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表爱意(4/8)

    待收到心腹传来的消息,竹君只觉天好似塌了去。竟然是华音,竟就在他眼皮底下两人已g缠了许久。

    竹君不禁苦笑她怎能欺他至此?他疾步伏到桌边,仓惶提笔写下和离书,待最后一笔落定,气血翻涌,哇得一口血飞溅在了桌上。

    等她回来的每一刻都似在油锅上被煎烤,可却在看到她笑着朝自己奔来时,所有的怒火与怨怼突然变轻。

    袖子里紧握着的和离书在发烫,他应该把和离书扔在她脸上,大声质问她为何负了他?而绝不是像这样,犹豫迟疑始终下不定决心。

    “怎么脸se这么不好?”,月华探了探他额头,着急道:“好凉,我去叫大夫!”

    她一阵烟似的奔了去,没多久就满头大汗带回了郎中。

    “大夫郎脉象燥郁,急火攻心,损了心脉,我先开一副药。除了吃药,也要记得戒燥戒怒,修养身心。”

    将郎中送走,月华又亲自熬了药端来,“先喝药,喝完了再睡。”

    竹君摇头,撑着从床上爬起,“月华…”

    他开口是一阵急咳,月华忧心忡忡,“竹君,你到底怎么了?”

    竹君看着她眼里的倒影,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伺候竹君喝了药漱了口,月华怕扰他休息带了门去了外间。

    竹君从床上爬起,从袖子里掏出皱巴巴的和离书。犹豫许久,终是将那封溅了血的书信扔在了火盆里。

    吃了几日药,竹君去西园见了华音。

    几乎是刚见了竹君,就察觉了他的来意。华音冷哼一声,yyan怪气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竹君不接茬,冷冰冰盯着他说道:“离开月华,不要再纠缠她了。”

    华音轻咤,“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竹君仔细打量过他,轻蔑道:“她若要纳侍夫郎,至少也该是好人家的公子哥儿,而不是你这种g栏里出来被人玩烂,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的货se。”

    华音被他说得气极要骂,又听他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她好心救你出妓院,结果来了多久就g引了月灵?怀着孩子还不安分,g搭了妹妹接着又爬姐姐的床,华音,怎么能有像你这样无耻下作的男人?”

    “滚!你给我滚!”

    竹君专往他心窝子掏,“我劝你要点脸,都已经怀了月灵的孩子,就别在肖想本不属于你的人了。难不成你还想带着月灵的孩子嫁给她姐吗?”

    华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倔强回嘴道:“我和月华的事还轮不到你来cha手!”

    “怎么轮不到我cha手?我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夫,真要抬你进门还得得我一句首肯。至于你?”,竹君摇头道:“你这样的人给我当弟弟,我嫌脏了我和她的名声。”

    华音被他一番话说得脸se惨白,竹君尤嫌不解恨,“她会着你的道,不过是你下贱上赶着求c。再就是她心软连个阿猫阿狗都忍不住要照拂,何况你这个先师的孩子?”

    月华在县衙里听福禄说竹君今日好了许多,没再卧床整日,午后还ch0u空去了湖边散步。月华忙完公事匆匆赶回竹园,“大夫郎呢?”

    “大夫郎说躺了这些日子,身上不舒服,正在沐浴呢。”

    月华接过下人手里地寝袍,掀帘去了浴室。水汽夹杂着馥郁玫瑰香气,月华有些狐疑,竹君往日并不ai弄这些花花草草。

    待走近,汤池上漂着深深浅浅的红se花瓣,浴池深处,竹君只披了件外袍躺在玉石垒起的高处歇息,三千青丝仰头尽洒在漫生涟漪的池水里,竹君半撑着下巴朝她招手。

    月华加快脚步,“才好一点,别在水里泡太久。”

    近了才发现他脸上敷了一层薄红,竟b这池里飘荡的玫瑰花瓣还yan。

    “月华,要同我饮一杯么?”,竹君端起浮在水面的玉绿杯盏。

    “小心。”

    他一个没拿稳,酒泼在月华衣襟,竹君半倚在她臂湾里,“都洒了…我…好像有些醉了…”

    酒气扑面,月华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竹君微阖着眼,又倒了杯酒。

    “别喝了。”,月华夺过他手里地杯子。

    竹君缠过来想抢,月华抱他在怀里,“竹君,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

    竹君低语,“瑶瑶,你厌弃我了么?”

    “你说什么胡话!我心悦你还来不及!”

