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8)

    展力游更加靠近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赤o的胸口上。

    “真真不要逃避我,不要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真真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像触了电般的猛然缩回。

    “力游,我说过,我需要时间。”她的脚步又开始挪移。

    展力游抓住她肩上的大画袋,让她顿时动弹不得。

    “我也说过,我会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可是你这样一味的逃避,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再多的时间也没有用!”他已经快失去耐心。

    她叹了一口气,故作冷漠的说:“是没有用,你和阿清只是做了一件滑稽无用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把时间再浪费在我的身上了。”她狠心的说完,转身就走。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她背对着他,没有察觉到展力游受伤的眼神。

    展力游怔怔地站在原地,心情沉重的说:“滑稽、无用!彼真真,你知道要赤oo地站在三十几个人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气吗?我宁愿和三十个人对打,也不想干这种牺牲色相的无聊事,可是我还是做了我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你的手上。你真可恶!比我认识的流氓混混败类还要可恶!可是——偏偏我就对你没辙,对你束手无策、被你打败了!两个多小时动弹不得的被人看光光,你以为很好过、很爽吗?我这样处心积虑,只是想要你正眼看我一眼!我为你做这种事情,还要被你冷嘲热讽,你知道你有多可恶、多无情、多他妈的——铁石心肠、冷血动物!”他的声音渐渐变得粗哑,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持。

    真真终于崩溃了,两肩不停颤抖着,仿佛承受不住肩上的大画袋,缓缓蹲下了身子。

    她掩着脸,设法掩饰,但呜咽的声音还是从指间传了出来。

    展力游着急地冲到她面前,想要将她扶起。

    “对不起!你起来你别哭,我不骂你了。”他看着她掩面的手,心慌意乱得不知所措。

    顾真真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心急的展力游,语带哽咽的说:“力游,我不是我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用心?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付出了感情收不回来,害怕我如果太依赖你了,会无法自己站起来。我害怕——如果你也像你哥哥一样离开我,我就再也不会相信别人了”

    “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他的话不能信了。可是,真真,你要相信我!”他肯定的说。

    当年大哥被外公接走时,还对弟弟保证过会时常回来看他,可是最后却都食言了。展力游的童年就是一连串失望和寂寞组合而成的记忆。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杨轾远出国前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记忆还是如此清晰,如今却人事全非,她怎么能够再相信?

    “我把最宝贵、最珍惜、最不轻易给人的东西给你了,难道还不能证明吗?”展力游端详着她,认真的说。

    “是什么?是你的一世英名?”真真抬头问,脸上还挂着泪痕。

    “不是!”“是你的色相?”真真心情恶劣,不耐地说。

    “才不是!”“勇气?名节?”真真故意恶作剧。

    “都不是!”展力游有点生气了。

    她恍然大悟。“是你的狗,诺贝尔!”

    “很接近了——”

    “到底是什么?大蠢猪,你又没有失身给我!”真真终于破涕为笑。

    “笨蛋!送你诺贝尔,是因为它代表我的心啊——”

    “不要乱动!”真真大喝。

    在顾家的客厅里,展力游袒胸露背的坐在小凳子上,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

    下星期她就要交出作品。上一次在教室里,她被展力游扰得心烦意乱,画的素描根本就像一团九级强风气象图。她不过在家里抱怨了几句,内应善善马上便通知了阿清,阿清再告知展力游。

    今天一大早,妹妹们都借故出门,展力游却不请自来地义务让她重新作画。

    他自告奋勇的做人体模特儿,真真当然不反对,她内心有感自己的作品实在令人汗颜,只有假装勉为其难的架起画架。

    展力游摆了相同的姿势,诺贝尔温顺的躺在他的脚边。真真开始大笔修饰作品,这一次她的情绪已经大为平稳,下笔也更加顺畅。

    此时真真坐在画架后面,眯着一只眼,伸出细长的炭笔衡量他的身材比例。

    她紧咬着下唇,专注的凝视着展力游,心里却想着:这个臭小子,真是只骄傲又自恋的野兽,和这样的动物独处,真是太危险了——她咬得太用力,使得下唇隐隐发疼。

    “好了没有啦!我肚子饿了——”

    “再十分钟就好了。”

    “三十分钟前你就这么说了。”

    他又问:“这算是作弊吗?”

    “没人知道就不是。”

    “你真是可耻——”

    “闭嘴!是你自己要来的。”

    “你确定不要全o!般不好可以加分。”

    顾真真怕被展力游扰乱心神,打定主意不予回应。

    “为了你,我是可以配合的,我愈来愈习惯了。”

    她不说话,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样的对话?展力游百般无聊的想,一向都是女人急着想扒开他的衣服,这一次他自动提议,得到的反应却是这样!

