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1)

    虽然与齐夏天有了约定,一定会证实何书尔的失忆是在演戏,可是送她回家的路上,莫颐晙还是再重申一次。“我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家伙只是假装失去记忆。”这个男人真的很固执!她好笑道:“他为什么要假装失去记忆?”“这还用得着问吗?他当然是在打你的主意。”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的说。想抢走他的女人,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闻言,齐夏天放声大笑,这让驾驶座上的男人非常不爽。“看到我打翻醋坛子很好笑吗?”“我不是说过了,何书尔只是我的好朋友。”“他表面上说要当你的好朋友,事实上对你心怀不轨。”同为男人,他还会不了解男人的伎俩吗?“你想太多了,书尔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他被这话吓了一跳,一脸不敢相信。“他有心上人了?”“对啊,他很爱她,不过何妈坚决反对,因为对方是个单亲妈妈。”“真的?”原先认定的情况被推翻了,他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们的故事很长很长,我改天再慢慢告诉你。”“不要,我现在就要搞清楚状况。”“我还以为你累坏了,急着回家休息。”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还兴奋的大叫一声“终于可以回家好好睡觉了”害她觉得很心疼,实在对他过意不去。“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就算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觉。”也对,如果是她,没搞清楚状况,她也睡不成眠,于是她从头细细道来。何书尔的爱情故事听完了,莫颐晙的眉头也打结了。这下子他更加困扰,何书尔为什么要演戏?“现在你明白了吧,书尔不可能假装失忆。”“我还是认为他在演戏。”“我保证他不是在演戏。”他不悦的挑了挑眉“因为你很了解他是吗?”“我们是好朋友。”“我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你的过去那个男人参与了,而我完全没有参与。”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好吧,他承认是,可是爱情本来就很小气,绝对无法容忍。“立约?”她看起来很茫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对啊,立约,有凭有据啊。”他很理直气壮。她失声一笑“你以为我们在签合约吗?”“这是慎重,立了约,我们才会认真看待彼此的承诺,免得转个身就抛到脑后了。”“好吧,我们来签约,要找证人吗?”最后那句话当然只是开玩笑。“不用了,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他笑得好开心,教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可这个问题还来不及追究,他已经扑过来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她没有挣扎,放任自已融化在他激情缠绵的唇舌下。

    直到他眷恋不舍的放开她,她才娇嗔的一瞪“这可以当证人吗?”“如果你敢毁约,我就会吻你,吻到你记起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岂不是最佳证人?”这根本是拐个弯威胁她。“你很会找歪理嘛!”“这怎么会是歪理?你想想看,上哪儿找这种随传随到的证人?”“你根本是找借口一逞私欲。”“我想吻你就吻你,这哪用得着找借口?”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他又贴了上去,可惜车内的空间太小,又不得不考虑车子还在路边,随时可能会从某个角落蹦出一个观众,否则他一定会更炽烈的大展身手。良久,两人终于分开来,他乖乖的退回驾驶座,因为如果再来一次,难保不会上演车震这种戏码他是很想尝试,也不介意引来路人观赏,不过,她以后进出这里恐怕要遮遮掩掩,不敢见人了。“好了,我们可以打勾勾盖印章了。”“嗄?”“你别想打混过关,我们只是找到证人,还没有立约。”怔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的伸手跟他拉勾盖章,同时娇嗔的赏他一个白眼。“你这个男人还真会计较。”“为了确保自己的权益,计较是难免的事。”她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我怎么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阴谋?”莫颐晙很困扰的皱了下眉头,随即一笑,不慌不忙道:“虽然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很乐意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可你是不是应该先回家休息?我看你的黑眼圈都跑了出来,应该累坏了。”她确实累坏了,昨天只睡三个小时,今天又忙了一天好吧,再大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啊。“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我进去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他笑盈盈的对着打开车门下车的她挥手,当车门一关,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若是让她知道他是在打预防针,她恐怕跟他没完没了,可是今天真的累坏了,现在他比较需要的是回家睡一觉,而不是想尽办法安抚她,他绝对不会让父母牵着鼻子走。何书尔为什么要假装失忆?这个问题让莫颐晙伤透了脑筋。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他对齐夏天真的没有心怀不轨?有问题搁在心里不去处理,这种感觉就像家里放了一颗榴莲,熏人的味道教人一刻也忘不了它的存在,所以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今天,何书尔不再像前两天一样缠着齐夏天不放,大概是因为跟他上演争夺战太累了,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看书,一副为了回到原来的生活好好努力的样子。因此,齐夏天可以陪何母出去吃午餐,顺道聊聊安慰她一下,而他当然也利用这段时间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我知道你在演戏。”他可没有兴趣玩那种拐弯抹角的游戏。何书尔彷佛没听见,继续专注的盯着手上的书。“你认为这戏可以演多久?一辈子吗?一辈子太长了,戏演坏了,只会惹出大麻烦,那又何必呢?”他好像无意得到响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半晌,转头看着还在埋头苦读的“病人”轻轻柔柔的吐出三个字。“林晴薇。”原本还不动声色的人微微一颤,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莫颐晙确实捕捉到了。“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要演戏?如果你心心念念的人是林晴薇,根本没必要缠着齐夏天不放。”过了一会儿,何书尔终于说话了。“对不起,一开始,因为撞击的关系,我的思绪确实一片模糊,不是装的,只是后来我索性将计就计,当个失去记忆的人。我不是故意将夏天拖下水,只是不想面对我母亲。”唇角抽动了一下,莫颐晙实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个家伙竟只是因为不想面对母亲,害他紧张兮兮,以为他在耍什么诡计阴谋。“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这种逃避的方法太孬种了吧。”忍不住念他两句。“我只是想安静个几天,并没有想太多。”“安静个几天之后呢?”何书尔又沉默了。是啊,安静个几天之后,他还是要面对现实。“你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苦涩的一笑,他随口反问:“如果你父母反对你跟夏天在一起,你会如何?”“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其实,他个人更喜欢先斩后奏,不过,他要齐夏天得到应有的尊重,就必须先让父母接受她。“他们坚持不妥协呢?”“我就去医院外面贴白布条啊。”怔了一下,何书尔抬头直视他,很困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我父母都是医生,一向自诩为仁心仁术的医者,重视个人和家庭的名誉更胜于财富,儿子在医院外面贴白布条,抗议他们不尊重人权,不在乎儿子的死活,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一想到父母的反应——瞬间变成僵尸,他就很想哈哈大笑,那绝对是一生难得一见的画面。震惊过后,何书尔半信半疑道:“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为了扞卫我的爱情,总要付上一点代价,牺牲面子这种事又不会死人,为什么不敢做?”并非瞧不起他,而是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如此软弱。“男人要有担当,连保护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哪有资格谈情说爱?”是啊,他说的没错。何书尔觉得喉头有些苦涩。“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在四季花香外面贴白布条?”莫颐晙摇了摇头,决定当一次好人,给点有用的建议。“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弱点,针对弱点下手,你就不难达到目的。”“我是独生子,我母亲最怕失去我。”“那就搬出去住,美其名是不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成天闹得不愉快,事实上是对她施压,她害怕失去你,自然会投降。”对呴,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何书尔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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