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地(4/8)
重雪手一挥,让柳双下去了,见温潜的眼睛还没回到自己身上,道:“见一个就新鲜一个,瞧瞧,把你魂都勾没了。”
重雪嘴上的本事算是一等一,温潜只能无奈解释:“我是在看他的腿。”
“他?哦,他是老疯子的徒弟,长得倒好,本事也还凑合,可惜是个瘸子。你想睡他便睡,反正心不在我这里,我怎么也是留不住的。”
“你这叫什么话?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应该在谁身上?”
重雪掀开珠帘,走进了内间,坐在镜子前,道:“尽哄我,我问你你爱我什么?你分明怕死,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无端对另一个人好的。”
“你说错了,我不怕死。只是死太容易了,活着要艰难许多,我活着就是因为我还有想做的事情没做。”
“你想做什么?”
“我想和我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重雪只当他在玩笑,道:“你快帮我摘了发冠。”
“你要休息了?”
重雪郑重道:“听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直到天亮否则你不准离开我半步。”
“贴身护卫?怎么个贴身法?”
重雪将温潜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手如游鱼灵活地钻进了他宽大的衣袍内。
“你…你轻点,嗯,啊…揉太深了…”
温潜一面夹着腿抵抗着重雪手指进出带来的快感,一面渴望着得到更多,他趴在重雪的耳边不住的呻吟,两腿间的水声也越来越大。
“等…你等一下…”
重雪的手指夹着粉红的肉蒂来回揉搓,温潜的身体随之绷得越来越紧,说话的语调也带上哭腔,手指再度侵犯湿润的阴穴时,他没忍住颤抖着泄出一滩湿热的津液。
“你舒服了,这下该轮到我了。”
他还未换过劲,重雪欺身将他压在妆台前,从背后侵入了还在吐水的蜜口。
温潜瞧不见背后的光景,只能撅着屁股配合重雪的动作。即便是不看,他心里也些怯,重雪的阳具生得伟岸,下身没点天赋还真吃不下。
就着这个姿势,重雪深进浅出弄了他百来下,性器仍是坚硬如铁,阴丸也是鼓囊囊的,温潜提议去床上,没成想重雪从背后揪住他的头发,看着铜镜里的人,道:“到底你是雪奴还是我是雪奴?我还没腻呢。”
温潜觉得自己荒谬,心甘情愿被人这样作弄,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有一副肖似和梅思因的皮囊。他垂着脑袋,在台面上扫了一眼,发现他亲手雕刻的那支木簪竟然被重雪带了回来。
“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重雪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羞赧于被人看见心意,于是将他翻了个面,摸索到一根细长的银簪凑到了温潜的唇边。
“叼着。”
重雪抱着温潜来到了床榻上,接着取过他口中的银簪。温潜身上被剥得只剩一件里衣,重雪一把捉住他方才射得有些疲软的男根,对着还粘有白精的铃口又搓又扣。
温潜猜到了他的意思,正咬着肉柱的软穴变得加倍紧张,本人更是气都不敢喘一声。
重雪在手心里掂了掂他的那二两肉,道:“你看看这话儿这般不精神,哪像个中用的男人,我替你治治,你且忍着疼。”
温潜眼睁睁看着重雪把尖细的顶端插进翕张的马眼里,视觉上的疼痛来带了心灵上的刺激,他的肉茎整根软了下来,之后重雪怎么哄也不好,终是作罢。
“你可真不经玩。”
温潜再宽容,也有了脾气,道:“你拿我就是来玩的?”
