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5)

    秦天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电梯的,她只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在审视着她,有如可以透视的x光,所照之处一览无遗,就连心底的秘密也要被他看穿。

    殷慕儒觉得心绪有点混乱,目光就是离不开她的背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她。他向来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对谁动心,可是这样的悸动并不是他理智所能控制的,他努力要收回,收回那一道被吸引而去的目光,强迫自己移转那已经被牵动的情绪。

    他惊奇自己的感觉,心里一直存在的一个影像慢慢变得模糊。

    他们一同走进办公室,殷慕儒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对她说:“阿净,你别介意杨主任的话。”

    秦天净怔怔地定住了咱从她来到宣传部以后,殷慕儒一直和她刻意保持距离,她想他一定是介意同事间的目光和耳语,不过今天她不但听到殷慕儒谈论对她的看法,他还主动来安慰她。

    “我”她傻了,她像个傻瓜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的眼里,你是值得被肯定的。”

    “谢谢你——殷大哥。”她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哭了,活了十八年,她杂志上,只要有秦天净的照片,他都会借来看看,假装不经意地翻翻,却时常端详好久,连失了神都不自知。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男,抵挡不住秦天净的吸引力?

    他甩了甩头将思绪抓了回来,扯掉了衬衫上的领带,正想把电视机关掉,可是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手中的遥控器不自觉地跌落在沙发上——

    “本台最新独家报道——亚洲天后秦天净在香港六个月后,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回到本市,神情非常疲惫。当记者问到有关她和日本某男星的感情时,秦天净显得十分不耐,不但挥手打落了记者的麦克风,还用手遮住镜头,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离开机场的时候,几乎晕厥,幸好身边的助手及时扶她到等候的车内。工作人员表示,秦天净的身体不适,将紧急送到医院治疗。据内部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秦天净近来的工作压力大,对于下个月要举行的演唱会,档期太满无法排出预演时间,感到十分紧张,有可能会取消许多安排好的广告拍摄,全心进行排练,可是秦天净有可能将付出许多不能履行义务契约的赔偿金,虽然秦天净的家境富裕,但这笔赔偿金额为数不小——二十分钟前,记者来电报道最新情况,发现秦天净在医院演出一场失踪记,秦天净的经纪人和助手,甚至于她的家人都不知道秦天净的行踪,明天所有的活动可能都要取消停摆——”

    她回来了,她的一举一动,殷慕儒都是通过电视新闻的报道或报纸杂志才知道的,他的工作和演艺圈也有一些关系,就算他不想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还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生活。

    他痴痴地伫立在电视机前,电视开始播放下一个头条新闻,但他眼睛里却只有秦天净的影像还在重复地播放——

    那一个迷离的夜晚,是他和秦天净见面的最后一夜。之后,他也很快地离开了“秦生食品”

    五年来,他一直很想再见到她,可是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已经不能确定秦天净是否还能像以往一样——毕竟是他先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他怎么还能要求她再给他一次?

    反复的思索里,他找不到答案,五年了,他还是无法释怀,他连接受别的女人的感情都觉得愧疚——他对她无法忘情,辗转反复的思念不断地在夜里煎熬。

    “咚!咚!咚!”庭院前的木门传来了敲门声,规律的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回答他的困惑。

    他推开了门,走在小径里,看着眼前那一道红色的木门。夜空的深蓝沉淀在地平线上,这老屋在都市里显得如此的静谧安详,使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是一种触摸不到底部的感觉,依稀在勾引着某种悸动——

    他打开了红木门。

    从他眼里突然散发出讶然的喜悦,心几乎要跃出胸口,他强自镇定——

    “阿净。”殷慕儒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五年后,还能这样冷静地叫出她的名字?

