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还有aftercare？(2/8)

    但是现在，她疯狂的想和夏远安说话。

    于是根本不敢多抄书上的内容，认认真真的查资料翻书，忙活了一晚上，才终于在熄灯之前把作业写完了。

    看到轰炸信息的陈暖暖吓得差点把手机甩飞出去，忙不迭的给班长回拨过去，得知此时老师已经下班，她完美的错过了交作业的最后时间。

    深夜的楼道里寂静无b，窗外传来风吹树枝摇晃的声音。

    这样的心境下，她玩也玩不好，吃也吃不香。

    陈暖暖再次错过了自我救赎的机会。

    夏远安的语速有点快，听起来有点急，不像平常那样稳。

    等放下电话，陈暖暖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别说消消乐了，现在连都不想听了。

    陈暖暖小嘴叭叭的，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乐：

    夏远安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间为了回她的信息还醒着，那不现实，陈暖暖确实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期望。

    “喂，小暖，怎么了？”电话里传来夏远安的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后特有的混沌鼻音，听起来哑哑的。

    人的负面情绪，大部分都是因为自责而导致的。

    截止日期下午，老师联系班长，说只有陈暖暖一个人还没交作业，让班长去催一下。

    万一像以往那样粗制n造，老师看着不满意不收了，她就完蛋了。同时她也怕交作业的时候万一被老师问问题，她答不上来也非常危险。

    卡先生：还没睡？怎么了？

    陈暖暖那堂课还在打她的新手村副本：背第二天夏远安上课要考的单词。她心里想这个论文又不难，等晚上有空再写。

    陈暖暖蹲在一个墙角，背后传来丝丝凉意，她觉得自己要被这无边的寒夜给一口吞了，只能靠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细微呼x1声陪伴。

    夏远安那边笑了一声，挺无奈的说：

    但是补作业她就不敢糊弄了。

    陈暖暖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在冷夜的空气中滚烫的流过脸颊。

    卡先生：在

    两条信息如同破开孤寂暗夜之海的船帆，船舷上的灯光徐徐拨开海面上的迷雾。

    然而身t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她很快就松开了手指。

    扩展到别的事情上也是这样，她总是b别人慢半拍，然后被狠狠落下，自己在后面费劲儿的追赶，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的赶路，一路丢三落四，拼命追赶也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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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赶紧补吧！虽然不知道明天李老师还会不会给机会，不过你起码试试，不然期中就真没成绩了，期末等着挂科吧。”班长如是说。

    “夏老师，那个……我把你吵醒了吧。”

    她在心里越骂自己废物，越不想让夏远安也这么觉得。

    “你有好几天没汇报了。有没有偷懒？”夏远安又问，声音里似乎有调侃的味道。

    “陈小暖同学，有学习问题要记得问老师，别客气，你交了大学学费的。”

    坐在桌前一会儿00鱼，一会儿刷刷短视频，等准备好了用功又想起来没有洗衣服，还要去超市采购卫生纸和酸n，于是两天时间就这么拖拖拉拉地过去了。

    走廊尽头是一个僻静的消防通道，平时没有人来，何况是大半夜。

    这节课本身内容很简单，期末考试如无意外也是开卷考，这次要求的小论文也基本都是书上现成的内容。

    室友们都睡了，陈暖暖向四周看了看，蹑手蹑脚地拿着手机，轻轻地离开了宿舍。

    11:28卡先生：怎么了？

    指尖袅袅烟雾在寒夜中升腾，她看了看时间，00:27分，这个时间点，怎么想夏远安都已经睡了把。

    陈暖暖心中暗暗叫苦，什么叫大政返还，这几个字连起来她都不知道啥意思。

    晚饭也吃不进去了，从室友那里抢了几个蛋h派充饥，陈暖暖重新把教科书翻出来，确认了作业要求——写一篇关于“大政返还”的小论文。

    陈暖暖觉得贴着听筒的那边脸发着烧，她做贼心虚地把刚打了一半的消消乐也关掉了。

    当一个人遇到挫折，如果只是单纯的倒霉，往往仅会感叹几句天道不公，其实并不会太走心。

    “小暖，如果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说。要是实在不想说，我也没办法强迫你。但是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坦诚，我实在没办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保持不生气。”

    这个小论文本来就不难，别人在课上都能写完，是自己拖拖拉拉，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库库炫棉花糖：那个，如果您休息了就算了。

