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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林清清顺利在八点之前找到了几套喜欢的冬季衣服,比预计的时间还要快,便兴高采烈地跟温凉年在地铁附近分别了。

    温凉年没急着走,自己一个人找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喷泉广场,想抽掉最后一根烟。

    沉于归怜悯她今天陪林清清逛街,特意多留了一根烟给她,省得她逛到闹情绪,现在看来是沉于归多虑了,长时间与林清清相处的感觉并不让她反感。

    之前沉丝丝也鼓励她多多与朋友相处,试着开拓自己的交际圈,但温凉年没打算照做,觉得只要跟自己可以接受的人相处就足够了,沉丝丝也没反对,想到自己的亲弟弟是温凉年的同学,能帮忙照看着,她还算放心。

    喷泉广场里来了几对情侣,在喷泉前面互相嬉闹着,偶尔将怪异的目光落在身着校服抽着香烟的温凉年身上,免不了窃窃私语几句。

    温凉年没理,坐在旁边的大理石石墩上走神,指尖夹着燃到一半的烟,姿态懒倦。

    就在这时,她身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清冷的男声,“又在抽烟?”

    温凉年猛然回神,手指一个哆嗦,烟头上的烟灰簌簌飘落在她的指缝间,烫得她倒抽一口气。

    她顾不上指间的刺痛,抬头望去,眸里陡然撞入一张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面庞。

    谢征身穿着一身轻便深黑的立领外套与黑长裤,衬出宽肩长腿的身形,手里拎了一个纸袋,正敛着眼看她。

    男人的眉骨深邃,在漆黑夜色下也能清晰地看见整个面部轮廓,五官稜角分明,顺着颧骨线条展露出一副流畅凌厉的骨相,即便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仍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反应那么大,烫着了?”谢征见她盯着他不做反应,又出声问道。

    “没事。”温凉年慢慢地否认道,将烟衔进嘴里,不作声了。

    谢征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然后道,“已经晚上八点了,抽完烟后我送你回去。”

    “其实用不着。”温凉年含着烟嘴笑道,“我十九岁了,都成年了,不用那么保护我。”

    她不大想再和谢征共处太久,免得被谢征嗅出别的不寻常的地方,温平允的事情已经让她够头疼了,没必要再多一个谢征。

    “那聊聊?”谢征没否决她的话,“聊聊关于温家的事情。”

    温凉年吐了一口烟,抬眸,“问那么多关于温家的事情,你有什么目的?”

    “倒也没什么目的。”谢征说,“温家的人杀了你母亲。”

    温凉年浑身一僵,下颚死死绷紧,过了数秒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谢征握住她的手腕,在她面前屈膝蹲了下来,与温凉年的眼神平视,冷冷地道,“我诈你的。”

    温凉年不吭声。

    他抽走她夹在指缝间的烟,捻熄了烟头后,才道,“上次听你说了关于温平允的事情,我也让朋友帮忙调查了一下这个人,确实是个完美无缺且找不出破绽的人,可表面越是完美的人,代表他藏得越深,手上沾了几条人命也未必有人知道,所以我才想着过来找你确认这件事。”

    “光靠诈我的反应就能确认?”温凉年的嘴唇微微发颤,喃喃道,“你就那么确信我一定能透过下意识的反应给你答案?”

    “从你16岁时我就认识了你,你的潜意识信任我,理所当然暴露的信息也更多。”谢征说。

    温凉年听不下去了,一股莫名的反胃感爬上咽喉,止不住的惶恐也歇斯底里地从心底油然生起。

    这不是对谢征的厌恶,而是对自己的,因为她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想掩盖的一切皆能被谢征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在他的面前光鲜亮丽、抬头挺胸地活着。

    温凉年把被男人握住的手腕抽回,尽可能地压抑住情绪,生硬地说,“温平允没有杀我母亲,真正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是温夫人。”

    她意图再次扯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征,“温夫人早就死了,我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

    兴许是温凉年的表情还算像样,谢征没有当场揭穿她,而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许久,才说,“我会让人去查证。”

    “你查我那么多干什么?”温凉年的语气难掩锋利。

    谢征眉目微敛,沉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道,“若是不能确认你的生活是否安稳,我接下来没法放心地出任务。”

    温凉年看着他半晌,站起身来,声音毫无波动地道,“行了,送我回家吧。”

    谢征是开车来的,一辆银灰色的suv就停在路口,温凉年认得出来,以前有一次发了高烧,不得不去医院挂急诊时给他载过。

    那会儿她早就暗恋上他了,谢征为她做了什么事都暗暗在心里惦记着,印象犹深。

    谢征给温凉年开了副驾的门,让她上车,温凉年迟疑数秒,才坐上副驾。

    温凉年给谢征报了住址,看着男人将地址输入导航,待车子驶入车流,脱口问道,“戒毒完了?”

    谢征嗯了一声,“毒瘾没再发作,之前战场上受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所以长官又派给我新的任务,让我长假结束就出发。”

    “休假什么时候结束?”

    “下周。”

    温凉年冷淡道,“趁着长假还没结束,看看我还活着没?”

    谢征扯唇凉飕飕地笑了一下,指尖敲了几下方向盘,点评一句,“还挺阴阳怪气。”

    温凉年哑口无言。

    谢征趁着红灯时,将刚才拎着的纸袋放到她膝上,简洁道,“送你的。”

    温凉年打开纸袋,发现里头放着一盒双色西式手工饼干,盒子上还用淡蓝色的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做的?”温凉年问。

    “食谱是丹汀设计的,材料是她准备的,我算是帮忙干杂活的。”谢征笑了一下,“她叮嘱我要亲手把东西送到你手上,说是减糖配方,你会喜欢的。”

    温凉年抿了抿嘴,轻声道,“替我谢谢她,这份心意我收到了。”

    没多久,导航发出了到达目的地的提示,她看了一眼窗外,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也不用太担心我,好好专注在之后的任务上吧。”

    说完,她开了车门,单脚踩在地面上,正准备下车,谢征却忽然道,“如果有什么事,发讯息给我。”

    温凉年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数秒,语调柔和地说,“能有什么事啊,我走了,晚安。”

    她下车,关上车门后,拎着东西走进温宅。

    温凉年没开灯,在黑灯瞎火的屋里倚着墙环膝而坐,感觉脑子一团乱,连带呼吸都逐渐艰涩起来,意识到自己今晚见到谢征后,实在难免有点动摇。

    毕竟在最年轻的时候遇到那么惊艳的人,最是教人难以忘怀。

    好想写征哥跟凉年doi,呜呜,可是征哥是人间绅士,他到目前为止只有牵到人家的手,哥哥都不知道吃到嘴里几次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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