重雪将散落的头发拨到一边,盖住了一角圆润的肩膀,他指尖触到温潜翘起的乳粒,压在指腹下滚着来回逗弄。
“我还记得你说你叫韩深,可除此之外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了解,我不计较你不愿意说你的过去,但只要你决定跟定了我,往后这世上可没有一个再叫韩深的人了。”
温潜在心中腹诽道,本来就没有。
温潜注意到重雪的眼神开始朦胧了起来,于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没成想重雪温顺地贴了过来。
温潜闭上眼与他唇齿交缠,夹着他的腰,感受性器在内里逐渐膨胀。一阵暖流打了进来,娇嫩的肉壁开始止不住的痉挛,温潜眼前一白,只觉得这具身体好暖和。
夜色降临,重雪在温潜的怀中睡了过去,温潜缓缓起身,半软的阳具从未合拢的肉洞里滑了出来,他用床上柔软的丝帛擦了擦下身,学着重雪睡在的姿势躺到了对面。
“你还真是坏。”
“可竟然也叫我恨不起来。”
半梦半醒间,温潜见一人跪坐在身旁,模糊不清的倩影遥遥酷似自梦里人。在漂浮的意识里温潜将人放在怀里搂抱,诉尽衷肠。
待到温潜看清他的模样,那双灰色的眼睛如落在静水表面的石子,击起了层层涟漪。
“你做了什么梦?出了这么多汗。”素炼摇醒了温潜,用袖子替他擦去额头的汗,嘴里还徐徐吹着风。
温潜将一颗狂跳的心重新吞了下去,道:“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素炼掀开幔帐,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门口的侍女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温潜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素炼掰开了他的手指,“我当然知道。”说着他跳下床,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圈,“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醒来,好漂亮!”
门口的侍女推门跪在外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禀教主,现在是三更天了。”
温潜给他使了个眼色,素炼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别再进来。”
门合上后,温潜急忙把他拉回床上,低声斥责道:“你小心点,可别闯祸了!”
见他神色严厉,素炼低下眉头,嘟囔道:“真凶。”
“这就算凶了?”
温潜去扶他的肩膀,叫他别生气,几天不见,快扭过头来给他好好看看。
越哄素炼心里越委屈,一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别碰我!”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听到了就听到!要死一起……”
温潜被迫再次堵上他的嘴,没成想素炼的眼泪唰地就开始往下掉。
“好了好了,莫哭,都是我的不好。”
温潜一点点拭掉他脸上的泪珠,大方地将人拥进怀里,素炼不解气地锤了他胸口两下,“都是你不好。”
“我又怎么不好了?”
“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一声不响地消失,还以为你得罪了那个人,被扔去喂蛇了。”
温潜不愿明言,道:“只是去做了件小事而已。”
“小事?我不信。什么样小事能让你有资格睡上大教主的床?”
温潜恍然大悟,素炼原是吃醋了,“他想睡我,我还能不从?今天想换个舒服的地方和我睡,我当然只能跟着来了。”
素炼稍稍缓和下来的脸色,骤然变得僵硬,“你看你,时而想着你的梦里人,时而忙着讨好大教主,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再也不要见你!”
“不见我?你当真?这里危险重重,除了我谁还能保护你?”
“你要保护的是我吗?”素炼越想越气,看着温潜裸露在外的身体,气恼道:“你能不能穿好衣服?衣衫不整的,放荡!无耻!”
温潜可委屈了,毕竟这间房里衣衫不整的可不止他一人。
“好好好,我穿上衣服就是了。”温潜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衣服,素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不留情面地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温潜还没来得及开口,素炼强词夺理道:“你光屁股对着我,是什么意图?是不是小屄痒了,想挨肏?”
温潜觉得荒唐,似笑非笑道:“你不讲理。”
“不讲理的是谁?东西南北有四个方向,你偏要对着我抬起屁股,不是勾引我,是做什么?”
温潜真快被他逗笑了,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年岁几何?”
素炼不假思索道:“十七。”
“十七?看着不太像。”
素炼鼓着脸颊,信誓旦旦道:“我说十七就是十七!”
