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1)

    柳宿在朱雀殿绕了几圈,见人就问:「知道炎天主上哪儿去了?」

    张宿刚好回来,说:「躺在西宫的灭龙草上看佛经,三日了。」

    柳宿额角抽了抽,所以现在寻他们的主子要赌命去了是不?「有说什麽时候回来?」

    张宿无奈道:「炎天主要我们去提灭龙草给他铺床,铺好他就回来。」

    柳宿咬咬牙,礼节瞬间全失:「他不会自己铺!」天庭上的仙君除了修为高低,是没有阶级之分的,所以不需要谁替谁做事,礼节只是对仙君的尊重。

    张宿:「帮他铺床的人每人三千年修为,不亏。」

    听闻这话,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井宿:「那就走吧!」

    ***

    岩朗转着手中的琉璃杯,掩饰他对於现在此番情景的不适。

    西宫的花圃中,有仙君正躺在灭龙草上头看佛经,这画面离奇就算了,旁边还有其他仙君正在施法采集其他的灭龙草,那画面就像人间正秋收的稻田,不同的是,仙人都飘在稻田上方,没有亲身碰触灭龙草园。

    灭龙草被朱雀殿众人收割了大半,青岚让他等到凤亥离去,清除残败的花草,拿着没有任何灵力的灭龙草种子来播种,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他乾脆搭起茶棚,在棚子里喝茶,不过没泡过仙界的茶,他不知道怎麽泡,还是拿他熟悉的人间茶,配人间水喝。

    他以为天庭应该都是仙袂飘飘,毫无人气的清贵修仙,此情此景怎麽这麽接地气?好像他又回到在人间的日子。

    以前住的壶山离人间聚落稍嫌远了些,平常是没有什麽人气,久久会有那麽一户人家住在山脚下,每当修行到了瓶颈,就会去隔壁山头较热闹的村庄走走,看看能有什麽新的体悟。有时候ㄧ看就是几十年,看完了春夏秋冬,看完了生老病死,他又回山上修行。

    回忆了大半,张宿站在茶棚前突然出声。「炎天主,床铺好了,我们就先走啦,三千年修为放我们房里就可以了。」

    凤亥躺着挥挥手。

    岩朗如梦初醒,也看着张宿。

    「仙君这是什麽茶?」张宿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杯子。

    岩朗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泡过仙茶,就泡了人间茶。」

    凤亥不知何时起身靠近。「人间茶?」

    张宿皱着眉。「该不会还用人间水吧?」他们多久没用过人间的东西了。

    岩朗应声点头。

    张宿提议:「下回可以请柳宿教仙君怎麽泡仙茶。」

    才说完,一旁的凤亥手里变出一盏琉璃杯,斟茶,一口饮尽,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张宿张了张口,一脸惊恐,岩朗不解。

    「没有灭龙草来得有用。」凤亥声波平淡,转头就走。「本座需闭关,期间不会去议事殿。」

    「真是只疯鸟??」张宿忍不住嘀咕。

    「这是怎麽了?」岩朗问。

    「炎天主同时进行佛门与苦修的修行。」张宿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岩朗常待在西宫,而西宫有不少凤亥为了减少修为拜托青岚栽种的花草,岩朗要不知情况的话恐怕会闹上不少笑话。

    岩朗点点头表示知道。「之前有听花凰仙尊提及。」

    「炎天主苦修的方式就是想尽办法自毁修为,然後再练回来。」而且每次练回来都会更多,也不知道怎麽办到的。

    岩朗这回真的惊讶了,他曾听闻有些仙人以自虐灵肉为苦修根本,自败修为的还是,就被凤亥给送了出去,而且里头还设下了屏障,再无仙人能出入。

    「哥哥?」

    只见里头传来。「朱雀大人您还是先回天庭忙吧。我与夫君还有要事。」

    不,哥哥,有星宿在她不忙啊!

    岩朗闻言一惊。「夫君?」

    只见凤亥一笑,岩朗却觉得这笑有些不怀好意。「夫君不是说要娶我,那我便是夫君的娘子,从今尔後夫君可要记得改口。」

    岩朗不知道该答什麽,只好应声点头。

    「那是不是该在夫君替我建造的新屋里洞房?」

    岩朗傻愣在当下。

    他不明白。

    凤亥松开红缎带与手腕,抬手指着朱雀神龛桌下。

    ……?

