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2/5)
这是他第一次问，但佟遥不是第一次想这件事。
佟遥想了会儿，“大概是手感吧，就像做数学或者物理题的时候，拿到试卷大致地看一遍，心里就有底了。”
但也仅是分离几秒，佟遥被他单手抱坐到身后的台面上，换了个更方便接吻的高度差。
她又蓦地笑起来。
佟遥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到大因为太看重这些，吃过很多亏，现在多少学聪明了一点，不至于把所有给过她好处的人当做好人，也开始努力去学着分辨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裹着蜜饯的利器。
周柏山听到，让她以后都要多吃点r0u。
佟遥只是慢了一步，就落在周柏山身后，货架过道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cha进来的推车，她被隔开，一时找不到过去的出口。
“多补充蛋白质，你抵抗力不行。”
“佟遥。”
“嗯？”
佟遥说：“以前每次一咳嗽，我nn就给我烤橘子吃。”
他继续明示：“我给你烤橘子，你总得亲我一口作为回报吧？”
他今天穿了件灰白se短外套，腿长且直，侧过脸时下颌线流畅又分明，在超市四面八方的明光下很抢眼。
“其实一大部分人对你好都是带有目的的，知道吗？”他从来都是这个观念的拥护者，但当面说完又反思这话会不会有点y暗了，于是折中道：“真心换真心是对的，但是要会甄别，有时候理所当然一些也不犯法。”
佟遥不经意地抬眼，撞见他沉郁的黑眸。
佟遥抱着花花慢慢走到他旁边，“你要烤橘子吗？”
佟遥被夸得毫不心虚，抿唇一笑，有点小骄傲的样子。
“想什么呢？”
他站在料理台前，宽肩窄腰，因为个子太高，要稍稍躬背迁就着台面的高度，但即使这样，t态也依旧端正好看。
“我知道的，但是你也有目的吗？”
佟遥正半信半疑着，又听他问道：“你以后想考到哪里？”
周柏山笑了一声。
周柏山的手撑在两侧，将她困在这一隅之地，继续攻城掠池。
周柏山嗯了一声。
即使已经享受过很多他的好，还是会觉得有些动容，她弯一弯唇，对他说谢谢。
“哦。”佟遥有点脸热的收回目光。
说罢，佟遥被他抵在角落，不由分说的亲上去。
佟遥朝他笑一笑，用手指指另一边，示意自己绕去旁边的货架等他。
周柏山脱了外套，衣袖卷到手肘，洗完手之后从袋子里挑了几个橘子出来。
几个黑糊糊的橘子烤完，周柏山端到外面的桌子上。
周五晚上，来逛超市的人很多，人手一个推车，错身都艰难。
“嗯，就是不熟啊，你又很凶。”
周柏山也被她的话带入回忆，牵牵唇角，“那会儿也认识不少时间了，还不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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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什么？橘子？”周柏山第一回听说，眼里浮出半分诧异。
他点头，显然不愿意再尝第二口，闲散地靠着椅背看她吃，专注又柔情。
“管用吗？”
周柏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的时候，回身一看，两人已经遥遥相望。
吃饭间歇，她偶尔会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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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得餍足，心情大好，漫不经心的去拿木筷固定橘子，一边碎碎念：“天天睡一块，要染早染上了。”
周柏山低笑两声，“还真把这个当药了。”
话题跳转得太快，她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周柏山问的是高中毕业之后去哪儿读大学。
他扯了个笑，意思是没生气。
认识他以来，生过两回病，明明也没有过去很久，却有种时过境迁的感想。
但这样不行。
“为什么要多吃r0u？”佟遥问。
今晚她仍然坚持，“病气会过给你的。”
她说换季感冒很正常，周柏山不这样认为，一直觉得是她抵抗力太弱。
倏忽之间她在想，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他偶尔的反差温柔，会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周柏山记起来了。
周柏山没用手接，张嘴直接吃了，嚼两下，皱着眉说酸si了。
他早就发现，佟遥习惯x将别人的好放大，然后恨不得掏空自己去回报。
佟遥还真不确定，她说不知道，“但是挺好吃的。”
周柏山抬一下眉，听见一句多稀罕的话似的，视线压过去，“谢什么呢，不就烤个橘子。”
感冒药已经停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也不好。
佟遥轻声回：“想起上回感冒的时候，还和你不太熟。”
“我做那些题的时候，忽然有一种以前没有的感觉。”
现在一个星期过去，好了大半，只是不时的还会咳嗽。
“是当时！”佟遥补充，但没觉得有半点冤枉他。
佟遥当时没有多想，回到家看他拎着橘子进厨房开火，才发觉他打算做什么。
“我凶？”他重复一遍，闲闲地盯上她。
虽然班主任三令五申阶段x考试并不代表什么，开学考结束后更要好好调整状态，准备新学期的学习，但大家免不了先松一口气。
周柏山抬眼，“这么厉害？”
周柏山看她走神，出声提醒：“趁热吃。”
也是，她那时候估计天天惦记着什么时候和他扯平，然后桥归桥，路归路。
“酸吗？”佟遥自己塞一瓣，感觉还好。
剥好之后全部送到她面前。
佟遥托腮坐对面，看他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剥皮。
前几天感冒最严重的时候，周柏山还想陪她去医院测一下是不是甲流，佟遥觉得小题大做了，没有去。
她细嚼慢咽着，只点点头。
吻毕，佟遥被亲到面颊绯红，被抱下地站稳后，什么话也没说的，又从袋子里拿了两个橘子出来，让周柏山给他自己也烤两个。
等两人再汇合，周柏山自然地将她的手握住，“我牵着，别再丢了。”
佟遥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被惦记着放到心上。
他刚冲完冷水的手贴在后颈，将佟遥冰得一颤，但身后便是料理台，她避无可避，只能够仰脖回应。
逛到果蔬区时，周柏山专门去买了袋橘子。
花花一直在她怀里乱蹿，她蹲下去将它放到地上，让它跑去客厅自己玩。
佟遥拈起一瓣递过去，“你也试试。”
佟遥当晚也和周柏山一起出了趟门，不过只是去附近的超市，采买一些日用品。
在食堂吃饭时，佟遥说起自己今天的英语考试。
因为感冒，他俩好久没亲了，每回佟遥都会避开，说会传染给他。
周柏山轻呵，“我求你过给我吧。”
佟遥怔然，搂着膝盖仰头看他。
稍一思量，虽然一向讨厌说教，但周柏山还是没忍住准备多说两句。
“嗯，你不是说好吃？”
直到冰凉掌心灼热到渗汗，这个吻才中断。
“什么感觉？”周柏山在低着头挑饭菜里的葱段，眉眼专注，边分出心神听她说话。
见周柏山表情古怪，佟遥嚼橘子的动作一停，腮帮鼓鼓的，目露诧然，一脸“你不会生气了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