    “如果有一天,你厌弃我了,不要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让我知道。”

    他又道:“相ai容易相守难,白头偕老人人盼。若月华与我最终不能相守,届时请放竹君离府,那样竹君到最后依然能对你保有最初的心意…”

    “我怎会厌弃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乍听他这样说,月华急得眼泪都要掉下。

    他想让她也尝尝心痛的滋味,可见她这样着急,竹君不免叹息,“傻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ai我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此生此世,只要竹君愿意,竹君永远都是月华的夫郎。”,纵使有了华音,月华从未削减过对竹君的心意。她虽负了他,却从未想过要抛开他。

    “月华这样说,我真的好开心!正好有酒,不如月华与我共饮此杯,做个见证?”

    月华点头,竹君仰头饮尽杯中酒,低头hanzhu她的唇将剩下半杯酒ye渡来。酒香清冽,月华被他吻得醺醺然,想要ch0u离却被竹君托住脸吻得更深。

    一吻毕,他叹道:“你还记得h家巷里的那条狗吗?”

    月华想了想,“是那只生了病,很可怜的h狗么?”

    竹君点头,“那只狗是我出生时,阿爹从外面捉来的,我给它取了名叫小山。它陪我长到十六岁,直到生了病,不吃不喝皮肤开始溃烂,阿爹怕它会传染人,就把它丢了出去。”

    “我舍不得它,于是趁阿爹不注意把它捡了回来。阿爹发现后,直接用棍子将它打出去了。阿爹下了狠手,它的腿都被打断了。我想救它,却怕被阿爹发现了只会害它被打的更惨,我只敢偷偷去给它送吃的。”

    “直到有一天我去看它,发现它身上的伤口都被清理过,打断的腿也被纱布包扎起来,我当时想是哪个好心人救了它?后来我再去找它的时候,我看到你给它换药。”

    月华不好意思道:“原来它是你的狗,那时我想带它回家,可它就是不愿走,现在看它应该是在等你。可惜它伤得太重了,我没有救回来。后面再去看它的时候,它已经没了呼x1,我把它埋在了巷子后的那颗大树下。”

    竹君不好意思说,他那时总是躲在屋子后面看她。小山已经很脏了,它流落在外面,身上的血和灰板结成块,平常人看到可能要捂着鼻子绕道走,可她一点也不嫌弃,那么温柔地一次次给它清理、上药。

    他当时就想她真好,后来也证明她确实是个很好的nv子。

    他喜欢读书,她并不会觉得男人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反而带着他一起寻了满屋的书籍。她说她找来的不一定合他的心意,两个人一起去找反而更有乐趣。

    他也喜欢骑马,未出嫁前,无论他怎么求阿爹都不同意让他学骑马,只说那不是男儿家该学的东西。嫁过来后,有几次她出门落了重要的东西,他着急便亲自骑马给她送过去。他那时骑的并不好,她却夸他厉害,后来送了一匹赤金马给他,还教他怎么骑。他羞于在人前骑马,她却教他若实在在意他人目光,戴上斗笠就好。

    她是这样好的人,所以才总是惹人觊觎。他虽求来了她只许他一人的承诺,却阻挡不了外面那些男人。

    “瑶瑶,不管是小山还是我,遇到你都是我们的幸运。一辈子很长,我不该那么贪心让你只把我一人放在心里。可纵使以后你再ai上了别人,也不要忘了竹君好不好?”

    手按在她x口,竹君真挚道:“毕竟被瑶瑶一心一意ai过…若瑶瑶忘了竹君…竹君只怕…只怕再难忍受…”

    他的患得患失月华看在眼里,想起这些日子她对竹君的诸多隐瞒,又想到华音那日指责她偏心,浓浓的自我厌弃之感涌上x口,月华只觉她亏欠了华音和竹君对他的感情。

    眼泪落下,月华不想再骗任何人了,她低声道:“竹君,我…我和…华音…”

    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尽管竹君一直想要听她亲口告诉自己她对华音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可到了这时,竹君却不敢听她再说下去。

    “华音怎么了?我听大夫说他最近的气se还不错,胎儿也b之前养得好了些。”,他打断道。

    月华敷衍应了,踌躇着再次说道:“竹君,关于华音,我有事想和你说…”

    “是之前说过要等他生了孩子送他出府的事情么?”,竹君再次打断,“等他生产后呆过小月子就送他走吧?”

    酝酿的勇气消散,月华再没能道出她和华音的事。犹豫片刻月华说道:“这件事还是等他生产后再做决定吧。”

    她舍不得送他走,竹君压下x口涩意,“好,我听你的。”

    一时间,室内只剩水声潺潺,竹君见她陷入了沉思。她在想什么?是在想华音么?又是在什么时候,他呆在她身边竟然会想别的男人了?

    “瑶瑶,难得今日有这样的闲情,再陪我喝两杯吧。”

    月华回过神来,摇头道:“等你身t好一些了,我再陪你喝。”

    竹君央求,“是我之前自己酿的竹叶酒,并不烈,现在喝最是温补了。”

    他斟酒递来,月华顺手接了,“只能再喝两杯,再多就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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