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8)

    巫靡沉默了半响才再开口“好!我答应你不再计较巫婵的事。”

    “巫婵!她就是我在海边遇到的女人?”

    “嗯。”觉得他的话中似乎还有话,丁蕊以防小人之心的心态说道:“还有我迷昏你、浸你冰水这些事,你也都不能找我报复。”

    巫靡想也没想立即应道:“可以。”

    丁蕊不怎么放心的另附上一个诅咒:“你说话可要算话,如果你敢食言,出去后你喝水会噎死、走路会”

    巫靡哼道:“我会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好,我替你松绑。”丁蕊摸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绳子的绳头,七手八脚的解开了绑住他的绳子?

    全身湿冷加上被冰水冻得僵硬,巫靡一得到自由,才要站起来伸展一下四肢,险些就因全身僵麻而跌倒。

    丁蕊及时摸黑的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你试试被人迷昏,全身捆绑,然后再浸入冰得冻人的水中,看你有事没有?”巫靡阴沉的开口,一手除下身上紧贴着的湿衣,一手紧搂住丁蕊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丁蕊碰触到他身上冰凉的肌肤,她大吃一惊想退开,腰间却被紧紧箍住,一时竟挣不开。

    巫靡阴阴吐出几个字:“取暖。”

    除下身上所有的湿衣裳后,他紧拥着她贴向自己的身子,双手箍住她的腰。“你以为此刻我会想做什么?若想要我尽快恢复体力,就不要再乱动。”

    脸颊突然传来的臊热,让丁蕊知道自己此刻的脸颊一定红透了,幸好洞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跳会怦怦跳个不停,且快得让她受不了!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吧?

    “你的脸很烫、心跳得很快?”巫靡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才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让人取暖。”她的手抵着他的胸,想略略的拉离一些距离。

    这么贴近他,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安与心躁,何况何况此时他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虽然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赤o的身子,但此刻的情形实在太太暧昧了,她居然和赤o着身躯的他这么抱在一起!

    巫靡的下巴轻轻的抵着她的头,不让她拉离两人的距离。自他口中逸出的声音陡然的换成了略带着童音的声音。“你害臊了?”

    “我我才没你你的你你的声音变了?!”这声音和之前在淡红烟雾中的声音一样。

    “嗯。”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他用唇在黑暗中搜寻她的唇,然后吻住了她湿热温暖的唇瓣。

    丁蕊的唇被他强占住吐不出一个字。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放肆的挑逗着她的,时而轻啄、时而吮咬。一股迷眩的躁热涨满她的胸口,本来是推挤着抗拒他,但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抗拒,沉溺于这种奇异的唇舌相交的情境中。

    两唇在极尽缠绵中喘不过气后被迫分开,丁蕊紧贴着巫靡的胸膛喘息着。

    片刻后,平息了喘息,丁蕊诧异的出声道:“难道你们妖月国人也和狐月国人一样能变脸?”虽然看不见,但刚才在推挤着他的脸时,她发现他不止是声音变了,甚至连容貌也变了。

    “不,我们不能如狐月国人一样能随心变脸,随意改变脸孔。”

    “那你的容貌为什么改变了?”她质疑的问。

    “你看得见?”巫靡惊讶的问。洞里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她竟知道他的容貌变子?

    “我看不见。不过刚才我碰触到你时,我能感觉你的容貌和刚才的容貌不一样。”

    沉默了片刻,巫靡才道:“我们妖月国人本来就有两张脸孔,会随着心情的不同,变化成另一张脸。”

    丁蕊惊讶的道:“你们天生就有两张脸孔?”她的手摸上巫靡的脸,好奇的道:“我真想看看你此刻是什么模样?”

    巫靡突然一时静默下来没说话。

    丁蕊细想了一下好玩的道:“你此刻的声音带着童音,难不成你现在是一张娃娃脸吗?”说着,她的手在他脸上一阵乱摸。

    巫靡拉下她的手,稚嫩的声音哼道:“你好像已经不怕我了?”

    “呃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丁蕊不想示弱的道。

    “是吗?以前我是‘尔安’时,你不是很怕我,甚至想尽办法的回避我?”

    她辩道:“哼!好笑,我为什么要怕你?我那时只是只是不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见到你。”

    “是吗?这么说你现在很喜欢我,所以才不怕我了?我刚才吻你时,你似乎十分投入?”

    一想到刚才缠绵的吻,丁蕊的脸迅即热躁起来。

    “我我才没有,你少瞎说了,我讨厌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别一厢情愿。”该死的,她的脸为什么又突然发烫?

