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富家(1/8)

    南慕觑着沙发另一头坐着的男人的脸色:“叶裴林让你滚。”

    金司:“……”

    “我听见了,没聋。”金司翘着腿,不停地用光板处理公务。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隔这么远你也能听到。这句有点嘲讽的话,南慕忍了忍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想想。

    蒋桓跟其他几个警员碰面,果然,他们也碰壁了。

    他们只能先回市局了。

    “阿sir你真贴心,还买了水果安慰我。”阿奇哀嚎。

    “出什么事了?”蒋桓估计这边进展也不顺利。

    “就很离谱,卢森的账户名下没有住址、没有联系方式啥啥都没有。他是原始人猿吗?睡树上?”阿奇喋喋不休地吐槽。“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都会搞个假的吧。”

    “蒋队,你看一些拍到卢森的监控,这人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完全不能追溯他从哪来,要往哪去。”警员也是拉着脸。

    “我们走访了卢森接触过的人,要么根本不记得这号人,要么就一问三不知。”

    阿奇抱着膝盖默默缩在椅子上,安德·卢森这人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们在查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远郊区那边的监控有拍到什么吗?可疑的过路车辆之类的。”替换尸块的人如果不是当地人,大半夜过去应该会留下点什么才对。

    “没有蒋队。”

    “卢森有没有跟远郊区的人接触过?”

    “……也没有。”

    “把能调的监控都调出来给我看看。”蒋桓脸色也不太好看。

    “是。”

    海年滑雪场。

    叶裴林在南慕的死拉硬拽下还是来了。三人都穿着冷色系服装,甚是养眼。不像来滑雪的,应该出门左转参加舞会。

    金司是滑雪高手,肯定是要滑高级玩家专用场地,有种不管别人死活的美。

    叶裴林故意在金司后几秒滑下去,等到了底部的时候侧身飞溅了金司一身雪。

    南慕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想笑又只能忍着,因为旁边都是保镖、秘书,他差点憋出内伤。

    所幸南慕不想被人当猴看,包了高阶的场地,不然金司少爷就要被不明群众围观嘲笑了。

    南慕对不包场别人会看他们有这么大的自信,还得归功于叶裴林玩得实在太疯。

    “这没意思,太低级了。”叶裴林站在一个近乎垂直的斜坡边缘,一脚猛踹,大片大片的雪往下掉。叶裴林随着雪崩翻飞跳跃,她在前面飞,雪崩在后追。

    南慕看得心惊肉跳,尤其是叶裴林中途被雪埋了的时候,他都要叫人去救援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出重围,闪耀在阳光下。

    “哈哈哈太好玩了,南慕你也试试。”叶裴林即使心情愉悦的时候也不太上脸,因此她说的“好玩”没啥说服力。

    “他就算了吧,连低阶的都玩不好。”南慕还没开口,金司就抢先拒绝了。

    南慕勉强笑了笑:“我就不了,你们玩。”他一下就明白自己今天是来当花瓶端着的。

    “我不,我要跟你玩双人滑。”叶裴林直接无视金司,把南慕拉走了。他俩共用一副双板,南慕在前叶裴林在后。

    有叶裴林带着,怎么也不会出事的。南慕虽然深谙这点,但叶裴林做出一些危险动作时还是把他吓得够呛。不得不说,确实很刺激。

    玩累了,三人去休息室喝上了热茶。

    叶裴林挑眉:“如果是热牛奶我会更喜欢。”

    “多事。”金司阴阳怪气地说。

    “我有跟你说话吗?我在跟南慕说话。”叶裴林反唇相讥。

    ……你俩小学生吗?南慕劝道:“好了好了,喝茶,喝茶。”

    一名保镖快步走来,附在金司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么,你家终于破产了?”叶裴林幸灾乐祸。

    “这件事的不可能程度就跟你还能再长高10厘米或者你马上能追到蒋桓一样。”金司哼笑。

    叶裴林面色阴郁,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特别让人心里发毛。其实叶裴林不矮,再加上她瘦,更显高挑,所以这句话真正戳她痛点的是后半句。

    南慕真害怕他俩打起来,也不是没打过。他赶紧打圆场:“说正事,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警察来了。”金司扳回一城,心情愉悦。这算是报了叶裴林溅他一脸雪的仇。

