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爵的出现(3/8)
温凯丹的视线也放在少年身上，他的双眼有些幽深，他也想知道对方会给出怎么样的回答，方之修总给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讶。
“那好吧，我随便说自己的看法了。我的想法和温学长的截然相反，我觉得斑纹矿石就是能源石，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矿石偏偏就它具有这种吸附功能，斑纹矿石它多特殊啊，它的基本属性让它能够拥有能量，他便是能源石，就这么简单。”方之修无赖般耸耸肩，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
温凯sp;温凯丹心里微沉，但他没有表现出一丁半点的复杂心思，一如既往的温雅：“方学弟的想法很独特。”
“独特个头！”鲁尼茨再次翻了个白眼，他没有对两个人的看法做出任何评价，也没有说自己支持哪一方。
方之修的问题还没完，他又提：“鲁尼茨导师，帝国禁止这种斑纹矿石绝对不是因为它的危险□□，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大事件？”单单是危险性，帝国绝不会禁止这种矿石，在方之修看来这种斑纹矿石还是有很大价值的。
“你这家伙猜测得还不错，的确发生过一些严重的事情。以前边际星域的黑芒反帝势力曾利用大批的斑纹矿石转移走大量的能量石能源，让一些珍贵的能源石变成了废石，他们获得了大量的能源后……逐渐强大起来，直接导致了一次大动荡，帝国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控制住那场危机。”鲁尼茨似乎陷入回忆中。
“鲁尼茨导师，斑纹矿石的原产地是什么星系？而且帝国怎么处理大批的斑纹矿石？”方之修越来越遗憾自己没能得到斑纹矿石，早知道斑纹矿石这么独特，他当时就算用抢也会把斑纹矿石从那位年轻人手里夺过来。少年全身心放在斑纹矿石中，温凯丹则在一旁低垂着脸，看不清神情。
鲁尼茨听到方之修连续不断的问题，胡子终于忍不住全都炸开，他中气十足地吼道：“停止这个问题！斑纹矿石自然是被帝国强加控制起来，你小子赶紧把不切实际地念头扔掉，现在给我干活，这周还要给第三军团汇报你那堆矿石的情况，你还不去！？”鲁尼茨不介意把一些知识告诉自己的学生，但他怕自己的学生一时冲动触犯了帝国的法律，走上一条不该走的道路；毕竟，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方之修套不出更多的信息，没法只得认命起身去给第三军团汇报矿石的进展情况。他现在并不需要再整理一些乱码似的资料，如今他跟在鲁尼茨身旁打打杂，偶尔也能够自己动手做一些实验，但他仍旧需要编内容找借口，每周定时和第三军团的人联系。
他转到通讯室联系第三军团，之前接待他的人都是奥兰斯的下属，方之修编起谎言没有任何压力。
“通讯已连接。”系统提示音响起。
方之修低着头翻着手中的资料，开始念：“长官您好，我们研究进展已经到了……”
“原来你就是这么汇报进展的。”
方之修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抬起头，通讯屏幕上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熟悉渗人的蓝灰色瞳孔：“奥兰斯……军长？！”这一次怎么会是疯子奥兰斯出现。
“少年，好久不见，真庆幸你还记得我。”奥兰斯侧着脸，发出低沉的笑声，他似乎很愉悦。
方之修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妙，眼前这个人的疯狂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他回应对方：“您说笑，我当然还记得军长您。”记得你差点让我没命活着。
“可我怎么觉得你见到我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奥兰斯微眯起蓝灰色的双眼，意味不明。
“汇报进展我觉得需要严谨一点。”方之修把话题转回汇报中。
奥兰斯点点头：“我还有很长时间能够陪你，你慢慢来，我听着你说。”
