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吃醋和小后悔(1/5)

    坐在地板的时煦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牧彦周看戏姿态太足,于是他求救看向不远处沉默的容叙凌,怔怔对上这位年轻少将眼里不掩饰的恶意。

    “…?”

    时煦想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容叙凌,他向来希望所有人和和气气的,哪怕他此时口中还含着alpha的唾液,他都可以为维持表面和平为这场性霸凌低头道歉。

    没有缘由的冷暴力比性暴力更伤害时煦。他蜷缩在真正的施暴者膝间,像只小动物,在恐惧和谈宴给他的虚假安全感间挣扎。

    容叙凌走上前,接过谈宴手中的铁片,无声摩挲了下铁片上alpha指间残存的温度,仿佛触到谈宴掌心的纹理,烫起他心脏的一段皱缩。

    他羡慕时煦能得到谈宴指缝漏出的那点垂爱,他厌恶自己的畏手畏脚。

    但是。

    他总不能对喜欢oga的爱慕对象说出一段会困扰他的话吧。

    “铁片安在这,”安装好后,他说,“因为这种老式器械都被淘汰了,所以没人研究出合适的改装技术,加不了多少片。”

    听到这温柔几乎八个度的声音,牧彦周抬头,若有所思瞥向容叙凌,心里思考起他的冰块舍友怎么突然开始夹起嗓子。他见被抛下、红着眼眶小心滚动喉结的时煦,走上前,将人扶起。

    他观察了会儿一旁半天憋出“好厉害”夸赞谈宴的舍友,又见谈宴丝毫t不到容叙凌内心骇浪,客套回复的互动,不禁啼笑皆非。

    时煦看见alpha恶劣的笑,欲言又止:“牧彦周?”

    “嗯?”牧彦周挑眉,自顾自说,“容叙凌真没劲,对吧。”

    “不过也是,只有没劲的人才会玩暗恋。”

    “诶…?”时煦不敢相信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吃惊看向容叙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不过显然,牧彦周并不需要时煦的回答。

    他走到练完一组器械,短暂休息的alpha身旁,对上谈宴的眸子,叫他名字:“谈宴。”

    谈宴闻声回眸。

    阳光照进室内,落入他黑月光石般凌厉的凤眸,如同渡上一层雾。他的眸向来是幽谷水墨画,里面是层层叠叠的山林,令人看不真切。没人不会幻想让这双眸荡起波澜,但没有人能在这里留下颜色。

    正常人会对这双眼睛产生恐惧,牧彦周却在脑海中划过无数荒诞的故事碎片,产生浓浓的欣赏。

    但他不愿称谈宴为灵感缪斯。

    谈宴不是星辰,不是山川河流,他是创造者。而这样的人不会做任何人的灵感源泉。

    牧彦周精准捕捉到容叙凌紧张的情绪,感觉有趣,对谈宴笑:“晚上不忙的话,可以邀请我去你的酒吧坐坐吗?”

    餐后去酒吧本就是谈宴的原计划。一来他挑中酒吧老板这身份本身就说明他喜欢那里的环境,再者,按照节目组尿性,晚上低俗活动肯定不会少。虽然谈宴不反感参与社交,但比起节目组的强制行程安排,他乐得偷闲。

    “可以,”他静静凝视着牧彦周,“喝醉我不负责。”

    容叙凌抿住唇,浑身低气压地盯向一旁笑眯眯对年长者主动进行邀请的alpha,硬是没憋住,手骨发出“咔擦”一声脆响。

    因同出机甲实战的缘故,谈宴对这个小学弟的感官还不错。不过,他对他人除恶意以外情绪觉察的钝感力与直a的性格,令他丝毫没觉察到容叙凌满身的醋意。

    牧彦周乐子人心态,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我酒品很好,不会赖你身上的。”

    “我…”容叙凌突然开口。

    “容少将,军部是不是有禁酒令来着,”牧彦周同时看向容叙凌,叹气,“真可惜。”

    容叙凌:“…”

    禁酒令的确有,因为机甲操作是精细动作,酒精麻痹士兵大脑,长期下来,会影响他们的操作。

    但谈宴从没遵守过这条规定。同褚晗一样,他从降临在世上起,有着旁人羡厌的基因等级和得天独厚的家世,就注定背负起一些过于严苛的责任。他视从小到大的头名为理所当然,也从不会在大方向走错半步路,即便沾上毒瘾都从容向家族长辈坦白,从不紧绷。

    所以,他已经够累了,累到需要通过堕落下流的环境去发泄。他不抽烟,但偶尔会小酌几杯,在商务酒吧的各类高质量oga男模女模簇拥下进行点法律禁止的交易。

    因此,见容叙凌望眼欲穿的渴求,他只当这个学弟馋酒,语气寻常。

    “一起去吧。”

    容叙凌眉稍攥,透着点不易觉察的紧张:“嗯。”

    “那个…我也可以去吗?”时煦小声打断。

    其实他依旧很怕谈宴,但他更怕在离开健身房后,其他alpha和oga也被邀请去酒吧,而他孤零零一个人。

    他最怕不合群。

    谈宴对时煦无感,但也并不反感。他每天在乎的事太多,若连仅需相处十四天的oga都要放在心上,他也不会成为现在的谈宴。

    “可以。”

