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被安抚的他(1/8)

    当晚鹿也春名就发起了高烧,烧得不省人事

    本就在酒店被琴酒耗干了体力,又在游乐园里夹着一屁股精液,在冷风里坐了半个小时,回来还经历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甚至是双人份的

    以他孱弱的身体素质,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鹿也春名躺在他的小床上,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浑身上下不停的出着虚汗,让他的身体冷得像冰块,脸烧得红扑扑的,额头和后颈的头发被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头颈侧,看起来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可怜得很

    别墅里的两瓶威士忌担心得要命,面上却保持着一种嫌他晦气的样子,彼此都在嫌弃对方碍事

    安室透简直恨透了莱伊的存在,若是他没有回来,若是他此刻不在场,哪至于这样想看看鹿也春名的情况都束手束脚

    无论他多么想保住自己卧底的身份,他的计划里都绝对不包括牺牲这个无辜的孩子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对莱伊说道:“还不给他治疗?真死了等琴酒再来要人玩的时候,难道你去卖屁股?”

    说完不等莱伊反应过来,安室透转身出了地下室去找药和水

    赤井秀一这才从波本的只言片语中发觉,鹿也春名身上的痕迹,原来还有琴酒的一份功劳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是轮奸吧?还是车轮制的

    知道地下室没有监控,赤井秀一有些破防似的重重抹了一把脸,他看着床上不停发抖,抱紧自己的鹿也春名,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

    在fbi学的那些心理学,面对受到如此严重心理创伤的少年,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他自顾自安排的那些保护措施,真的还来得及吗?鹿也春名还会接受吗?

    他有些不敢想鹿也春名的答案,只能沉下心来专注眼前的事情

    赤井秀一试图把鹿也春名从被子里扒出来,把被汗浸透的床单被褥换一下

    可鹿也春名紧紧的抓着被子不放,赤井秀一竟然无法在不伤到少年的情况下把他弄出来,站在床边上颇有些束手无策

    安室透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傻站在原地就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懒得在这时候跟他去争一时之长短,态度恶劣的挤开堵在床头的莱伊,半抱起鹿也春名试图喂药

    可鹿也春名现在下意识的排斥一切进嘴的东西,牙关紧咬什么都喂不进去,水撒得床上到处都是,湿成一片,根本分不清床上到底哪里是汗渍哪里是水渍

    鹿也春名在安室透的怀里睡不安稳,他下意识的扭动着试图逃离危险的地方,身体的关节却因为高烧疼痛非常,每动一下都只能让他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安室透心乱如麻,他咬了咬牙定神,看着痛苦不堪的鹿也春名,心像破开一个大洞,不住的流血溃烂,无法愈合

    他摸了摸鹿也春名被汗浸透的发丝,触手冰凉,心知再这样下去病情会更严重,还会导致脱水

    不能送鹿也春名去医院,必须要出去买注射剂

    安室透不放心把鹿也春名交给莱伊,可他此刻别无选择

    “照顾好他,死在你我手上会很麻烦”

    丢下一句威胁,安室透开车出了别墅区,油门踩到最大,油门的轰鸣让他的痛苦不再太过吵闹

    似乎是因为恶心人的气息少了一个,鹿也春名久违的梦到了早逝的母亲

    他的母亲离开的太早,在梦里连面容都是模糊的,但是还是像他记忆中一样令他安宁,母亲的手柔软又温柔的落在他的头上,温声的安抚着他

    “春名,别怕”

    鹿也春名被妈妈摸得很想哭,他躺在母亲的腿上,攥着她洁白的裙摆祈求

    “妈妈,我很想你,带我走好吗?”

