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6/8)

    诺贝尔又叫又跳的看着真真,和主人一样的兴奋。

    她在雨中投入他的怀抱。两人被瞬间温热的黑暗拥抱着,谁也不愿放手。

    雨势越来越大,诺贝尔看他们两人抱在一起,放心的跑进客厅躲雨。

    “真真,对不起!我是一只没有大脑的蠢猪,一时气昏了头才会误会你,还骂你,我”只要在雨里站得越久,他心里的愧疚就会减少一点。如果从此看不到她,他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没有关系,我不怪你了——”

    “我不信真真,我越想要你,就越害怕失去你。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以为你要回到他的身边,我气得失去了理智”

    “力游,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知道吗?当我抱着你的时候,也害怕有一天你会消失不见,你能感受到我心里的恐惧吗?”

    真真打断了他的话,拨开他额前湿冷的头发,主动吻住他湿润的双唇。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下颚、他的脸颊全都湿寒冰冷,此时此刻她只想用她的心和身体来温暖他。

    他低头拨开她额际的湿发,他冰冷的嘴想要吮干她脸上的水珠。“对不起真真,原谅我好吗?”他在她耳边低诉。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轻声的对他说:“进来吧!把湿衣服换下来,外面好冷”

    真真拉着他的手穿越客厅,来到了她的卧室。

    不记得是谁关上了房门,他们在黑暗的房间里感受到彼此身心的颤动,他们替彼此脱掉了寒冷潮湿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丢弃在赤o的脚边。感到全身的寒气末退,只好用身体厮磨着对方,不断抚摸亲吻,让体内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

    他们倒在床上翻滚着、气喘着、呻吟着

    躯体缠绕在一起,随着欲望一同起舞。他贪婪地亲吻她的脸、她的耳际。他的唇和她一样饥渴,互相品尝对方的热情和需要。真真不再挣扎,和展力游一同跌入这温暖柔软的床被里,就像躺在夏日温热的海滩边一样的美丽。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火热,展力游撑起自己的身躯,定定的在上方看着赤o的真真,他的吻时而狂野、时而温柔的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举起手臂揽着他的颈项,感受他修长结实的躯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透视着她,她期待着不说一句话的等待他的进入。

    一丝浅浅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我爱你,真真”

    他在她的身上舞动,脑海中彷佛有千万颗闪亮的流星划过,大把大把的散落在他们的周围。

    有一整个世纪的时间在他们的指尖缓缓溜走。

    雨势减弱了。他们一夜无眠的探索对方的身体和心灵。展力游修长的手臂环绕着她娇小的身躯。他们面对着窗口,一同看着屋的雨滴滴答答落下。他不想闭起眼睛,害怕这样美梦睡着了就再也无法持续下去。

    “力游”

    “嗯”“你不要说话,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静静的听我说,可以吗?”真真说完,感到展力游的手臂又加劲的抱紧她,他将头埋进她的发梢里,轻吻着她颈项间细柔的肌爱。

    一阵沉默后,顾真真终于还是开口。

    “力游,我们分开吧”

    感到自己被他拥得快要息了。他的心开了一道裂缝,黑暗从四周围拢而来,快速钻进填不满的伤口里。他能做的,只有在这一刻紧紧抱住怀里最心爱的人。

    “力游!你冷静的听我说,轾远已经告诉我你们家的情况了,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先离开一段时间。他们都为你安排好了,只有离开,你才能脱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还记得我要你做的三件事情吗?其实对普通人来说,并不困难,就看你有没有心要做;在你还没有完成那三件事情以前,不要回来。”

    她低头,借着月光,看见展力游手臂上被重物击打过的瘀青,她的心好疼,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

    展力游想要掩饰,抽回手,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困难的吞咽喉间热烫的眼泪。

    真真不忍心看他痛苦的表情,将头埋进枕头里,悄悄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我刚刚看见你手上的瘀血,你又打架了,对不对?原来这就是你近来没有出现的原因,一定又怕我担心你。看你又受伤了,我的心也跟着在受伤。我们都不要再折磨彼此了,请你请你尊重我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改变你,只有你自己有能力改变你自己。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要求太多,那么我能够理解,离开我从此不再见面”

    展力游猛然坐起身,袒露着上身,抓住她的两肩,用力地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

    “真真,看着我!我不可能离开你,我不要失去你!”

    “你没有失去我!我很擅长等待,你知道的就算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还是能感觉到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吗?你像一种没有特效药可医的世纪染病,让我严重的生病,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她在黑暗中对他微笑。

    他凝视着她水灵灵的双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它们晶莹的光芒。“我爱你,真真,和我一起离开,我们结婚,我们”

    “不”她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声音温柔得像般。“不是现在,我们都还年轻。力游,我要放开你,放你自由,让你离开,找到自己该走的方向,我已经决定了!只有你自己才有办法改变一切。过了今晚,不要见面,不要写信,不要联络,不要承诺全心全意的往你该走的路走。”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展力游的眼神显得心痛。

    她摇摇头,竭力挤出声音,眼里浮现泪光。

    “没有。”她想了很久,这是唯一的选择,如果此时不狠下心离开他,他会永远无法挣脱这充满暴力的环境,她会和他一起沉沦毁灭,就像力游的妈妈一样,含怨而死。

    她坚定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投入他的怀里放声哭泣。许久许久,他就这样拥着她,让她的泪水沾湿他宽阔的胸膛。

    他的眼睛闪烁着泪光,他终于明白,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动摇真真的决心,这是他在一起最后的一个夜晚。他也明白了,他必须离开她,不只是为了她,更为了自己。他必须改变,洗心革面、力争上游,才能得到她的心。

    他再度亲吻她布满泪痕的脸颊,说什么话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最后的时刻就像倒数计时的世界末日,分分秒秒都显得珍贵。离别的日子来得太快,虽然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再见面,可是此时此刻的决定,他们都感到措手不及。

    那一个雨下个不停的夜晚,展力游和顾真真彼此坚定的互许未来。

    那一个清晨,没有再见,没有挥手,更没有任何的承诺,展力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顾家。

    不久,他的身影消失在台北的夜空,飞往异乡的英国。

    一年后,顾真真诧异的听说展力游考上了台湾中部的大学。

    原来风声平静以后,展力游就从英国回来了。展永光和岳父凭借着多年雄厚的资金和权力,卯足两家所有的力量,将酝酿中的风暴消弭于无形。

    展力游在国外心无旁羁的埋头苦,回来台湾后一举考上了台中某大学的法律系。阿清来顾家报讯时,还代为转答展力游说的话。“我们老大说,我当然要回来啊!他妈的台湾有一堆优秀的学校可以读,跑到番邦去读番文做什么?头壳坏去了!”

    顾家的姊妹和阿清都知道,展力游还是不改本色,嘴硬耍酷,其实只是想拉近和顾真真的距离。

    真真毕业后,就在台北郊区的一所小学当美术老师。阿清到顾家看诺贝尔的时候,还说:“我们老大就说你很适合当小学老师,只要看哪个学生不爽,就把他折成两半。而且你的身材比较适合对付小学生。我们老大还要我来教你几招防身术,他说现在学生很凶,还说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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