    “是吗?”巫靡在她耳旁轻笑。“或者我们再试一次刚才那吻的感觉?”

    她急忙娇斥:“你别胡来!看样子你的体力已经恢复,才得以胡来,既然如此,你何不动手试试移开被雪堵住的洞口?”丁蕊用劲的扳开他箍住她的手,退离了他几步。

    巫靡略带童稚的声音道:“被你这么一阵折磨,你以为我的体力有这么快就能恢复吗?”

    “那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她问。

    巫靡没回答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冻死在这里,你最好立刻过来给我些许温暖,否则若是我冻死了,可就没人能帮助你离开这个山洞了。”

    丁蕊恨恨的道:“我是真的恨不得让你冻死在这里。”然后才极不情愿的走回巫靡身边。

    她一来到身旁,巫靡立即紧拥住她,然后邪恶的笑出声道:“你可别忘了,我若是死了,就没有男人能碰你,你可就要独守空闺了,你愿意吗?”

    丁蕊气得咬牙切齿、默不作声,她不信她不能再有其他的男人,或许这根本只是他在恫吓她而已。好吧!就算她以后真的不能再有其他男人,那也无所谓,她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反正等离开了这里后,她和他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迟迟不再开口,巫靡忍不住奇怪的问。

    “我想保留点精力,说不定等一下我的精力先恢复过来,我就用不着靠你,自己就可以移开崩雪了。”

    巫靡一笑。“是吗?我想凭你一个人把我带到这里,必定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吧,此时如果你无法取得食物补充失去的体力,恐怕是不可能移得开崩雪的,再加上这洞里的地下似乎都是岩层构成的,你若想要逃走,似乎极不容易。”他赤着脚踩在地上,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脚下踩的是冰冷的岩层。

    “我若是能离开这里,就表示你也可以离开,这对你也有好处,你何必说这种风凉话。”丁蕊不悦的冷冷出声。

    “我不是想浇你冷水,我只不过实话实说。”

    丁蕊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为什么你把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巫靡突然静寂了下来,没回答。

    “喂,你说呀,你握着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你想对崇仰不利?”一思及他们妖月国人神秘的能力,她不得不以为他是想对崇仰不利。

    许久,巫靡才阴声道:“我可还没办法单单握着刻有名字的竹片就能对他不利?”他怎么也不会告诉她,他刻了崇仰的名字握在手中,是为了激起自己嫉妒的怒气,逼自己“翻脸”才能以另一张脸见她,而不是这张略为稚气的脸。

    “说!到底为什么你要握着刻崇仰名字的竹片?”丁蕊不满意他的回答,不死心的再追问。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再问我也不会说的。”巫靡沉冷的声音显示出了他的决定。

    心知他不会告诉她答案,丁蕊暗自思忖着各种可能,但始终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半晌,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兴奋的道:“啊!或许你可以像化人尔安体内的情形一样也融入我的身体里,与我合为一体,结合两人的精力也许就可以移开洞口崩落的积雪了。”

    巫靡轻笑出声“你打错主意了,我不可能进入你的体内。”

    丁蕊失望的问:“为什么?”

    巫靡一边解释,一手则轻轻的揉着她身后的发丝,一手悄悄的摸索着她的衣襟,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裳,让她身子的温暖直接的熨在他的身上。”

    “你以为我们对任何人都能使用移形驭神大法吗?这是有条件的。移形驭神大法只能施用在与我们有相同体型的人身上,体型相差太多,移形驭神大法是无法成功的施用。还有,移形驭神大法不能施用在异性身上。

    “就算遇到了体型相同的人可以施用移形驭神大法,但这非但不能结合两个人的精力,反而会非常耗费精力。这是因为我们侵入了别人的身体,那人一定会有所反抗,所以,我们必须要花费精力分神的去控制、压抑那人的心,如此才可以成功的驾驭那人的身体。否则,若是处理不慎,或许会反过来被那人给驾驭了。”

    丁蕊听得入神,没察觉到他的手已偷偷的解开她的衣裳,此刻的她正和他o裎相拥。

    “原来如此,那你这些日子侵入尔安的身体里,岂不十分耗神?你到底想查探什么?居然侵入尔安的体内长达三个多月?”

    “我在追查一个叛徒,他盗走了妖月国的一件镇国国宝。原本并不需要由我亲自以移形驭神法进入尔安的身体,但是除了我,我们国内居然找不到一个体型与他相像的人,因此,我才会进入他身体里与他合而为一。”他轻柔的说着,双手不安分的在丁蕊身上四处游移抚柔。

    为了转移丁蕊的心神,他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尔安下手吗?”

