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总裁的孽缘（2）(5/8)
他有些讶异对方的回答：“那公爵你想问什么？”
“是谁拦截下黑色枯枝？”黑色枯枝不达目的不会停下，所以三人不可能逃脱得了。
“一棵升级了的水纹草。”方之修回答得很坦然，他补上一句：“这件事我跟鲁尼茨导师反应过。”他知道水纹草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况且身为帝国的一员，方之修也希望能找到治愈感染人群的办法，而且他有自信其他人发现不了乌熠石的存在，全帝国存在太多种能够改造植物的方法，他的水纹草虽然更为特殊了点，但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例子。
公爵继续追问：“那棵水纹草现在在哪？”
“一个女孩的身上。”方之修寻思着，接着说：“那晚我留下了她的通讯方式。”他暂时不想让“不一样的花花世界”曝光，只能采取曲折的方式。
“我需要带你们去见陛下。”公爵捕捉到少年的惊讶，之后他加上一句：“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这番深情的承诺在方之修眼里则自动转换成：你逃不了，我会一直盯着你。
“辛巧，店长有一件事情可能要麻烦你。”方之修提前联系上少女。
辛巧放下水纹草，她认真地等对方的回复：“方大哥你说。”现实中方之修让她不要喊店长，她只能换个称呼。
方之修把大概说了一下，并让辛巧不要说出水纹草的出处，他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陪你带着水纹草一起进皇宫。”辛巧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前世的堂妹，同样的乖巧文静，遗憾的是在他十几岁时，他的堂妹便因为一场疾病去世了。
“能去皇宫？”辛巧慌张中还是有点好奇和期盼，帝国的皇宫，她竟然有机会可以亲自去一趟。
“是的，到时候我会去接你。”方之修笑着回应。
他不清楚陛下会如何对待他们，不过方之修还是希望这一次能找到之劳感染的方法。
第二天方之修先去辛巧给他的地点接她，他意外发现辛巧住的地方很豪华，她似乎并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多想。
来接他们的人还是公爵，对方来得很准时，他身后还有一些军团的军人。
“公爵，早安。”方之修朝对方招呼。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对方面容上，让公爵深邃冷硬的轮廓染上柔和的痕迹。
“早。”蒂斯的唇角微微扬起弧度，这番场景成功地让下属们在心里吃惊。哦，老天！他们有多久没见过公爵正常的微笑。
帝国的皇宫分成两个部分，外院主要是是哥特式风格，看起来干练权威，那是陛下办公和议会议员讨论的地点；内廷则是典雅质朴风格，据说这些建筑全都是根据帝国第一任皇帝安毕丹尔陛下的喜好建成的，历任接位者也没有再去改动。
他们通过幽长的走廊，光线有些低沉，这一刻方之修低着头有些走神，他在想朱玄石的属性。
公爵误认为少年在紧张：“不用担心。”磁沉的声音在方之修的耳边响起，成功拉回少年的注意。
“谢谢。”方之修懒得解释，以一句感谢搪塞过去。
令方之修意外的是，赫嘉陛下接见他们竟然不是在办公的外院，公爵遣散了下属，直接带着他和辛巧进入内廷。
公爵三人刚在门边停下，便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直接进来吧。”
“皇兄，我已经把你需要的人带过来了。”
“陛下您好。”方之修和辛巧两人微微俯身，右手搭在左心房上，这是帝国的最高行礼。
赫嘉陛下的语气很轻松：“你们两人不需要太拘谨，怎么说也是我有求于你们二人。”
方之修用余光看到坐在前方的人，赫嘉陛下穿着一身白色烫金的帝服，颀长分明的身形，俊美立体的面孔，还有和蒂斯一样的耀眼金发，只不过他却是短发。
帝国的陛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和肃穆，相反，对方似乎亲和力十足。方之修蓦地记起他看过的一篇传记：现任的赫嘉陛下是史上最亲民的执政者，现在看来倒是有点符合。不管怎么样，至少赫嘉陛下比一脸寒冰的公爵要亲切太多了，哪怕这只是陛下的表面。
“陛下，爱弥顿教授正在赶过来。”赫嘉收到下属的汇报，点点头。
他的目光停在少女手中的那盆翠绿上，他的眼里兴趣稍浓：“那就是击退黑色枯枝的水纹草？”这棵水纹草的确和普通的水纹草长得不大一样。
“是的，陛下。”方之修肯定地回答。
一旁的辛巧听到他们在谈论水纹草，不由自主地轻抚了一下水纹草的叶子，像是在安抚它。
赫嘉陛下亲自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停在辛巧面前，他俯低身，语气关切：“水纹草它很焦虑吗？”
辛巧微怔，随后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告诉陛下：“没有，我觉得它可能是有点……闷。”
