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林晚谦和林南嘉(2/5)

    小女孩乖乖地跟着他读。

    林晚谦什么话都没接，只得尴尬回着笑。

    九月初高三年级举行第一次月考，为期两日。

    他扮的是英语老师，教南嘉读「faily」

    东子也会说：“你回回名次都是第一，成绩稳得一批啊，有什么诀窍教教不。”

    冯薇薇来对语文卷子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叹声，“晚谦同学你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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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冰得他直哆嗦

    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很强，他们生活范围在家，那么玩的游戏会有过家家；他们上了学，接触最多的就是老师和同学，那么玩的游戏自然也有这个。

    但这次考试还是让他对梁赞有几分刮目相看。

    课间常是闹哄哄，同学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题目，有弱项弱科的同学大多找个成绩比较好的给指导解题思路。

    今日一节体育课临时改为自习，同学们每天被不断强灌知识理论和公式，大脑一直处于高速飞转中，而这45分钟自主学习正好能让他们算缓口气，消化知识。

    挺可惜的，林晚谦想。

    小时候他和林南嘉也是这样玩的，而且每次扮老师角色的总是林晚谦，威逼“糖”诱让南嘉来当他的学生。

    紧张感都是油然而生的。

    林南嘉不依不饶，“你还没答我呢…”

    这场首秀就是。

    林南嘉巴巴跟着他，小嘴吧啦吧啦一路从阳台说到客厅，再到房间。

    三项缺一不可，况且他相信自己这么奋力往上爬，一路踮着脚尖，一定会够得着这三样。

    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扮课堂上的师生。

    林晚谦礼貌地回了笑，没说话。

    然后“轰轰轰”的震地响，林南嘉从房间里奔出来，拖鞋都来不及穿，跟查岗一样问他：“你怎么五点才回来…”

    一会儿，金老师在班级门口急急喊人，“林晚谦，过来办公室一趟。”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到底是被一味推崇他的同学神化了，林晚谦心底的忧患意识并没有因为一两次考试而减少，相反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只要有所松懈，落下知识点，机会就会拱手让给他人。

    林晚谦坐着解鞋带，不搭理她。

    梁赞进门大老远就沉着脸，他走近了，照着凳子抬脚用力踢了一下，把位置上的东子吓了一跳，“赞，赞哥……”

    林晚谦看她光着脚，温声吐槽她，“你好脏啊，等会儿不要踏进我房间。”

    东子胆小经不得凶，抱着卷子灰溜溜的跑了。

    温情的话语没见说，她扭头就告状：“妈，哥他到五点才回家，一定是去找同学玩了。”

    林有才戴着眼镜在看黄历，一看林晚谦到家就搁了本子，问他：“南嘉说你出门没带伞，淋着没有？”

    林晚谦伸手把人一拨，拨开了：“南嘉，让让…”

    多少班主任翘首以盼，就等着自个儿带出来的学生大施拳脚，能在名次排行上一骑绝尘，但她们心里头又无比清楚，两年了，林晚谦这座大山根本无法撼动。

    “爸妈，我回来了。”林晚谦推开了门，就闻到浓汤的香味。

    他把手里那本英语范文塞回架子上，想要换一本来啃，于是立在架子前查看，时而踮脚时而矮身的，指尖触过一本本。

    梁赞手机一搁，没好气地说道：“起来，回你座位去。”

    林晚谦拎着袋子起身，林南嘉张手挡在门口又问他，“你为什么五点才回家，你解释解释，有谁能去图书馆去五个小时的。”

    就这样，老店家在一旁转悠下就走开了。

    小女孩犯难，她奶声奶气的说：“哥，你读慢一点。”

    林晚谦没有移开脚步，照镜子样看着他们二人。

    至于语文，也实在不知道梁赞是怎么考的，得了个57分，仅仅一门就能叫他在深渊里躺平。

    神气十足地朝底下蘑菇发型的小妹妹说：“快跟老师读，w－an－wan…”

    林晚谦笑她人小戏多，把鞋子擦拭干净后放进鞋柜里。

    那指尖勾着的袋子，里头有本英语作文集，是他在图书店临走的时候买的，再下面一点还静静躺着一盒巧克力，那是林晚谦给林南嘉买的。

    又来了，老店家又开始说胡话了，还一再念着“不回也罢”这句话。

    数学化学物理三科，两人不相上下，生物科梁赞略逊一筹，英语科倒是跑在林晚谦的前面。

    「考上首都师范大学，成为一名英语老师，两年下乡支教。」

    车把上正挂了个红袋子。

    林晚谦神色如常地看了梁赞一眼，这个爱玩的同桌，自始至终没有和他对上视线。

    “说了你脏兮兮的，别进我房间。”

    他原先以为梁赞吊儿郎当的，也不怎么听课，应该是没什么底子的。

    然后把粉笔递给那个小女孩。

    男孩听到这个称谓不满意，重咳了两声，“老师，我是老师，不是你哥哥，快跟老师读，w－an－wan…”

    “不管，我就要进。”

    “等你要走了可以到我桌顶那儿拿一把伞去，是把干净的伞，就是破了个口子。”

    林南嘉绕着他转一身，摸摸衣服还是干爽的，心中高悬的石头落了地：幸好哥没被淋湿。

    男孩又说：“老师现在擦掉了，这位同学上来填写…”

    这让梁赞一度生出了在凳子上狂撒钉子的心思。

    林晚谦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埋下梦想的种子，他很坚定他的初心。

    林晚谦年级红榜居首位，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班长林小苗，接着就是三班和五班的一哥。

    那些围簇着林晚谦的人，在梁赞眼里就跟盼着帝王临幸的妖妃一样，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没见歇口气。

    走到第五个连顶书架拿了本《新概念英语4》，他听到身后有小孩子的声音。

    男孩拿着竹藤和粉笔，在木门上写上「晚」，注音是「wan」

    放眼望去，林晚谦是班上被围堵得最凶的一个。

    如果说八月这段时间只是上高三的适应期，那么九月伊始就是九百多万高三考生打响竞争捷足的第一面锣鼓。

    林晚谦在万籁俱寂里沉没，再次抬头时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等到雨停是下午五点了，林晚谦一路骑得飞快，路旁树枝条摆动时落了一串串水珠，打在他的脖颈上。

    每当梁赞离开座位再回来，那他的位置上就绝对有其他同学的身影，没有一次例外。

    柯柳姿在房间没听到，林有才倒是开声了，“哎，我说你嚷嚷一天了……”

    林晚谦忙说：“好的，谢谢您了。”

    蛀牙的南嘉还是爱吃巧克力，知道南嘉蛀牙的林晚谦还是会偷偷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