    “唉……春名,唉……还不到时候”

    他听到母亲的嗓音温柔如初,一声声的叹息着,哄劝着她的孩子

    不知为何,鹿也春名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哽咽着:“可是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啊妈妈,活着真的好辛苦”

    母亲没再回话了,她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鹿也春名,在梦中给了他一丝慰藉

    鹿也春名睡着了

    或者说他晕厥了

    赤井秀一只看到了鹿也春名紧缩在一起,在高烧之下说着胡话,一会儿哭着呼唤妈妈,一会儿喃喃的说着带我走,好辛苦,还没等他做什么,鹿也春名就像断电似的瘫软在被子里,对外界毫无反应了

    赤井秀一被吓了一跳,连忙凑过去摸了摸脉搏,感受着手下微弱的起伏,勉强松了口气

    趁这个机会把鹿也春名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简单的擦洗后换了一身睡衣,又把脏掉的床单被罩换了下来,从没这么细致的照顾过别人的fbi,一套流程下来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接下来,就只能等波本买药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鹿也春名的求生意志很微弱……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又去拿了一个湿毛巾拧干,放在了鹿也春名滚烫的额头上

    安室透正在返程的途中,犹豫再三,还是给诸伏景光去了一通电话,简单的讲了讲前因后果

    电话的另一端只有无尽的沉默

    良久,安室透才听到景光的声音,低哑的嗓音中透露着警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像是说给降谷零,又像是说给自己

    “不要因为愧疚而爱上他”

    白色的马自达中,金发深肤的男人平静的面孔轰然破碎,泪水汹涌得让他看不清前路,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擦掉眼泪若无其事得走下去

    再没有人作声,那通电话在降谷零回到别墅,重新变回安室透后才挂断

    远方执行任务的友人,默默地分担了他的罪恶

    这条负罪的路上他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是安室透最大的幸运

    鹿也春名被困在光怪陆离的梦里,上一秒还在阳光灿烂的草坪上与小动物嬉戏,下一秒就在阴云密布的天气里被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追赶

    他拼命的跑着,胸口沉甸甸的,剧烈运动让他的呼吸像一台破旧的风箱,喉咙里都是血腥味

    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如影随形的恐惧,追逐着他的男人显然并没有拼尽全力,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带来无法逃离的压迫感

    脚步声听着越来越近了,可他无法回头,只能在绝望中被拉进了距离

    鹿也春名在无尽的恐惧中醒了过来,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冷汗,漆黑的眼瞳中写满了惊魂未定

    “你醒了?不要乱动,你还在输液”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鹿也春名顺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很久未见的绿川光

    好极了,现在这栋房子里有三个随时会发情干他的男人了

    鹿也春名双眼发直的看着天花板,嘴巴干得要命,想要拿点水,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翻个身都费劲

    绿川光上前来,避开了他扎着针的手臂,拿了几个枕头让他靠坐在床头,随后坐在床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喂到鹿也春名嘴边

    昏迷了两天,鹿也春名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更加的凹陷了,显得他的眼睛格外的大,面无表情一眨不眨的盯着绿川光的眼睛,而眼前的男人却垂下了眼,回避了鹿也春名的目光

    少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而后又转动眼球看了眼嘴边的杯子,觉得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极了

    绿川光从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温柔体贴的哥哥形象,如今他都已经变成这幅鬼样子了,绿川光竟然还是这幅模样对他

    这时候了还在装什么?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性?

    鹿也春名微微低头,含住了杯沿,他依然死死盯着给他喂水的男人的表情,可直到他喝完,绿川光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除了不与他对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曾经的与他相处着

    真能装,要不是之前听到过他和安室透商量过怎么玩自己,差点就会觉得他是唯一一个好人了

    还是说……这就是绿川光想让他以为的?

    心思百转千回,鹿也春名苍白着一张小脸,怯怯的拉了一下绿川光的衣袖:“绿川哥……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对吗?他们从不会这么照顾我……”

    眼前虚弱得靠在床边的少年紧张的说着,像是被施暴者随手的善心给予了希望,让他渴求着依附,眼底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忐忑和期待

    诸伏景光知道他想听什么,他被折磨了太久了,精神压力和……身体上的负担,远远超过一个国中生的承受能力,他的精神世界恐怕早已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没有人拉他一把的话,他会坏掉的

    所以他说出了做不到的承诺,“是的,我会保护你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听到肯定的话后苍白的面容上恢复了一点血色,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捞起了鹿也春名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呼出一口暖乎乎的气,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个脆弱的少年人

    鹿也春名眯了眯眼,似是困倦,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几乎要溢出的反感

    恶心又自大,你能有什么不一样!?尽管这样把我当傻子糊弄吧!

