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访西樵山 6(1/8)

    晚上,李安浦打开电脑。

    他为宋翰林新近写的博客吸引住了。

    宋翰林博客的题目是《异形器上的仓颉——汉字源始的民间探索》。说是民间探索,却显得挺专业的。

    ……汉字的根伸向哪儿,它的源始何在?历来有许多争论。大多古文献都说汉字是由仓颉创造的,许慎的《说文解宇》试图作出圆通的解释,认为伏羲作八卦“以垂宪象”,是启发人们根据不同的事物去作不同的符号。神农氏“结绳而治”,但庶事繁多,结绳不能满足。黄帝时代,“双瞳四目”的奇人仓颉诞生了。他仰观星象圆曲之势,俯察龟纹、鸟羽、山川,乃至手掌纹路,终于造出了文字。

    仓颉,黄帝时期造字的一位史官。确切地说,他只是整理文字的一个代表性人物。《荀子?解蔽》记载:“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壹也。”鲁迅先生在《门外文谈》中也说过:“在社会里,仓颉也不是一个,有的在刀柄上刻一点图,有的在门户上画一些画,心心相印,口口相传,文字就多起来了,史官一采集,就可以敷衍记事了。中国文字的来由,恐怕逃不出这例子。”汉字的出现,其实并非仓颉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由许许多多像仓颉这样的人共同创造的。仓颉不过是文字起源的代名词。所以,研究汉字如何起源的意义,远远大于是谁创造了汉字。

    考古发掘,是释疑解惑、证实历史的一种最好方法。殷墟甲骨文的发现,动摇了《说文解字》中有关文字起源的解释,对于“六书”理论,也提出了质疑。在江南,在太湖流域考古中,不少良渚文化遗址出士了带有记事符号的陶器。专家们把这些符号称之为“原始字符”。仔细分析,有些确实很接近文字。说起来,最早是在1935年,考古学家何天行在浙江良渚发现过刻有十几个符号的黑陶盘,经过与甲骨文、金文中的符号对照、分析,发现其中七个符号在甲骨文中有同形字,三个在金文中有同形字。可惜,当时受到种种局限,没有将研究深入下去。此后,考古中不断发现有原始刻符的良渚文化器物。赵陵山遗址一件陶盖上的纹饰,布局均衡,流畅细腻,意象神圣,被称之为“源极图”,是良渚先民思维智慧的结晶。近些年,浙江良渚博物院组织了专题研究工作,仅仅七八个月,就收集到器物五百多件,刻符六百多个。有一些刻符,一眼就可辨别出花、鸟、龙虾、鳄鱼、毛毛虫的形状。有一个图案像是咬了一口的苹果,令人联想起了伟大的乔布斯。

    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些民间人士也醉心于这个课题。杭州的收藏家们在热心人士的支持下,创办了一家远古文化博物馆,陈列的史前文物中,不仅有良渚文化时期的玉器、石器、陶器等,还有十分罕见的异型器——从未见诸书刊、难以名状的骨器、玉器。

    异形器上也留下了仓颉的印痕,这不能不引起人们高度关注。

    那些原始刻划字符,大多由简单的短线段、弧线,通过并列、垂直、交叉等组成不同的形状。如果说陶符的刻划部位,几乎都在黑皮陶罐的沿口或罐身,而异形器上的刻符则出现在动物胛骨上、石器上,甚或出现在玉器上。有些刻符还与良渚时期最典型的人兽纹同时出现。他们发现了十几件器物上有“台地立鸟”图案,这种图案只在良渚博物院的一件玉璧上见到过。由于尚在草始阶段,更多的符号一时还难以破译,但已有一些刻符能看出人、鸟、兽的象形,辨认出水川字。

    远古文化博物馆的创办者们,凭借自己的藏品与研究,十分兴奋地说:这是中国殷商甲骨文的祖形,中国文字的源头在良渚文化时期!骨器上有文字,玉器上也有文字。中国印玺的历史源头找到了,也是在良渚文化时期!印面既有图纹,也有文字。

    究竟是真是伪?究竟是不是记录语言的符号?它们具有怎样的学术意义?一切尚在探索之中,过早地下结论,于事无补。事实上,民间人士的研究各方面局限颇多。但是不管怎么样,良渚文化异形器上的仓颉——所有关心中国文字史的人,都无法漠视这个现象。

    专家们历来认为,汉字体系的正式形成是在中原地区。汉字是独立起源的一种文字体系,不依存于任何一种外族文字而存在,但它的起源不是单一的,经过了多元的、长期的磨合,大概在进入夏纪年之际,先民们在广泛吸收、运用早期符号的经验基础上,创造性地发明了用来记录语言的文字符号系统。

    可是,随着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理论被越来越多的人们接受,汉字源始的课题,也迅速与良渚文化结缘。良渚文化历史悠久,博大精深。七十多年来,考古学家们从环太湖良渚遗址中发掘出大量文物,见到了很多刻划象形、图腾和几何形的符号,这些符号,对于研究良渚时期有无原始文字,良渚刻划字符在中国文字起源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提供了无比珍贵、不可忽视的资料。

    根据已经发表的良渚刻划符号资料分析,这些符号可以分为单个符号、串连在一起构成句子的文字符号、串连在一起的图画符号等类型。多为陶器上的刻划符号。最著名的,是澄湖遗址出土的贯耳黑陶罐,腹部并列刻有四个被李学勤先生释为“巫钺五俞”的符号。有学者认为,这四个字符,“如果自左至右读,它们似乎记录了距今4000多年左右的澄湖地区一个以鱼为图腾的强大的部落联盟,曾经征服吞并了许多与之毗邻的擅长造船的氏族这样一个重大历史事件;如果自右至左读,这似乎是一个以鱼为图腾的部落曾经制造了一批玉戚的记录。”并且认为它是“我国“我国迄今发现的最原始文章”。