陛下轻笑，金色的碎发泛起柔和的光芒：“那你告诉它，稍微忍一下好嘛？”
辛巧嘴角笑着，眉眼微弯：“好。”
在一旁的公爵微凝起眉峰，而方之修则是心里一惊，赫嘉陛下的洞察力非常可怕，对方估计看出辛巧的特殊。
爱弥顿教授收到陛下的召唤，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往皇宫赶。
“陛下。”爱弥顿朝赫嘉陛下行了个礼，他的语气还有点喘。
“爱弥顿大师，我师，我召唤你是为了一件非常紧急的事。”这时候水纹草已经被放在桌上，辛巧的目光有些不舍。
他面庞严肃：“陛下请说。”爱弥顿是帝国有名的植物研究专家，也是站在陛下这边的人。
“这棵升级了的水纹草曾经击退过黑色枯枝，它有可能是黑色枯枝的克星，我需要你把水纹草带回去研究，找出治愈感染的办法。”赫嘉陛下冷静地吩咐。
爱弥顿双眼亮了起来，有些激动：“这棵水纹草击退过黑色枯枝？”他抑制不住上前看向水纹草：“这棵水纹草很特别……陛下，请允许我现在就回研究室。”他迫不及待想回去做实验，一刻也耐不住。
“爱弥顿教授不要着急，问题我还需要问你一些。”赫嘉陛下语气平缓，听不出一点焦急的意味：“这些黑色枯枝出自哪个星系？”
“陛下，我已经找到这种枯枝的出处，虽然它的原始体灰藻藤蔓很常见，几乎每个星系都能繁衍这种植物，但是根据黑色枯枝的属性我发现它可能来自伦肯星系，而且长期受到栖灵木的影响，一旦变异危害性会更强。”
伦肯星系和栖灵木，方之修立刻想起了自己的舍友巴诺，他记得巴诺便是伦肯星系的人。
爱弥顿带着水纹草离开时，辛巧眼中流露出浓重的不合和不愿，陛下察觉到她的情绪，和少女对视：“水纹草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它能够安全回到你的身边。”
辛巧回道：“谢谢陛下。”
赫嘉陛下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少年身上，方之修总觉得他嘴角边的笑容有些狡猾。对方问他：“少年知道伦肯星系和栖灵木的事？”
方之修权衡了一下，如实说：“我的室友巴诺是伦肯星系人，对栖灵木也很熟悉。”
“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公爵打断对方：“皇兄。”语气微冷，他不知道对方想让少年干什么，但以他对赫嘉的了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蒂斯你先听我讲完。”赫嘉示意对方不要急着拒绝，陛下继续：“我会命令蒂斯前往艾伦星系调查帝星广场一事，所以我希望你和你室友能跟着一起前行，给蒂斯提供一些助力。”赫嘉陛下的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公爵一人前行便足够。
方之修有些搞不动赫嘉的意图，他有些犹豫：“能为帝国贡献是我的荣耀，但我怕自己能力不足，反而给公爵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表情故作为难。
“不用担心，就算你真的制造出一些麻烦，蒂斯还是足够应付。”赫嘉陛下丝毫没有想要改变想法的意图。
公爵眉峰拧起，凌冽的声音就像冰极地上的啸风：“我不需要他跟着来。”
赫嘉陛下嘴角边的亲和淡去：“这是命令。”
这是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没法抗拒，方之修不明白陛下的意图，此时连公爵也有些不理解自家皇兄的举动。
“你们各自准备一下，下午立即出发。”赫嘉陛下一语敲定，绝无收回的意愿。
方之修和辛巧要离开时，赫嘉陛下亲切地朝少女说道：“如果你不放心你的植物，我允许你每天去看它。”
他送方之修和辛巧回去的返程路上，公爵棕黑色的双眼布满寒霜，方之修自动认为他是不满陛下给他指定了一个负担。
少年转身打算上楼时，对方拦下他：“我不希望你出意外。”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方之修脸上不剩一丝笑意：“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他以为公爵是嫌弃他的能力，总裁觉得很不舒坦。
“不，你不能让你自己受伤。”如果少年受伤，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蒂斯便觉得无法容忍。
方之修意外地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心里惊愕的同时又涌出几分不明的情绪，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他有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
他收拾好心情，一回到寝室便向巴诺说明陛下的命令。
巴诺有些焦急：“我们伦肯星系绝对忠诚于帝国，任何危害帝国的事件我们都绝对不会参与……”黑色枯枝来源于伦肯星系，巴诺同样觉得震惊，他紧张地解释，头上很快渗出汗水。
“别紧张巴诺，陛下没有怀疑伦肯星系的忠诚，他只是想调查出真相，找出真正的幕后操控者。”方之修安慰对方。
