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心理疾病/家人上门/刀向剧情)(1/2)

    曲秋子真的是做梦也没想过,他有生之年还有机会步入“动物园”的心理诊疗室。毕竟作为杀手,他的心理素质确实强大的可以。

    心理医生倒是挺喜欢绥的,一直在试着和他交谈,可惜他对陌生人太封闭了,按照医生的总结:他完全是顺着提问者的话来回答,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那种。

    尝试社交有些无果后,心理医生弄了个沙盘,让绥摆沙盘,从而开始做一些心理分析。

    看他摆摆弄弄了很久后,绥做不下去了,小声问心理医生:“我能不能不做了?”

    心理医生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微笑着让他出去休息一会儿。于是那天“动物园”的不少人都看到了一只漂亮的小狐狸,蜷坐在心理诊室门口的椅子上,怀里搂着一个抱枕,头上顶着一件颇为宽大的黑风衣,看起来小小一团儿又叫人怜爱。

    “嗯,很严重的ptsd,以及中度抑郁症,另外还有情感解离。他以前过得日子应该不是很好吧?”心理医生问。

    “嗯,不太好,我知道的有强迫卖淫、性虐待、代孕和长期殴打。”他忽然发现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嗓子里居然有些哑。

    心理医生细腻的发觉了这点,不免有些惊讶。

    她知道眼前的这位杀手,年轻但颇有威名,任务完成率高达97%的优秀杀手,也是“动物园”中知名的“没兴趣先生”。她以为曲秋子是那种和叶老板一样情感淡漠的人,毕竟也确实是叶老板养大的,带这只狐狸来看病也只是觉得心烦了或者怎么样。

    她确实听了阿兰散播的一些风言风语,只当金屋藏娇是个玩笑。

    今天看起来,“没兴趣先生”却是对小狐狸宝贝的不行。

    虽然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了。

    “我给他开了一些药,建议配合药物,多陪陪他,保持心情舒畅和精神放松也是很重要的。不过……”心理医生有些难言:“他的ptsd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有些伤害已经形成习惯了。”

    “比如?”

    心理医生从沙盘上拿了几个被藏起来的刀具:“他是在抗拒疼痛的,但是又把这些刀具放的离人很近,他是不是存在自残行为?”顿了顿:“他在用自残换取别人的欢心和免于殴打。这是不好的后天习惯。”

    自残吗?

    想到昨天他给自己的“清洗”,还真是……

    “这个没法治好吗?”

    “让他吃药,然后你要试着给他做些行为纠正,告诉他不伤害自己也可以安全。”

    这要怎么做?嗯……难道他要自残的时候就过去亲他一口?他好像还挺喜欢亲吻和拥抱的。

    “还有其他的吗?关于性格或者过去经历什么的?”曲秋子询问起来。

    “嗯……我试着简单分析了一下,和父母分离的应该很早,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了吧?会做家务、会照顾比自己弱小些的人,也许童年时期的家庭并不富裕,应该是多子家庭的长子?”

    她又看看沙盘,继续:“性格来看,懦弱、自卑,比较封闭内心,恐惧情绪较大,极度缺乏安全感。不过听你说他会照顾流浪猫来看,应该比较善良,或者说把没来得及付出的母爱情绪交给了更弱小的生物?”

    “当然,如果没有拐卖和卖淫的经历,应该是比较内向文弱,不乏善良的传统母亲形象?”

    传统……母亲吗?可是现在的绥不是母亲,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是了。

    开好了药,心理医生看着苦恼的曲秋子,莞尔一笑。

    “你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

    “我们过去一直以为你不会进入这里的,毕竟你是叶老板养大的,性格都一模一样,冷淡的吓人。尽管这次是带人来看吧,但总觉得你和叶老板越来越不一样了。”

    “我们本来就不一样。”曲秋子反驳她。

    “噗……”心理医生没忍住笑了出来:“没说你们一样啦,但是……这也挺好的。至少你更像人了。”

    大概是为了给他点所谓的温暖吧,回去的路上,曲秋子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绥说话,尽管对方磕磕巴巴,回答的一直很慢,曲秋子还是始终耐着性子听着。

    听他回忆家里的洗衣机上次是怎么坏的,洗洁精要买新的了,还要去拜访一下邻居刘大妈,又说起来之前的流浪猫现在应该生了。

    最后,他紧紧搂着曲秋子的腰,在不断向后翻滚的建筑中,轻轻说了句“谢谢您”。

    谢什么呢?都在一个屋檐下,何况是我把你捡回来的。而且我已经伤害了你那么多次,哪里配得上你的谢谢呢?

    曲秋子没和他说这些,只是在停了车后,在他额头上一吻。

    绥已经没有过去几次被吻时的紧张和惊讶了,他甚至有勇气问“以后能多吻一吻吗”。

    “或者,抱一下也行……”

    于是最后,曲秋子搂着他的腰上楼了。

    家门口有人比他们更早的到了。

    不是刘大妈也不是阿兰或者叶老板,门口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郎。

    哪怕无视了她头上的深红兽耳和尾巴,那姑娘也是一眼就能认出和绥有着莫大关系的——她的脸和绥有七八分像,只是相比绥病态的柔弱,姑娘虽然看起来疲惫,却很健康。

    她看到绥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了,在绥不可思议地抚摸自己脸的时候,那姑娘晃了晃,差点摔倒,后又赶紧冲过来。

    “阿宁!”她惊叫道。

    “我、我不是……”绥吓得连连往曲秋子身后躲:“我叫、叫绥,或者狐狸……还有小家伙……”

    “你别吓到他,他比较胆小。”曲秋子伸手将绥护在身后,尽管他能猜到女人的身份,却还是在好奇她怎么找来的。

    “绥?什么东西?诗经里的那个有狐绥绥吗?这是在羞辱你呀!”

    “可是……可是他们都这么叫我……名字、名字我不记得了……”

    姑娘拼命摇头,急得大喊:“你叫棉宁,算起来今年应该27了,我们家在市的江平贫民窟金龙城寨11层最里面朝阳的房间,拆了后去了安置区的贫民窟!你是家里的大哥,下面有个弟弟和妹妹。”

    “你父亲是出苦力的建筑工,母亲在纺织厂,因为妈妈是白狐狸,所以你也是白狐狸!咱家三个孩子,就你一个白狐狸!”

    “那年咱们刚搬到贫民窟,来了两个人贩子,小妹被骗开了门,你为了救小妹还咬了人贩子一口,把左腿摔破了一大块,肯定留疤了!”

    她说了一长串,绥听的愣愣的,手不自觉放在左腿上。

    曲秋子是看到过得,他左腿小腿上确实有一块颜色很深的疤。

    “小妹当时也摔破了脑袋!”

    她说着,颤抖着掀开刘海,露出头上的一大块伤疤。

    终于,她忍不住哭喊出来:“哥!十八年,你怎么走了这么远啊!”

    棉姬的童年是老旧的住宅和飞扬的尘土,大院子和小平房,总奔波于的父亲,疲惫而温柔的母亲,还有一直照顾自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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