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碗”(1/5)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的休息天,我和王升一合计,直奔网吧又住了一天,通宵打游戏。

    再次从网吧里出来,硕大的黑眼圈挂在眼下,我虚弱地朝着王升挥挥手,“先回家补觉了,周一见。”

    和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升,他几乎通宵了两天,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精神奕奕地站在太阳底下,“别啊,我俩一起去吃,早饭?午饭?还是早午饭?一起去吃饭啊。”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婉拒了王升的好意,一路上恍恍惚惚,又恍恍惚惚地回到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鞋子没脱,外套也没脱,一秒钟入睡,又打破了历史记录。

    这一觉我睡了十五个小时,醒来时泪眼迷蒙,喉咙干渴,手指连手机都拿不起来。

    我心里有数,肯定是又生病了。

    通宵熬夜伤身体,但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右边肩膀酸痛难忍,我小心翼翼地躺平,用左手抓起手机,“待会儿就上网买一个高点的枕头。”

    手机上显示现在已经是上午9点了,我没有犹豫地点开经理的大号。

    羊羊:【头儿,我请今天的假。】

    路凌:【又生病了?】

    羊羊:【嗯,发烧感冒了,干脆请一周的假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点逼数,小病不断,去医院看了无数次也没有什么结果,反而医生还安慰我说经常生小病的人很难大病。

    路凌:【好。】

    这条消息后过了半小时,仍然没有其他消息。我用手指戳了两下经理的头像,说话声像是叹息一样消失在温热的棉被里。

    “都不关心一下我吗?说两句好听话也行啊。”

    我放下手机,鼻子不通,只能用嘴巴呼吸。可是嘴巴呼吸又会很快导致我缺水,我想起老人交给我的一个治疗鼻塞的小技巧,将自己整个脑袋埋在被子底下。

    新鲜空气减少,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呼出的热气将这个狭小的空间烘得湿热憋闷,我急促地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子终于通了,我顶着一头乱发钻出被窝。

    我环顾四周,发现桌子上没有干净水可以喝,没有耐心烧开水再放凉了再喝,干脆就着水龙头喝了两口。

    喝完水没一会儿,我听见了敲门声,正好奇是谁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打开门后看见经理站在门外,呆愣了好久。

    经理任由我发呆,直到时间长了,他才终于忍不住皱眉。

    “发病了?”

    我克制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侧身让人进来,“以为自己做梦呢,怎么都想不到敲门的人是你。”

    刚开始是不敢相信,震惊,后来心里有点异样的滋味了。

    毕竟我是发烧,又不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能看见经理提着的塑料袋里装了感冒冲剂和水果。

    可是,这个时间点,经理应该在开项目会议。

    房门有点矮,路凌的头顶差点就要撞到门板,他微微弯腰,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遍房间,声音低沉地说:“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走。”

    经理的面部轮廓硬朗,他完全没有进入别人家的局促感,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催着我躺下。

    我也没拒绝,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正处于时时刻刻就能眼前一黑的状态,虚弱到想给自己打一针肾上腺素。

    再次醒来,是被一股浓郁的饭香唤醒,我的手指动弹了两下,脑袋发涨,肚子又饿,慢吞吞地站起来,顺着香味飘进了小厨房。

    小厨房占地面积只有两平方米,小到一个人转身都有点困难,所以经理在里面熬粥做饭的时候很是拘束,将身体缩回啦,确保不会触碰到自己,不会带倒任何东西。

    他听见我的脚步声,黑沉沉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两秒钟,“马上开饭了,你再坐一分钟。”

    “好香啊,你煮了什么?”

