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仇敌(1/5)

    最奇怪的是,红鸾不知为何会无端梦见一个自己不甚熟络之人。

    对,他们识于微时,有过口头婚约,但两人统共就只有三面之缘,且次次不欢而散。

    第一次,祁家接朝廷命令,将接替姜家戍边塞外。

    当时的姜嫣以为祁大将军抢了她爹爹的军职,在祁家父子上门拜谒之际,她拉着祁云峰b试赛马,约定谁输谁就滚出大漠。

    结果两人打个平手,谁也不服谁。

    她不知祁云峰作何想,反正在她看来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二次是偶遇。

    在塞外兵器铺两人看中了同一把弓箭,互不相让,于是兵戎相见,打了个昏天暗地。

    本来在茹毛饮血的地界靠武力高低说话无可厚非。

    但两人一边打一边互相辱骂,骂得还不堪入耳,让好好的b试成了泼妇骂街,影响极其恶劣。

    为此,两人被各自爹爹逮回去受了军法处置。

    祁云峰如何姜嫣不知,反正心高气傲的她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被绑在木柱上七日,单单靠喝一点水维持。

    那一次她差点被暴晒致si。

    为此她娘亲跪在将军府门前替她求情,伤了膝盖,终身走路一瘸一拐。

    姜嫣由此记恨上了祁云峰,觉得遇见他就倒霉,连累了娘亲不说,她自身还被晒褪一层皮,差点破相!

    第三次见面姜家已回京数载,两人也都成长为了少年少nv。

    祁云峰随父亲年中回京述职,在中元节灯会上遇见了一众世家子弟。

    当日淡月朦胧、轻雾迷蒙,他见衣着华贵的一众少年中有一少nv手提绣花鞋,光着脚丫子踩在香阶上,仰着细长白皙的脖子在仔细着灯上谜语。

    本来繁华的御街上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眼前少nv又娉娉婷婷、亭亭玉立,完全具备握手言和的氛围。

    可祁云峰偏偏嘴贱,笑话姜嫣个矮,看不到谜面也解不出答案,在一群世家子弟面前下她的面子。

    姜嫣忌惮于爹爹的鞭子,忍了,随少年萧启离开了是非之地。两人没起冲突。

    好si不si,逛了一圈两人又在河边放花灯时遇上了。

    火里莲花水上开,乱红深绿共徘徊。

    姜嫣在寄托哀思、许愿祈福,祁云峰不知见好就收,反而挑衅地递上礼物。

    他还大言不惭:“京都的灯谜也太简单了吧,本将军连连猜出,店家便送了这个,幼稚si了!不过像你这样的nv儿家提正合适。”

    是盏兔儿灯,做工jg巧,用料上乘,不大像店家舍得送的那种。姜嫣很是喜ai。

    只是她恨极了送灯之人,于是等一接过来她即对地上一掷。

    嫌摔不烂,她还跳上去双足猛踩。

    等踩了个七零八落,她又一脚踢到了河里,拍拍手昂起头就走。

    这可把祁云峰气得不轻。

    眼瞧着他就要动手打人,萧启一把抱住了他。

    姜嫣趁机笑呵呵地跑了,跑去邵宝楼点了一桌酒菜、一坛好酒。

    她还差小二把瑾哥哥悄悄招来,一起饮了个天昏地暗,好不痛快!

    之后发生了何事姜嫣没管,也没询问萧启祁云峰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气si了。

    反正翌日醉醺醺的她被瑾哥哥背回家后,瑾哥哥又挨了一顿鞭子,皮开r0u绽。

    这些“仇”,姜嫣统统算到了祁云峰头上。

    如今斗转星移,时移世易,姜嫣再也不是侯府贵nv了。

    没了任x的资本她只能老实给“仇敌”斟酒,低声下气。

    “公主,这不妥吧?”萧启抗议,“鸾儿是我的侍俾……”

    他不管礼数不礼数,反正他的nv子不好去给其他男子作陪。

    可话未说完长公主便打断道:“驸马也知道她是侍俾啊。”

    长公主言下之意,侍俾不是侍妾。

    她身为主子有权力随意处置。

    无论是要侍俾斟茶递水,还是陪夜侍寝,抑或是随便找个由头卖了、打si,都无人能置喙。

    红鸾心明,不想萧启为难,遂对他递了个眼神,劝他退让。

    萧启杵在席前不动,红鸾g脆挽他入席,随后莲步轻移,于祁云峰身旁席地而坐。

    “奴婢见过少将军,少将军安好。”她低眉顺眼分外乖巧,与从前不可一世的姜嫣迥然有别。

    祁云峰对此显然有心理准备,只道:“红娘让人好找。不成想众里寻你千百度,你却在这百花深处。”

    红鸾轻声一笑道:“奴婢与将军素无渊源、二无私交,不知将军找奴婢作甚?”

    “红娘可还想回大漠?”祁云峰武人脾气,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大漠……”红鸾手一抖,酒水洒落,“对、对不起将军,奴婢笨手笨脚……”

    “无妨。”他一把抓住她颤抖的手说:“本将军可以问表姐讨了你去。若你愿意,我们即刻出发。”

    他b红鸾x子还急。

    见红鸾犹豫,他又说:“你可还想策马、杀敌、大口食烤全羊,夜宿在沙漠里看星辰变幻?”

    他所说的正是红鸾日思夜想的。做梦都想!

    太诱人了!

    可……

    “少将军……”

    一切来得太突然,红鸾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该作何打算。

    她需要冷静思考。

    可祁云峰却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跟我走,可好?”

    这让红鸾大感意外。

    而他始终不放开握住她的那只手,还想牵起她就走。

    这一失态举动引来席间众人瞩目。

    萧启率先发声,“祁少将军息怒,侍俾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转头他对红鸾说:“鸾儿,你没伺候好将军,还是退下吧。速速去抄写府中守则十遍,看下次还会如此毛躁不。”

    “是……”红鸾意yu起身离席,可祁云峰不让,回萧启道:“不关红娘的事,是本将军不小心撞翻了酒壶。”

    “红娘?”彦谨似是对这个称呼不甚满意,接话道:“少将军久离京都,怎好似与这小侍俾十分熟络,头次会面便叫得如此亲热。”

    彦谨自是知道在座的都清楚红鸾的真实身份,可都不想这层身份被揭露,遂故意挑衅。

    最好挑衅得他们都有所忌惮,遣走红鸾最好。

    红鸾见彦谨此般模样抿嘴窃喜,心中y霾一扫而光。

    祁云峰不过是叫了她一声“红娘”,彦谨就急不可耐地吹胡子瞪眼,让她发笑。

    “你晓得什么?休要乱搭腔。”长公主一个横眼警告,要彦谨谨言慎行。

    “是,小的知错了。”彦谨一打扇子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对席间诸位说:“为表歉意,在下自罚三杯。”

    他赌气似的猛喝。长公主一个白眼,责备道:“怎了?不该本g0ng说你两句?”

    “岂敢?”彦谨放下酒壶,步入琴台坐下,十指轻抚,琴弦瑟瑟。

    他鼓琴助兴,哪知奉上的不是十面埋伏就是四面楚歌。

    这人琴技是高超,奈何所奏之音与赏花饮酒的氛围不符,长公主不悦道:“今儿个你怎了?乱发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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