“阿修，我们一定要全力协助公爵！”巴诺坚定承诺。
方之修：……我并不想参与进来。
下午，陛下特地派遣皇室星舰送三人抵达伦肯星系，方之修和巴诺都是轻装上阵。
巴诺苦哈着脸，他手上正拿着一条硕大的金色蛋形项链。
“这不是你刚开学时候带在身上的那一条吗？”室友们第一次碰面时，方之修初见巴诺，印象最深的便是他脖子上那颗蛋形项链，实在是太抢眼了。
巴诺圆肥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父亲特地打造的饰品，他说带着有福气。”他挠挠头发，继续苦恼：“可我觉得太招摇了，所以一般我都不把它带脖子上，我父亲在的时候才会特地带上去。”
难怪他好久没见过这条项链了，方之修弯着唇角。
“你们可以先休息，离伦肯星系还有段航程。”磁沉的声音生硬地插|入两人的谈话。
巴诺圆滚厚重的肩膀颤动了一下，他对公爵始终怀着敬畏感……直白点说就是他害怕对方，他的双眼甚至不敢和公爵对视。
方之修坐在位置上，仰起清秀的面孔：“谢谢公爵提醒，我们还不累。”
听少年这么说，巴诺也跟着方之修的话回：“是、是的，我们还不累。”
公爵抬起腿跨进方之修和巴诺中间，强势做了下来。本来便不怎么宽敞的空间，瞬间拥挤起来，巴诺紧张地挪动位置，想要腾出点空间来。
横亘在两人中的公爵打破沉默：“既然不困，巴诺给我们讲讲伦肯星系的情况。”
事实上公爵早已经把伦肯星系的资料全部阅览完，他只是看见少年和他的室友聊得这么开心，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忽视。
巴诺突然被公爵点到，有些反应不及，他还是敬畏对方，一开始讲得磕磕碰碰，后来才渐渐放开，越讲越顺。
“伦肯星系的植物之所以能够这么发达，除了伦肯星系土壤性质，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珍珠泉的存在。”巴诺流利地讲述。
方之修兴趣渐浓：“珍珠泉？”他打趣猜测：“珍珠泉是不是拥有某种神奇的功效，能够促进植物的变异？”
巴诺摇摇头：“没有那么神奇，不过阿修你说得也有点道理，珍珠泉其实是一个湖泊，它并不是很大，它也没有促进植物的变异的作用，但在珍珠泉附近总能生长出奇特的植物；据伦肯星系的史书记载，有百分之三十的名贵植物是在珍珠泉附近生长出来的，然后才被大家发现，接着扩大种植范围，伦肯星系的植物也因此越来越丰富。”谈论起珍珠泉，巴诺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一份骄傲，珍珠泉大概是伦肯星系的象征。
“这近几年，珍珠泉是不是出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状况？”沉默许久的蒂斯，冷淡地出声。
巴诺脸上的愉悦慢慢暗淡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是的，这几年珍珠泉里的湖水有一半变成灰色，植物生长率逐渐锐减。”
方之修非常意外：“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大家试过很多方法，但目前为止还没有进展，伦肯星系的人们都快放弃了。”巴诺低下头回答少年的疑惑。
“帝国没有放弃珍珠泉，自收到伦肯星系政|府的援救请求，科研院便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
巴诺猛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直视蒂斯，他的眼中布满惊讶：“这是真的吗？”
“真的。”公爵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摇，精致难描的五官永远沉静而不失锋芒，他再次慢慢开口：“帝国没有放弃，伦肯星系的人们却要先放弃珍珠泉。”
他剧烈摇头：“不放弃，绝对不放弃。”那是伦肯星系的象征，怎么能够放弃？
方之修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公爵，对方是因为看见巴诺的失落，才告诉他这些事情的吧，他原以为公爵是一个不顾他人的自私之徒。
时间在三人的闲聊中慢慢流逝，因为公爵插|入两人的谈话，最后谁也没有休息便抵达了伦肯星系。
星舰定位很准确，他们直接在巴诺家的大门前降落。
方之修一早便知道巴诺家非常富有，但他还是被眼前的建筑震惊了一把。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大庄园，里面的别墅通体雪白，就像高原上纯白无暇的积雪。
“巴诺，你们家的庄园真豪华，不过里面的白色建筑是用能源石建造成的？”方之修朝室友发问。
“不是能源石，那是用伦肯星系特别的植物筑成的房屋。”巴诺咧着嘴，笑着解释：“伦肯星系有一种植物叫霖白树，它特别坚韧并且全身雪白，特别适合做建筑。”
方之修露出不小的吃惊，他没想到这些建筑竟然是植物打造的。
这时候巴诺的父亲收到巴诺发去的信息，急忙赶出来，他身后还带着一群人。
