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欲丛林 第二章 陌生人1(3/5)

“有一点。”他在壁炉内生了个火,然后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鲜嫩的肉桃。“来一个吧,放久了也不新鲜。”“谢谢。”桃子肉质结实,果香扑鼻。她咬了一口,享受着那酸酸甜甜的滋味。“你在西雅图是干什幺的?”“我是个学生,主修文学。”“哦,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啊,我就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学院念书的。整天就是和犯罪、惩罚、癫痫还有肺结核打交道。”冷嘲热讽是她贯用的答辩风格。象他一样,她努力让自己健谈些,好让他也自在点。她还是很怕他,他昨夜是那样的粗暴,今早却又如此友善,叫人一时难以适应。“与你相反,我在米勒念大学,那里多的是食客、酒鬼和性病。”“哦,听说现在只有毕业生才有那种‘待遇”呢。”他俩会心一笑。注视着她,很难把这副无邪的样子和她的‘本质’扯在一起,在这所小屋里,也许她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另外那些人是罪犯,他们象强盗一样夺取他们想要的,闯入然后离开。也许这个人有不一样的计划。真有人会为一个陌生人而如此狂热吗?接近他,千方百计地,想让他爱上她?或者比这更糟——他想起《本能》和《危情十日》两部电影。她发现他正观察着自己,一副要把谜团解开的表情。大口啃咬桃子时,他的思维游离开去,没再留心闲谈。他张口向桃子咬下,牙齿撕开嫩滑的果皮陷进柔软的果肉中,金黄色的果汁打湿他双唇,德芬惊觉自己双颊发烫。一种他会用他的嘴对她做同样‘恐怖”动作的想象直插入脑门,她几乎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唇。她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那样性感地大口狠咬桃肉。她红着一张脸紧张的站起。他这才注意到她突来的不自在,却不知所为何来。“吃完了吗,我来洗碗吧。”她收起他的餐盘,同其他餐具一起拿到厨房清洗。“待会洗完碗碟后,便拿起饭桌上的书,马上回到小卧室里”她这样告诉自己。吃完桃子有点口干,他也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上一杯橙汁。背斜倚在柜台上,眼神不由漂向身前的她,她正背对着他洗碗。他这才发觉,他给她的那件恤衫上破了个小同,就在右肩后侧,通过那不到一厘米宽的小同他清楚的看到内里白皙的肌肤。断开的白线松垮垮地卷曲一旁,只要稍一拉扯,破口便会扩大,露出她的背,扩大露出整个背部和她的肩膀、手臂还有更多——她的锁骨、熊部、腹部,她所有灼热柔嫩的水肤。他着迷的来到她身后,她正用水冲洗碟子上的泡沫,他的身体斜靠上前,手臂越过她肩膀把空杯放进水槽里。有那幺一刹那,他不能自己,只能痴痴的凝视着她的后颈——两条整齐的瓣子很可爱,一缕散落的青丝轻垂颈侧,随着他呼吸诱发的微弱气流轻轻摇晃。他的气息好像也改变了她颈后皮肤的肌理,让它泛起一层迷人的疙瘩,一股少女体香随呼息沁入肺腑,心如意荡。他急忙退出厨房,走进自己卧室,‘砰”的一声把门锁上,然后尽量保持安静,安静……在两人的小心回避下,这天余下的时光总算安然渡过。如果发现她偷瞄自己,华高会马上猜疑她此行的目的——无论为公还是为私,她在默记他的行为模式。当德芬发现他投来的窥视时,骨髓如被注入冰霜般,透体通寒,与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共处一屋,安全是那样遥远。虽然各有所思,表面上他俩还是尽力保持平静,只有感到另一人射来的目光时,才会回看对方。对她来说,第一个漫长的一天和随后的几天,他每分每秒的存在都是一种威胁。每次她返回卧室,都怕身后会响起他的脚步声,怕他紧跟上来,把她推进房里……每回打开房门,她都害怕,害怕他会等在那里——站在门边,就等她开门的一刻,把她按在过道的墙壁上,把她身上的他的衣服撕碎,把她推到地板上,压向她……她被无止尽的恐怖想法折磨着,想象他在某个角落逮住她,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按在墙上,猥亵地看着她。