    他甩着头,猛扯着头发,一个深呼吸,控制自己的眼神别往下看,害怕自己有什么反应。

    “不要乱动!”顾真真又喝道。

    这个臭女人,不知道我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你的名节可就在我的一念之间,真是不知死活——展力游在心里臭骂着。

    十分钟后。

    “我要上厕所。”

    “不准!”真真专注地研究着展力游右侧肋骨的暗影。他坐在窗户边,结实的身躯被阳光里飞舞的尘埃微屑所萦绕,光线照射出他平滑的肌肤和线条,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他像是个会发光的个体,吸引了所有的阳光,全身闪着金黄色的光泽。她迫不及待一笔一笔地将她所看见的,全都收藏在她的画纸上,唯恐这样完美的画面很快就要消逝。

    十分钟后。

    “真是岂有此理!我空着肚子坐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连上个厕所都不准,喂!彼真真,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我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顾真真听了他的威胁,面不改色的说:“等一下我煮面给你吃。”

    听到“面”他闭上嘴,又忍受丁十分钟。

    真真做了最后的修饰,完整的一幅画已经快要完成了。

    “好了没?我的脚麻了、背好酸、手也好痛,眼睛快张不开了——”看见真真凝视着画纸,良久都没有再理他,展力游开始抱怨起来。

    “还差一点——好吧!我去煮面了。”她离开了画架。

    “如果差一点的话,那就画完啊!”他狐疑的说,还是定定地坐在椅子上不起来,浑然忘了刚才的抱怨。

    “不画了,我听到你的肚子一直在鬼叫。”她起身到厨房洗手,准备煮碗丰盛的大卤面给展力游,作为他辛苦付出的代价。

    展力游套上衬衫后,迫不及待地走到画架前,想欣赏一下自己的素描。

    “天啊我的胸肌好像两粒鸵鸟蛋,嘴巴厚得像个女人似的,眼睛哪有那么凶狠,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还有,你太强调手部的关节,那里的暗影不应该比我左侧的暗影还要深。肌肉的线条也太僵硬,好像在参加健美比赛一样,我又没有这样,你这是写实画,还是抽象画——”他不断批评,就是没有说一句赞美的话。

    “好了!你再说下去,这碗面我就要拿去喂狗了。”

    真真微怒的说,回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展力游,仍无动于衷地一手抚弄着诺贝尔的头,一手插着腰,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的作品。

    “面还要等五分钟,你和诺贝尔先到外面走走,我的画还没有修饰完成,好不好让专家来评断,可以吗?”

    展力游翻了个白眼,两手插在腰后的口袋,无趣的走出顾家的客厅。

    他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对着伏卧在他脚边的诺贝尔说话。

    “要专家才会欣赏吗?专家都是爱戴高帽子的笨蛋。我就是没有受过那些专家的污染,所以才看得更透彻!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她以为我为什么会看上她?就是因为她——他妈的不同,不矫情做作、不装模作样言不由衷,比起酒店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可爱多了。诺贝尔,这些话我只对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唉,诺贝尔,我真希望我们三个能够永远像这样在一起,感觉真好!一起看尽全世界的风景,体验所有新鲜的事情,不要他妈的丑陋人性——”

    真真走到门口,看见展力游对着诺贝尔自言自语的,知道这是他的习惯。他不习惯向别人吐露心事,不习惯温柔感性的话语,唯独对诺贝尔,他什么话都说,诺贝尔是他最佳的倾吐对象。

    “丑陋?你在说谁丑陋?不会是我吧?”她手里还拿着一双长筷子,身上过大的衬衫还染着炭笔和油污。长发随意束起,几根不安分的发丝还垂在她樱红的脸颊上。

    展力游拍拍上的灰尘站起身,关起纱门让诺贝尔留在门外,以一种很危险的距离慢慢接近她——但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随意地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

    顾真真反射性地退了半步。“干什么?”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让她心跳加速。

    “不要紧张好不好?你的头发都遮住眼睛了,也不想想你全身上下就那一对眼睛可以看,还这样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

    他迳自走进厨房,大刺刺地坐在餐桌旁。“面呢?”

    真真脸色铁青,站在他的身后深深吸气、吐气、吸气

    十分钟后。

    展力游伸了个懒腰,抚摸着饱胀的肚皮。

    “幸好我没有在吃面前让你画,否则我的肚子肯定和阿清的一样大。”他庆幸的说。

    真真直视着他,严肃的说:“你自告奋勇跑来学做人体模特儿,干么还要拖阿清下水?”

    “壮胆啊!你以为我敢一个人做这种事啊,更何况阿清知道要脱衣服给大学女生看,我还没要求,他就自告奋勇的来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脱衣服也要找人壮胆啊!那你找巷子口的不良少年打架,为什么就敢一个人去?”真真已经从善善的口中得知真相,原来他受伤是为了保护她们。宴会的时候,他还不顾身上的伤痕没有复原,开着车满街找她,还陪着她在天桥上吹冷风。

    “怎么?我替你们清理门户,扫除障碍,维护巷口的治安,你不知感激,还要开骂啊!”他有些恼怒。

    “治安有警察维护,用不着你这个黑道老大!真是本末倒置——”真真站起身收拾餐具。

    “我早就不想当老大,也不想在这种行业里鬼混。”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是天天去那些声色场所!”

    “我只不过想帮我老爸的忙。他涉足这些行业很久了,想要抽身已经身不由己了。”

    “为什么?”