    “为什么?”她顺着话问。

    巫靡狡猾一笑,他的手更放肆的抚揉着丁蕊的娇躯,由指尖直接汲取她娇躯的温暖与柔滑。

    “因为,在三个多月前,我在渡头无意中听到两名黑星国人的谈话,由谈话中,我知道有一个叫尔安的人,将接替黑星国运粮船队的统领一职,而且他不久就将在那个渡头下船。黑星国查探秘密的本领是众所周知的,若是能控制住那叫尔安的人,必能对我找到叛徒的事有所帮助,因此,我埋伏了人手在渡头跟踪他,然后,在他落脚的客店伺机抓住他。”

    丁蕊总算惊觉到自己身上的异状,她发觉她的身子竟然凉凉的,没有任何衣物蔽身,她骇然的奋力推开他,惊怒的道:“该死的混蛋!你竟然偷偷的脱下我的衣裳!”

    她惊怒的摸黑蹲下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后急退几步,凭感觉摸索着将衣裳再穿好。

    穿妥衣裳后,丁蕊羞愤的斥骂:“我警告你,你别想再靠近我一步!就算会冻死在这洞内,你也休想我会再让你这y徒靠近我。”她居然一时失察,连让他脱下了衣裳都没发觉,她真是太大意了!这该死的恶棍!

    巫靡略带童稚的声音,像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般,坏坏的一笑。“我只是让你也感受一下我此刻的感觉。若非拜你愚蠢的行为所致,我们此刻又何以会弄成现在这种模样,困在这个崩雪堵死的山洞里?难道你不该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吗?”

    “哼!”丁蕊气极的说不出话。她早该知道这人恶劣到极点,亏她刚才竟还那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这么说来,你刚才说的些话全是假的,是故意说给我听,引我分神的!”

    “引你分神是真,不过那些话也是真的。”

    丁蕊冷声的道:“我看你是存心想冻死在这里,不想出去了。”

    巫靡半真半假的说:“有你相陪,就算真的冻死在这里,我也没有遗憾了。”

    丁蕊嗤之以鼻的道:“如果真要冻死在这里,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我们各死各的。”说着,她伸出手摸着黑又退离他几步。

    巫靡忽地压低了声音道:“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他凝神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拿起湿衣穿上。

    “怎么?你听到了什么?”丁蕊轻声的问道。

    穿妥了衣物巫靡才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丁蕊闻言也凝起神,谛听着由山洞外传来的十分细微的声响。

    “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山洞里?”想到这,她开心的臆测“可能是崇仰发现我被困在这里,所以找人来救我了。”

    刹那间巫靡恢复了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打断她的臆测。“你恐怕要失望了,不是他,是妖月国的人。”

    “你何以肯定是妖月国的人?”巫靡好像不太开心,丁蕊敏锐的感觉到,当他情绪不错时,他的声音便会变成略带童音的声音;但当他情绪不好时,他的声音便会变成现在这种低沉的声音。

    咦?这么说来他此该又变成了另一张脸孔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他的脸孔是在情绪波动时,才会变脸?

    巫靡道:“我们妖月国人分成两种人,一种人姓“巫”另一种人姓“夜”在妖月国,凡是姓“夜”的便是奴隶,得受姓“巫”的人支使。你知道这两种人是以什么来区分的吗?”

    丁蕊直觉的问道:“是以什么来区分?”

    “妖月国里的每个人,在年满二十岁时,必须经过一番测验,然后依所测验出来的灵力来区分。灵力、禀性特别强的人,便姓‘巫’;而灵力一般的人便姓‘夜’。不过,这不是定数,以后每隔五年,每个人都有机会再接受测验来翻姓,有些人的天性禀赋较迟才开发,因此可能会在下一个测验时翻身成了‘巫’姓;而有些人则会降为‘夜’姓。”

    丁蕊心惊的道:“这么说来,妖月国是个唯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却只能沦为奴隶的国度?”