    美国哈佛大学赛克勒博物馆收藏的一件黑陶贯耳壶,圈足内壁刻有多字陶符,也很是为考古学家、文字学家们看重。饶宗颐先生曾经考释说,“乃有关古代奇肱民之记载”,并认为这“是相当成熟之文字记载,与甲骨文为同一系统,其重要性可想而知。”但是也有学者怀疑,觉得有可能是当年购买这件陶器时,“为利所驱使者作伪,以抬高‘身价’”,或者是“可能属于一种走入歧途的原始文字。”

    玉器上刻划的单个符号,主要是与陶文“炅”有关的符号,如美国弗利尔美术馆收藏的一件筒形玉琮和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玉琮上,均刻有字符“”,即上边为日形的圆圈,下边为火形的符号。上海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玉琮上,刻有火形的符号。符号下部犹如人字形似的分开,有的学者称之为鸟纹,有的学者称之为云纹。

    但,迄今为止,几乎所有关于刻划字符的报道中,都没有涉及到异形器。也就是说,杭州的远古文化博物馆的发现尚属个案。原因何在?有人作出了如下两点解释:

    一是很多良渚文化遗址,与农田在同一个水平面上。遗址本身就在农田里,被发现了是遗址,没有发现就是农田。而农田面积远远地大于遗址面积。许多遗址都是在意外发现后才被“抢救性”发掘的。农民往往是发现“宝贝”的可做。我们是不是开一次董事会,就一些重要问题——包括您刚才提出的裁减员工的问题,认真讨论一次?”

    石田久夫不假思索地说:“好呀。我们尽快确定一个时间,越快越好!”

    “明天下午,怎么样”

    “哈伊!”

    石田久夫刚一答应,便发觉又一次被龙海光掌握了主动权,不免有些懊丧。

    他明白,龙海光那看似随和宽厚的外表下,蕴藏着一颗难以驯服的心。四年前的春天,龙海光等一行七人,飞往日本松野培训。准备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掌握塑料发泡、化学配方设计和机械操作技术。谁知道,才上了几堂课,龙海光就掏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了一百多个问题,连珠炮似地向授课老师提问,竟然一下子把授课老师问懵了。有一个关于h原料的配方题,不讲还清楚,讲了反而让人听糊涂。

    龙海光忍不住站起身说:“对不起,先生,您这样不对,有很大的漏洞!”

    授课的日本技术员怎么肯随便认错?

    “是你在讲课,还是我在讲课?坐下,请不要乱插嘴!”

    “不,按您这样讲,不仅会增加成本,质量也未必确保。我以前有过这样实践……”

    “你既然都懂,那还来培训什么?”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客气地争吵起来。翻译邱世生觉得有些尴尬,在旁边悄悄扯着龙海光的衣袖,劝他别吵了,这样会把事情弄僵的。龙海光却毫不理会。

    谁也没注意,松野的董事长石田太郎先生正默默地站在后排,把他们的争论听在了耳朵里。好一会,他才站起身,走到龙海光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龙先生,您是对的,有不同意见就大胆提出来。很抱歉,耽误了各位的时间。”

    随即,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话,让邱世生给大家翻译。授课的技术员见情势不妙,赶紧溜走。

    。那些打工仔、打工妹住在简陋的工棚内,每天工作12个小时,吃得也很粗糙,简直没有文化娱乐活动,真让人感到可怜。谁会关注他们?谁会为之呼吁?哪个外资企业老板不是为了赚钱,才到中国大陆投资?我们的劳动力价值太低了!

    平心而论,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台湾人唱着那首闽南语歌曲《爱拼才会赢》,跨过海峡,蜂拥而来大陆投资。他们中有很多人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以半生经营的积累的积累作一番打拼的。这里的道理很清楚,他们是私人企业或家族企业。每一分钱都连着他们的血肉。

    台资企业的干部在谷安工作,年会轮换一次,回到台湾或去别的公司。在岗位上,他们每个人都很辛苦,也颇有压力。也许为了让他们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总部给他们的待遇也是优渥的。只要不出意外,升官发财都是能估计到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在一线劳作的员工,必然会受到剥削。马克思的那句名言:“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开业宴会仍然在继续。杯觥交错间,黄春明携同一位身穿旗袍、手持托盘的礼仪小姐款款而行,来到每一张圆桌前。托盘里,装的是一大堆红包。黄春明给每位来宾送上一份。文栋见别人都满面笑容地收下了——这种场合似乎也不便拒绝,于是也说声谢谢,伸出了手。

    说真的,他到处采访,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看见黄春明这么公开地送红包,心里难免忐忑不安。他揣摩着市里的某些领导是否也收了红包,他们的红包是不是比别人大一些?但是几桌主宾席设在小包厢里,文栋根本无法看到那里的动静。

    红包上印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元宝,和“恭喜发财”的字样,实在很有点刺眼。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市文联组织十多个作家和记者采写一部《企业家列传》,文栋也领到了一个任务。对象是建设银行古行长。行长姓古,却很年轻,今年只有三十四岁,一脸的春风得意,说什么话都是理直气壮的。

    这天,文栋应邀去建设银行古行长那里采访。白天古行长忙,安排在晚上,而且是去他家里。

    踏进门,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客厅内,放着一套红酸枝家具,古色古香。书案上,摆放一对白地婴戏蒜头瓶,不知道是不是官窑的。看来这位行长是很风雅的,也颇有些品味。看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可以想见他在古玩收藏方面是下过几分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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