;巴诺的父亲体型庞大，一张脸特别圆润，眼睛又有点小，眯起来的话估计看不见眼球。方之修现在知道巴诺像谁了，他和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公爵大人您好。”巴诺的父亲先是看到自己的儿子，面容上俱是笑容，但他很快便认出帝国公爵的存在，立马过来行礼。
“父亲，公爵大人和我的朋友需要在我们家里暂住一段时日。”巴诺小声跟父亲解释，他们的行程是临时决定的，也必须绝对保密，在即将抵达伦肯星系前，巴诺只跟家里人说了声要回去，再也没有透露其他信息。
巴诺的父亲睁大了他的小眼睛，脸上的惊讶掩饰不下：“这、这是普伦家族的荣幸。”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给他招来了帝国的公爵大人。
方之修和公爵便暂时住进巴诺家的庄园。
“管家，管家，快去准备两间最好的主卧房，公爵大人和少爷的朋友要在庄园里带上一段时间。”
“好的，普伦先生，我这就去。”管家急忙离去。
巴诺有些疑惑：“父亲这是新来的管家？戴尔老管家哪去了？”
“戴尔老管家家里有事，便像我请了辞，这是他推荐的人。”巴诺的父亲有些感伤，戴尔老管家已经在普伦里服侍了十几年的时间，突然离开大家都有点不舍。
方之修和公爵并没有和普伦先生聊太久，他们先去洗漱休息，把时间留给巴诺和他的父亲团聚。
管家躬着腰走在前方给两人带路。
“方少爷，这是您的房间。”管家恭敬地朝方之修说道。
“好的，谢谢管家先生。”方之修并无异议，礼貌道谢。
“公爵大人，我领您去您的房间。”管家正打算往另一个方向前行。
蒂斯依旧站在原地，他直接出声：“不用，在他旁边给随便给我找一个房间就行。”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管家一瞬间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这……”
对方还在纠结，公爵索性直接踏上一步，指着方之修旁边的一间房：“这间就够了。”
管家根本无法反抗蒂斯的权威，反应过来后赶紧打开那间房，恭敬地答道：“是。”
方之修本来是打算进房，结果听到公爵的任性选择后又留在原地，他脸上意味不明。难道蒂斯就这么不放心他，以至于更好的住房不去，而选择呆在他旁边，这是要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他思考得太入神，直到公爵打断他的思绪。蒂斯嘴角露出浅淡的笑纹，提醒他：“快进去休息。”
“嗯……我先进去了，公爵回见。”方之修赶紧踏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装修也非常豪奢，方之修从浴室里洗漱完毕便躺进宽阔的大|床|上，这床估计也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睡起来特别柔软，除了上一世，总裁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舒适的床了，他不由自主地低吟出声；加上在星舰里光顾着听巴诺讲伦肯星系的事情，他根本没能够好好休息，方之修逐渐沉入睡眠。
半夜时分，方之修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用双手摩擦了下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房间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寒意不断加重。
他睡不着索性翻身起来，打开灯，宽敞的房间瞬间被光亮占领。
方之修环视了四周，发现一切都和白天时没什么两样，没有事情做他正打算拿出几本高级实验理论钻研一下，这时候他突然听见门外有一些动静。
犹豫了一下，方之修赶紧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拉开房门，门外边一片寂静，庄园的路灯还在散发着光芒。
“你怎么还不睡？”蒂斯的声音打破这份黑夜的沉寂。
方之修注意到对方还穿着白天时的制服，黑色的皮靴上似乎还沾着一点泥土和青草，对方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我睡醒了。”方之修笑了一下，然后问：“没有睡的应该是公爵您吧？”
蒂斯没有出声，视线掠过少年望向他的室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方之修否认。
良久沉默，公爵的眼睑下留出一份阴影：“我刚出去了一趟。”
“公爵发现了什么？”方之修立刻追问。
“一些有趣的事。”蒂斯嘴角缓缓升起弧度，眼神深邃。
方之修问：“下次可以带上我吗？”
公爵心里立刻浮现“不行”两个字，但看着少年坚定的神色，他艰难地改了口：“好。”
巴诺家的庄园似乎不那么平静。
一大清早普伦家的管家便候在方之修和公爵的门前。
管家看到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房门，连忙躬着腰行礼：“早安，公爵大人、方小少爷。”