    ***

    岩朗没有想到所谓的新屋是他前世盖的庙宇,而更荒谬的是,他竟与凤亥在神龛前洞房,即便隐身,这来来去去的凡人…

    凤亥从一开始就不容他反抗,不论他怎麽劝说,怎麽央求,凤亥总是笑着而坚定的达成目的。

    那笑容是有些冷的。

    他双手无力地攀着凤亥的肩,衣衫不整,双脚打开跪在凤亥身侧,腰间被凤亥紧紧扣着不能动弹,摆荡的速度只能配合着扣住他的那双手的主人。

    没有多余的前戏,凤亥的进入有些突然,灌满体内的是凤亥不知何时已经转换成水土的法力,忽然的法力涌上,龙属的慾望随之攀升,到达顶点时,他眼光血红,瞬间体内的法力又一下被抽走,他只能瘫软下来,然後又被注入法力。

    就这麽来回几次,岩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这样人来人往的环境,凤亥在他体内的热度,再加上这样的法力冲击根本是酷刑。

    「神君…不要了…求你停下…」

    「夫君又忘了称呼了。」凤亥的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岩朗被那冷冻得心有点痛。

    「娘子…」法力又疯狂涌入,盈满岩朗体内,慾望充斥,想扭动的腰又被扣住,理智通常在这时候会全失。「娘子…拜托你动…凤亥…呜呜呜…插我拜托…拜托…」

    体内法力被抽乾时,岩朗又会因为刚刚失去理智的自己而感到羞愧。「求您停下…神…娘子…求您…」

    凤亥从头到尾除了那双掌握岩朗腰部节奏的手,全身冷冷地看着岩朗一次次崩溃与求饶。「你也是这麽求着那蛟魔?」凤亥双手的动作与法力没有停下,再一次让岩朗双目炙红并失去心神。

    岩朗伸着舌头想渴求凤亥的唇,法力抽乾後他又只能瘫软在凤亥的颈窝里。「没有…」

    原来凤亥很生气,岩朗明白後,就随凤亥折磨自己。

    是自己不对在先,他也没什麽好辩解,毕竟自己的确也曾想伤害凤亥过。

    既然凤亥气没消,那他也任由自己的慾望支配自己,啃咬着凤亥美丽的肌肤。

    只见凤亥微微叹息,脸上冷淡刺骨的笑容也不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奈。「夫君,以後可别让我找了,有什麽不明白的,问我便是。」凤亥换了姿势,让岩朗平躺在身下。

    岩朗深情地与他对望,伸手碰了碰凤亥的脸颊。「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伤害你。」

    凤亥将鼻尖靠近了他,他们肌肤相贴。「你伤不了我的,别忘了那是我的乐趣。」凤亥今日特别多话,他想把话都明白说给岩朗听。免得这傻龙又自作主张想一堆无用之事。

    岩朗接下与他对碰的唇,缠绵许久。「这回不是让你气得如此?」如此虐待他。

    凤亥的唇游移至岩朗的耳廓,下身温柔摆动,惹得身下人娇喘连连。「是很气…」天籁嗓音带着气音勾着人心,似乎有种魔力搔着慾望中心。「但看你哭成这样也挺有趣…」

    「嗯…啊…」听觉视觉与触觉的享受交织成一波又一波的淫慾,胀满的快感让岩朗脑袋像是灌了水一般,无法做其他反应,只能被凤亥领着高潮。

    他有些後怕的想,不会以後双修凤亥都会这样玩吧…他可吃不消…这样只会让他花更多时间修行而已。

    ***

    事实证明,双修对岩朗帮助并不大。

    可凤亥也不让他独自苦修,他只好花更多时间静坐。

    午後南国,暖阳斜倚,岩朗巡了一遍庭园的花草,眼神不自觉飘向窗边恣意坐卧看佛经的鸟仙。

    那耀眼的容貌让岩朗目不转睛。

    心里却在苦恼,他发现鸟仙的慾望挺淡薄的。那次双修後,凤亥就不曾再提,倒是自己心心念念,而且每多一日,他对凤亥的爱就多一分,他的慾望就多一层。

    他为何生来是龙呢?

    要不考虑重新投胎吧?

    远处的凤亥微微抬眼看着表情变换的岩朗。

    思忖着那地龙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没用的了。

    日暮晚凉,岩朗望着凤亥的眼神却炽热,却只能无奈回屋。

    凤亥依旧读着佛经,这状态有时可以持续几日。

    岩朗走到平时静坐的地方,还没坐下就听见身後传来悦耳的嗓音。「夫君若是想双修就说一声。」

    岩朗身形一顿,转头走到凤亥的卧榻,双手撑在凤亥两侧。「有时候,挺怀念寡言的你。」红着脸奉上自己的唇与之交融。

    凤亥唇角微微一勾,手轻松扯下岩朗的衣带,将人圈进怀里。「叫娘子。」

    多慾的龙也挺好玩的。

    够让他玩生生世世。

    【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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