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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楼灵溯果然停了动作,歪头故作不解地问,“我这是丑得定哥都不爱了么?”

    岳定州吞了口口水,努力压制自己不听指挥的下身:“你明天还要上朝!”说着边用手将她往上托了托,让她离蠢蠢欲动的下身远一些,以免自己失去控制。却不防将人托出了水面,一对白兔正好跳到他眼前。

    岳定州:“……”呼吸都停了。

    楼灵溯舔了舔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诱惑:“我看起来越惨,功劳就越大。定哥不如让我看起来再惨一点?”

    粉嫩的乳尖就在岳定州的脸庞上摩擦,岳定州在脑子里的弦断开之前猛地抱着人起身,拉过一旁的浴巾将人裹住,三两下把人擦干抱到了床上。楼灵溯眸光熠熠地看着他:“我想你了。”

    岳定州身体僵住了,随后他飞快地为楼灵溯套上了衣服塞进被窝,隔着棉被抱住了她。

    楼灵溯:“……”这都勾引不动?

    “男戒说,妻主所求,身为人夫理当尽心。”楼灵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男戒来压岳定州。

    “妻主也说过,男戒种种,在小院中不许提议。”

    这话的确是楼灵溯亲口说的,她气哼哼嗷了一声,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岳定州心疼地在她伤口上吹了吹。

    “又闹又不经做,做狠了要哭,伤口碰水又怕不好。”岳定州说话粗声粗气,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等你好了再说。”

    他看楼灵溯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重重叹口气,将蠢蠢欲动的欲念再一次压下去:“我不想你脸上留疤,为了我不可以,为了别人更不可以。”

    楼灵溯一震,岳定州在她完好的左脸印下一吻:“快睡。”

    玉梧殿,楼灵溯已经回京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朝野。楚木槿站在殿中,用余光看着门外,一个月,这位为万世开太平的楼翰林便从松河回来了。从松河来的消息,两天前到了她手上,楼灵溯剿匪成功,人伤了。刘缘并非她派系中人,松河能流出来的,也不过就这十个字。

    无论如何,楼灵溯这一趟也算有了功绩。虽说与治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楚木槿明白,自己再想发难,恐怕不太合适。只是倘若操作恰当,借机说她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倒也不是不行。只要在女皇心中留下此人好高骛远沽名钓誉的印象,此事就不算没有收获。

    候在殿外的楼灵溯已经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了礼。

    “平身。”等楼灵溯抬起脸,看清楚她的伤后,即使是女皇也愣住了,“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女皇此言一出,满朝文武能看到楼灵溯脸的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东景第一美人,左半张脸美貌依旧,右半张脸却是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回皇上,用了祛痕膏已然好了许多了。谢皇上恩典。”

    女皇自是不会信她这种胡乱拍的马屁:“刘缘说你伤了,居然伤成了这样。祛痕膏要多备一些。”

    边上的大太监任青道:“是。”

    “谢皇上恩典!”楼灵溯从善如流,立刻跪谢皇恩。

    楚木槿皱了皱眉,楼灵溯的伤口实在狰狞,结合皇上的态度,她此番的收获恐怕不止剿匪这么简单。她瞥了眼站在下手的施云锦和李素,两人立刻会意。互相望了眼,李素向前一步:“楼翰林此番伤得如此严重,可是为了治水一事?”

    刘缘八百里加急的折子,看到的人只有内阁掌印凌沐然,首辅陈丹,还有女皇,这三人看了刘缘形容的天雷,有致一同地将消息密不外宣。松洲的传言一时半会也传不到京城,因此楚木槿所属的派系没人得到具体的消息。

    对方撞上来,楼灵溯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是,也不是。”

    李素恭敬道:“楼翰林就别卖关子了,若是有所收获,赶紧说一说,若是真能除去松河水患,于东景百姓是一大幸事。”

    “皇上,请容臣细秉。”楼灵溯见女皇颔首,说道,“臣至松河,于镇河山中发现一处峡谷,连接揽月湖。揽月湖下游又通水路,所经皆为低矮山林,若是能将此处峡谷凿通,汛期松河之水便能分洪至揽月湖。即使揽月湖漫出,此地下游先是低矮山林,再为屏山县,有三个村落,共计人口五百三十七口,只需往三十里地外的北山郡迁丁即可。”

    楼灵溯展开一直拿在手中的羊皮卷:“皇上,这是臣此次堪舆的舆图。”

    大太监等女皇示意,将楼灵溯手中的羊皮卷呈到女皇面前,女皇看着绘制详细的舆图,楼灵溯所说的峡谷上清晰地标注着尺寸:“三里地?”

