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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喝多了。”我说：“别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是不是男朋友？”她高深地看着我。

    “上去吧。”我爸殷切地挥挥手。

    我摇头，笑了，“怎么可能。你没看那是我什么时候写的。”

    “我不问你就不说？”

    我佩服地看着她，看来我们一家都是演员，我和我哥应该就是从这里得到的真传。

    “你都上班两年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大学同学？”

    我踢踢他，他看我一眼，我撇了下头，说：“上楼。”

    她拍我一巴掌，我只能耐心解释：“妈，真不是，柳岸，我最好的普通男性朋友，真不是男朋友，我谈对象了会告诉你们的，别瞎操心了。”

    青涩的字迹，天真又孤注一掷的满腔热恋，源于我十六岁的情窦初开。

    一路无言，他说：“工作室当初是咱俩一起开的，校园贷款，资助大学生创业，现在不欠了，还挣了不少，但是那些日子你说扔就扔了？说好还要一起开个实体分店，也忘了？”

    我仰天长啸，“都那种朋友了，还能是哪种朋友，炮友？！”

    我抿着唇，他显然是被气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网店流水多少？一个月十万单你知不知道什么概念？蒋易，那么多大学生创业的案子，就咱俩成功了，当初毕业的时候校长颁发的大学生创业代表奖杯还在工作室放着，每一步都是咱俩步步走过来，熬过来的。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他妈实体店选址都定了！”

    画里是灯红酒绿的街头，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穿着及膝的连衣裙，站在路灯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背景做了渲染处理，仿佛时光穿梭，面带微笑地看着镜头，五官精致漂亮。

    “一个个长这么大个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她把我赶出去，切了盘水果出来，笑眯眯的像刚才的谈话从未发生过，“小岸啊，坐这么久的车辛苦了，吃点水果吧。”

    我无话。

    他指着我无言，眼的余光突然瞥到书柜上放的画。

    “你也没问啊。”

    我妈只有一米六，我有时候和她说话必须得弯点腰，不然总觉得不尊重。

    “你见不到了。”我嚼吧嚼吧把苹果咽了，“他和我哥出去旅游了。”

    “还能哪种。”我莫名其妙，“我大学同学。”

    “不生气。”他重新拿出来手机，又拿出来个口香糖填嘴里，“我就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撤就不撤。”我让他骂的头懵，“跟他没关系，你别对他有偏见。”

    卧室，他环视了一圈，说：“还挺整洁。”

    “那是。”我给他拉张椅子，他将苹果捅我嘴里，“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宋元。”

    “但是你大学就没回来过啊。”我妈严肃地看着我，又压低声音，“小易，你跟妈说实话，这孩子。”她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你那种朋友。”

    我点点头，他看着写着爱人的标签，“你还爱她？”

    “你他妈有病吧，你不问我怎么说。”

    他用牙签扎个苹果，嘴比我都快：“那我们先上楼了，叔叔阿姨。”

    “不用。”他懒洋洋地鄙视我：“你再气我几年，我精子活跃度一低，直接绝育，免费还省事儿。”

    他停下，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靠，真的假的，那你不早说？”

    “爱人。”他说，朝书柜走去，“这就是你之前一直避而不谈的女孩儿？”

    我点点头，她说：“哪种朋友？”

    “那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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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阿姨。”柳岸顶着一头烟灰色的流氓头发，笑的很懂事。

    我拦下他，“别碰。框架坏了，在那儿支着，再碰要零散。”

    我朋友来了，我爸很高兴，热烈欢迎，我妈的神情有些莫测，但也没说什么，很热情。她趁我爸和柳岸说话，拉着我到厨房，小声嘀咕：“这孩子是你朋友？”

    她将信将疑，掰着手指头，“你哥那例子在前面放着，妈和你爸已经看的很开了，你不要怕，大不了你跟他们一样也同居过日子，你们四个照样互相有个帮衬。虽然你说你喜欢女娃，但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喜欢那一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初你哥也是这样，二话不说通知一声，直接带着人往家领，让你爸我俩云里雾里，最后才坦白，说早就谈了。这年后，人大老远来，什么都没拿，又是直接带回家，你可不能学你哥再干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儿了，你爸我俩又不是不同意，不能不把老的放眼里，对外面的娃也不尊重，要谈了就大大方方地说。”

    他扭头看我，“这就是那个横跨你整个少年时期的初恋？”

    “不是，我，就是我大学同学啊，关系一直很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握着她的手，微微弯腰，“放心吧妈。”

    他笑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我哪种朋友？不是。”我明明跟她说的是实话，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正常的朋友，妈，不是男朋友。”

    “谁知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