    两小时后,在谈宴离开健身室后,牧彦周看着冷冷同他对视约有两分钟的容叙凌,唇一弯:“醋意本来就是因为爱而产生的,吃醋是人的天性,很正常。”

    容叙凌脸一僵,冷着脸走出门。

    牧彦周“自言自语”:“怎么还顺拐了。”

    冲完凉的谈宴换好一身休闲装,走进餐厅,打算自己随意准备点早餐。

    他恰好发现咖啡机旁摆好的冰美式。

    美式中的冰块因时间融化的七七八八,杯壁沾着水汽,旁边放着一张“重做的一杯,希望合你胃口”的纸条。

    太客气了,那个小朋友。谈宴灌了一口咖啡。他对这种东西不太讲究,尝不出所谓的花香果香,一样的咖啡机一样的咖啡,桑致就可以做得比他口感少酸涩,多些香润的甜。

    他翻开冰箱,取出即食牛排和饭团,打算来个中西大乱炖。

    他的厨艺水平只是做饭能吃,绝谈不上美味。但因边界感太强,不想同桑致有太多额外交集,他就拒绝对方做早餐的提议。

    在撕开牛排包装时,灵敏的听力令他听到隔壁公共卫生间破碎的、从喉咙发出的、不成型的呕吐声。

    “真的没关系吗?”韩高黎担忧的声音传入谈宴耳中。

    正在呕吐的oga的身份就此不用多加揣测。虽然谈宴从不爱管闲事,但就像他要求褚晗比其他oga更优秀更温驯得体,他也曾会相应地把褚晗当作自己的责任。

    他喝完美式,将咖啡杯清洗,敲响卫生间的门。

    “这里现在不太方便,麻烦去二楼吧。”韩高黎说。

    谈宴沉声道:“开门。”

    “别,”褚晗声音轻得要碎掉,他语无伦次,“我现在很丑,求您了,我现在真的没法见您。”

    “咔嗤——”韩高黎垂着眸,温顺将门打开。

    他不敢面对崩溃的褚晗,轻声说:“应该是edeatgdirders,我先出去,他就麻烦你了。”

    随着门啪嗒一声关上,与外界隔绝,狭小的卫生间内,两人仿佛又恢复再分明不过的尊卑关系。

    弯腰尝试呕吐的oga狼狈捂住脸,他不敢看谈宴,也不敢看镜中自己的容貌管理。他胃部灼烧的痛因谈宴的凝视崩裂,他恨不得死在昨晚,死在成为谈宴性奴、母狗、飞机杯的那一秒。

    他发出一声仿若兽类的哽咽。

    谈宴在脑中评估褚晗的身体状况。他嗓音足够冷静,也足够冷淡,带几分命令:“解释一下。”

    没有人生来该忍受饥饿。褚晗不喜欢每早的冰萃咖啡,不喜欢每晚的蔬菜沙拉,但谈宴喜欢身材纤细的oga,所以他就得为维持亚健康的体重和仪态,维持每天的低热量摄入。

    谈宴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将褚晗从崩溃边缘拽回理智。他逻辑混乱地同谈宴讲着他近些年反人类的饮食习惯。他说,他想吐出胃里那块三明治,但饿久的胃早已将食物紧紧攥住。

    “为什么要吐出来。”谈宴淡声问。

    褚晗下意识回答:“胖了您会不喜欢。”

    是的,食用第一口食物时他体验到他想要的自由,但在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同时,内心最深处的本能开始抗争,令他感到愧疚。他不想要这种自由,他宁愿喝一辈子咖啡吃一辈子沙拉,只要谈宴会喜欢他一点。

    话说出口,他突然又开始绝望,他担心谈宴的下一句就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谈宴俯身,看oga泪水大滴大滴从眼角划落,终是捏住褚晗的掌痕未退的腮肉。

    “谁说我喜欢骨架子的,”家教令他尽量避免在情事外见oga哭,他无奈,“正常饮食。”

    胃是情绪器官。韩高黎安慰三十分钟毫无作用,但谈宴轻飘飘两句话就其安抚住。

    褚晗方欲说些感谢的话,但谈宴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的欲望。两人此时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仁至义尽,也不会在成为陌生人的前未婚妻身上多浪费时间。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一瞬间,褚晗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触上镜中非哭非笑的自己。

    真丑啊,谈宴一定觉得很恶心吧。他想。

    “…”

    他没有后悔。

    大概。

    最终,谈宴也没给褚晗留下任何回应。

    尽管褚晗患ed的确与他相关,但这并非由他主观造成的伤害。他们两人再无瓜葛,褚晗不是他的附庸,自然不再是他的责任。

    从此,与他相关的一切,都是褚晗自己的事。

    “谈宴。”

    靠在墙面许久的韩高黎见谈宴出门,为他递上一杯温白水。

    谈宴眉眼微扬。他明白oga的言外之意,也并未客套,食指抵在韩高黎的唇,直白堵住这张嘴即将说出的低级拉郎配的话:“他状态还不错,你可以现在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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