方之修再次低着头，把编好的内容仔细地念出，他特地加上清晰的解释，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奥兰斯，他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搞定。
他把全部内容汇报完，抬起头发现对方还是一开始的姿势，似乎丝毫没有变动过，奥兰斯的目光一直聚在他的身上，方之修从一开始便感受到对方阴戾的视线。
“军长，我已经汇报完毕。”
奥兰斯嘴角缓慢升起弧度：“让我猜猜，那批矿石还在研究院吗？”他的视线紧锁少年，似乎看透了方之修的想法。
方之修神色不变：“当然，军长大可放心。”总裁最擅长的便是睁着眼说瞎话。
“我想我需要看到证据。”奥兰斯微微向前倾，似乎想靠近点看清楚少年的表情。
“如果军长想看，我去和导师说一声，因为只有鲁尼茨导师才有权限。”方之修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握着资料的双手却微微发紧。
“你小子汇报一下进展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快滚过来帮忙！”方之修手上的光环正好响起了鲁尼茨的呼喊。
奥兰斯收回压迫性的视线：“鲁尼茨教授需要你的帮忙，那么这一次先算了，相信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疯子奥兰斯说完最后一句话，通讯屏幕便断开了链接。
方之修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回应：“鲁尼茨导师，你的呼喊来得太及时了！”
方之修赶回8号实验室，眉宇深凝，奥兰斯的直觉还真让人感到恐惧。
帝国的第一大节日是辉煌节，据说此节日源于帝国初建之时，为了纪念安毕丹尔陛下率领军队战胜敌军。而十夜节则是帝国的第二大节，这一日所有人都能够放假，夜幕降临时，不论在哪个星系，都能看到五光十色的夜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一日天空会出现如此宏观迷人的景色，而且全帝国每一处角落都能看到这般盛景。
方之修也很期待十夜节的到来，他想的是在这一天他的植物店一定能大赚一笔，想到他将获得一大笔星币，方之修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嘴角的弧度一直弯着。
他一大早便连上星域网，刚踏进“不一样的花花世界”便问道：“辛巧，星芒花的预定情况怎么样？”
辛巧手里捧着水纹草走出来：“店长你今天来得好早。”她很少这么早见到对方来店里，感慨完后她兴奋地回答：“店长购买回来的那一群星芒花特别受欢迎，有样品展示，预订全都满了，并且很多人留言刷屏说愿意用高于原价的三倍价钱购买。”
方之修这家店出售了大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在星域网商业区已经打下了一定的良好口碑。而且这家店植物店总是断货，新奇的植物卖完则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新品上市，供不应求，买家一早便盯着这家店，一出新品不论是什么，先买了再说！反正，总会有特别的功能！
“效果不错。”方之修眉眼略弯，心情开朗。
他只是把其中一部分的星芒花放在店里进行预售，剩下的一大半还放在后店储备仓中，方之修露出饶有深意的笑容：“辛巧，呆会我们可以把储备仓中的星芒花全部摆出来，价格提高三倍。”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店长你当初只把一小部分摆放出来了。”辛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方之修觉得辛巧特别可爱，他揉了揉对方的头顶：“等十夜节过后，我给你涨工资。”辛巧的直长发很柔顺细腻，这一瞬间方之修莫名地想起了那天蒂斯突兀地揉了揉他的头顶，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搞定了一大群的星芒花后，后店储备仓也腾出了一些空间，方之修从储物空间囊里取出大半的植物，回头说：“按着你的记录购买的植物，这些都是经过特殊培植的，等其他植物卖掉后，辛巧你再从后店里补充商品。”
辛巧一脸惊讶，睁大了双眼：“店长，我记录的植物都是比较罕见的，我当时还害怕你找不到，没想到你都找到了。”辛巧清楚的知道自己记录下来的植物，不说独一无二，至少是稀有的。
