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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公司副总……”

    “行李呢？”我看他两手空空，“丢了？还是托运了？”

    “知道了。”

    我给柳岸去了个电话，他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没说两句就挂。过了会儿他又打过来，依然含糊不清，然后突然清晰。我说岸哥，您老在哪儿嗨呢？

    横竖他都不损失什么。

    “我昨晚，喝多了。”我说：“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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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这些我今天就当没听过。你跟我哥时间不短了吧，公司大小事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拿不定主意的就问他，能拿主意的就自己定。我看你们公司的运行体系还挺完善，没人作妖出不了问题，当然，如果真有意外发生，你随时联系我。”我将电话号码写下来放在桌子上，合上笔，“有问题吗？”

    “为什么？”

    “滚蛋。”

    “你都上班两年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大学同学？”

    我看着他，他一笑，“没拿。”

    他说话实在是难听，我怒骂：“你他妈结扎了啊？”

    “不撤就不撤。”我让他骂的头懵，“跟他没关系，你别对他有偏见。”

    他笑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我仰天长啸，“都那种朋友了，还能是哪种朋友，炮友？！”

    “你他妈，你家火车站啊，你耳朵不中使了？”

    我挂了电话，揉揉眉心，昨天冲动了。看着宋元和我哥难舍难分的模样我就难受，难受我就想摸着宋元手的人是我。二话不说要和柳岸撤资，让这厮坐一晚车来找我。

    “别提昨天。”他将手机关上，双手插兜，“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他说：“你猜。”

    “我只是口头上的副总。”我摆下手，“聘用合同呢？”

    他抿抿唇。

    我说：“刚从坟里爬出来？”

    我点点头，她说：“哪种朋友？”

    一路无言，他说：“工作室当初是咱俩一起开的，校园贷款，资助大学生创业，现在不欠了，还挣了不少，但是那些日子你说扔就扔了？说好还要一起开个实体分店，也忘了？”

    “因为宋元。”

    “但是你大学就没回来过啊。”我妈严肃地看着我，又压低声音，“小易，你跟妈说实话，这孩子。”她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你那种朋友。”

    我抿着唇，他显然是被气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网店流水多少？一个月十万单你知不知道什么概念？蒋易，那么多大学生创业的案子，就咱俩成功了，当初毕业的时候校长颁发的大学生创业代表奖杯还在工作室放着，每一步都是咱俩步步走过来，熬过来的。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他妈实体店选址都定了！”

    我跑的干脆，就像没来过。

    我没说话，他说：“我一直听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太好奇了，所以我必须要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能把你和你哥耍的团团转。”

    “还没耍。”他点点头，“几年了蒋易，狗都知道见好就收，得不到的骨头放弃了，你还不如狗。”

    “不是，我，就是我大学同学啊，关系一直很好。”

    我们坐上车，我从后视镜看他，“跑过来干什么？”

    “是，副总。”

    见过就不会说爱了。

    他哈哈大笑，“你家火车站。”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是不是男朋友？”她高深地看着我。

    “不生气。”他重新拿出来手机，又拿出来个口香糖填嘴里，“我就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皱眉，“他没耍我们。”

    我将车停下，那么多人，我愣是一眼能看到站在冷风里的傻缺。他穿个藏青色的外套，顶着一头烟灰色的头发，戴着耳机，低头玩手机。我喊了他一声，他循着声音朝我看过来，大步前来。

    “就是你家火车站。”他哈了口气，“你电话打的正好，来接我。”

    我哥会那么好心让我去他公司当副总？不把我在半路创死就是他的仁慈了。我更不可能傻逼着勤勤恳恳工作，挣钱让他去和宋元度蜜月，但是我爸妈那边他起码是有交代了：我让小易来公司了，但是他不愿意干。

    我点点头，“对我不满也可以跟他说，怪不到你身上，回见。”

    “听懂说话。”

    “不用。”他懒洋洋地鄙视我：“你再气我几年，我精子活跃度一低，直接绝育，免费还省事儿。”

    “玩呗。”他低着头，我听到打游戏的声音。

    我无话。

    “噢，出站口。”

    “我昨天……”

    “火车站哪儿。”

    他愣住。

    我朋友来了，我爸很高兴，热烈欢迎，我妈的神情有些莫测，但也没说什么，很热情。她趁我爸和柳岸说话，拉着我到厨房，小声嘀咕：“这孩子是你朋友？”

    她将信将疑，掰着手指头，“你哥那例子在前面放着，妈和你爸已经看的很开了，你不要怕，大不了你跟他们一样也同居过日子，你们四个照样互相有个帮衬。虽然你说你喜欢女娃，但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喜欢那一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初你哥也是这样，二话不说通知一声，直接带着人往家领，让你爸我俩云里雾里，最后才坦白，说早就谈了。这年后，人大老远来，什么都没拿，又是直接带回家，你可不能学你哥再干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儿了，你爸我俩又不是不同意，不能不把老的放眼里，对外面的娃也不尊重，要谈了就大大方方地说。”

    他不会让我留下来的，宋元都没有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在父母面前，我的面前，又或者其他人面前，面具多的数不胜数。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干了什么，怕是也不知道我哥在外面干了什么，起码宋元见过真实的我，但他应该没有见过真实的蒋琛。

    我沉默一瞬，“你在哪儿。”

    “还能哪种。”我莫名其妙，“我大学同学。”

    因为好巧不巧，我见过。

    她拍我一巴掌，我只能耐心解释：“妈，真不是，柳岸，我最好的普通男性朋友，真不是男朋友，我谈对象了会告诉你们的，别瞎操心了。”

    “扔了。”他云淡风轻，“拎着碍事儿，懒得提了。”

    “我哪种朋友？不是。”我明明跟她说的是实话，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正常的朋友，妈，不是男朋友。”

    我呸了一声，“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