和他共处在这荒间,她是彻底的孤立无缓,这点他们俩都很清楚,他主宰了一切。她惊悸的表情,战栗的身体,絮乱的呼吸只会让他狞笑更浓。他抓住她运动衫的拉练,当它被缓缓拉下,他细看她恐惧得快变形的脸。然后,扼着她喉咙的手未撤,另一只手扯下她的运动衣,再抓住t恤下摆,向上掀,翻过她头部时,她身子跟着被提高,运动衫滑过她手臂,被无情地甩到地板上……她不敢反抗,连想也不敢想──反抗只会换来更残暴的对待。如果她捶打他,推开他,那等待她的将是一轮毒打。如果她把小刀藏在身上,他多半会先夺走它,再用它来划她的脸、她的身体。如果她用枪指着他──她敢肯定,他会猛力掀翻桌椅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把枪夺走,反过来用枪指着她,胁迫她触摸他……沉沦在思绪的阴霾下,她无法自拔,感觉是无尽的脆弱,感觉自己的命运落入别人手里。康奈德已证明过,她反抗不了,也抗拒不了。现在和另一个男人困在这里,感觉同样的无助。可是还不只于此,还有另一种她无以名状的东西在折磨她。撇除孤立的无助感,她对华高的害怕还揉合着另一份情愫──一份微妙的渴望──难以言喻,又无从抵赖。这林中怪人本身就是件矛盾的综合体──壮硕的体格,沉着的思绪,惊人的优雅举止,三种特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就够不协调的。嘹亮的嗓音除去初次碰面时的尖锐,平素是那样的低沉柔和。那锋利的眼神,刚正的下颧,绷紧的脸,还有不时无端现出的自我憎厌表情,不协调。年轻的生命里,从未如此浓烈的感受到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他身体的存在。她害怕他的凝视、他的触碰。每当两人靠近,近到可以觉察他体热的时候,身体便会升起一股冲动,让她想更贴近他。他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满是撩人的诱惑。二人靠近时她情不自禁的会看向他的手,那些长而优雅的手指,看着它们翻书,看着它们搓揉面团,或者1练地弹奏吉他。她有时幻想他抚弄的是她──指腹对她手臂不带杂念地轻抚,指背对她喉咙的轻挲,还有在她身体别处醉人的揉弄。那晚躺在床上,满脑子是他──华高·都。他和那些人不同,却同样令她害怕,但对他,还夹杂着另一种情绪──她也不清楚那是什幺,只知道那不是恐惧。那摄人的银眸,冰冷地闪烁着,有时像一池水银,有时像一枚银币,似要以尖酸的眼神戳破她脆弱的皮肤,让她灼痛酥麻。有很多次她发现他在注视自己,她回看他时,他甚至不把目光挪开。凝视她时他心里在想什幺呢?她想知道。她想到他的身体──高大、伟岸、健壮。还有他的脸──当他静静地看书或弹吉他时,他看起来活像荷马笔下的主角。竟把他与古希腊神联想在一起,她不禁想笑自己花痴。但,是他那充满爆发力的体魄、茂密的黑发、高耸的鼻梁以及方正的下颚,是他的外形诱发那种联想。当一个人揉合了壮硕的体魄与沉着的思绪,便很难不把他与神祗联想到一块。一想到他的体形、他的力量,腹部泛起微酸的酥痒。现在他对她还算客气,但明天,他会不会兽性突发,对她大施挞伐,恐怕只有天知道!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想到这里,欲念更炽。她躺在床上,想摸自己。这奇特的想法,以前从未有过──除了跟‘他’在一起时,摇首把康奈德的影像扫走。两手闲散地叠放在肋骨上方,双腿紧闭再滑开,腿心回以温润的悸动。把膝盖抬起,打开,感受那份‘开放’以及它带来的羸弱感──虽然是独处室内,又有被单的屏蔽。手臂高举过头,往外伸展,拱背,想象因这姿势而隆起的双乳、翘挺的臀,还有胃的微绷。平躺回床上,手下滑至腹部。那里很温暖,正规律的起伏着。让思绪沉浸在恬静中,把一切有关康奈德的记忆删除,一只手滑动着慢慢移向私处,往下滑,手指滑过运动裤的腰带,感觉盆骨的微凸与下腹形成的浅洼,下体微鼓起的外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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