“你的记录本很有用，我需要的就是一些独特的植物。至于怎么找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不过买回来的植物就要靠你打理了。”方之修温和解释。
植物店的是大部分安排好了，方之修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临走前他想起一件事：“辛巧，十夜节那天放假，你在家好好呆着，店里的事有智能机器打理。”
辛巧手里边还端着那棵水纹草，她犹豫了下，轻声问：“店长，我能把水纹草带出去一起过十夜节吗？”水纹草似乎感受到辛巧的紧张，浅绿色的叶子轻轻拍了对方的手几下，似乎在安慰对方。
方之修有些讶异，没有拒绝对方的请求：“可以，只要你不嫌它麻烦。”他对之前狂暴的水纹草印象太深刻了，即使现在的水纹草特别乖巧，也没能替换它原来的形象。
水纹草朝他挥动了下叶子，仿佛在抗议方之修嫌它麻烦。
辛巧黑眸亮了起来：“它很乖，不会麻烦的。”
他离开店后开始在星域网上的商业区逛了起来，他需要为他的第二家店挑选一个好位置，方之修对以乌熠石能源为主打的店无比重视，确切点说，植物店是他的枝干，而乌熠石能源则是他的根基，他的依仗。
方之修不知不觉走到蓝陨石之源，那是公爵家的财产，他抬头往店内望去，里面不论是饰品还是武|器，全是用蓝陨石打造的。蓝陨石之源不缺乏顾客，它占据了星域网上能源石系列的大半生意，其他能源石系列的店根本没有能力与它抗衡。这整条街，只有蓝陨石之源一家能源石系列的店存在，其他店都不敢开在这边。
他继续往下一个地点走去，方之修几乎把所有的能源石相关的店都看了一遍，最后选下了三个地点。第一个是在蓝陨石之源对面，他喜欢挑战；第二个方之修选择了靠近能源区的位置，人流量大；第三个则是植物店隔壁，理由是好管理。
总裁靠着植物店，现在已经是财粗气大，他选好了三个位置便毫无犹豫地去星域网系统上办理购买手续，店租真的是越来越贵了，付完款后他发现自己的钱财又少了一大半，顿时有些心疼。
从星域网出来，方之修依旧保持着好心情，他等会还要去一趟研究所。
“你要出去？”路过大厅时，艾里安还在那里，他伏在玻璃桌上不知道在雕刻什么，一双手沾满了碎屑。
“对，我要去帮导师的忙。”方之”方之修好奇艾里安究竟在做什么，于是上前凑过去看。
明天便是十夜节，巴诺提前回家打算和家人一起过节；阿迪洛不知道跑哪疯狂去了。
“我在模仿奥斯汀大师的一个雕塑模具。”艾里安依旧专注手上的动作。
“十夜节不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方之修看出对方在做一尊女神雕塑。
艾里安手上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淡：“十夜节不是明天嘛？明天再说也不迟。”
方之修突然想起他买的那株白鹭花：“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送你，当是十夜节的礼物好了。”
对方难得地停下雕刻，脸上涌现出惊讶，艾里安起身走到洗手间清理自己手上的碎屑。
他回来时，方之修也从房间里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株白色的花，中心蕊呈现朱红色，花萼则是蓝紫色。
“这是白鹭花？”身为能源雕塑师艾里安一眼便认出这朵花，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激动：“白鹭花特别难找，而且花期不常，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我偶然间发现了这株特别的白鹭花，便把它买下来，我想你应该需要。”经过乌熠石渣滓和芬多溶液的双重培植，这株白鹭花去掉了所有的缺点，还增加了其他功能。
艾里安双手接过白鹭花，声音有些发颤：“方之修，谢谢。”他说得很郑重，他收到过很多礼物，但白鹭花对于一个能源雕塑师来说，意义非凡。
“别谢这么早，说不定哪天我就来找你帮忙。”方之修摆摆手，白鹭花对他的作用并不大。
方之修赶到研究院，发现鲁尼茨教授并不在，他非常惊讶，实验狂人大师竟然不在实验室，这可难得。
“温学长，鲁尼茨导师这是去哪了？”整个研究所貌似只剩下温凯丹和他在了。
温凯丹似乎是特地在这里等他：“鲁尼茨导师被他家族的管家接回去了，他需要和家族的人一起过十夜节。”
方之修不厚道地笑出声：“鲁尼茨导师是被拖回去的吧？”按照鲁尼茨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和家族一起过十夜节而放弃实验的。