    药物里有助眠成分,鹿也春名很快又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诸伏景光从地下室出来,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没有窗户的房间会让人觉得压抑,连他也不能避免这种压力,何况……也许以鹿也春名的心理状况来看,他已经不适合再住在地下室了

    他要保护鹿也春名才行,或许可以从给他换个房间开始

    晚餐时间,莱伊和波本都回了安全屋,三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个晚饭,期间苏格兰以不利于病情恢复为由,提议将鹿也春名的房间挪到三角结构的屋顶阁楼,那里有着一面巨大的圆形天窗,更为透气

    餐桌上三个人,各有各的考虑,但是给鹿也春名换个更舒服的环境,是他们都乐于见到的,因此只是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维持人设的台词便全票通过

    也许是换了个环境换了个心情,鹿也春名搬到阁楼上没两天就已经好了大半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从那次被莱伊强制口交后,他对食物再提不起兴趣了,每日都只是勉强喝一些水,端上来的饭菜数着米粒一粒一粒的嚼,几乎是怎么端上来的,就怎么拿下去

    他开始厌恶水产,腥味一点碰不得闻不得,变得讨厌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

    赤井秀一每次看到被原封不动端出来的饭菜就想抽烟

    他好像,要把鹿也春名逼死了

    无论什么恶劣天气下的狙击都没有失误过的顶级狙击手,此刻躲在阳台点烟的手竟然微微颤抖

    苏格兰也别无他法,当一个人排斥入口的东西,哪怕厨子再优秀也无济于事

    他只能日日买来新鲜的蔬菜切成细丝,放一点点盐给鹿也春名煮水喝,然后把菜捞出来加一点点肉糜和面粉,团成一个个小饼

    这简陋到简直可以被告到警视厅指控他虐待儿童的餐食,吊住了鹿也春名的命

    虽然这么点儿东西鹿也春名能吃一整天,可总比之前好太多了

    威士忌三人组都松了一口气

    “你似乎对他很上心?”,黑色长发的男人隐在阴影处,指尖的香烟在黑暗中发出一明一灭闪烁的光点,语气平淡,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可诸伏景光却不敢随口一答,他把从阁楼上拿下来的碗筷丢进洗碗机里,转过身看向莱伊,神情有种极力掩饰的兴奋“不是挺有趣的吗?明明是我们三个把他绑回来的,他现在却像是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觉得我是个大好人呢”

    “他太脆弱了,你最好小心一点”,黑暗中莱伊吐出烟圈,表情被烟雾遮挡令人看不真切

    苏格兰笑了笑,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依旧是那副平静中透着温柔的神色,语气轻缓的说

    “我心中有数”

    深夜,阁楼的梯子被放了下来

    深蓝色眼眸的男人慢步走上阁楼,望了一眼床上的少年

    他睡着了,月光像水一样洒在鹿也春名的身上,黑发雪肤的少年像一朵圣洁的花,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兀自散发着纯洁和美丽

    像是察觉了什么,诸伏景光向楼梯口看去,半夜出来倒水喝的莱伊站在折叠台阶前,看他发现了自己,便也不再收敛气息,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抬步要往上迈,边走边说

    “你一定不介意我分一杯羹……”

    话还没说完,楼梯便被阁楼上的诸伏景光收了起来

    “不好意思,还是下次吧”,听起来挺礼貌的,可惜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zero果然没说错,莱伊就是个喜欢3p的色鬼

    试图捣乱却被把梯子撤走的赤井秀一:没看错的话……苏格兰手里的那是眼罩吧?可真刑啊

    一阵风吹过,原本清凉的月色被乌云遮盖,床上的少年被阴影吞噬

    月黑风高,做坏事的好时候

    诸伏景光嗅到了一丝香烟的味道,这股味道在逐渐变强

    他知道,莱伊就在楼下守着没走,也许是睡不着,也许是想听他跟鹿也春名的做爱过程做配菜自己打手炮……这种变态,做什么都不稀奇

    失策了……

    他知道鹿也春名睡眠不好,这个眼罩,是他买来后自己改造的,加了柑橘精油,舒缓神经放松心情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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