    巫靡没说什么,继续说:“要能姓‘巫’,至少必须具备某种敏锐的感知能力,能清楚的感知同伴的气味。”

    丁蕊恍然道:“所以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妖月国人。”在她说完话的时候,洞口处透进来了一道光亮。

    丁蕊开心的迎向那道光亮。“我们可以出去了。”

    巫靡及时拉住她,低声道:“跟在我身后,不要开口。”

    “为什”见到他凝重的神情,丁蕊突然住了口,思及妖月国人一直都十分的神秘,来人一定不希望被外人见到,她决定听巫靡的话,以免惹祸上身。

    她安静的跟在巫靡的身后走出了洞口。

    陡然见到光亮,眼睛忍不住刺得半眯了起来,不过,由眼缝中,丁蕊依稀见到前面有五、六个人影在闪动,她偏着头、眯着眼,觑了一眼巫靡的侧脸,证实了她刚才在洞中所想的,他果然变回了那张精致的俊颜。

    “哟!天巫,你还真是优闲,躲在这洞里快活,还得劳动我们在这铲雪,才能把你给请出来。咦!你全身湿漉漉的是怎么回事!懊不会是跌进水坑里了吧?还是”地巫顶着一张面容,沙哑着声音语含嘲弄的盯住了巫靡。

    接着,他邪恶的一笑,暧昧的道:“还是你做那事做得太猛了,才汗流浃背的浸湿了衣裳!”

    据夜魑来报,天巫昏迷不醒的被人拖往这座山洞,等他们上山时,却发现由山顶及山腰处崩落了一大片的积雪,恰巧堵住了洞口。

    本来,地巫根本无意铲开积雪,他暗想,若能困死天巫最好,不过,人巫却已叫夜魅和夜淼、夜魑动手铲雪,如果他开口阻止他们,那岂非表示他有心想置天巫于死地?

    在地巫话毕后,有三人在一旁齐声道:“属下见过天巫。”

    巫靡半眯着眼,没看向他们,只冷沉着声道:“夜魑,是你带他们来这里的?”

    夜魑微微抖瑟着道:“属下本来是想禀报您,地巫与人巫一起来到天心国之事,谁知无意中发现您好像昏了过去,正被人拖着上山,所以属下担心您有什么意外,才赶紧禀报地巫与人巫,我们一到这山上时,就发现雪崩堵住了这洞口,因此才铲除了洞口的崩雪。”

    巫靡那张精致的俊脸听完夜魑的话后,淡淡的扫过眼前的两人,冷淡的吐出几个字。“地巫、人巫,你们一起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来看我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人巫冷艳得惊人的娇颜,泛起一抹炫惑人心的笑,她娇眸睇住巫靡,娇声道:“怎么!天巫,你心情不好?该不会是我们多事,铲除了洞口崩落的雪,破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心情不好吧?”她说着,移开娇眸町住了巫靡身后的丁蕊,上上下下冷冷的打量了丁蕊一遍,又轻吐出冰冷的话声。“她就是个让巫婵离开你的黑星国的运粮大人?”人巫冷艳的眼,瞅住了丁蕊,深思的看着。

    丁蕊的眼睛已经应了光亮,也看向了正锐利的打量着她的人。这女子冷艳得惊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不好惹的人。

    不只是这冷艳的女子,还有那个有着一张美艳容貌,声音却十分沙哑,最诡异的是,在她那张脸下竟有着一副魁梧身材,这人怪异得让她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男是女;她是有一张女子才有的美艳脸孔,但那身材,还有那声音、那举止,却都像极了男人。这两人让她的心头有点发毛。

    巫靡显得有几分不耐,他不想让人巫再注意丁蕊,拢聚了眉心,阴冷的道:“地巫、人巫,你们一起来天心国,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两人表面上看来,相处得似乎还算和谐,然而,暗地里他们却彼此勾心斗角,暗潮汹涌的各自较劲,算计着对方,想要掌控“三巫会”

    他们中的任一人只要进一步拉拢掌控了“三巫会”也就等于掌控了泰半的妖月国。

    “三巫会”是妖月国里,能力仅次于他们天、地、人三巫之下的十二人,也可以说是最有可能和他们竞争天、地、人三巫的人。

    只要他们天、地、人三巫,有任何一人灵力衰退的话,就将被“三巫会”里能力最强的一人取而代之。

    若能成为天巫、地巫、人巫三巫者,就是妖月国的主人,所有妖月国的人都必须听从三巫的命令。三巫本身虽是平起平坐,但每个人就其所执掌的部分仍有些分别。

    天巫主要掌控军令,负责追查妖月国里可能发生的变乱之事;地巫主理内政,负责处理妖月国的内务;人巫则负责执掌律令,处置违法乱纪的人。

    人巫调回了眼神道:“天巫,听说你练成了尸心咒。”若此事是真,那么他此时的灵力就已远超过她和地巫了。

    巫靡冷淡的道:“你们不会只是因为这件事,才来天心国向我求证的吧!”