温凯丹拿下眼睛，用干净的布擦了擦眼镜上的灰尘，摘下眼睛的他似乎多了点疏离感。
“学弟猜得真准。”带上眼镜他才接着说：“所以今天我们可以偷懒了。”
方之修随意回答：“偷懒也不知道去哪。”
“学弟十夜节不打算回家？”温凯丹试探性问道。
他双手撑在试验桌上，有些无奈：“我家在第三百五十空间度的雅克兰星系，回去也只有我一个人。”方之修打趣：“温学长应该有佳人相陪才对？”
温凯丹露出浅浅的笑意，眼里的痛楚稍纵即逝：“没有，我和你差不多，不过我是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他重复对方的话，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对方也没有深入解释的打算，温凯丹转移话题：“既然我们两人都没有事情，要不陪学长一起出去帝星中心广场看夜景？”
“我带个朋友一起去行吗？”方之修原本想着不外出就在寝室提炼乌熠石，要么就和哈维一起在格迦艾林找个角落看夜景。
“当然，人多点热闹。”他已经快忘了热闹的情景，这些年从来只有一个人。
肖菲森派人时刻盯着“不一样的花花世界”，就是为了抢到这家植物店的独特植物，这一次他的努力终于没有落空。
他捧着一大束闪着绚丽光芒的星芒花走进公爵府，人生缺乏乐子的时候肖菲森总会想起自己的老友，蒂斯公爵。
“这次我终于从那家店铺里抢到了这种奇特的星芒花。”肖菲森随手找了个花瓶，把星芒花插|了进去。
蒂斯抽空看了一眼，他原本以为肖菲森又买了些无聊的玩意，看到星芒花后他倒没有再说什么，甚至难得地说了两个字：“挺好。”
“这个十夜节你不会又打算在处理公务中度过？”肖菲森墨绿色的双眼尽是戏谑。
“陛下让我到皇宫里去。”公爵手中的工作并没有停下。
肖菲森挑眉：“没有人能够困住你，蒂斯。”只要你想出来。
“不去。”
“也许你能碰到一些意外，比如说某个人……”肖菲森继续劝说。
蒂斯再次拒绝得很强硬：“不去。”但肖菲森注意到对方翻阅公务的手停了一下。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肖菲森兀自做下决定，便匆匆离开。
传说中的十夜节夜晚，正在慢慢降临。
“学长。”方之修老远便看到温凯丹站在校门外的身影，他和哈维一起快步赶过去。
温凯丹听见声音回过头，温和的声音响起：“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帝星广场九点的时候才是最美的时刻。”
方之修注意到对方换了一副眼镜：“温学长换了眼镜？”他之前带的是没有边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很有学术气质，现在换成纯黑色的镜框，莫名多了一分神秘。
“对，我怕帝星广场人太挤，现在这副眼镜比较牢固。”他伸手推了一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镜。
“他是哈维·桑迪，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方之修向对方介绍自己的好友。
哈维长着一副白皙好看的正太脸，头发卷起，看上去善良无害，这样的容貌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
温凯丹朝他微笑：“你好哈维。”
格迦艾林学院的位置有点偏僻，它和帝星广场还是有点距离的，他们三人赶到后已经八点多了，好在最美的时刻还没有错过。
据说帝星广场是全帝国的中心，到九点时刻，人们在那里能观看到最美的十夜节夜景。
总裁原本对帝星广场期待不大，应该说他对十夜节的兴趣都不大，虽然他拥有方之修的记忆，但方之修的记忆没有十夜节夜景的印象，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节日的晚上有什么不同。直到他到了现场，他之前的念头才全部被推翻。
帝星广场建造得极尽辉煌，方之修看向脚下，发现他踩的地面竟然是一片又一片透明通透的琉璃石，这种琉璃石还会泛起浅白色的流光，夜晚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大片缓缓起伏的细浪。现场上的每一座建筑都是用晶石铸造而成，刻上复杂古典的镂空花纹，鎏光相映交辉。
这是方之修的视线被上空的景色吸引，黑蓝的夜空竟然开始出现斑斓的纹路。
