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5/8)

    大概过了快十分钟,双眼红肿的程双妗抬起头,从随身行李中ch0u出个小包翻找纸巾想擦拭满脸泪痕。

    手指触碰到某物程双妗才想起,赶紧拿出。

    取出红包中的一串佛珠,程双妗小心翼翼戴上辜桦恬纤白的手腕,对着紧闭双眼的她轻声喃喃:「这是我爸去找高人求来的佛珠,上头每一颗的檀木珠子都有写上经文,也有供俸过,能保你平安!」

    佛珠一戴上,本站在旁边看的辜桦恬顿时感觉有gu重力从头压下。压力非常沉重,辜桦恬承受不住跪下甚至被压迫得往地上倒,仓皇间辜桦恬靠向程双妗的腿边。

    辜桦恬与程双妗都愣住了──这回辜桦恬没有再向先前那样穿过倒下,而是稳稳靠在程双妗膝盖边;程双妗则是感觉腿边有物靠上来。

    程双妗莫名地低头看,还用手去拨,手却立刻僵着不敢动,只因她确实有拨到某物。

    辜桦恬被拨开了,倒在地上,还因为太过震惊,傻傻歪躺着没动。

    程双妗拧起眉。她先站起仔细观察床上的辜桦恬,辜桦恬还是闭着双眼、呼x1平稳,又伸手轻抚辜桦恬的面庞,温热细neng,再看向自己的掌心,眨眨眼。

    程双妗又坐下来,手在膝盖旁挥来挥去,只有风从指间掠过,任何触感都没有。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程双妗赶紧拿出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净,随即看见刚才那名护士带着一位身穿白袍的nv医生走来。

    程双妗正要拿手机查翻译,医生已经开口说出中文。原来她是柬国的华侨,中文也能通。

    「经检查辜小姐仅有左肩的烧烫伤还有x口的勒痕,但在做完治疗後却迟迟没清醒,我怀疑可能是事发突然,加上亲眼目睹摩托车在眼前爆炸,惊吓过度导致血管急遽收缩,脑部缺血发生的应激x晕厥。」nv医生很仔细的说明。

    程双妗本身具有医护的学理知识与常识,一听就懂了。她很快问:「那可以请医生开相应的药物吗?」这种情况只要注入心血管扩张药就能解决。

    但nv医生却露出尴尬的神se,过一会才说出:「柬国这个国家b较落後,很多药其实都很缺乏。我想先给辜小姐打营养剂,或许明天就自行苏醒了。」

    程双妗即使再不满,也没办法苛责nv医生。

    nv医生随後带着护士去查看阿柱。

    阿柱所受的伤能自行回去换药,明天就能出院,阿柱很高兴。

    程双妗拉起床帘,还没坐回椅子,手上便传来被人牵着的感觉。

    j皮疙瘩瞬间窜起,饶是程双妗已经从事紧急救护工作好几年,也见过很多惨烈的车祸现场,但这一刻的灵异悚然仍是让她打心底恐惧起来!

    程双妗反sx地甩开,想要抢在辜桦恬床前保护,却在迈步时似乎撞到某物,让她整个人滞住好几秒。颤颤伸直手护在辜桦恬的床头,姣好的脸蛋微微发白,用仅存的勇气问着空气:「…有人吗?」

    被撞得差点又往後倒的辜桦恬退了几步才稳住,内心困惑也很着急!

    虽然不明白为什麽,但辜桦恬因为已经能触碰东西,便急着告诉程双妗自己在这里,但不管说了多少话程双妗依然听不见。

    忙乱又苦恼地四处看,终於瞧见程双妗小包内cha着的手机,辜桦恬立刻去拿。

    眼看自己的小包缓缓浮到半空,甚至包口被打开,程双妗目瞪口呆之余更是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si命咬着唇才没尖叫。她记起医生才离开不久,正要转身冲出叫人,又担心辜桦恬独自一人躺着万一被这不知名的东西伤害怎麽办?

    为了辜桦恬,程双妗只能继续留在原地,眼睁睁看见自己的手机被ch0u出。

    小包放下,换手机浮在半空,但程双妗等半天,手机没有任何动静。过了几分钟,手机也慢慢降回辜桦恬的病床。

    怕过头也没那麽怕了,程双妗勉强镇定下来思考。她看着手机,猜测或许那物想要跟她g0u通。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语音通话,程双妗探头看是辜贤达来电。程双妗先警戒地瞄几眼周遭,才迅速取过手机接通。

    辜贤达是打来询问医生的说法,程双妗告知。

    辜桦恬快疯了!

