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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夜里,夜空不似芬兰北部那样晴朗无垠,总像是蒙上一层灰般模糊不清,天空被无数高楼大厦侷限,硬生生被切割成好几块,夜里的星芒总不及地面上的耀眼。

    江程灝半夜里悄悄起身,就着夜窗,想起了在芬兰时的夜,那里的星空很寧静美丽,这里地面的星辰总是太过喧嚣太过夺目,但人总离不开这片繁华。

    他静静地站在窗边一会,才想起自己突然醒来的原因。

    他看向那张空无一人的大床,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连个小孩的醋也吃?

    泰坦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分开睡了,重逢后他们几乎都黏在一起,即使是那段他刻意将牠推开的日子,牠也仍旧悄悄地黏了过来。

    这样一个事事以他为优先的泰坦,如今居然反常地和他分房,只为了去陪那隻暂住在他们家里的小妖。

    江程灝心里一直很清楚,即使小狕长得再怎么像他和泰坦,牠还是不是他的孩子,也不会是泰坦的孩子。只是因为小狕的长相和遭遇,让他不免对这隻小狕妖感到心疼和怜悯。

    但再如何同情牠,他也没有像泰坦和小齐那样夸张地认定牠就是他的孩子,并像溺爱一般地照顾牠。

    江程灝走进泰坦和小狕同睡的房间,这两隻气质相似的妖,抱在一块,睡得酣熟,乍一看如同亲父子般。

    他突然想起女王的话:『小狕在遇到我之前,为了得到照顾和生存,学会化成人类的孩子……』

    妖也是活的生物,只是因为执念而使得肉体不灭,但同样会痛、会受伤,也需要吃饭、喝水、睡觉。

    如果这小狕妖总是这个样子,牠这小小孩的模样又如何能生存千年之久?除了学会化成人的孩子寻求人的照顾外,必定还学会了什么其他的技能吧?

    江程灝想,或许这就是泰坦和小齐会突然对小狕的事那么热衷的原因。

    但为什么自己却能不受影响呢?这点他目前还想不透。

    他伸手摸着小狕的头发,确认牠完全熟睡后,轻轻地扯下一根小狕的发,然后从胸前拿出小塑胶袋,小心地放了进去。

    女王说小狕是因为一族想延续血脉的执念,所以才会留在世上。

    但狕已绝种,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隻狕,所以牠的执念永远解不开,就像诅咒一样。

    狕是他所遇见的第三隻妖。

    其实江程灝也很好奇,妖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但手边的样本只有泰坦和牠的老大咪咪,实在太少,咪咪又是相当警觉的猫妖,要收集到牠的样本并不容易,他也不想让泰坦曝光,所以不敢太过频繁地送样本去实验室。

    如今新的样本送到了他眼前,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这也是他之所以答应女王的目的。

    应该说在他知道小狕是妖后,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就算女王不这么要求,他也会想方法把小狕暂时留在身边,女王的要求正中他的下怀。

    拔完小狕的头发后,江程灝静静地离开了房间,进了书房偷偷地打了通电话,没多久,他走向大门,将小狕的头发交给了门外的人。

    「小狕,来学爸爸,把耳朵收起来。」江程灝办公室内,那两隻一大一小的妖又凑在一起,这次泰坦很认真地教小狕如何隐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再过两天就是江氏的新年会,江程灝虽然没有对外承认过他和泰坦间的关係,但这次新年会上许多江氏各分部的负责人,和族里的大佬也都会到,他很想将泰坦带去新年会上奠定牠是他身边重要的人的关係。

    但泰坦却连小狕也想带去。

    『牠是我们的孩子!』泰坦难得固执地说。

    江程灝心知泰坦的固执可能多半来自小狕不知名的力量影响,也懒得和牠争论,只说:『牠的耳朵和尾巴会给牠带来麻烦,你得教牠如何隐藏起来。』

    于是就出现办公室这一幕。

    泰坦坐在小狕前方,露出自己的狗耳朵,手把手地教小狕。

    但这个外表看起来不到两岁的孩子,却是好像怎么也听不懂泰坦的意思,让泰坦教得很挫折。

    「不是、不是……不是把耳朵折起来,是像爸爸这样变!」泰坦用手盖住自己的尖耳,再打开时,耳朵已经消失。「变不见了!」

    小狕看着消失的耳朵,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换小狕你试试!」泰坦把小狕的短手拉到头上的那对耳朵上。「来试试,变!变不见!」

    「不见!」小狕开心地学泰坦张开了手掌,双手晃了晃。但耳朵还是在哪里。

    「不是这样啦,小狕!」同样的情况已经重覆了整整一个早上。连耐心极佳的泰坦都忍不住丧气。

    江程灝正好忙到一个段落,支着下頦,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妖,若是不论小狕是隻狕妖的身份,光看小狕那个样子,江程灝真有种那是他和泰坦的孩子的错觉。

    如果他和泰坦真的有自己的孩子,那八成也会是这样一幅情景吧?

    想着,江程灝不免摇着头嘲笑自己的妄想。

    小齐正好走了进来,向来目不斜视的他难得地一进来不是直直地走向江程灝,而是撇头先看了小狕和泰坦一眼。

    十分鐘后,小齐丢下了和江程灝交办到一半的公事,转头去和那一大一小凑在一起,也加入了教育的行列,彷彿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小狕更重要的事情一般。

    江程灝苦恼地看了看面前被小齐丢下的一堆资料,再转头看着那两个围着小狕的男人。

    小狕的影响力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这才带在身边几天,就已经把他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迷得晕头转向,成天围着小狕打转,连正事都不顾。尤其小齐身为他最重要的左右手,如果连小齐都这样把工作丢着不管的话,那他迟早会过劳。

    江程灝可以理解女王说的,为何要找到能接受小狕的家庭并不容易。

    幼兽的本能就是用天生可爱的优势来寻求照顾和保护,以及有机会激发猎食者护犊的本能进而逃过一劫。身为因为执念而长不大的小狕,为了求得生存及良好的照顾,而在不自觉中用妖力将这项本能发挥到极致。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

    只是若这项能力用在还有其他孩子的家庭中,自然就会引发鳩佔鹊巢的现象。

    江程灝现在就是那隻被佔了巢的鹊,只是幸好他很理性,也很清楚一切都是妖力使然,所以并不会產生嫉恨的心态,但小狕过往待过的其他家庭中是否有因此发生过其他问题,江程灝就不知道了。

    而且还有一件江程灝也想不透的事,护犊的本能理应存在每个成年的个体中,所以小齐和泰坦才会被小狕影响,但为何自己就没有呢?自己和小齐、泰坦究竟有什么不同?

    江程灝忙着手边的公事,一边思考着小狕的问题,一心二用到到极致,自然无暇分神注意到另一边三人的状况,等到他察觉不对劲时,小齐和泰坦已经剧烈地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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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愈写已经愈和新年没什么关係了…qaq

    然后我还在爆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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