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告别 第58节(2/2)

    许喃疑问:“你这就走?”

    那让我变得笃定、自信、坚不可摧。

    楚迟宴那行李箱里装的都是从顷沪家里带给许喃的地方特产,许喃在北央工作,不方便总回家,楚越一收拾便占满了楚迟宴一整个行李箱。

    还去了非洲。李衡眸色暗了暗,又问:“在战地不害怕吗?”

    “他那是执行任务去了,卧底,缉毒任务。”许喃不敢问他具体去了哪、多久,连提起来,心口都是痛的。

    反正在这个屋里,李衡是不可能站在他这边的,哪怕自己被迫给他提供了很多信息。

    许喃把人扒拉开,朝李衡那使眼色:“少墨迹,快去。”

    “因为……隔的时间越久,体会越淡。”许喃手提着医药箱,打算起身,手臂却被李衡攥住。

    “啥?”楚迟宴傻眼,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用力眨巴两下,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懊悔道,“……我是不是骂得太狠了,他那么牛逼一警察怎么不躲啊。”

    我经历的一切,之于世界,渺小而卑微,但之于自己,意义非凡。

    最终还是许喃拐了下他的手臂,催促:“自己找地方坐,我把你带的这些东西放到厨房。”

    但李衡什么也没做,只是问:“你刚刚说,我把许喃害惨了,”最后一小块果皮和果肉分离,李衡捏着苹果两边,自始至终只有刀刃接触果肉,他把削完的苹果往楚迟宴面前一递,问:“她怎么惨了?”

    所以,还是走为上计。

    “我帮你吧。”楚迟宴想开溜。

    李衡轻描淡写地哦了声,垂着眼,楚迟宴只能瞧见他冷峻立体的侧脸,只觉隐忍、危险。

    等她忙完,推着空掉的行李箱从厨房出来,正看到楚迟宴在玄关处穿鞋。

    反观楚迟宴,来自己表姐家连双拖鞋都没有,进门后一脸酱色,正纠结该怎么跟李衡道个歉,这歉不倒吧,显得自己没格局,心胸狭隘,倒呢,又觉得很没面子。

    楚迟宴纯属心虚,对上李衡跟被催眠似的,他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不多时便把许喃出卖了个彻底。等他清醒时只觉为时晚矣,要是被他姐知道自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李衡,估计要灭口。

    “误会我什么?”李衡手捏着水果刀干脆利落地削着苹果。

    许喃双手放到医药箱上,缓缓抬头,避无可避地直视着他沉寂深邃的眸子。因为有些地方总要有人去,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她只是偶尔路过,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战事中的大有人在。

    许喃将行李箱里的特产分门别类,该放冰箱的放冰箱,冷冻冷藏的分开放,先吃的放在外面不急着吃的放到里面,可以常温储存的就放到柜子里,一切井然有序。

    “这……”楚迟宴朝厨房看了眼,最终还是接受李衡的贿赂。

    楚迟宴过去把自己行李箱拿走,单腿蹦着把最后一只鞋穿好,也不管鞋舌歪着不舒服,急忙告别:“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走了拜拜!你记得给你妈打个电话。”

    李衡挨了一拳的那半张脸稍稍有点肿,嘴角有破皮的迹象。他坐在沙发中央,并不打算给楚迟宴让点位置。

    楚迟宴输人不输阵,激愤道:“那也不能怕啊,你还让他进屋,姐,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他当年一走了之,让你等了这么多年,耽误了你这么多年!”

    许喃垂眼拆着一次性消毒棉签,佯装没发觉,脸色平静地将棉签折断,等药液浸湿另一端的棉絮。

    沙发容纳三个人的大小,两人坐在上面绰绰有余。李衡还坐在跟楚迟宴说话时坐的位置,靠边,许喃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则坐在中间的位置。

    楚迟宴认命,慢吞吞往沙发旁挪。

    嘴角的伤口不大,许喃再磨叽也很快处理完。她把用过的棉签丢到垃圾桶里,合住医药箱的盖子,缓声说:“从那离开后回想起来会怕,但当时没想那么多。”

    楚迟宴盯着那不断加长的果皮,愣怔地啊了声,大脑迟钝:“误会……”他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把我姐渣了,不负责。”

    见楚迟宴拘谨地只坐了一个沙发边,李衡才往另一边挪了挪。

    当时的许喃被更重要的情绪左右。

    许喃说:“他和程祈是朋友,我在留学的学校认识了程祈,后来一起去非洲自驾,慢慢熟了。”

    而且,李衡,如此铁骨铮铮的你,让我凭空获得了勇气。

    女孩体型瘦窄,体重轻,坐在那占不了多少空。听见她的话,李衡不仅侧身了,还在侧身的同时,往中间靠了靠。

    楚迟宴说了许喃在国外忘不掉他的两年、回国一直在找他却找不到他的七年,心口堵得慌,但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连对许喃说话都不敢重声:“让我看看肩膀上的伤。”

    我真的有在努力,做一个与你相衬的人。

    “迟宴性子急,你别怪他。你侧过来点,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李衡顺着问:“和张征那时候就认识了?怎么认识的?”

    楚迟宴坐正坐稳,舒了口气,将颠来倒去打了几遍的腹稿说出来:“那个,刚刚抱歉啊。我姐跟我解释了,是我误会你了。”

    “但现在再想到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许喃说。

    李衡问:“为什么?”

    楚迟宴关门的速度快,许喃都来不及送一送他。许喃收回视线,只觉莫名其妙,扭头见李衡嘴角的伤,才没再纠结楚迟宴怎么了,去影视柜的收纳格里找到家用医药箱,到沙发处坐下。

    许喃视线落在他的唇角,大概猜到是楚迟宴大嘴巴说了什么,没表现出意外,淡声道:“当时提前结束学业,比较闲,听征哥说起战地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就跟着去了。”

    虽说他左右两边都还能各坐一个人,但俩大男人肩挨着肩,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李衡盯着她:“怎么想到去战地的?”

    李衡坐在沙发上,外套脱了,衣裤休闲,脚上穿着尺码合适的家居拖鞋,端正的坐姿能窥见放松的情绪,往那一坐跟家里的男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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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拉近,膝盖轻易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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