    “嗯，那就好，学习可以慢慢来，yu速则不达，要扎实一点，不需要很快。”

    陈暖暖忽然觉得全身像是被这手机的振动激活，马上把手中燃剩一半的香烟扔进旁边的易拉罐瓶子里。

    面子是一回事，可是她很怕夏老师会觉得她孺子不可教。

    不行，太蠢了太蠢了。

    心里涌上一阵烦躁来，她把手放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我穿越到了古代上一世我是首富家的千金大小姐被未婚夫和亲妹妹陷害身败名裂这辈子重获一回定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那个，我……我也没什么事，那个，这么晚打扰你睡觉，你没有生气吧。”

    10:30卡先生：睡了？

    陈暖暖觉得自己没有脸见她夏老师。

    求个猪猪呗！

    这几天都没x1烟，第一口就让她有点晕乎乎的，烟雾刺激到眼睛，让她有流眼泪的冲动。

    陈暖暖心不在焉的连声答应着：

    她不是故意和夏远安隐瞒她遇到的困难，只是这种低级问题，她要怎么开口？

    “还，还行吧，正在背呢。”

    如果夏远安问起她这周任务完成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心里格外难受。

    老师，我不会背单词？您能教教我怎么背单词吗？

    “小同学你可真会b喻，要是想挨打可以直接说，皮一下没必要绕这么大圈，不用跟老师客气。”

    “您好像tvb版《笑傲江湖》里的那个岳不群啊，就是吴三桂那个演员演的，他就老ai跟令狐冲说yu速则不达。”

    陈暖暖虽然感受到威胁的味道了，但是她并不怎么害怕，而是直接埋怨人小气。

    于是很快，她就犯错误了。

    陈暖暖刚刚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现在忽然噎住了，又不想很快的结束通话，于是想了想，还是支支吾吾开了口：

    宿舍的另外三个人都是在课堂上就写完了，直接交上去了。

    “夏老师，那个，你小时候看tvb吗？”

    “真没什么事，夏老师，那个，我不应该这么晚打扰您，我，我，我就是哎，您是不是生气了？”她g巴巴的说。

    …………

    如果这篇作业在上课时候交，那是跟大家混在一起的，作业质量多少可以随意一点，把教材上面的描述抄一抄，意义写一写就行。

    陈暖暖从睡衣兜里0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今晚是有事情在忙吗？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真没什么事吗？”

    她打开手机，重新看到了自己没回复的那三条来自夏远安的信息。

    于是随便找个理由，推托掉了夏远安的邀请，一直躲在寝室里闭关。

    事情是这样的，她有一节公选课《日本历史》，这几天老师让交一篇小论文，算作期中考试的成绩。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吧……唉就是吧，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人是不是都会迷茫啊什么的，b如说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身边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东西，以前一些可以做的很好的事情，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都变得很陌生，就……很不适应，很乱，总是出差错，总是，嗯，事与愿违，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什么的……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有点难受……”

    不知道明天李老师会不会收这篇迟到的作业，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成绩。

    她清清嗓子，两只手握着手机，像是那个在圣诞夜街头捧着火柴的小nv孩一样虔诚。

    她不愿意坦诚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会忘记，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废物。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你如果不想说，就先别想了，挂了电话去睡觉吧。”

    但是，关掉网页版b站的手速相当果决，推文视频里的av声消失的猝不及防。

    班长急三火四的给陈暖暖打了好几个电话，又发了信息。

    就在泪眼朦胧间，她的手机嗡的振动一下，然后屏幕亮了。

    夏远安顿了顿，又说：

    可她跟夏远安保证了，还是要y着头皮把单词背完的。

    她再一次沮丧地想，自己学外语的天赋实在太差了，她本是一个理科生，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报这个专业，不应该走这条路。

    反正她又拿不到奖学金，不需要jg益求jg做到满分，只要按时交上去保证及格就可以了。

    可那个时间陈暖暖在宿舍里睡觉，昨天晚上为了应付夏远安的随堂考试，她熬了夜，下午难得没课，回了宿舍睡得昏天黑地，顺手把手机调了静音。

    “没，没什么事。我在宿舍的走廊里，她们都睡了，我在外面打电话，周围没有什么人，抱歉啊您的信息我还没回复。”

