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溜(1/2)

    不稀罕?

    用得着她稀罕似的。

    “少给我装模作样,心里其实盼望的要死又不敢表现出来吧?”

    沉初棠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店门。

    温漾秉持着忍字当头的原则,没有还嘴也没有理会傻眼的店主,跟着出去了。

    店主直勾勾目送着两人离开,心道:“好一出豪门阔少和小娇妻的戏码!”

    雪花如鹅毛连绵不断,越下越密,悄无声息的在地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白。

    街道边就是一片无垠的海,寒风徐徐吹过,掀起小幅度的波浪。

    温漾身体是暖和了,脸蛋被风吹的有些麻木,她低头将半张脸埋进毛领里,隔着一段距离亦步亦趋地跟在沉初棠后面,两个人仿佛按部就班的机器,行程轮到了逛街散步,就一直在漫无目地的沉默闲逛。

    这样的行为无疑非常不自在且枯燥乏味,温漾在此之前被一串长长的金钱迷住了眼,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品出一丝丝的不对劲,按理来说她差点儿要了沉初棠的一条命,沉初棠应当是极其的想让她消失不见,所以她还挺好奇沉老爷到底是怎么逼迫沉初棠的,能让沉初棠对着她除了嘴贱之外其他方面都还算老老实实的。

    而且这个沉老爷也古怪的很,为什么用这种法子?她在网上看到过同性恋的性取向是天生的,不是什么疾病,塞一百个大美女来当良药的也治不好。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干系,就当他老人家一时糊涂病急乱投医,但还是那句话,同性恋是天生的,她一个女的还是别腆着个脸瞎凑上去了,等拿到钱她就快马加鞭找处风水宝地躲起来,最好脑袋里的垃圾系统能再抓个男的过来把她放弃掉,攻略死男同这活爱谁干谁干去吧!

    沉初棠不是在瞎溜达,他轻车熟路找到一座酒楼,酒楼层台累榭碧瓦朱甍,鹤立在一排排现代建筑中显得尤为磅礴大气,门上悬挂的牌匾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金字——玉满堂。

    玉满堂有着百余年历史,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老字号,里头有位陈师傅的做的菜特别合他胃口,他今儿不是来享用美味的,是朋友叫他来有事说,其实他不太情愿让朋友看到他断了只胳膊,但还是想也没想应约了,朋友难得有求不能不帮。

    “你在外面等着,我有事。”

    沉初棠随意就将温漾打发了,在门口招待生卑躬屈膝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单间雅座。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人在路上没到,沉初棠喝了口茶,除了有些烫嘴外也品不出好与坏,随后他掏出烟盒叼起支烟,利落地用单手点燃,自顾自悠闲地等待着。

    自己去吃香喝辣让她在冰天雪地里受冻等他?

    倒是挺会安排。

    沉初棠一离开,温漾脑子里的思虑立刻烟消云散。

    她以最快的速度风卷残云了一整条街,阔气地将以前舍不得吃的玩的统统二话不说拿下。

    冬季昼短夜长,不多时天已经雾蒙蒙的黑了下来,风雪平缓渐消,温漾这趟下来收获满满,身心倍感满足,左手提着五六个包装袋,右手稳握着杯满当当的热奶茶,她怕大晚上走太远会找不到路平添麻烦,又返回进了沉初棠在的酒楼里。

    古色古香的大厅装扮的异常隆重喜庆,闹哄哄的,有人在求婚,温漾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找了处偏僻小角躲清净。

    奶茶小料她大手笔让奶茶小哥全加了个遍,厚实的搅都搅不动,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奶茶小哥索性给她配了个勺子,这会静静吃着正合适。

    温漾满含期待挖了高高的一勺,各种黏糊糊的东西嚼在嘴里,一口香两口腻三口四口只想哇哇吐一地。

    这味道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甜的能把人齁死,全吃光不得引起糖尿病?

    但这东西是她自己买的,浪费掉又太可惜……

    温漾只好硬着头皮卯足了劲一口接着一口猛炫,直到满杯奶茶快见底时,她这才趴桌上捂住饱胀的胃就此作罢。

    待那股反胃感减轻许多后,温漾不拘小节地打了个嗝,重新坐好,无意间与对面楼梯口的男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感,周身喧嚣浮躁的环境仿佛自动同他割据开来,远远看去像一座美轮美奂的冰雕,注视她的眼神格外阴冷幽深。

    温漾不自然地避开了男人的目光,扪心自问她就坐在这里吃东西没惹任何人,难道自己的吃相太不优雅扫了人家的兴?

    “路上堵车,来晚了……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断了,有事直说别扯这些,我待会还有别的事做,恐怕不能陪你闲聊了。”

    “嗯。”聂云谦颇没人情味地点点头,坐到沉初棠对面,开门见山道,“我想借车。”

    沉初棠食指点着桌面,毫不犹豫道:“哪辆。”

    “purixta。”

    这倒是让沉初棠有些难办了,那辆赛车全世界仅此一辆,收藏在沉家被当成艺术品供起来了,车钥匙一直由他哥保管着,连他都没资格开。

    沉初棠若有所思,半开玩笑多嘴了一句:“不开黑车了?”

    聂云谦表情淡漠,睫毛微垂着在眼下刷了层阴影,如实道:“撞炸了,有个不要命的,我没比过。”

    “哦,那人死了没?”

    “没有,下周继续比。”

    “哈哈,那一定得借,别忘了喊我去给你捧场子。”

    沉初棠闻言乐不可支地笑了几声,也没多关心聂云谦经历了车爆炸身体有没有带着伤,毕竟他们的关系不需要过多的矫情粉饰。

    沉初棠最关注的该是聂云谦口中不要命的那位,能给聂云谦吃瘪的,属实罕见。

    说实话他第一次见聂云谦还以为这人是什么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瘦的跟竹竿似的,话又少的让人听不懂,对任何事还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他压根不想把这人放在眼里。

    可之后慢慢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人冷若冰霜的外表下有股令人闻风丧胆的疯劲,私底下酷爱玩黑车、打枪、养毒蛇,简直什么要命干什么,不愧是纵横京洲黑白两道的聂家养出来的儿子,够格和他玩到一起去,沉初棠当机立断抛弃偏见,决定交下这个朋友,聂云谦虽不近人情,但也破天荒的没拒绝,由此两人发展成了亲密默契的至交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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