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2/5)
许是女子天生对这些东西触类旁通，很快就懂了，上完妆后，众人惊呆。
世上谁会嫌钱多呢？
时下不论男女都爱俊俏，擦脂抹粉也是常有的事。
“夫君，这是何物？”她颇为惊奇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好不欢喜，“可比铅粉好，没有那等掉粉……咳。”她不欲把女子间的事坦然和男子说。
众女眷大惊失色，“什么，铅粉有毒？”
她明明上了妆，却似无妆，整个人却比从前更明媚照人。
沈长留点点头，很满意，这个感觉对了。
沈长留点头，“铅粉对人体有害，似慢性中毒，时日长久，自然身体不适，尤其是孕妇，还接触婴孩，小孩子体弱，更是无法抵抗毒性，你们还是早早改了得好。”
她顿觉不妙，“夫君，我看还是算了吧。”她想跑，却被摁坐在铜镜面前。
听到明月奴，江琉影才有所松动，不放心道，“我让他们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只管来叫我。”
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
沈长留一开始没感觉，担心不成功，后来见江流影天天笑得灿烂生花，也就知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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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留被赶也不生气，含笑道，“今日夫人甚美，也不容我多欣赏片刻，看来只有改日再赏了。”他笑嘻嘻离开。
沈长留中途醒来过一次，见江琉影守着她，便劝她回寝室休息，沙哑着声音把女儿抬出来劝她，“你要是也病倒了，明月奴怎么办？”
服侍他们起床的几位侍女们偷笑，江琉影很是羞涩，还悄悄看了眼窗外，这朝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他为今天听到的消息耽耽于怀，至少确定了一点，他和皇帝是旧识，从前关系就非比寻常，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临时起意。
“唉，咱爷们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真是……唉！”有人连连叹息。
“你要去哪？不回来了吗？”
“我等怎不知！？”
身为商女的江琉影眼神一亮，她直觉这些东西会带来很大的利益，她名下几家胭脂铺子有些入不敷出，都准备换个别的行当，眼下正好来了这么个枕头，若能将此物引进，不知多少白银滚滚。
沈长留直觉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不确定能不能成功，悄悄摸摸的叫人准备了一些回来。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烦躁。
仅仅只是为了私欲，就轻易搅乱他的一生。
先少年相识，后针锋相对，闹了隔阂，如今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如果是临时起意还好一点，等他腻烦了，估计他也就能尽快解脱。
江琉影直觉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忙道，“家里不缺钱，你担心这些个什么，快快上衙去，省得迟到了。”
“钰章。”男人喊住他，“你不要被迷惑了。”
沈长留背对着他，逐渐走远，“我信不过你，也不信他，我谁都不信。”
他到现在方才明白皇帝对他是何心思。
直到在衙门听一些大老爷们在私下抱怨家里的娘们迷上了什么胭脂水粉，一直买买买。
只是不知他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大夫叮嘱道，“这位郎君郁结于心，忧思多虑，夫人还是好好开导才是，否则成了心病，才是难医。”
连他们体已钱都被收刮一空，没了吃酒钱，自然得往外借，想着今天蹭一顿，明天蹭一顿，岂不是美滋滋。
“去吧。”沈长留点头。
“但是别说，我娘们都漂亮了不少……”有人感觉还行。“没酒喝算什么，晚上回去，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喜欢……哎嘿～”有人淫荡一笑，众人心照不宣对视大笑。
江琉影也心有余悸，又知沈长留不是胡说之人，心里信了几分，那铅粉是万万不敢再用。
她对沈长留不爱惜自己的所作所为生气，偏又不能发作，只好沉着心等着大夫重新开了新方子，再吩咐人去下去熬药。
江琉影轻轻地给他掖好被子，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说道:“日子总要往前过的，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关切和温暖。
众女心惊，连连点头。
他想的美好，奈何手残，画出来的妆惨不忍睹，好好的夫妻情趣被他毁得一干二净。
“那脸是布还是咋的，那么能画，娘们就非得买，买就买吧，酒钱都给不够，实在岂有此理。”有人愤愤不平。
江琉影听说了，又立刻吩咐小厮去请大夫。
沈长留身形一顿，终究没有回头，往前走了。
回到府里，沈长留已经头重脚轻。
画眉虽有螺黛，专为贵族所用，平民多用炭火烧过的枯枝描眉，胭脂也有，品类却不多，且也不便宜，多以朱色为主。
江琉影生得貌美，奈何总是用铅粉上妆，他每天面对一张大白脸，白天还好，晚上衬着烛光看，有些瘆人。
沈长留无有不应，“我正有此意，要同你说，一来可让家里增些进项，二来，也可让女子们早日免受其害。”
江琉影觉得他最近神神秘秘的，心头疑惑，但看他也没什么事，也就没放心上，几天后，一日清晨，沈长留竟然破天荒的跟她享夫妻之间的描眉之乐。
女子爱美，男子爱俏，乃人之天性。
有的事情，岂是那么容易就勘破，若是能看开，也不会这个样子。
他到底年轻，安心养了几日，彻底好全，那赚钱的法子也让他琢磨出来。
直到她看见沈长留手里拿着一堆说不上来的东西往她脸上捣腾，连铅粉也不用。
他恍恍惚惚离开那里，临走前说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泄露你们半句……这段时日，你好自为之。”
细问之下，既都差不多缘由，个个郁闷得很。
“莫动，且让我试试。”沈长留跃跃欲试，这要是成功了，绝对赚钱。
还是一名侍女看不过去，勇敢提议让她来试试，沈长留只好让她动手，只在一边提示那些东西怎么用。
“可是夫君，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她表情疑惑，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变得不可言说。
“就是你们女子用的那些，不过我改良了下，你觉得我这个拿去赚钱如何？”
沈长留感受到了她话中的深意，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想要追问江琉影，却发现她已经起身离开了床边，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后，沈长留独自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中的疑惑如同一团迷雾，无法散去。
下衙后无事就去市集逛一逛，真叫他看出一些门道。
早前喝下的药，大约药效过了，病情反弹得厉害，小厮看他回来时脸色不对，连忙去回禀江琉影。
结果这样想的人不止一个，每个人都想蹭，却一个比一个穷。
“若。”
江流影不愧为金陵富商之女，继承了她母亲的商业天分，重金砸下去，铺天盖地的宣传，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吹起了东京城的新风向。
“我晓得，有劳了。”江琉影心中叹息，满是苦涩。
江琉影面色羞红，又娇又艳，眼里都是盛不住的笑意，“油嘴滑舌。”片刻后止住笑意，“等用过早膳，就叫人把名下几个胭脂铺子的管事请进府里来。我要和他们说说这事。”
别人嘴里的只言片语只想撕碎他，打压他，不敢背后嚼舌根议论皇帝，总是闭口不提，导致沈长留对他和皇帝之间的过往知之甚少。
竟然是旧识，这就很麻烦……否则不会时至如今都还剪不断理还乱。
身为女人，她当然知道有多少女子为了一张脸有多疯狂。
沈长留觉得她大约误会了什么，连忙道，“只是偶然看书，得知铅粉有毒，又想世人不知，故此研究了一下，阴差阳错制成，比铅粉好很多。”
“夫君说的，若是真的，那世上不知多少女子深受其害，夫君若能信得过我，可由我来将此物推广开去。”
就连江琉影都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