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 十(1/1)
无论白天的大西洋是如何的壮观美丽,到了夜晚,她都是可怕的,阿婉往卡尔的怀里缩了缩,零下的温度在海上让人体会的更加明显,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冰冷的衣物贴在皮肤上,迅速地带走了体表的温度。更可怕的是此时的阿婉和卡尔都是伤员。尽管阿婉已经在船上帮助卡尔绑紧了伤口,但是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又激烈运动,伤口流血不止,大量的失血让卡尔的体温下降的更快,很快记忆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阿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屏蔽了感觉,但是身体的疲惫不是假的。阿婉咬咬牙,支起上半身,挪到卡尔的脚踝部位,果然,那根腰带被水泡的涨开,她小心地解开,伤口在继续流血,伤口周边的组织被泡的发白,阿婉打开箱子,取出一瓶松子酒,用牙齿咬开瓶塞,小心地浇在伤口周围,剧烈地疼痛让卡尔的小腿一抽,卡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阿婉摸了摸卡尔的小腿,安抚道“先生,没事的,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卡尔虚弱地按住阿婉的手“阿婉,我没事,你别管这些了,现在你要做的是保存体力。”“先生,别闹!”阿婉挣开卡尔的手,略带严肃地瞪着卡尔。然后不再理会卡尔,浓烈的松子酒流过狰狞的伤口,,卡尔咬住牙齿,不让一丝声音泄出口中。阿婉拧干自己的裙摆,小心地擦干净卡尔的伤口,解下卡尔的领带,对他笑道,其实先生,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绅士们要带这个和牵狗绳一样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很有用处的。”卡尔听了阿婉的话,无力地笑笑“这个时候还要调皮。”阿婉皱了皱鼻子,“都已经这样了,愁眉苦脸也是等,开开心心也是等。和先生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阿婉都很开心。”听了阿婉的话,卡尔的眼睛里像是汪了一池水,投射出的柔情像是要溺死阿婉,虽然无力地躺在木桌上,但卡尔还是伸出手,将阿婉拉倒自己的怀里。“好阿婉,对不起。等我们回到美国就结婚吧。”阿婉听了卡尔话,吃惊地用手撑住卡尔的胸膛,抬起头看着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先生,我?你是在骗我吗?还是我太累了,幻听了。”“傻瓜,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除了你还能是谁。阿婉,对不起。”“先生,只要是你,我就不会生气。”卡尔笑着看着这样的阿婉,心中变得格外轻松。这样的阿婉,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自己的身边,这么久的陪伴总不是假的,她的情谊也不会是假装的。能够在这样的时候不离不弃,还不够吗?又何必拘泥这么多,如果阿婉是爱自己的,最好不过。如果不是,那么他就将阿婉变成最爱自己的,这有什么难得呢。阿婉看着这样深情的卡尔,忽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躲避似地低下头“等我们获救了,一切都听先生的吧。”卡尔以为是阿婉害羞了,也没有执着于她的回答。“辛巴,我觉得好对不起卡尔。虽然他各种不成熟,但是他的感情是真的呀。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他会很难受的吧。我,我……”“阿婉,你真的爱上他了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好像是真的呢,怎么办,辛巴。看着他那样,我真的不忍心抛下他,可是我又担心,这是在绝境中的情感的放大,要是他回到美国后变心了怎么办?”“阿婉,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不管怎么样,任务是要完成的,要是你不敢确定的话,那你就给他个考验啊。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辛巴,你最好了!”打定了主意的阿婉也不再纠结,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卡尔的身上,她挣脱了卡尔的怀抱,把领带对折后,紧紧地缠绕在卡尔的伤口上,缠好了以后还很有童趣地打了一个蝴蝶结。就在这么一会会的功夫,卡尔又昏昏沉沉的。阿婉也没有再去叫醒卡尔,在处理好伤口以后,又转过头去,将卡尔湿透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看着卡尔完美的身材,阿婉的脸一下子红了,纠结地看着光滑的皮肤,试探着摸了几下,不禁在心里暗叹“不亏是贵族呢,这皮肤可真是好啊。果然是心境不一样了,以前怎么就没这么觉得呢。”被脱了衣服的卡尔就这样躺在木桌上,被冷风吹过后抖了几下,阿婉一下子回过神,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不坚定呢!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脑袋里闪过一些羞羞的画面,感觉脸的温度又上来几分。她强迫自己不要乱想。用之前剩下的松子酒,抹在卡尔的身上,把他的皮肤搓的热热的以后,把萝丝准备的衣服一层又一层地裹在了卡尔的身上。看着卡尔苍白的唇色恢复了一点,又扶起卡尔的头,给他灌了点酒。