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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跟其他企业在合作中，轧钢厂可以出地皮，可以出设备，可以出原材料，还不安置轧钢厂多余的人，只要有企业愿意合作就行。
其实李学武也有种逝者如斯夫的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他还没准备好呢。
说着话拿着话筒看了看办公室门外，随后低声对着李学武说道：“你不知道咱们仓库里的羊毛都特么堆积如山了？谁沾谁倒霉，你还想买？”
董文学就不必说了，谷维洁跟李学武又是什么关系？
为的是缓解景副厂长的压力，解释此项事情的来龙去脉，通过文件向厂长杨凤山反馈她的压力。
“处长，厂办转来的通知您看了吗？”
他才刚二十岁，还是个孩子啊！
更进一步的是，景玉农在文件里已经决定，在接下来的合作中，轧钢厂为了谋求利益的突破，选择放弃安置工人子弟的条件。
不过答应完，徐斯年又追问道：“你那车水果怎么办？”
至于人事处的压力，景玉农已经甩给了邓之望了。
徐斯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问道：“那你特么问羊毛干啥？”
唉
但他不得不重视书记的话，重视书记所说的李学武。
杨凤山知道，书记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一定是薛直夫也同意，或者是并不反对。
这个问题直到书记离开，还在杨凤山的脑中回响着。
这种过早地拥有一切，这人生还有什么奋斗目标！
车站里的水果不能长时间存放，必须得有个渠道走出去。
徐斯年接到李学武的电话刚想指责他害自己差点以为吃了屎，却是听到了更加疯狂的消息。
轧钢厂谠委委员，并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职务，因为这根本不是职务，而是身份，一种组织身份。
“卖！卖卖卖，全给你！”
李学武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没来的及看本是服务处王敬章建议景副厂长发出的。
同时也在留下痕迹，即便是到了最后，那些羊毛和皮革没有联合企业接手，工厂办不成，也不是她的原因。
二十岁，有了房，有了车，有了高薪的工作和又白又美的媳妇儿。
这特么捡便宜的机会谁不愿意，以前推辞的那些企业都在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跟景玉农签订了合作方案。
“你特么……”
“啥？！”
杨元松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跟维洁书记谈了谈，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成熟，揠苗助长的事，我不能做”。
徐斯年不敢置信地追问了一句，随后强调道：“我可跟你说好了，你那车水果该往哪拉往哪拉，咱们厂可没有钱买”。
太复杂了，杨凤山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李学武进入轧钢厂竞技圈的事情，因为还有一个李怀德没有搞定。
可命运就是会捉弄人，李学武不想什么，偏偏就有了什么。
“今天会议结束，维洁同志跟我提议，想在今年的年中会议上，提名李学武同志进谠委”
现在厂里的羊毛都是边疆办事处搞出来的祸害，谁要是能把羊毛处理掉，厂长都能给他点烟拜把子。
李学武往主办公楼望了望，说道：“懒得跟你解释了，你就问问厂长，羊毛卖不卖”。
“嗯，做事哪有不经人议论的”
邓之望的文章也在这份报告里面，以工程部、居民区联合指挥部的名义，征召劳力。
“……你特么疯了？”
是啊，就连书记都说，阻挡不了李学武几次了，那李怀德呢？
时不待我啊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保卫处的副处长，哪有资质卖热带水果啊，别污蔑我犯错误啊！”
“所以，李学武将在年中会议上进入谠委？”
今天书记来说的话让他想了很多，李学武所代表的保卫处，董文学所代表的炼钢厂，与李怀德并不是铁板一块。
这就很是问题了，轧钢厂三位副书记，一位书记，除了他，都对李学武的印象极佳。
这代表了什么，可不仅仅是李学武的人缘好，这完全没有关系。
“送”
“伱特么确定你要问的是羊毛？”
当然，他也明白书记这么提醒自己的意义，无非还是那套此消彼长的惯用手段。
李学武也是刚送走了余大儒，他的时间很紧，余大儒的事必须今天处理好。
杨凤山知道，书记对李学武的身份背景很在意，更在意李学武的能力和情商。
卖羊毛？不是水果的嘛……
徐斯年都不用李学武开牙，直接替厂长答应了下来。
“呵呵，你倒是想买了，我也得卖算啊”
“我是李学武，帮我问问厂长，羊毛卖不卖”
“当然不是我”
两人的配合其实已经达成了默契，景玉农的联合企业有了希望，邓之望的成本压缩有了方向。
沙器之走进来提醒道：“厂里的议论声很大啊，群众对此……”
——
遗憾，谁懂啊
“喂？”
现在的状况是，只要在书记办公会议上，谷维洁提议，那即便是他否决，也有可能通过这一提议。
李学武的这种做法就差指着景副厂长的鼻子说耗子尾汁了！
现在好了，李学武先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再来一个闪电五连鞭，直接给景玉农打懵了。
这代表了，李学武已经进入了厂领导班子后备人员的序列。
还没有准备好承担更大的责任，还没有准备好成家立业，还没有准备好很多东西。
这几天他都没有时间再忙别的事，所以什么都是往前赶。
想要先分房子的，可以去义务劳动，到时候指挥部会依照劳动表现，增加分房的权重。
他还没来得及看桌上的文件，说了沙器之一句，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打给了徐斯年。
说完这句让杨凤山眯起眼睛的话，杨元松又补充了一句让杨凤山睁开眼睛的话：“我问过直夫同志的意见”。
“当然不会”
说完又有些无奈地看着杨凤山问道：“可我又能阻挡得了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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