温潜故作诧异,“那遭了,我占你了个大便宜,我都快大上你一轮了。”
素炼眼珠骨溜溜地转,道:“难怪你骚得厉害,到处勾人,原是铁树开花了。”
温潜顺势接了茬,“那可不是,自从被你捅开了穴眼,我就总想着这事。”
素炼的心总算被哄化了,乖乖被温潜牵回了床。
他昂扬的性器着实有些分量,素炼也知急不得,在红肿的花穴外多磨了磨,磨出的水滴在肉柱上,挠得他的心格外痒,“好哥哥,快让我进去。”
这声好哥哥令温潜十分受用,也好在几个时辰前下面的软穴才用过,稍稍扩张就变得听话,一口气就吞到了根部。
明明是同个物件,被插入的体验却截然不同,重雪骑他,快进快出,又深又狠,素炼不喜野蛮,轻歌曼舞,喜欢在耳鬓厮磨时同他讲悄悄话。
这骚屄实在又热又紧,素炼埋进牝屋里快活得飘飘欲仙,色迷心窍地试着要开拓得更深些,冠头触到了花蕊一样的核心地带,微微推进就张口含进一小截,温潜反应极大,叫他快些拔出来。
素炼没听进去,接着天旋地转,温潜直接压在他身上,把含在雌穴里的肉柱吐了出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做这事哪能只做一半,素炼只好乖乖讨饶,“好哥哥,好郎君,让我进去,方才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好奇,我决不会再弄疼你了。”
温潜心一软,拨开肉唇,再次主动把肉棒吃了进去。
两人快活了好长一阵,天色微明时,素炼神情惫懒了起来,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对温潜说道:“我总感觉见你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温潜和他的头靠在一起,问道:“你是不是累了?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我对发脾气你到底生气了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我发誓,没有。”
“好,你不准生气,你也不准记我的不好,你可知道我为你流过多少泪,没看到你,我总心慌。”
温潜温柔地吻上了他的额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好的人。”
遥想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梅思因,春心萌动,欲火熊熊,之后愈发不可收拾,于是日想夜也想,也曾为那无处可放的相思暗自落泪过。
回味过来,素炼应该没撒谎,是十七岁。这个年纪里,爱与恨是泾渭分明的,想一个也是藏不住的。所以,第二回见到梅思因,温潜忍不住倾吐了心声,还许诺愿意一生一世只对他一个人好。
多年后,梅思因再度提起此事,说这样莽撞的告白,也就是遇上了他这样的人才会当真。
温潜从重雪那里得了一个贴身侍卫的名头,但显然不是认真的,重雪神出鬼没,白日究竟在哪里,温潜无从所知。
落日前的一个时辰,防御的三重门便不会再开启,而这时重雪就出现了。
温潜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教内的大小宫殿无论昼夜都燃着灯。
温潜向重雪提起了这件事,重雪没有解释,只是突然感慨,“说起来,我好久没看到太阳了。”
他起身披上了一件狐裘大衣,而后朝温潜伸出手。
温潜将手搭了上去,问道:“要去哪?”
“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默默牵着手走了一路,温潜心猿意马地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当意想不到的雪花从天上飘了下来融化在他的眉心,他才清醒过来。
温潜私以为极天教内是一座四面不透风的堡垒,没想到别有洞天。
“我们要穿过前面的梅花林。”重雪介绍道。
果不其然,还未走近温潜就在冰冷的雪气里嗅到了一股幽幽的寒香。梅影稀疏,粉红的花苞虽小却开得正好,像晶莹的珠子镶嵌在树枝上。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片梅花林。”
“本来是没有的。”重雪随意折下一枝梅花,道:“这里每一株梅树都是我娘亲手种下的。”
温潜背对着他欣赏梅花,注意力却被他的话全部吸走了。
“她喜欢梅花吗?”
“不,她说她只要一想到一个人就会到这里种一棵树。”
“想谁?你爹吗?”
“谁知道呢。”重雪扔掉了手中的细枝,看也不看地踩了过去,“没人看管的时候这些花倒是开得好。”
温潜转过头在心里默数有多少棵,重雪好像有读心的能力,道:“不用数了,一共七十二棵。”
温潜还有话要说,但重雪貌似失去耐心,拉住他继续往前走,“快走吧,太阳要落山了。”
穿过梅花林,一座阁楼赫然出现,红墙黑瓦,飞檐反宇,背靠悬崖,静静矗立在漫天白雪中。
重雪带他爬上了最高层,这里寒意又多了一重,可阁楼外的景色叫温潜一时忘却了周身异样的寒冷。
大半个太阳已经陷进了起伏的山峦间,火光不再辉煌和炽热,而是与雪相融褪成了带有锋芒的金属色,相邻的山峰一半是草木凝聚成的黑,一半是落雪辉映的金光。
温潜侧过脸看着重雪,他脸上细腻的绒毛也在发光,灰色的眼珠近似化成了透明的露珠,仿若一尊不真实的人偶。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些。”重雪的口气里略带遗憾。
“为什么来这里?”