确定了卡尔的温度已经不再那么低后,阿婉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她蓦地倒在了卡尔的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卡尔转醒,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上很暖和,疑惑地转了转眼珠,看到了倒在自己身上的阿婉,他焦急道“阿婉,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阿婉冲着卡尔笑笑,“先生,我没事,你现在还冷吗?”“阿婉,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样,赶紧穿上衣服,快,听话。”阿婉摇了摇头,“先生,我现在很热,一点都不冷,倒是你,你的身体好冷啊。幸好阿婉之前有麻烦萝丝小姐带了些衣服,不然可该怎么办呢?”卡尔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因为失血过多,又被阿婉压着,竟然动弹不了,只能大叫“阿婉,你别傻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冷的天,你还在发烧,你会死的!阿婉,你乖乖的,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不,先生。阿婉不怕死。要是不这么做,先生你会撑不下去。先生,你相信阿婉,阿婉不会有事的。阿婉还等着你娶阿婉呢。”阿婉看着卡尔还在挣扎,就拿起刚刚从卡尔脚上解下的腰带,松松地绑住了卡尔的手腕,看着卡尔不可置信但又焦急的样子,她亲了亲卡尔的眼睛,“先生,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阿婉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说完后,阿婉紧紧抱住卡尔,把卡尔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漆黑的海面,低低地对着卡尔说道,“先生,你知道吗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了。看到你我很开心,听到你的声音也很开心。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知道你和萝丝小姐要解除婚约,虽然心疼你,可是我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欢喜。我知道,你永远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但是还是想留在你身边。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多安静啊,我都能听见你的心跳。”卡尔听着阿婉近似自言自语的话,心中大痛。他一直都明白阿婉对他大王爱,但是他不知道阿婉爱的如此卑微,如此辛苦,只是这样小小的接触,阿婉她就这样满足,自己以前是有多么混蛋,才会怀疑她,才会舍得把她当做情妇般对待。他痴痴地仰起头,看着静静流泪的阿婉,“阿婉,我以后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先生,不要随便给阿婉承诺。一辈子太久,阿婉好怕你会中途食言。你只要答应我,在你能爱我的时候好好爱我,这就够了。”卡尔并没有反驳阿婉的话,阿婉说的没错,一辈子是很久,其中充满了边变数,但是阿婉,卡尔默默在心中发誓,我一定会做到的。阿婉在整个夜晚都在不停地给卡尔搓手喂酒,中途有很多次身体都快撑不住了,幸亏有辛巴的帮忙。就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们附近终于出现了回来救人的船只,阿婉远远地听见有人在问这里是否还有幸存者,阿婉不顾被高热灼烧的干涩的喉咙,用着嘶哑的声音回喊到,“救命啊,快来这里,救命啊,这里还有人。”喊了一会儿后,,小船上的人往阿婉和卡尔的方向划来。阿婉兴奋地摇醒已经昏迷地卡尔,“先生,有人来了,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得救了,你赶快醒醒啊。”卡尔在阿婉的呼唤下,总算是恢复了点意识,他听到阿婉的话,也是精神一震。他勉强地抬起身,看到了正在行驶过来的小船,觉得整个人都送了一口气,阿婉立刻松开了绑了他一夜的绸带,替他活动活动了僵硬的双手,等着船只的到来。在船只临近大王时候,阿婉看到了船上坐着的布克特夫人和在船尾指挥的布朗夫人,心中有数,只怕这是布朗夫人要求回来营救幸存者的。只不过,阿婉看着一脸焦急和烦躁的布克特夫人,觉得自己恐怕是不能顺利地上船了。果然,当船只临近他们二人时,布克特夫人看木桌上相拥的两个人面色就是一冷,真是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能在那么大的灾难中活下来,简直不公平,而她的萝丝,虽然不愿承认,但布克特夫人并不认为没来得及上船的萝丝能够活下来,悲伤中,布克特夫人对阿婉的怨恨越发浓重。阿婉在船只到来时,先是扶着卡尔慢慢地挪到木桌边,为了保持平衡,阿婉并没有和卡尔一起上救生艇,而是在后面托着卡尔,帮助他上了小艇,就在卡尔被布朗夫人扶住坐下,想要回头接阿婉大王时候,异变突生。本来安静地坐着的布克特夫人在阿婉的一只脚踏上小艇,还有一只脚悬空时,忽然伸出手狠狠地将阿婉推了下去,嘴中还恶毒地叫着,“你这个贱女人,去死吧!”没有保持好平衡的阿婉在强有力地撞击下忽然踩空,没有支撑点的她只能向后倒去,倒下的动作似乎成了慢镜头,她看着卡尔不可置信地爬到穿边,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只触及到了她的衣袖,他似乎想要跟着她跳下来却被布克特夫人拦着。在阿婉重重地砸进大西洋里时,她听到了卡尔撕心裂肺地呼喊,“阿婉。”阿婉最后见到的画面是卡尔扭曲的脸和拼命伸长的手臂,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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