“您早，管家先生。”方之修笑容清澈，虽然昨晚大半夜被寒意惊醒但他今天的精神似乎并不差，蒂斯同样简洁地回应了管家一句早安。
管家领着他们到大厅，巴诺和他的父亲还没有落座，纷纷站在桌椅边等待两人的出现。
“普伦先生不用太在意我的到来，暂住先生的庄园已经打扰到你了。”蒂斯神情很淡，他表达得很明显，他不需要普伦先生过于热情和专注。
方之修坐在巴诺身旁，对方凑过来问他：“阿修，你昨晚休息得好吗？”巴诺的眼里流露出期待。
“当然，你家的床真柔软，我一觉睡到天亮。”方之修眨了眨眼，语气轻快，说谎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公爵的视线投放在他身上。
巴诺憨厚地笑了笑，开心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不习惯。”
“我想麻烦普伦先生一件事。”公爵动作优雅地开始进餐，他坐姿挺直，面容上的每一分线条都像是上帝精心打造的杰作。
普伦先生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爽快回应对方：“公爵您尽管吩咐。”
“我想请巴诺陪我们出去一趟，我想逛一逛伦肯星系，而我对这里并不熟悉。”蒂斯手上的动作没有一刻停顿，他连眉眼都没有移动半分。
“这是小事，公爵放心好了。”普伦先生大手一挥：“巴诺，好好带公爵和你的朋友参观一下伦肯星系！”
巴诺知道公爵来伦肯星系是为了调查帝星广场一事，他自然不会有半点违抗。当然，就算公爵没有要务在身，只是单纯想出来游玩，想必巴诺也不会拒绝公爵的请求。
三人再次聚在一起，走出豪华的大庄园。
“公爵，我们现在是要往、往哪儿走？”巴诺结结巴巴地问道，他的紧张已经消除了不少。
方之修也撩起双眼看了对方一眼。
公爵的视线掠过两人，语气难得轻松：“就按刚才说的那样随便逛逛，想去哪参观由你决定。”
这下不仅巴诺睁圆了双眼，连方之修都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现在可难道巴诺了。他根本不清楚公爵喜欢怎样的场景，纠结了好半天也没有结论。他圆润的脸上露出沮丧和焦急的情绪，小声问向方之修：“阿修，你知道公爵喜欢怎么样的景点吗？”
对方抛出问题，方之修冷静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打趣：“我只知道对方一定会喜欢金山银山。”
巴诺脸一垮：“伦肯星系没有这样的地方啊。”
公爵跟在两人身后，他听到少年的回答后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方之修看着巴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实在不忍：“这附近有什么离我们比较近的伦肯星系的象征吗？带我们去珍珠泉也行。”方之修一直记得珍珠泉，他对那里非常好奇。
“就听他的。”公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两人同时转身，巴诺是松了一口气，方之修则是带着揶揄的神情，他猜测蒂斯也和他一样想去一趟珍珠泉。
巴诺没有立刻带他们前往珍珠泉，而是先到了一个比较近的著名景点，巴诺介绍得很详细，他们两人也听得很仔细，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迹象，公爵偶尔还会接几句话，他对伦肯星系出人意料的熟悉，不知道的人甚至会认为他来过这个星系。
“下个地点是珍珠泉？”巴诺咨询两人。
蒂斯和方之修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两人异口同声：“嗯。”
珍珠泉和他们的距离不算太近，巴诺虽然体型庞大，但行动倒是挺迅速的，三人驾驶飞舰到那边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下面便是珍珠泉？”方之修透过窗外往下张望，一个巨大的湖泊呈现在他的面前，这个湖泊安静地盘踞在茂盛的植物下，微风掠过，还能看到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飞舰降速持低飞行，这时他才得以更加真切地看清珍珠湖的全貌，他发现湖泊被分割成两半，左侧大半部分的湖水清澈澄绿，但是右半边则被漆黑占领，浓墨一样霸道地侵蚀了湖水本来的颜色。
“珍珠泉好像污染加剧了，我之前离开时它的黑色部分还没有那么大范围……”巴诺情绪有些低迷和担忧。
方之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一定能找到珍珠泉污染的原因。”
“我们下去吧。”公爵修长的身影率先走下飞舰，其他人紧接着下来。
“这里的植物还真多……”方之修看着小路周围生长着各式各样植物，植物，有些感慨。也许他该把一些植物记下来，往后“不一样的花花世界”或许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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