    南慕皱眉不解。

    “滑雪场西面发现了尸体……哦不尸块。”金司随意地说。

    “蒋队,尸块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只有安德·卢森的,而且确认了是卢森剩下的全部尸块。”没有赖大卫的。

    其实光看脸就能认出来了,由于冷冻住了,尸体腐烂程度没那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会金章,轻飘飘地被扔在狂轰乱炸过后的土地上。

    ——星际公历r3040年12月29日24:00——

    ——翡翠星历155年11月29日13:00——

    【蒂莱,女,30岁,扬城市中心一带人,四年前上报失踪。】

    “蒂莱小姐,你们是从。

    “很不巧,我所有的条件都符合贵局的标准,所以我们暂时是同事了。”叶裴林眨了一下右眼。

    说完她打开门走进审讯室。

    留下两名监听员目瞪狗呆:“……”

    那也没办法,公主陛下面子大,局长惹不起她。何况其实叶裴林当了这么久的“线人”,大家当她是半个同事了。

    叶裴林随手把一份文件甩到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她嚣张地坐下,“里面呢,有些照片和视频网址,拍到了南小姐和tony会面的全程,我们已经找唇语师解读了。”

    南木一看见是她就犯恘,她不死心地翻看文件夹,看见自己和tony高清无码的照片后颓然一笑。

    半晌,她说:“我只是觉得……我不好过,南安禾也不能好过。”

    “包括找人杀了他?人死了就不用考虑过不过了。”

    南木手上的伤经鉴定确实是他人导致的,不是自己自导自演,而是额外找了演员。——至少叶裴林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死。”南木恨恨地瞪着她。

    审讯几日,南木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蒋桓不着痕迹地离近了叶裴林一点。

    叶裴林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托住下巴,她眯起眼:“也许你只是没想过‘自己’杀了他。”

    南木有点抓狂,形象也不要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很快就有了。”叶裴林毫不客气地回怼。“你都能找人长年欺凌南安禾,杀了他算什么?”

    “我听说你一直指认南慕是凶手?嫉妒了吧,他跟金司结婚了。”

    “你讨厌的弟弟也喜欢南慕,作何感想?”

    立场和身份的不同,能让叶裴林更加自由发挥,审讯手段和用词也更活络。

    比如那句“杀了他算什么”,太反社会了,不是其他正经警察能说的。

    欠欠的语调如魔音贯耳,南木烦躁地捂住耳朵,她脱口而出:“我有什么必要嫉妒他,金司心里一直喜欢的是我!”

    “哦,”叶裴林一脸t到地点点头。“这么说你也还喜欢金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南慕是一块阻碍你们在一起的绊脚石,想尽办法要解决他。”

    南木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说了我没有——!”

    一块单面镜之隔的另一边两个警员击了个掌,果然,让叶裴林来是正确的,就算没有套出什么,气一气南木也是人心所向。

    事后蒋桓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文件,问:“你哪来的照片和视频?”

    “照片是找学校里的人买的,至于视频,”叶裴林无辜地笑笑。“假的,根本没有。”

    蒋桓:“……”

    她拿光屏机搜了一下网址,跳出来的视频画风非常卡哇伊,小孩脆生生的嗓音唱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sir,金司放不放?人家律师团已经闹了一整晚了。”开玩笑,人在这多待一秒都是给面子。

    一不是南木这种报案人兼受害者之一,二不是南慕那种有明确证据匕首的,就凭死者前一天去过他家以及他们几人之间的桃色关系属实扣不了金司多久。

    “闹呗,又不能把市局给拆了。”叶裴林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手上来捧瓜子。

    阿奇求助地看向蒋桓。

    “继续把他扣留到极限时间为止。”显然蒋桓站在叶裴林那边。

    阿奇只能认命照做。“对了sir,我发现噢这个奥明高尔夫俱乐部很有问题。”

    “怎么?”

    “就是它吧,每天都会有那么几段的监控被人很隐秘地修改了,好像在打什么掩护一样。”

    蒋桓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包括南慕14号那天的?”