    本以为自己能用手机写讯息,不料她能拿动手机却无法触控萤幕。但辜桦恬转念一想,若是有纸笔应该可以,可是要怎麽跟程双妗要纸笔呢?

    辜桦恬又去翻小包。

    正在讲电话的程双妗再次目睹自己的小包包口被打开。她这回已经没那麽惊慌,还能留意对方要找什麽?

    就见一支口红被拿出,又见一张纸巾被ch0u起,口红盖子旋开露出暗红se的唇膏,接着程双妗便见到口红在纸巾上头开始写字。

    程双妗匆匆将通话切掉,凑近去看,只见纸巾上头写着:【是我。】後面又补了一句:【辜桦恬。】

    程双妗蓦然瞪大双眼。她看了眼纸巾上头的红se字t,又去看病床上仍是安稳躺着的辜桦恬。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跑出来?】

    【刚才我都没办法碰东西,是你帮我戴上佛珠後才能触碰。】

    纸巾不大不够写,辜桦恬一直ch0u,一直写。

    虽然很难相信面前正发生的事,但程双妗也不是无神论者,毕竟家里在做葬仪社生意,从小到大也听过不少程国铨描述的怪事。

    但为了确保万一,程双妗努力咽了咽,让始终紧绷的身t勉强放松下来问话:「那你回答,我在鹊桥的昵称。」

    【偶数。】

    心头猛跳好几下,程双妗不si心再问:「你第一次送我什麽礼物?」

    【香氛jg油与扩香仪。】

    看到纸巾上头接连显示出正确答案,程双妗总算卸下心防同时鼻头酸起。她伸出手,辜桦恬忙将口红放下,走去握着。

    掌心再次传来轻轻的触感,程双妗眼眶热起,泪水又一次滚落。她不知道辜桦恬人在哪,仅能抬手虚虚环着。是辜桦恬领会,走进程双妗怀中,还牵着她的手抱住自己的腰。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能感觉到实t,即使看不见,流着泪的程双妗仍是哽咽地安慰:「你不要…再害怕了,我在‥这里。」刚才医生说辜桦恬是应激x晕厥,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可怕才会让她遭遇到如此冲击!

    辜桦恬埋在程双妗的衬衫领旁,她无法流泪,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惊惧惶恐一点一点消失。发生意外那时的记忆,现在如何回想都不清晰,唯一清楚一点──有个活生生的人被烧si了!

    拥抱好一会,两人才冷静下来。

    程双妗明了辜桦恬情况靠医药没办法处理,而且跑出来的辜桦恬若是没有回去,躺病床的辜桦恬应该醒不过来。

    但程双妗还是要辜桦恬尝试躺进自己的身t。

    辜桦恬这回却躺不进去,顶多是躺在身t上面。

    程双妗试着把佛珠取下,辜桦恬又像一开始那样迅速穿过身t跌到地板,也无法再触碰程双妗、拿起口红了。

    程双妗赶紧把佛珠再戴上去。

    辜桦恬又一次承受巨石压顶的痛苦後,才能再写字。程双妗一看,便不敢再试。

    时间快到九点多,程双妗打电话回去给程国铨。

    程国铨听到事情很惊讶,还叫程双妗开视讯,要辜桦恬写字给他看。

    见多识广的程国铨也是第一次看到奇景,啧啧好几声才解释:「小恬的情况应该是受到惊吓後魂魄离t,这不会很困难,只要找位有道行的道士或是僧人收惊聚魂就可以。」

    程双妗很想翻白眼,她指着白se的病室没好气地说:「爸,我们在柬国欸!不仅人生地不熟,还可能会被骗,万一又发生什麽,那太危险了!」

    程国铨想想也对,便跟nv儿说他去想办法,随即切掉通话。

    辜桦恬这时在纸巾写:【你去跟护士要纸笔,我怕把你口红写坏了。】

    程双妗应好,随手拿起手机走出。

    程双妗才离开没几分钟,病室走进来三名身形黑瘦、脸sey沉的男人。

    辜桦恬收好口红便站在床尾等候程双妗,却瞧见这三名恶煞,心头顿时升起不祥。

    他们粗鲁挥开第一张病床的床帘,对着床上的阿柱叫骂。

    辜桦恬完全听不懂柬国语,但怕阿柱有事,自己反正是这副空气模样便毫不畏惧的走近。

    阿柱虽然负伤在床还只有一人,面对三人却丝毫不露怯,纯朴的沧桑面容已经换成一副凶样,拳头捏得劈啪响。辜桦恬见他x口包紮的白绷带微微渗出血se,猜测可能用力过度,伤口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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