    “一锅青菜粥。”

    “没有加肉吗?”我严重怀疑,“闻着太香了,很像是加了科技和狠活。”

    经理端着两只碗空不出手,用脚轻轻地踹了我一下。

    “你那是饿疯了,闻着什么都香。”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自己快24小时没吃饭了,又生病发烧,就喝了两口水。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肯定吃什么都香。

    我的眼神顿时飘忽起来,讪讪地笑了起来。

    租的房子小,但是五脏俱全,有一个小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厨房,还有两间卧室,其中一间卧室被我改造成书房了。

    小客厅靠窗摆着一张小桌子,经理将碗放上去,又拿纸擦干净后才取出筷子叫我吃饭。

    “快吃,吃完了再观察两小时,要是再不退烧,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用去医院,我吃点退烧药就行了。”

    经理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后背发凉,立刻改口:“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

    我当真是饿狠了,没几口就喝完了一碗粥,又去小厨房盛了一碗,经理以生病的人不宜吃太多制止了我盛第三碗。

    但好歹肚子里有油水了,我开始昏昏欲睡起来,掰掰手指,一天24小时,我睡了22小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睡美人转世。

    我蠕动着钻进被子里,又探出脑袋问经理:“你要回去了吗?”

    经理答非所问:“我去洗碗。”

    我放心了,安心地躺回床上,浑身汗津津地睡着了。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经理跪在我的脚下,除了脸,没有一丝裸露的肌肤。我的视线晃荡,落在经理的脚踝上,经理凑近亲了我一口,像是深渊的眼睛望着我,仿佛要将我吸进去。

    他说了什么,但是我没有听见,我愣愣地感受脸颊上的温热,真实到我以为这不是一场梦。

    我知道这是梦。

    梦醒后,我的脑袋涨得难受,像是有人往里面塞满了棉花,将脑浆和棉花搅和在一起。睡太多了脑袋痛,脖颈痛,肩膀痛,后腰痛,哪哪都痛,哪哪都不舒服。

    我闷声咳嗽了两声,虚弱地张开眼睛,企图爬起来喝口水,才忽然发现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

    我动了动身体,胯部触碰到一坨温热的肉体,顺着方向看去,就看见经理睡在旁边,和我共用一个枕头,因为靠得太近,他的肩膀压住了我的胳膊。

    也不知道压了多久,我的右胳膊充血麻痹,根本没有知觉了。

    心尖蔓延出温热的细流,渐渐顺着血管流到后脑勺,我慢吞吞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直接拿过来喝光了。

    喝完后发现自己已经退烧了,身体还残留着一些后遗症,但是问题不大,正在慢慢恢复,我盘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5点。

    再过四个小时经理就要上班了。

    经理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仰面朝上,双手放在肚子上,腿也并拢,睡姿板正到令我啧啧称奇的地步。

    他将手表放在床头柜上,我用眼神细细地描绘经理的五官,是男人典型的硬朗长相,我摸着下巴想,也可能跟他出生于军人世家有关系。

    这些八卦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据说经理的爸爸是军人,有红色背景,妈妈是生意人,外公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经理来这里工作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混资历,熟悉各部门的运作,将来好回自家公司当高层。

    听说,经理来这家公司以前,是在一个电视台工作。

    我莫名其妙地惆怅了起来,心里明白,经理在这个公司待不久。

    我将经理摇醒,泪眼汪汪地说:“我们继续上次没有做完的事啊。”

    经理被我摇醒后立刻清醒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抽着鼻子说:“我要……做爱。”

    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移开视线。

    经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主要是没往那方面想,他瞥了一眼我的裤裆,“刚生病,还有精神吗?”

    我:“有!”

    我说得很大声,像是生怕经理反悔了,经理不慌不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说:“要开灯吗?”

    我犹豫了一下,摸到自己满脸的泪花后,拒绝了经理开灯做爱的建议。

    “你家里有润滑剂和避孕套吗?”

    “……没有。”

    我家怎么可能常备那种东西,可是没有这两种东西,好像,似乎,不能做爱吧?

    虽然我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看过的gv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丰富的理论值让我两眼迷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难不成,要现在去便利店买润滑剂和避孕套?

    我满心不情愿了,蠕动着身体在被子里郁闷嘟囔,“为什么我不能破开时空,拿到便利店里的润滑剂和避孕套?”

    经理躺在床上,身上压着我,一个成年男人,他也毫无负担地伸手摸我的头发。

    “可以不用。”

    “啊?”我抬起头,目光涣散了一秒钟又立刻凝聚,“厨房里有一瓶打折买的橄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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