他无神地眺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到处都燃灯吗?因为雪山上实在是太苍凉了,这里的景色十年如一的单调,唯有在日出和日落时漫山遍野才会铺上金色,我觉得烛光很像那个颜色。”
“既然如此,你就没想过下山?”
“下山去做什么?”
“外面那么大,或许可以找到能够治好你的人。”
“你会怎么选?”
“什么怎么选?”
重雪看着远天,只见那群飘泊的云都不再洁白,雪山即将化身为蹲踞在黑夜里的猛兽,而他也将隐身于另一个灵魂之下。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要你选,你会怎么选?”
温潜别过脸,重雪却不依不饶想继续地索取他的注意。
“你当时放我下山,就不怕我不回来吗?”
重雪依旧固执道:“先告诉我你会怎么选。”
温潜只好模棱两可道:“我希望是那个愿意和我一生一世的人。”
“一生一世?”重雪冷笑道:“还记得我给你下的蜘蛛蛊吗?你身体的雄蛛超过十日感知不到雌蛛便会死掉,死后的雄蛛体内会流出剧毒,到那个时候宿主也命不久矣了。但是你可知道如果雌蛛感知不到雄蛛,它才不会死,重新配对一只雄蛛好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离开你十日,我就会死?”
“不。”重雪展开双臂,把温潜一块裹进狐裘大衣内,他搂着温潜的腰,微微摇晃,轻柔地吻着他的耳垂,“是十日之内你不与我交合,你必死无疑。”
行走江湖时温潜也听闻过类似不与人交合便会暴毙而亡的毒蛊,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歹毒?可是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罢了,你不告诉我你的过去,也不告诉我你究竟喜欢谁,我这样迁就你,我也会委屈。”
“你累了吧。”
银色的月辉已经从东方亮起,按理说此时素炼应当出现了,重雪不断的询问总是叫他心中不安,无言以对。
“教主?”
猝然,温潜脱离了温暖的怀抱,背后的风雪一拥而上将他裹挟,重雪站在他对面,长发在飞雪里恣意飞舞,温潜看不清他的脸,那一双晶亮的眼珠却在转呀转,仿佛在询问,你是不是也很惊讶。
“居然天黑了,天上的是月亮吗?”
“是月亮。”
“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看到过月亮了?第一次觉得这么美。”
重雪脸上的笑从喜悦步入了狰狞,甚至还有些许疯癫。
温潜第一次在这具熟悉的皮囊之外看到了一具不带温热气息的灵魂。他感知到了周围的喧嚣——风过梅林,花瓣落地,冰川又凝,雪山怒吼,最吵闹是他的心跳。
重雪在笑,他只能呆看着,他不明白重雪到底在笑什么?
重雪大笑,笑到喘不过气,笑到倒地,他的眉毛撇了下来,笑里逐渐填满了浓烈的苦涩。
温潜慌忙蹲下身,拨开他脸上的乱发,双手捧着他冰冷的脸颊,谨慎地问道:“你怎么了?”
重雪的下半张脸埋进了狐裘周围一圈的白色茸毛里,温潜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然在哭。
“告诉我怎么了?”
“快带我去找王稚,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十一
重雪坐在被铃铛围成的阵法中央,他手上和脖子上缠满了红线,身着一件轻薄的白衫,额头上的汗却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滴。
“他怎么样了?”
推门而来的正是王稚,他身型矮小,不足四尺高,头发花白,但目光如炬,步履轻盈,仿若一只灵巧的猕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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