奴仆来请他去祠堂，说是族老有事相商。
玉茗虽已年过八十，可养气功夫好，白发如云，蓄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穿着一袭青袍，面容慈祥，身姿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玉凌寒今日上朝的时候，整个人心神不宁，连连走神，惹得姬骅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特地准许他提前下朝归家。
谁不知道玉歆别的本事没有，靠送女人讨好朝中官员才是他笼络别人的手段。
朱蓉蓉没想到他会假装没听见，如此自然地另起话题，心口酸涩，点头道：“好。”
说完，她又补充道：“可我心知，你绝非这等贪花之徒，今日场景，我亦早已猜得一二。”
玉凌寒不敢慢待族老，族老轻易不出来，此番定然是有大事找自己，看来，他预感不错。
他态度如此强硬，朱蓉蓉也十分无奈，只好自个儿去将卖身契拿出来。
玉凌寒讶异：“那为何如此大张旗鼓地召集叔伯等人来开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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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有一人上前来拿卖身契，正是丁香，她感激地看着玉无瑕，道：“多谢无暇公子大恩，丁香一辈子铭记在心。”
朱蓉蓉只好站在原地，“无暇公子还有何事？”
父子二人一对上视线，玉无瑕一双柳叶眸中无甚情绪，瞳仁像一口古井，漆黑幽深，玉凌寒只觉心一沉。
此话一出，众人望向姬晏，姬晏脸一红，躲到玉无瑕身后，都不好意思去看丁香了。
听见玉无瑕的名字，玉凌寒心中生出不妙之感，那不孝子该不会是摆了鸿门宴专门骗他入瓮吧？
姬晏心急如焚，又感羞恼，脱口而出：“可是，玉廷尉早已将你送给孤了，你自当一生一世都是孤的人。”
玉茗哈哈笑道：“这个嘛，你可就得问无暇小曾孙啦。”
林菁正要去，朱蓉蓉劝阻道：“无暇公子当真要将我的面子踩到地底下吗？你派人搜查我这个做九叔婆的房间，传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在外行走？”
思及此，他忙道：“既如此，各位叔伯不如先回去，等我去细问过无暇，届时若有需要，我们再开祠堂？伯公以为如何？”
看出她意图，玉无瑕不再留情面，冷声吩咐道：“林菁，去玉九夫人的房间搜。”
朱蓉蓉抿了抿唇，解释：“歆郎断定你对小红杏有私情，非要我挑一个像她的女伶去伺候你。”
丁香无甚表情变化，眸底闪过一丝隐约的恨意，她垂下眸，面上还是那副清冷之态，好似没有听见姬晏的告白那样无动于衷。
玉凌寒一心记挂着玉无瑕一事，心中烦躁，也就顺势称病出了金銮殿。
这话一出，他神色反倒变得坚定起来，认真道：“丁香姑娘，你没有拒绝孤的权利。”
姬晏一急，音量没控制住：“可是我喜欢丁香姑娘啊！你怎么可以把她赶走！？”
朱蓉蓉苦涩一笑，情不自禁道:“我默默注视你这么多年，又岂能对你一无所知?”
他撩起衣袍下摆，跨过门槛，连忙上前，拱手问候：“伯公安好，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一人出头，其余人效仿，当然，还有不愿意离开玉家这个富贵窝的，哭闹不休。
玉无瑕有点讶异，挑眉问：“玉九夫人似乎格外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