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Ⅰ存续与寻回(1)(2/3)

    作为最古老的其中一名恶魔，撒旦缓缓向他解释。

    迪维纳修瞬间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他的手越过木桌，扯住了拉兹莫斯肩膀的衣服，将他拉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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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兹莫斯不知道他会如此动怒，看见他这样的反应，理解其中含意的他眼se也跟着沉了下来。

    撒旦开口时的冰冷气息吹拂过他的侧脸，就像有只蛇在他的耳边吐着蛇信子一样，令他下意识地颤栗。

    撒旦如针般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了一会儿才收回。

    这句话不仅仅是预言，也是一种启示。这是迪维纳修不能轻易替恶魔占卜的理由，一旦被他看见了未来的景象，那麽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就会成为引导的指示牌。

    迪维纳修缩瑟了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拉兹，天使很可怕。」迪维纳修在他面前发着抖，他是撒旦口中的第二代恶魔，理论上生存越久的恶魔会更加强大，然而他在说出「可怕」二字时，口吻和地狱君主截然不同。

    像他们这种生命近乎无限，已经活了太久的存在，会习惯将活过的时间分为几个段落，以此来提醒自己。

    撒旦危险的声音似乎还在脑海里回荡，拉兹莫斯眉心跳了下，拉回自己的思绪，目光落在了迪维纳修的卡牌上。

    这里的撒旦是一个代指地狱最高掌权者地狱君主的头衔，本文里的撒旦是路西法。

    迪维纳修的眼瞳微微闪动，眨了下眼後，他的目光逐渐聚焦在拉兹莫斯身上。

    拉兹莫斯走进了一座神殿。

    您需要我做些什麽？拉兹莫斯忽略撒旦冗长的前言，直接了当地问。下级恶魔或许会制造毫无意义的混乱，但上级恶魔若出手则必定代表有所寻求，他被选中为第七个任务执行者，就代表他的能力能够对撒旦的最终目的派上用场。

    说到神殿，他只见识过人界建的那些，虽然架构类似，但跟眼前的相b实在太过简陋。拉兹莫斯望了望四周宽阔的空间和耸立的圆柱，忽然觉得格局和撒旦的g0ng殿莫名相像。

    拉兹莫斯靠着墙面继续往前走，在靠近之後，他发现这里的墙壁不如一眼望过去的平整，那些细微的凹凸不平之处不知是有意的刻纹还是时间留下的痕迹，当yan光从外头撒进来时，会将内部照得波光粼粼，巧妙地散去了过大空间可能造成的清冷感。

    拉兹莫斯带着简便的行李来到了人界。从地狱没有能直接通往永恒地的地方，所以他得以人类的教堂作为中介站，让下级的天使领着他过去。

    拉兹莫斯不敢动弹，这里并非他的领域，在力量最接近神的恶魔面前，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撒旦的手从他的头顶轻轻落到了肩膀，俊美的君王拍了拍他，将脸凑过来低声说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迪维纳修松开拉兹莫斯的衣服，神经质地抓起自己的头发，「但是天使、那些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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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g0u通真的让我轻松许多，拉兹莫斯。撒旦的表情如同对待一个亲近的晚辈般柔和，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永恒地」，在天堂只有高级的天使知道，在地狱则几乎没有恶魔知晓。

    他那时在梦的领域中赌气布置的教堂场景此刻就像是对他自己最大的嘲讽，他黑着一张脸踏入了天使管辖的教堂，所幸他们挑了个人烟稀少的小地方，避开了那些充斥着神x壁画，压得恶魔x闷恶心的建筑。

    永恒地在我们来到地狱之後，一直属於天界的管辖，那里有炽天使的力量保护，恶魔没有任何机会能闯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撒旦的眼睛在笑着的时候注入了血se，晨光霎时被h昏覆盖，拉兹莫斯因为他骤然释出的恶魔气息喉头一窒，只有耳边的说话声依然清晰，我们被天使邀请了过去，虽然只限一个人，不过至此恶魔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踏入永恒地。

    拉兹莫斯听见他加重的那两个字，立刻会意过来，他指的是他那个时代的天使与恶魔。

    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浅淡的笑，「向上走，才是正确的道路。」

    一个是讽刺，一个是真切的恐惧。

    「你不该随便动我的牌，拉兹莫斯。」迪维纳修咬牙切齿地喊住了他的全名，一双琥珀se的眼失去焦距，脸se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拉兹莫斯耐心地等待着迪维纳修给出更多讯息，这时，後者忽然急促地喘起气来，把桌上那张眼睛卡牌粗鲁地r0u成一团。

    看来一个地方住久了，居住的习惯也会跟着转移到其他地方。

    「替我做个占卜吧？」他知道迪维纳修的能力和他的卡牌有关，但他从没看过他帮其他恶魔占卜。抱着一gu好奇心，还有一丝他自己不愿承认的不安，拉兹莫斯伸手捏起了其中一张牌。

    拉兹莫斯，你很擅长欺骗，也很擅长找东西。我在永恒地落下了一些宝物，我需要你替我寻回来。撒旦伸长了手，0了0他垂下的头。拉兹莫斯立即感觉到一gu冷意从他触碰的地方穿透他的脊背，一路滑到了脚底。

    我很喜欢你，拉兹莫斯。不要让我失望。

    但还没有经历过未来那一切的拉兹莫斯，又怎麽能理解那句话的个中深意呢？

    依照这样的分法，拉兹莫斯是第四代，迪维纳修则属於第二代恶魔。

    身着修nv装束的下级天使带着拉兹莫斯穿过了礼拜堂，在礼拜堂之後，有个向上和向下的楼梯口，拉兹莫斯顿住了脚步，看向了修nv天使。

    拉兹莫斯抿了抿唇，稳住声音回道：遵命，陛下。

    听见充满暗示的话，拉兹莫斯差点就忍不住翻了白眼，但考量到後面还有两座雕像在盯着自己看，他还是隐忍了下来，照着修nv所说的一路往上走，然後打开了阁楼的门。

    那里曾经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而如何定义时代的更替，上级恶魔和天使有着令人恶心的默契。被他们所称的第一代，是指造物主在创造的最初，共同生活过的那些天使与恶魔；第二代则是诞生於第一次神造物战争後，生活於天堂的天使以及待在地狱的纯种恶魔；第三代是第二次神造物战争後的天使恶魔後代们，而目前最新的第四代，则泛指那些最为年轻，与人类混血，或者不知其创生来源的天使和恶魔。

    很好，之後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给你指示。他露出极具迷惑x的优雅微笑，说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那和地狱里常见的魔眼不同，那只单眼被描绘得相当平凡，眼中没有贪婪、没有慾望、没有仇恨，只是平淡地注视前方，好似将一切都纳入眼底，却又一切都毫不在意。

    「你看见什麽了？」

    拉兹莫斯翻开了那张卡牌上，画着一只眼睛。

    「你要小心。」迪维纳修说：「天使在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