    小学生都知道要怎么背单词的好不好，如果她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会显得自己智商特别低，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手机上消消乐特效哗啦啦地响，小动物连串被炸飞，手指上下滑动，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就碰到了接听键，因此接电话时声音都有点抖。

    班长在群里艾特过所有人，《日本文化》作业周三之前必须要交上去。但是后面又有人讨论其他的话题，随后一群人聊了起来，把重要的信息直接湮灭在表情包刷起的长龙里。

    但是越急躁越是什么都记不住，她现在看见单词就想吐，心思已经到处乱跑了。

    宿舍几个人也没想到她还没交，压根就没人提起来。

    而且已经拖了一周了，下周再背不完，就显得她更废物了。

    夏远安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儿跟她一般计较，也没接她这话茬，直接说正经事：

    等周日晚上的时候，夏远安又打来电话。

    陈暖暖说了半天，又忽然顿住了，小心翼翼的问：

    夏老师的辉煌履历她是知道的，大学期间一直是特等奖学金获得者，出国读研读博也是保送，大学期间还得过演讲b赛的一等奖。

    “没有，真没有，我用功着呢。这周……就是作业有点多。”

    夏远安的声音听起来明显b刚才更清明了一些，想来是彻底醒了。

    但是等晚上回了宿舍，她被单词填满的脑子，也彻底忘了交作业这回事。

    很快，她就收到了夏远安的回应，不是微信，而是一个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b起道歉来，我更想知道你现在和我打电话的理由是什么。”

    大二的课b大一时候多了不少，除了基础日语，听力这种专业课之外，又加了很多选修课，b如日本历史文化，国际经济贸易等等。

    陈暖暖那时候正在听b站跳出来的推文视频。

    夏远安发来消息的时候她当然看到了，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陈暖暖叹了口气，换了一个新的中x笔芯，想了想，把消消乐的app直接给删了，继续埋头消耗文具去了。

    不过，陈暖暖说作业多这件事，也不全是撒谎。

    夏远安没有立刻说话，他让陈暖暖等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点严肃：

    等写完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很疲惫。

    11:10卡先生：今天g嘛了？

    “夏老师你怎么这样，我就说说，你不带生气的！”

    上周五那天，夏远安打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周末来家里，顺便看看她最近的学习情况如何。

    这一觉睡得香甜无b，等她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才醒来，迷迷糊糊拿手机一看，发现班长的最后一条信息是：

    她也是脑子ch0uch0u了，想都没想，把和夏老师的聊天框打开，啪啪啪地打字，按下发送键。

    她茫然四顾，孤独感像是头顶白惨惨的灯光一样，笼罩全身。

    尤其是现在临近期中，很多科目都有交作业的要求，这两周的课业压力也让陈暖暖同学应接不暇，这让她的心里更加焦躁。

    陈暖暖顿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心里很慌，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补作业。

    陈暖暖表示，吾等凡人，理解不了学霸的脑子。

    真是璀璨夺目的个人履历啊！她骑四千匹马都赶不上。

    夏远安那边没有开口，一直在听她言不达意地说着。

    夏远安叮嘱着说，他最近看陈暖暖的表现大有进步，但是很疲惫的样子，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太急于求成，心想还是得提醒她几句。

    库库炫棉花糖：夏老师，对不起我没给您回消息，您睡了吗？

    “暖暖啊，打你电话你也没接，你可太愁人了，明天去办公室和李老师好好说说，争取宽大处理吧。”

    然而夜凉如水的静谧，让她的难过无限向深远处扩张。

    “嗯，没事。”夏远安问：“你现在在哪儿？出什么事儿了？”

    陈暖暖连忙解释：

    但是这两天她一直不得安生，焦躁一直围绕着她，她觉得很烦，很没意思。

    库库炫棉花糖：夏老师，我可以给您打电话吗？

    奖杯就在夏远安家里书柜上放着，金灿灿的，上面雕刻的日期应该是他大三的时候，旁边类似的奖杯奖牌还有好几个。

    “嗯，我不跟您客气，我就是最近作业太多了，好几科要交论文，忙不过来了都，单词我会好好背的。”

    “学习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夏远安问她。

    然而但凡是本可以避免的灾厄，如果真是由于自己的疏忽，最终没躲过去，这时候自责的念头就会迫使人一遍一遍的反复回想，那些“我本可以”和“我真废物”，盘旋在脑内，像是慢x毒药，蚀骨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