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天(2/2)
碗底压了一张纸条：梁先生，面吃完，碗放着就好，我晚一点过来拿。
可是，她走出去的一霎那，就迎上了一双幽深的眼。
他到厨房，准备顺手把碗洗了，水龙头里不出水，才想起水管还没修好。
主屋和外屋之间没有锁，是连通的，梁屿琛把那扇厚重的木门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宽敞的客厅，比程晚那一座的客厅大起码三倍，采光也更好，即便是阴雨天，屋内也并不昏暗。家具不多，只有一套看着就质量上乘的红木家具，一张藤制的摇椅，还供奉着观音和神主牌位。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人很累，可是精神却清醒。乌云积得更厚，风和雨逐渐嚣张，吹得百叶窗哐哐作响。
热水淋在身上，才觉得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
浴巾下摆也只挡了半个臀，隐约之间甚至能看到双腿之间的春光。
她的字不算好看的，但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跟小学生一样。
“你可以回去了，不用在这里。”
“不过，主屋这边，因为之前水电停了两年，这几天才发现卫生间的水管坏掉了，师傅来看过，可能还要几天才能把零件配齐。”她解释完，又悄悄抬头看他一眼。
她也想眯一会儿，可是感觉身上有些黏糊糊的，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睡不着。
天井里的卫生间面积不大，但是却非常干净，到处都被擦得反光，不见一丝的污渍与杂乱。梁屿琛对于陌生环境的不适应被这里的干净一次又一次抚平，对程晚又生出更多的好感。
李立群立马就把行李箱往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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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和严鸿波约好，再和您一起详谈。”
程晚露出一个笑来，看来梁先生还挺喜欢吃的。
从梁屿琛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柔顺的马尾辫从肩膀边垂下，露出整个饱满光洁的额头，还有勾着的无处安放的手。
可是令她震撼，下一秒，梁屿琛淡淡开口，像是说着什么闲话家常一般。
客厅左侧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厨房，但因为没人使用，所以并没有什么厨具。右侧一个走廊连接剩余的房间，他步履不停，路过第一个房间的时候，瞥了一眼，有一些尘封的记忆似乎在开启。
梁屿琛盯着她的脸，素净白嫩的一张小脸布满了慌张，脖子又细又长，他好像一手就能完全掐住。
“好，我知道了。”
“嗯。”
直到程晚给她也煮好一碗面，又陪她看了一会儿动画片，孩子才去睡午觉。
胸乳却发育得太好，浴巾堪堪挡住了两颗乳头，看不见颜色，却能看到凸出的形状。
“这里有三个房间，请问您要住哪里？”程晚在他左后侧，声音轻柔地问。
她思绪有些乱，最近事情太多，一会儿这一带要拆迁，詹大爷的外孙回来弄产权的事；一会儿老严又催她到医院里检查身体，看看没法怀孕的问题。
原以为不饿的，一碗面却瞬间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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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掀开，让我看。”
李立群临走前，梁屿琛习惯性地要掏钱包付小费，一下子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手一下子停滞在半空中。
梁屿琛的外公詹甫源生前一直住在这里，他的母亲也在这里住到了二十多岁，与他的父亲结婚后才离开。
程晚在一个小时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主屋大门敞开着，碗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往下，她的锁骨就和她的人一样，细致小巧，可是。
他没有关窗，这种自然风吹着十分舒适，渐渐地裹挟着他坠入梦里。
她的声音染了哭腔，梁屿琛原本还没从香艳的画面里回过神来，却被她又软又怯的声音哼得血液沸腾。
梁先生。
“好。”
鸡巴都硬了。
“求求您，别看了。”有几颗泪从眼角滑落。
她看了眼，卧室的门闭着，梁先生大概是睡了。
“就这里吧。”他淡淡开口。
程晚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应该要走的，但是人太紧张，手脚都僵着。
简单冲了个澡，回到主屋，发现餐桌上已经放了一碗面。
从程晚他们住的这一座再往里走，能看到一个厨房，还有两个房间，一个小一些，程晚的女儿就在里面，正在台灯下写作业，然后是主卧，房门关着。再往外走就到了一个很大的天井，严鸿波在这里加盖了一个卫生间，然后再穿过一个小长廊，才到了主屋。
性格温顺得过了头。
程晚并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她能感受到男人气场的改变，他紧抿的唇，绷住的下颌，胯间隆起的形状，都像惊雷一般在她脑海里炸起。
“所以，如果您要去卫生间，或者冲澡，可能要麻烦您到我们那边去。”
片刻的沉默后，两人同时开口。
方才她陪女儿严亦瑶写作业，孩子才上一年级，暑假作业也就是练练字，严亦瑶向来是个乖巧的，写了好几页，小手都酸了，也不肯停。
“梁先生，您别看了。”
“可以了，辛苦你了。”
她这样为自己找一个离开的借口，梁屿琛也不好再说出飞机上有餐食，自己并不饿这样的话来。
“梁先生，这个床单被套是我昨天在商场买了新的，洗干净换上的。”
程晚憋得脸通红，梁屿琛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李立群一走，屋子里只剩了梁屿琛和程晚两个人，程晚不由地感到更紧张，压根不敢抬头。
这好像是他母亲的房间，他隐约记得窗边的梳妆台。
她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算来算去不过是个粗鄙的村妇，她并不认为梁屿琛这样的人，真的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满满当当一整碗，上面码着一个荷包蛋，两片午餐肉，还有几根青菜。
窗没有关，此时风吹着百叶帘，一下下晃着。
“好，谢谢。”
水停了，她脑子还是混沌的，就如同往常一样，裹着浴巾就往外走。
梁屿琛想起方才经过的，天井里搭的的卫生间。
大概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谢谢。”梁屿琛朝她微微颔首，程晚又垂下了脑袋。
浴室袅袅往外飘着热气，雨已经停了，有一丝黯淡的光透过积厚的云层投下来。
“嗯，”程晚点头，“你们放心，詹大爷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丢，有些零零碎碎的我都先收好了。”
“好的。”
她差点要惊呼出声。
梁屿琛正准备开口，却听程晚道：“梁先生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应该很饿了吧，我给您弄些东西吃，好不好？”
梁屿琛先舀了一勺面汤，喝进去的一瞬间便感到浑身舒畅，很清淡，但是又莫名鲜甜，在淋了雨以后，能喝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汤，确实是难以言喻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