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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清澈的眼睛和秀丽的容顏不见了,那夏夜之下明媚的笑容和身上散发的光华也消失了,麻花辫子变成了齐耳短发,此刻,张敏化着浓浓的妆,涂着艳丽的口红,嘴里还吧嗒吧嗒的嚼着檳榔。

    李克梅,“是张敏告诉我的,阿丽是张敏的朋友,我原来吃了阿丽的烤鱼也拉了肚子。”

    还真是巧了,冲进来的这个人正是花白赖。在渲泄了一会后,花白赖也认出了李克梅。眼含着热泪,花白赖满怀愧疚的向李克梅点头致意,“不好意思,吃烤鱼拉肚子了。”

    在倾诉完之后,李克梅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举枪对准了花白赖。

    躺在旅馆的床上,我开始回想李克梅先前在树林里讲的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什么张敏、埃尔伯、王基恩、大革命、小英雄大闹西京城、帝国,说实话,直到这个时候我依然认为那些故事全都是些酒醉之后的譫言妄语。不瞒大家,在看到李克梅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神智很不正常,他形容憔悴,神情淡漠,明显就是受过刺激的样子。可是,那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后来我心里就开始惦记那把枪,我很想知道那把枪是不是真的,我清楚的记得,先前那几个便衣并没有从李克梅身上搜到枪。

    花白赖,“阿丽烧烤。”

    大概是酒喝的太多,每一次走到水深处,海潮都把李克梅东倒西歪的打回沙滩,几次之后,海水呛到嘴里,他只觉得胃里一阵噁心,然后就趴在沙滩上开始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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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寻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李克梅去意已决,今天,他一定要和他那不堪的遭受咀咒的命运做个了结,于是他又欣然走进了那片阴森的伊斯兰古墓,在一棵树下刨了一会后,那支glock19就从沙地里冒了出来。借着皎洁的月光,李克梅用手摩挲乾净枪上的沙子,然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在目送花白赖离去之后,李克梅又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恶臭飘飘渺渺的一阵阵袭来,看着花白赖留下的那几大滩杰作,他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禁不住哀求,心肠一软,李克梅挥手示意让花白赖走。连pi股都没擦,提上裤子,花白赖一溜烟的跑出了树林。

    不知怎么的,李克梅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于是他开始给眼前蹲着的花白赖讲述他那苦难的命运,还有那始终摆脱不掉的咀咒,李克梅一边自顾热烈的讲述着,一边任热泪尽情的流淌过脸庞。

    月光映照着广袤的天涯岛湾,在魅影重重的沙滩上行进了一会,李克梅回到了海坡村,可等他刚走到他旅馆房间的门口,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把他扑倒在地,然后又给他戴上了手銬,在把房间细细搜查了一遍后,他们把李克梅带离了旅馆。

    花白赖,“你怎么知道?”

    从房间的猫眼里,花白赖目睹到了李克梅被押送走的那一幕。

    李克梅,“阿丽用的鱼一直都不新鲜,很多都发臭了。”

    在天涯岛热带金色的阳光下,树上的蝉在疯狂的鼓噪。怔怔的看着张敏,李克梅一动不动,他的眉毛又开始跳动。

    花白赖,“谁是张敏?”

    赶天黑的时候,李克梅坐着班车回到了海坡村,不过他没有回村里的小旅馆,而是在村外的商店买了一瓶酒,然后在海滩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在那里,他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酒。李克梅看到,在月夜之下,汹涌翻腾的海潮就像咆哮疾进的怪兽,似乎随时都要飞跃而出把他吞噬掉。笑了笑,李克梅站起身来,然后毅然决然的朝大海里一步步走去。

    这时,幼稚园的放学铃声响起,迟疑了一下,撇过头,张敏慢慢的走过李克梅。李克梅看到,在走到幼稚园大门口的时候,张敏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现在,该轮到我粉墨登场了。

    花白赖一下子跪倒在地,他连连祷告磕头,恳求李克梅不要杀他,“兄弟,你的痛苦我完全能感同身受,因为跟你一样,我也是个苦命的人,你看,我还借电话给你,还借你二百块钱,如果你实在拿不出来的话,那二百块钱我就不要了。”

    看着天空中那弯皎洁的明月,李克梅站在那儿独自遐想了一会,最后,他把枪放回坑里,再埋上沙子,然后走出了那片树林。

    就在李克梅要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有人急急冲进了树林,那个人扒掉裤子,蹲在了距李克梅几米之外,然后他就一边痛苦的呻吟着,一边尽情的渲泄起来。

    张敏非常的惊讶,她认出了李克梅,不过她的脸色很快就沉寂了下去,然后就轻轻垂下了头,继而,她又抬起头来,然后斜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李克梅。

    过了一会,张敏带着她的孩子从幼稚园里走了出来。几乎是同时,张敏的老公也骑着摩托赶了过来,他示威似的朝李克梅狠狠盯了几眼,然后就载着张敏和孩子扬长而去,自始至终,张敏都没有朝李克梅的方向再多看一眼。

    从房间的猫眼里,我目睹到了李克梅被押送走的那一幕,过了好长时间,我才从惊吓中恢復过来。

    李克梅,“是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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