    “做生意关系到人情、利益、道义、信用很多原因,很复杂的。”

    她从厨房走回来,坐在他的对面,认真的问他:“如果撇开这些原因,有一天你爸爸不需要你帮忙,那么你想要做什么?”

    他被瞧得很不自在,撇开头说:“不知道。”

    “你又没有经济问题,为什么不再读书呢?”

    “怎么?学历有什么屁用?”

    “不是这样的,力游,求学只是一个阶段,可以提供我们更多选择,发挥我们的长处。”

    “社会大学就是我的选择,我的长处就是打架!”他固执的说。

    “你死性不改!”须臾,真真叹了口气又说:“唉!力游,很多人一辈子庸庸碌碌的生活,从来就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经济的压力和现实的环境逼得无法做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像我我喜欢画画、喜欢艺术,却时常感到天分不够。我不喜欢老爸推拿的功夫,老爸却说我有天分,所以我知道,每个人对掌握自己的未来都有许多无可奈何。

    “而你——你是个幸运的臭男人。阿清说,你小时候比你哥哥还要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是个爱逃学的天才。的天才。你拥有很多很多东西,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除了打架这样的长处以外,一定远有许多你自己不知道的才能,你不去找出来,每天在声色场所里混,不觉得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吗?”

    展力游回过头,沉着冷静地看着真真,脑海里重复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认真地思考着。

    “也许,我真的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我习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和别人。在还没有遇见你以前,我就像一个愤世嫉俗的失败者,看不惯所有的人,讨厌所有的事。现在我应该听你的话,张开另一双眼睛,用心看到自己——”他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大手,除了打人有用以外,应该还可以做做其他事。

    两人凝视了许久后,真真微笑,温柔的说:“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听你说人话。从前我老是骂你,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的另一面,其实,我很感谢你为我付出——”

    “好了!别这样看我!刚刚我说过,我为你付出的,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展力游打断了她的话,就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心脏会受不了。她很少对他这样的温言软语,他害怕她只是想再次拒绝他。

    顾真真挑起眉。“怎么讨?我已经煮面给你——”

    “这样讨!”

    展力游扬起眉,推开椅子,趁真真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迅速靠近她,一手揽住她的颈项,用他热情丰润的唇打断了她的话。

    那小小的餐桌原本是个障碍,现在却成了展力游的助力。他就在厨房的桌子上吻了她。

    她屏住呼吸,全身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动弹不得,只能躺在他的怀抱里。

    他的舌头越来越大胆,连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搜寻、探索。她的呻吟声不断送出喉咙,连自己都分不清是抗拒还是享受。她想推开他的胸膛,却被他揽得更紧,直到他的唇转战到她的耳际时,她才有办法大口呼吸、大口喘息。

    “停止”

    “不可能,停不了——”他用坚定的口吻,在她的耳边低语。

    他的声音像是不可抗拒的指令,令她的身体渐渐屈服,声音显得微不足道。“力游”

    展力游抱起她的身体,粗糙的下巴轻轻刷过她细腻的皮肤。他一次比一次还深情火热的亲吻着她,她迷惑和惊慌的眼神在他的亲吻下消失无踪。

    真真紧揽着他宽阔的肩膀,原本推拒的姿态变成了攀伏的力量。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她的衣服微敞,露出了小肮。她的体温热烫,肌肤细腻如婴儿般,她的腰是如此的细小,身上的味道像极了清晨的花香

    展力游吻住她,感到全身的血液全冲到脑门,必须找到纾解的方向。

    他抱着她小心地绕过椅子、客厅的桌子,他知道真真的卧室在哪里,正朝着那方向前进——

    “诺贝尔,你怎么挡在门外?你想进去找老大吗?不要碰我的西装长裤,我刚刚才洗过的——诺贝尔!不要趴过来——你疯了!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我是男的耶——”

    前门庭院突然传来阿清的声音,他想进来,没想到诺贝尔朝他扑过来,使他几乎站不稳脚步。

    诺贝尔对着阿清猛跳,不愿轻易让阿清走进客厅,好像在替主人争取包多的时间。

    真真一阵惶,开始慌乱挣扎。

    展力游一时间没看到低矮的小沙发椅,一不小心,两个人双双跌到了长沙发上。

    两声惨叫。

    十秒后——

    “诺贝尔这么老了也会思春啊——搞错对象了!”

    阿清自言自语的推开门,走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在画架前正襟危坐的顾真真。

    “啊!真真姨,你画我们老大画好了啊!”阿清兴奋的走上前。

    “咳,快好快好了!”真真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但却发现拿着炭笔的手还在颤抖,急忙低下头假装整理画具。

    “为什么你们的同学们没有人画我呢!我摆的姿势也很不错啊!”阿清歪着头,欣赏着画作。

    “怎么没有,我知道有几个男同学画你啊!”真真安慰着他。

    “还不是坐在我前面的那几个,我挡着老大,他们不画我都不行。真真姨,你知道吗?让男人看我看得那么仔细,怪怪的!都是老大,没想到他这么没胆脱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阿清小声的对真真抱怨,就怕老大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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