    她的眼里流露出凄惶无助,她挥动着手,时而拨动着耳边的鬈发,时而掩着颤动的唇,想掩饰自己的不安。几个世纪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我从这里经过了几次,我以为你你已经搬走了,我来来往往地飞来飞去,每天都过得好忙碌。我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这一次我鼓起勇气敲门,只是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你”他看到了秦天净,她就站在他眼前,看起来比屏幕上还要动人,她的美貌在蓝色的夜幕里,镀上了一层惑人的光华。她变得更成熟、更美丽了,然而她说话时,眉眼间的神情仿佛还是从前的小助手阿净——

    “殷大哥,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她竭力地将话吐出嘴边。

    “嗯!”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一直怕会打扰你,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让记者知道,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困扰——”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门口踌躇着,周身冷得发颤。

    殷慕儒淡淡地笑着,不等她说完,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门槛内。

    他修长温柔的手正一点一滴传人热力,刹那间,她完全忘却了寒冷。

    “阿净,我没有家人,你随时都可以来的。”他将门关上,回头坚定地对她说。

    “谢谢你,殷大哥——我好累——”

    他在她瘫软前拥住了她轻盈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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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殷慕儒的房间里,秦天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她魂牵梦系的殷慕儒,看着他的表情,那一贯的温文冷静,那黑白分明、深邃迷人的眼睛,那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看起来永远是如此的完美慑人。

    她在演艺圈里看尽了各种帅气俊秀的男人,却从来没有一个比得上殷慕儒,他散发出来的智慧、还有沉静中所流露出的气质,是众多男人里最出类拔萃、无可比拟的。他是惟一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天啊!她真的是中毒太深。人家说,初恋的爱情就像出一场麻疹一样,一生一次。五年了,她却还一直没有痊愈过来。

    “你醒了,你一定是太累了,我今天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没有想到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好像不是真的。”他坐在床沿看着她,低沉地说着。

    她半睁着眼,显得慵懒,神情中有喜悦也有悲伤。“好像梦一样,是不是这个房间,这里的空气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个台风天”

    “阿净,先喝口茶,你的脸色还很苍白。”殷慕儒站起身,端来一杯茶水递到她的面前。

    她两手承接住,紧紧地捧在掌心里浅尝一口。

    “对不起,没有通知你,突然来打扰你——”

    “阿净!”他用眼神阻止她的歉意。

    &nnbsp;“殷大哥,我记得我做你的助手时,都是我端咖啡给你。你记得吗?你从来不挑剔,还告诉我说,那是你喝过最好喝的咖啡,所以——我每天总是很期待你的赞美,它可以让我快乐一整天。”她看着杯里漂浮的叶子,失神地回忆着。

    “我不会忘记的,那时候的你,很容易为小事情高兴,手舞足蹈的小动作总是让我眼睛一亮,心里好像有某种情绪在复苏——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吸引力,总会让人忍不住地喜欢你,你真的成功了。”

    殷慕儒的话,仿佛是一首真挚动人的曲子,缓缓地在她心底流荡。

    “我的事业是成功了,但人也变了,我变得不快乐。殷大哥,你知道吗?我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这几年,我容易紧张,晚上也睡不好。他们说我自律神经失调,有可能是忧郁症。”她像个孩子一样地向殷慕儒诉苦。

    他怜惜地抚弄着她的发梢说:“阿净,你何苦这样?你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下,我相信你会没事的——”

    他细细地审视她,端详她脸上的每一个部位,温柔地用手轻触体会,他说:“我一直以为你离我越来越远,远得好像天上的星辰,闪闪动人,却怎么都触及不到。现在,虽然手指尖触摸到你,心里头还是不能相信是你。我一直很替你高兴,你真的开拓了你自己的世界。”

    五年前离开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的紧张和忧郁又被挑起。“殷大哥,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世界!我从来就不想要踏进去,我做这些,都只是想让一个人肯定我,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会挥霍父亲的金钱,不知天高地厚、一无是处的富家女。我也可以独立,不依靠任何人,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她的语调渐渐激昂,渐渐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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