他觉得奇特：“这便是十夜节的夜晚？”
“这是最初始的景象，越接近九点，夜空中的景色便会越来越盛大壮观。”温凯丹同样看向上空，他轻声回问：“学弟不清楚？”
在一旁的哈维有些遗憾：“虽说十夜节是全帝国都能过看到的奇观，但是越边缘的星系所能观赏到的景象便越少，每年这个时候雅克兰星系的人只能看到天空比以往澄净，幸运的时候能看到极浅的光芒一闪而逝。”
方之修听哈维这么说，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记忆里并没有十夜节夜景的印象。
温凯丹意外地低下头，视线放在方之修和哈维的身上，他眼镜下的眼神幽深迷离。
“那么这一次我们三人得全神贯注地欣赏十夜节的夜景了。”方之修一直仰着脖子向上看，有些微疼，他索性低下头缓了缓。
帝星广场的人流量不断增加，他们三个人要不是靠得比较紧密，估计也会被人群冲散。
方之修低下头视线随意往一边看去，目光突然顿住，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在这里等等，我看见了一个熟人，去去就来。”方之修离开得很匆忙，哈维和温凯丹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已经越过人群，看不见踪影。
温凯丹眼里有些担忧：“哈维，你刚刚有注意到方学弟看见谁了吗？”
哈维同样疑惑，他摇摇头：“我一直在看夜空，没有注意到他看见谁了。”他注意到温凯丹眼里的担忧情绪，安慰：“温学长没必要担心，阿修他知道分寸，不会出问题的。”哈维对方之修还是有信心的。
另一边的方之修停在人群里，他皱起眉往四周环视了一圈，但是他再也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方之修刚刚随意一瞥竟然看到了辛巧，她手里还捧着水纹草，神情茫然地挤在人群中。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陪着辛巧一起来，方之修心里疑惑却无计可施，而后一想，帝星毕竟是帝国的首都，安全系数应该不会低，他只能转身返回原地找哈维和温凯丹。
可帝星广场实在聚集了太多人，方之修凭着记忆回到原地却碰不到那两人，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先找个人少的地方再和他们联系汇合。
方之修磕磕碰碰地挤出人群，终于发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他几乎想也没想便往那个空间赶去。
等他走进去后才知道为什么这里几乎没人，他在的这个位置不远处有个黢黑的黑洞，偶尔还有寒风从里面吹来，最主要的是这个位置看不到夜景。
他低着头查看光环中的通讯，温凯丹和哈维先后给他发了讯息，温凯丹和哈维后来也被
人群挤开，两人现在并没有在一起，也就是说三个人各在一方。方之修快速编辑了讯息，分享了自己的位置。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偏僻的空间传来声响。
方之修惊讶地抬头，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公爵？”
来人竟然是公爵，他逆着光走过来，影子斜斜的映射在地上。不过方之修最先注意到的是对方手上的那一束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花。
蒂斯走进偏僻的角落，方之修越看越觉得那束花非常眼熟，等等……这不是他店里的星芒花吗？
公爵在少年的身旁停下，他看到少年的视线一直放在他手里的那束花上。这星芒花是肖菲森硬塞到他手中，他原本是打算找个地方随手放下。
“你喜欢这束花？”蒂斯公爵磁沉的声音传到方之修耳边。
方之修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手上便莫名其妙地被塞进一大束星芒花，紧接着他听见对方说了一句：“送给你。”
“我还没说我想要。”方之修在黑暗里默默地嫌弃了对方一番。
“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这种花很感兴趣。”公爵略微低下头，视线与对方相遇。
星芒花闪烁着绚丽的光亮，它的光芒足够照亮了两人所在的空间。
方之修弯起嘴角的弧度，揶揄着：“公爵竟然也有这么好的兴致去店里买花，我刚刚盯着星芒花看，是因为这花长得独特，而不是因为我喜欢。”早知道对方会在他店里买星芒花，他应该把价格提升十倍才对，方之修在心里遗憾了一会。