    “是。”楼灵溯道,“只要将此处凿穿三里,深八丈的河道,便能将松河水引流。”

    玉梧殿内无人说话。大臣们原本听着楼灵溯的计划还觉得是有几分可行,可再一听她说河道的大小,心内皆是暗叹了一声。长三里,深八丈,还是在山中,且不说山石坚硬,就算可挖,如此工程这得花多少年月,多少人力?

    说得轻巧啊!

    李素按下嘴角的讥笑,作出诚恳的模样:“楼翰林此番查看果然是细致入微,只是……楼翰林可计算过,大约要多少人手多少人力耗时几许可将河道开通?”

    楼灵溯想了想:“若是我去,五百人,五个月。”

    举座四惊,玉梧殿内炸了开来!敢在玉梧殿内把牛逼吹得这么大发的,楼灵溯定然是前无古人,也必然后无来者了。

    即使是楚木槿也没忍住嗤笑,痴人说梦!

    施云锦凉凉地看她:“楼翰林,这么大的工事,你带着五百人,是打算焚香祈福,期望老天爷劈个雷下来帮你凿通么?”

    楼灵溯斜睨她,忽而用完好的半张脸努力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桃花眼中盛满的笑意,仿佛是阳春三月的暖阳,施云锦却没来由地打了个颤。然后她听楼灵溯道:“施御史怎么知道?”

    别说楚木槿,大殿上的众臣嘴角皆抽了抽,楼灵溯科考连中三元,没想到吹起牛逼来也是高潮迭起,语不惊人死不休。

    施云锦吞了苍蝇一样,干脆不理楼灵溯,直接去女皇面前削这个口出狂言之徒。

    “皇上,楼翰林如此大放厥词,实在有失体统!”

    “皇上,天雷一事臣可展示,只是在天枢宫中,终究是不妥。”楼灵溯抢着开口,“需得空旷开阔之地。”开玩笑,大小也是个炸药,只是把女皇的天枢宫炸个边边角角以后也够她喝一壶的。

    女皇看了折子早已好奇,心中已一早又了计较,她颔首道:“既然你这么说,三日后是冬狩的日子,到时候你便与大家展示展示。这两天……”女皇微蹙眉,“你好好在府中养养伤吧。”

    女皇如此说了,  施云锦只得将满腹算盘暂时压下,没好气地瞪了楼灵溯一眼。楼灵溯只当没看见,自顾谢恩出殿。临走前眼梢瞥楚木槿,恰逢楚木槿也在看她,她当即冲对方挑眉,这挑衅的动作,即使养气如楚木槿,额头也爆了青筋。

    尽收眼底的女皇垂下了眼眸,只觉得这一贯无趣沉闷又吵吵嚷嚷的玉梧殿里,突然有了别的活泼。

    楼灵溯在家老老实实涂了三天的驱痕膏,脸终于消了些肿,跟着女皇去冬狩的时候,朱慧特地来问候。

    “瞧着可是比三天前玉梧殿上要好些了。”

    楼家闭门谢客,对外只说楼灵溯要养伤。人的确是在府里养伤,顺便将从松河带回来的资料整理归纳,将材料按着比例小心配比,做了个小炸药,能将人形大的石头炸飞,但不至于破坏力大得把女皇吓出个好歹来割了她脑袋。

    楼灵溯尽力扯出个笑容:“谢谢朱大人关心,无妨,无妨。”

    朱慧是佩服楼灵溯心大,不过启程在即也不便多说:“你是第一次参加狩猎,到时候便住我旁边。”

    朱家的小厮来叫她准备启程,朱慧不再多说,嘱咐楼灵溯赶紧上车便走了。到了踏雪山庄,各家安顿下来,朱慧家小厮一早替楼灵溯收拾好了房间,楼灵溯带着人拎包入住,她才喝了口茶,听得窗外一阵热闹,原是另一边也住进了人。

    楼灵溯按着嘴辛苦地打了个哈欠,金吾卫这两天正是忙的时候,她只带了墨辞前来,应酬一事当然是能躲则躲。好在进来后便关了门窗,朱慧也不知道去忙了什么,楼灵溯便只当自己不知道隔壁有人,兀自关了门窝在房里。

    用了晚膳后,却是叫各家派人去听第二日安排。楼灵溯这才觉得应该听母亲的话,多带点人来。此事她不能自己去做,只得让墨辞去。墨辞走了不过一刻钟,就有人敲门。

    敲门声极轻,楼灵溯微微蹙眉,这不像是个正经访客应有的样子。不过怎么说也是在冬狩中,护卫森严,倒也不必担心安全。她将门开了一条缝,看清门外的人后,立刻把门打开,将人让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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