    地巫瞅了人巫一眼回道:“确实不是,人巫只是顺便向你求证而已。我和人巫一起来天心国,是因为人巫怀疑,夜枭之所以偷盗测灵石是受他人指使。”

    “哦!人巫查到主使之人是谁了吗?”巫靡面无表情的问。

    “我如果查到,就不用来天心国了。夜枭被人杀死了,你知道吗?”人巫冷冰冰的开口。

    “夜枭死了!难道夜鬼没送夜枭回去吗?”巫靡略感吃惊。

    人巫道:“是回来了,不过是尸体回来,连同夜鬼的尸体一起躺在回来的船上。”

    “你怀疑是谁做的?”巫靡望住人巫问。

    “我尚未有凭据,不便妄下断论,所以才来天心国找你。”

    “哼!人巫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地巫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他的容貌也倏变成了白净略为方型的男子脸孔。

    “怎么?翻脸啦!我并没有这么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人巫冷眸瞅睨他一眼。

    地巫扬高了声音冷哼:“在妖月国,你对‘三巫会’说话时,不就暗示你在怀疑我吗?”人巫冷艳的脸没半点暖意。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如果让我查到真的是你做的,我可是不会留情,依律办事。”

    地巫厉声的道:“哼!我倒觉得这件事的主谋者可能就是你,你主使夜枭偷走测灵石,在他被天巫抓到,命夜鬼押送他回来时,暗中杀他灭口,偷拿走测灵石。之后你故布疑阵,先声夺人的刻意向‘三巫会’暗示你怀疑我,其实这幕后主使者本就是你。”

    巫靡纠起眉道:“测灵石又失窃了?”

    人巫道:“不错。眼看五年一次的评灵测验就快到了,若没有及时找到测灵石,这评测验就要延后了。”

    测灵石是一方红色的玉石,凡是妖月国人,在接受评灵测验时,都必须先经过测灵石的评鉴。凡妖月国人只要用手心贴住测灵石,测灵石感应后可能会变成三种颜色——若双成白色,代表这人有极强的灵力;黑色者次之;若仍然是红色者,则代表灵方景下等级。

    而只有变成白色的人,才有机会晋级“巫”姓,只要再通过另外三次评灵测验,就能成为“巫”姓。

    要成为天、地、人三巫与“三巫会”的人,则必须再经过十次危险的测验,最后灵力最强的三人,才能成为三巫,而其他的十二人,则入主“三巫会”成为未来三巫的可能竞争者。

    巫靡瞅视人巫与地巫一眼说:“既然测灵石又失窃了,有什么事,都以先找到测灵石再说。”

    人巫冷漠的盯住了丁蕊,道:“好,不过在我们处理这件事时,天巫,你就得先处理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她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她必须死。”

    地巫也附和道:“不错,天巫,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女人!”他高昂的声音略带着一抹想看好戏的意味。

    丁蕊暗暗一惊,听他们的语意,莫非他们想杀她灭口!她抬眼觑了巫靡一眼,他该不会真杀了她吧?

    难道她注定非要死在妖月国人的手里不可?就算巫靡有心想放过她,但看眼前的这几人,似乎都摆出一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巫靡头也不抬的道:“她的事我自会处理,谁也不许动她。”

    人巫冷瞅瞪住巫靡“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想杀了这女人了?”

    地巫立即也说道:“天巫,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妖月国的律规了吧?凡是见过我们真面目的外人一律得死。再说,她可是一次将我们三巫的真面目全看尽,留下她,难不成是要等她将我们的事泄漏出去吗?”

    眼前的情势对她极不利,丁蕊暗暗震骇,若他们坚决要杀了她,她几乎没有生路可逃,她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巫靡,她看得出来这叫人巫与地巫的两人,对巫靡似乎颇有顾忌,若巫靡不同意的话,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丁蕊轻移脚步,更贴近巫靡的身后。

    人巫没打算放松,再进一步逼进。“天巫,你只能选择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们动手。”

    “我说过,谁都不许动她!”巫靡冷凝的声音决然的道。

    “不许动她?怎么?天巫,你想触犯律规?”地巫阴沉的眸子锁住了丁蕊,细细的望了她片刻。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呢?”巫靡轻描淡写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纳她为你的女人?”人巫睨住了巫靡。

