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告别 第56节(2/2)

    “我马上上去。你在门口等着，先别进去。”李衡叮嘱着，人已经下车，眨眼走到单元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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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家人不在身边，和朋友们都不联系。

    很大的雨。

    没耽搁几秒，李衡接通电话：“忘记什么了？”

    李衡走在许喃前面，进了公寓。

    李衡点头，说：“我手机号没变，有事联系我。”

    目送许喃刷门禁进单元门，李衡车停在楼下，迟迟没有发动。他抬眼盯着16楼的那排窗户，猜一会是哪一扇会亮起。

    玄关处摔了一瓶酒，红褐色的酒液溅的到处都是。

    这些年没响过，他便一直没记着这件事。如今再看，只觉如同一把刀，扎在他心口。

    许喃洗过澡，躺在床上休息前，去工作台上搬走笔记本电脑。

    许喃被私生困扰过，因此在这方面十分小心。

    许喃不是这个意思，却也没同意是他，只说：“我听你们的安排。”

    “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许喃担忧。

    李衡确认屋里没人，才放心让许喃：“看看少什么东西了吗？”

    为了保护卧底的信息，网上不可能查到关于李衡的任何消息。许喃没打算查他，她搜索着相关的缉毒警方破获的重案要案，丰功伟绩越耀眼，缉毒警察扛下的担子便越重。

    李衡说了：“走吧，看你进去。”

    这是怕环卫工人被误伤。

    “好。你回去时慢点。”许喃站在车边，见他没有先走的意思，犹豫自己要不要先上楼。

    李衡打过招呼，韩队安排的人来得特别快，彻底检查一遍后，物业才带着基层派出所的民警到。

    听到雷声，许喃才意识到，外面下雨了。

    许喃里外看了一遍，摇头：“没有。只是摔了这瓶酒。”

    远空墨色云压得低，月亮藏在云彩里，看不见一颗星星。万家灯火陆续熄灭，天地间陷在夜晚的静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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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

    “别担心。”李衡观察着楼道的环境，说，“我进去看看。”

    许喃刚要拒绝，觉得太辛苦。但想到他还有另个身份是警察，是保护公民安全的警察，便没说话，只道：“谢谢。”

    她检查时，李衡就跟在旁边，自然看到她柜子上成排的酒瓶。有空的，也有新的。十年，对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很大。

    李衡没改过备注，还是大学时设置的，老婆。

    李衡没忘记许喃对自己的态度，猜她大概不会主动求助自己，手撤回来，垂下眼，又说：“如果你不希望是我，队里也会安排其他同事过来。”

    许喃帮不上忙，简单做过笔录后，便留在公寓里收拾东西。

    送走李衡，反锁住门，许喃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去卫生间洗了拖把，又把房间的地板认真拖了一遍。

    以警察的身份吗？许喃意外这次变故带来的影响。

    李衡抬头看了眼直耸入云的高楼，问：“住几楼？”

    是许喃打来的。

    对面克制紧绷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急促慌张：“李衡，你还在附近吗？我家被闯空门了。”

    李衡的车缓缓开进小区，在许喃的指引下停在单元楼前。

    李衡的车停在那，许喃看不到车里的人，却觉得异常安心。

    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回去了。”许喃解安全带。

    拖完，地面也干得差不多。许喃走到窗边关窗拉窗帘，看到李衡的车子已经停在他先前指过的位置。

    李衡临走前，交代：“把门反锁好，早点休息。”

    等换了门锁，天色已经暗了。

    车窗降着，李衡指间的烟飘着薄薄的灰雾，尼古丁的味道散在闷热流动的空气中。

    李衡站在客厅的窗边，朝楼下看看，指给许喃看：“我待会把车停在那个位置，晚上在车里守着，你开窗就能看到。”

    许喃住的小区不算高档，但安保措施做得很好。进出都需要门禁，访客需有住户的允许才可进入。

    没有灯亮，手机振动声划破死寂的轿厢。

    “不确定。”李衡说，“也可能只是私生。”

    李衡跟几方人沟通完，回来见许喃已经将地上的碎酒瓶单独包起来，又用胶带封严实，最外面一层贴了一张写着“内有玻璃，小心伤手”大字的纸条。

    和高中时拖个地都得留下一滩水渍不同，如今许喃对这样的生活琐事驾轻就熟。

    许喃说：“我上来的时候门是开的，还没进去看。我原本在门口安了监控，但使用过程中出现过录像数据错误，被我撤下来了，新买的还没到。没想到就这几天出事了。”

    许喃攥着手机，等了不多时，身后的电梯发出“叮”的到达声时，李衡从缓缓敞开的门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