    “哎对,我们只能看见南慕进出俱乐部门口和一些打高尔夫的镜头,看起来倒是挺完美的,但一些很细节的地方不太连贯。”

    “我们要不要约老板谈话?”阿奇犹豫地问,这个俱乐部所属金家某旁支创建的公司旗下。

    “都把人家大老板抓来了,还担心那些鸡零狗碎干什么?”叶裴林无语。“不过你们就算把俱乐部老板抓来也没用,这里面涉及太多人的利益了,老东西不会实话实说的。”

    “你知道?”蒋桓丝毫不意外。

    “当然了,有钱人们偷情的好地方。”叶裴林说到“有钱人”时颇为淡色,大抵对她来说,这个“有钱人”相当于“普通人”。

    “老板和员工呢,都会帮着打掩护,这个俱乐部差不多算中转站。”

    阿奇听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中途跑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叶裴林打了个响指:“对。”

    蒋桓轻轻拍走了阿奇,她有话单独跟叶裴林说。

    “你会提供这个证据,我挺意外的。”蒋桓说,因为按这个发展,对南慕是很不利的。

    “警官忘了吗?我现在暂时是你们的编外人员呢,我可以很轻易做我想做的事。”叶裴林说着,打开了南慕的审讯室门。

    南慕见着她也不惊讶,“你倒是有本事,警局都能混进来。”

    “小小伎俩。”叶裴林嬉笑。

    “咱俩老熟人了,就别学警察问话那套了。”南慕舒展了一下身体,叶裴林来就是针对他们这个案子,也别提什么避嫌政策。

    “哎怎么办呢,你现在嫌疑越来越大,说不定很快就要戴银手镯了,除非你能拿出更确凿的证据翻盘。”

    南慕下意识摸了一下脖颈,他都要开口说些什么了,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叶裴林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她微微一笑:“这两天没有戴项链。”

    南慕的右手食指微蜷,叶裴林早已推门离开。

    “阿奇,我想知道南安禾14号一整天的行踪。”

    “南安禾那天就正常上下学,早上6:15出门6:40到校,下午5:00放学5:30到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没有再去过任何地方。”

    叶裴林点头,“那天他有活动课、体育课什么的吗?”

    阿奇:“下午有一节音乐课,16:15-17:00,但音乐老师请假,南安禾他们班不少人都逃课去玩了。”

    蒋桓补充:“包括南安禾,但是校园面积太大,暂时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能肯定他没出校。”学校不到规定时间不会开校门,翻墙都没用,保安守着,而且附中那墙着实不是人翻的——三米高带电带铁栅栏带碎玻璃。

    “我们已经找学校里的人挨个问了,但工作量太大,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阿奇垮着张批脸。“阿sir,你去茶水间啊,顺便帮我倒杯咖啡呗。”

    蒋桓在茶水间接通了一个电话。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听不听?”

    “你说。”蒋桓抽出一支烟。

    “你们发现凶器的那个碧水院,有个诨名,疯人大院。”

    蒋桓点燃香烟的手顿了顿,她似有所感,下意识回头看——

    叶裴林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叶裴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口型说道:你继续。

    “……你怎么知道的?”

    “嗨,文倸住过一段时间,你这么一说我才重新查了一下。”

    蒋桓带过了这个话题:“文倸最近好吗?”

    “还那样。”对方苦笑了一声。

    “会好的。”蒋桓只能这样安慰他。

    “嗯。挂了。”

    叶裴林像蛇一样慢慢从后面攀上了她,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肩胛。

    蒋桓阻止了她的小动作,“别闹,有话问你。”

    叶裴林停下手,踮起的脚尖也放了下来,她一脸无辜地看着蒋桓,眼珠就像有毒类动物般散发迷惑性,然后,她把蒋桓的烟掐了。“你是把我当工具人了吗?”

    蒋桓笑了:“之前不还说乐意为我解答么?”

    叶裴林想想也是,“嗯呢,你问么。”

    “你知道……‘疯人大院’吗?”

    叶裴林眨了眨眼,“哦,就碧水院嘛,也不知道谁给起的这么中二的名字。”

    “这个外号的由来是什么?”蒋桓专注地看着叶裴林。

    叶裴林突然凑到蒋桓耳边轻语:“就是……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想跟你接吻。”

    蒋桓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聊正事呢。”

    “那聊完正事能聊点不正的事吗?”

    “……”

    叶裴林撩人一向是点到即止,一阵风似的,吹过之后怎么也抓不住。情话是家常便饭,这点蒋桓在她身上深有体会。

    就像现在,此人非常自然且毫无停顿地继续话题:“据说呢,据,说——住那的人要么精神有问题要么心理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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