    地巫阴阴的笑出声“哟,天巫,你还真有本事!你这一报还一报,非但没让她心碎,还居然打算把她纳为你的女人!怎么?莫非你看上她了?我瞧她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上巫婵哩,你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丁蕊惊疑的瞪住巫靡的后脑,他公然这么宜称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人巫立即跟着反问:“那么巫婵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巫靡淡淡的道:“她已经离开我了。”

    “是吗?巫婵,你出来。”人巫朝远处的一株树后高叫。

    巫靡瞥见一抹娉婷的身影朝这走来,不禁锁紧了眉心。他回首睇了一眼丁蕊,然后对恭立一旁一直不曾再开口的三人命令道:

    “夜魅、夜魑、夜淼,你们三人送她回去,如果她有一丝的闪失,提头来见。”他的话是对他们三人说,也是明白的告诉人巫与地巫,只要他们敢动丁蕊一根寒毛,那无疑是正面向他挑衅。

    人巫与地巫心里也明白,天巫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只要他和地巫敢动这女人,也就是正面与他作对。

    不想正面招惹他,人巫与地巫都没出声拦阻。

    “是——”三人虽然有几分迟疑,但他们听得出天巫话里的不容置疑,因此都恭敬的应道。

    丁蕊立时暗吐——口气,她得救了!在跟着这三人离开时,她揣着一丝惊疑与复杂不安的思绪,微微的回首,再觑了巫靡一眼,才离开。

    目送丁蕊走后,巫靡望着巫婵走近的身影,一时无话可说,只凝重的定定注视着她。

    “巫靡。”巫婵白皙柔美的脸庞自得毫无血色,她怯怯的先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的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是这么的爱你,请你让我再回到你身边服侍你。”

    巫靡静默许久都没开口,只默默的看着巫婵。

    巫婵柔美的娇颜,忍不住焦急的哀求出声“巫靡,难道你不肯原谅我?”

    人巫沉凝的道:“天巫,你不会真看上了黑星国的女人吧!”

    地巫嗤笑出声。“这倒有趣,原本是那黑星国女人的几句话,使巫婵离开了你,但是,现在你竟然这可真是有意思。”

    巫靡没理会地巫的话,瞅住巫婵,半晌才沉着声道:“你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先回驿馆再说粑。”

    “该死!懊死!”丁蕊忽地用力敲着自己的头,然后又敲打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的骂道:“想什么呢!吧什么要想他呢!就算想他,也没必要心痛,这该死的心!胡乱的想什么?”

    “大人,你没事吧?”崇仰已经来到她身前一会儿了,看着她怪异的举动,他忍不住一脸疑惑不解的问出声。

    “呃”丁蕊呆了一呆,忙干笑一声,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头痛,对,头痛,还有心口有点闷闷的,所以才”

    “大人,我想你这两个月来一定是累坏了。我看我们还是请国主再派一人来递补尔安的缺吧!否则你一人身兼两份差事,一定会撑不下去的。”

    尔安在两个多月前护送嫒姬公主回黑星国,不多久就传来尔安已成为公主的驸马爷的消息。

    他认为丁蕊一定是为了这是为了这件事才显得怏怏不乐,他看得出来她对尔安不太一样,或许她对尔安但是,尔安已经成为公主的驸马,他们两人是不可能了。

    “不用了,我目前还忙得过来,暂时不需要再找人来递补尔安的缺。”

    那天,她离开了那座山后直接回到驿馆,崇仰犹疑的告诉她尔安已送公主回黑星国了。

    再过了不久,就传来尔安成为公主驸马的事。她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尔安成不成为驸马,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回到驿馆后,她就常想起“那个人”有时候居然夜里、梦里满满的都占据了他的身影,她开始睡不好,甚至还会失神的发着呆,不自觉的想起他。

    该死的!为什么她要这么想他呢?为了排遣这该死的思念,她上书给国主,要他暂时不再派人来递补尔安留下的运粮统领的缺。由她一人身兼两职,整日从早忙到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空闲静下来想事情,因为,只要一得空,她的心里、脑里就满满都装着那个该死的人。

    两个多月了,她不能再让这种异常的情形继续下去,干扰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思绪,但她实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停止想“那个人”她该怎么办?

    “大人,你还在为尔安的事不开心吗?”崇仰关切的问。

    自公主和尔安离开后,虽然丁蕊一切如常,也回到了驿馆,有关妖月国的事似乎也平息了,但她一直都绝口不再提,只说已经没事了。他发觉她变得沉静了,常仰望着天空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很为她担心,她不曾有过这种奇怪的现象,或许尔安成为驸马的事真的带给她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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