蒂斯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冷意占据。
“那你喜欢什么？”两人沉默稍许，公爵再次打破沉静，他的金色长发在星芒花的照耀下显得别有风情。
方之修敛下双眼，声音带笑：“我和你喜欢同一件东西，那便是财富。”他说得很认真，并没有开玩笑的痕迹。
公爵盯着他看了一会，眼梢似乎染上柔和的温度：“挺好，我们有共同的爱好。”
“也许我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方之修未来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面前这人。
“九点到了。”蒂斯依旧淡淡的神色，他并不介意方之修的挑衅。
他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拉住少年的手腕带着对方一起走：“这里看不见夜景，我们先出去。”
方之修为了方便把星芒花扔进储蓄空间囊，两人走出偏僻的空间，走进拥挤的人群，在这种密集的环境下，导致了方之修忘记了对方还扯着他的手腕这件事。
“十夜节最壮观的夜景出现了！”耳边全是人们的呼喊声，除此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影。
方之修在这一刻仰起头，夜空上方涌现璀璨的光芒，斑斓的纹路如同流星般飞逝，流星的光芒消逝得太快，而此刻的炫彩却在不断的积累，夜空上的光景渐渐汇集成一片，随后整齐的挥舞，像海浪那样旋转，美得令人窒息。
“好壮观……”方之修情不自禁地慨叹，星空上的色彩映在他纯黑色的瞳孔上。
公爵听到少年的声音，收回看向夜空的视线，他转过脸看向对方，这种景色他看了很多年，却没有一次比这一年的十夜节还要美好。
脚下是琉璃石泛着浅白色的流光，夜空之上是斑斓的纹路，这一刻大家都有种置身于星际的独特感受。
“公爵，公爵……你能收到讯息吗？紧急事件……”公爵被手上的通讯触动。
“什么事？”蒂斯立刻回问。
“根据智能监测，帝星广场西北部一角落的安全系统遭到不明势力的攻击，那一位置的安全防御系统处于瘫痪状态，敌方可能已经潜伏进人群内。”
蒂斯神情一凝，棕黑色的双眼一瞬间弥漫上寒意：“继续加强监测，汇报给陛下，让他加派人手。”
“是。”
身旁的方之修敏锐察觉到蒂斯的情绪，他低下头试探性问对方：“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爵并没有告诉对方，而是严肃地留下一句：“你好好呆在这里，最好能和你的同伴汇合。”
蒂斯所在的位置离西北角落并不远，他快速离去前往角落边，也就是他和方之修之前呆过的偏僻空间。
这一片地带空无一人，光线很暗，公爵在那里仔细摸索，他很快找到在那一边的智能防御装置，却发现程序已经损坏。
公爵双手在智能系统上快速操纵，程序上不断闪过连窜的数据。
“程序恢复百分之八十，无法完全修复。”蒂斯在黑暗中站起身，目光锋锐，他没有办法百分百修复安全防御，而敌人估计早已在潜伏在人群当中，很快便会爆发。
十夜节夜空上壮丽景色的光芒正在慢慢衰退，很多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不舍，这样的盛景只能等下一年才能再次看到。
方之修直觉感觉到有危险在靠近，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深锁眉宇。
“哈维、温学长你们在哪？”他给两人发了讯息。
哈维很快回他：“阿修，我正在往你的方向前进，等会和你汇合。”温凯丹暂时还没有回复。
方之修便在原地等，他很快发现了哈维的身影，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但并不是温凯丹。
“公爵他离开了？”肖菲森率先出声，估计他也收到了一些消息。
方之修回他：“他往西北方向去了。”
“你们呆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我去找蒂斯。”肖菲森离开时还顺手揉了揉哈维的卷发，他嘴角虽然一直带着笑，但眼里的沉重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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