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2)

    顿了顿，林燕苦笑道：“知道我还有孩子要养，娘家里的人可不体谅。亲妹妹说了好几次，给家里的钱太少。我都嫁出去了也不住在家里，也不能让我想着给家里做贡献吧。下乡那几年，家里也没给什么帮衬，我想着，这家人啊，也就这样了。”

    昏暗灯光下，两位老人家互相搀扶着，一直冲渐行渐远的她们挥手。

    除了衣服，还带了两本书，也是老师们推荐看的。趁着寒假在家，抽空看完两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梁辞无所谓，徐暮在不在都没什么特别的。不对，她能少翻几次白眼吧。

    梁辞把包里准备好的馒头扯了两半放地上，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它过来，只好道：“那我走喽，我也准备放假回家了，等我开学来再来找你了。”

    试卷已经收上去了，梁辞也不用纠结要不要提前交了。刚收拾好东西往外走，方雯雯也跟着交了卷。而夏红旗还在考场里面抓耳挠腮地挣扎。

    梁辞道：“我家远，不早点买票后面怕买不到票回去。等下个学期咱们也多去其他学校或者去逛逛京城。”

    “我以前就跟着我爷爷奶奶也没多亲，到西省的几年更是没什么联系。回来一趟，念着的父母家里没我的位置了，反倒是爷爷奶奶这里还给我腾出来一间房来。”自从上学后，林燕还是第一次和梁辞说起家里的事情，“我们学校每个月生活补助二十元，我都寄回去家里了，养两个孩子也不容易。我还找了个兼职的工作，一个月有三十块钱，每个月给五块钱我妈，给我奶奶五块，剩下的留作生活费。”

    两位老人家还是那么慈祥，让她总是想起自己的阿公阿婆。这么一想，就恨不得现在就跨越山川湖泊，立刻回到西塘村。

    梁辞都觉得林燕父母那头拎不清。看得出来林母是对林燕有慈母心，但是这点慈母心也经不起对比。或许以前林燕还在乡下时，远香近臭，为着家里人的那点挂念愣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本以为回来读书是大团圆，没想到却才是离心的开始。

    林奶奶又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燕子上上周回来就说了你要过来住一晚，特意给洗好晾干的。”

    “你学校的那两位同学，明天是直接从学校到火车站吗？他们赶得及吗？”他们四个的车票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个去买的，提前去买车票就多，他们四个的车票都是挨在一起的，在同一个小隔间里。

    一直把她们送到胡同口，路上注意安全的话交代了一句又一句，最后实在是要赶着走了，就给了她们一人一个红包，这是长辈提前给的过年的钱了。

    “小猫挺可爱的，想养。”

    要她说啊，林燕的那个亲妹妹真的嘴欠心也独。

    这边学生多，梁辞上来的时候就没坐的位置了，只能站着，和林燕离得也不近。但是知道人上了车，林燕也就放心了。

    买好给家里人的衣服，梁辞又回宿舍去收拾行李了。其实不需要怎么收拾，西省的冬天不像北方这么冷，她家在的地方，四季温暖如春，最多身上穿厚一点，带回去换的衣服，京城秋天穿的什么，带什么就行。

    考完试出来，去徐暮店里之前，梁辞先去宿舍楼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某只黄白相间的短腿小猫缩在树后面探头探脑地打量她。

    上学来不到半年时间，她来的时候身上揣着大约七百块钱，临近放假要回去了，花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又买各种生活用品买衣服买书买车票，现在还买给家里人的礼物，现在身上依旧还剩差不多七百。

    上学后的四个多月里，梁辞就没来过林爷爷这儿，不过也有买东西让林燕带回来。毕竟不是亲戚关系，常来也不对。

    “他们两个今天去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住一晚，赶得及的。”林燕又多提醒了一句，“他们两个是高中的同学，现在在谈对象。”

    “那你就别想了，宿舍里不能养猫。”

    徐暮不在，估计是去忙别的事情了，怪不得上次她来的时候提前给了过年的红包。哦，还挺丰厚的，那个红包里面有七十块钱，二十是她半个月的工钱，剩下的五十算是过年红包。

    ——

    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好的了。

    下午又和林燕出去买了不少京城的特产，还有路上吃的也买了不少带着。为了好打发时间，梁辞特意买了一副扑克牌。

    走远了才发现那只小猫跑过去吃东西。

    终于，又一辆车过来，还没到站停靠，她就看到趴在车窗上挥手的林燕，连忙拽紧行李，等车子一到，就挤着上了车。

    不得不感慨一句，当时把徐暮藏在垃圾堆里真的是藏对了。

    吴芬给她把买好的几件衣服都压得严严实实地装好，主动和“未来老板娘”汇报情况，“老板南下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找了两个临时工，过年前几天和过年后几天来帮忙。”

    谁说不是呢。

    最近学生们陆续放假了，能回家的都回得差不多了，店里面的生意没那么好。

    16号早上四点半，天还是漆黑的。她们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林爷爷林奶奶已经起来给她们煮早饭了。

    方雯雯好笑道：“怪不得最近老见你多买一个馒头，又不见你吃，全是拿来喂猫了啊。”

    宿舍的舍友都羡慕她家那边的气候好呢。

    可能是又把她当陌生人了。

    已经和隔壁有三轮车的邻居约好了今早送她们过去，不然现在这个点，外面的公交车都还没开始上班呢。

    梁辞也想到自己复读班上的某两位同学，也是高中的时候谈对象，最后男生考上大学了，女生的成绩太差，再复读也有点难。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一起。

    林燕几乎每个周天都回来，现在林爷爷家里这儿给她弄了间房子。院子是林燕大伯买的，但是林燕大伯家还算是好，知道林萍在家闹脾气不肯和林燕住一起，就说让林燕放心住在这儿。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就拎着行李在学校外面的公交车站等着，走过去几路车了，虽然都是能到林爷爷家的，她还是没上车。

    上了学之后，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学校附近，其实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周末要去核账没时间，但是像中秋这样的特殊节日，学校里面也是要放假的。或者选一个没有课的下午出去走走逛逛也可以。

    “你买票买得太早了，我们都打算好了明天后天在京城好好逛一逛，要是晚两天，咱们还能一起。”方雯雯闷闷道。

    林燕是个感性的，转过了弯看不到人了，默默地抹起了眼泪。拿得起那头，就得放下这头，天南地北的距离，总是要舍弃掉其中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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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要回去过年，等到了暑假，有一个多月的放假时间，她就想着到时候可以在学校多待一段时间。

    两个人一起共同进步才是持久之计啊。

    考试前就说好了她要是提前交卷出来的话就不等她们了，现在方雯雯提前交卷，就说要和她一起出去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