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2/8)

    凤亥翻手，太极石出现在手中。「回朱雀殿吧，这颗太极石是之前那把噬魂刀与希陀石所炼化，里头也有你的修为，把它给炼了。」

    凤亥眸光动了动，起身作揖。「小神从未料绝处能逢生，感激零涕，谢过两位尊者。」

    ＊＊＊

    「咳…咳咳…」于煌都不淡定了。他想起十年前的事情，又想到岩朗跟他借了青龙塔。「你不会是要找塔里那位吧？」

    真正的感情，又该当是如何模样？

    对方不喜欢自己时，心中总会有伤心，或有难过，或有失落，但那不过就是情劫的一环。

    「甭了，你给的这身修为已经超出原本我自己的太多，我至今仅转化了七成，回去你炼我给你护法。」两人缓步走在青龙殿回廊上。

    青龙殿内，于煌举着杯的手一抖。「你说什麽？」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凤亥，本来以为这人要来青龙殿跟他打一架，他是挺奉陪，毕竟五百多年前那场败局颜面尚未挽回，但他也不是趁人之危之人，绝不主动打弱小之人，除非凤亥提议要打。可这只鸟跑来跟他说什麽？

    「陪你修练。」

    「唉，凤亥老弟，你这劫难太糟心了，快极乐的修为就这麽一次都没了。」

    凤亥不给他眼神乱飘的机会，攫住他的下颚，逼他正视自己。「如此，还不明白？」

    凤亥来到钧天入口外，目前的他，修为进不了钧天，正打算请人通报玉帝，刚好遇见月游星君。

    感情的事，没能两情相悦是常有，曾经对於妹妹与于煌不能相爱感到愤怒，但是事情一旦落在自己身上时，顿时懂了花凰为什麽就算对方不喜欢自己，也愿意守在身边。

    凤亥盯着岩朗不放。

    凤亥瞅着岩朗。「肯替我护法了？」

    玉帝大笑出声。「感激本座且收下了，零涕就免了。凤凰的七彩钻石可珍贵，听说那只为重要之人所流下。」所以也就知道凤亥这句话是多麽由衷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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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亥只是微笑，不再强说自己的心境。

    玉帝让两人入座，奉茶。

    「于煌。」出声的是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问白。「是岩朗救的我，为难凤亥神君就是为难岩朗。」

    月游星君也在此时将太极石浮现在手中。

    这半年内，每一次修到需承受龙族慾望之苦时，总是温暖舒服。半年後睁开眼，岩朗盘算着最底层挺适合苦修，下回要是再遇上比较难熬的苦修时可以试试。

    下回？「神君，别总开小神玩笑！」岩朗怕真的让凤亥冷，站起身拉着凤亥急忙出塔。

    谁让问白是他的仙侣。

    恍惚间，寒冰中的身躯又一丝丝暖意拂上，湿热贴着他的胸膛来回摩擦，温度随着他越来越舒服，卷着柔软慢慢下滑至腹部，至龙族苦修的根源。

    岩朗一脸潮红。奇怪，替问白护法也不曾有这种情况，怎麽替凤亥护法弄得像是以身相许。「不盯着你，怕你又做出什麽自残的事情来。」

    于煌咬咬牙，将水剑收回掌心。

    地底层是一片寒冻，希望他那龙属性的欲望能降低一些，慢慢捱过总比把青龙塔弄得乱糟糟来得好。

    于煌额角青筋显露。臭鸟现在修为如此低，还高傲个什麽劲！

    「别说了。」岩朗一张脸早已红透，他还没准备好迎接凤亥想说的话。

    回到南宫，宫门没有十年多前的热络，但还是不少仙人会不经意徘徊在此，也不知道哪些是为了凤亥，哪些是为了花凰。

    凤亥微微一笑。

    「凤亥神君请随我入殿吧。」月游星君说完就带着凤亥进了钧天，同时护着凤亥不被其他高修为神君冲撞。

    凤亥一脸淡漠，没看出什麽惋惜，为了不让玉帝觉得拿热脸贴冷脸，凤亥还是回：「是小神让玉帝操心了。」修为大幅减少，凤亥的语气也低微了一些。

    他选在碎冰瀑布之下，冰柱之间，打坐入定。

    倏地岩朗双颊绯红。「凤亥神君您为何在此？」他有些恼，他苦修的模样该不会被瞧见了吧？龙族苦修时的狼狈，不太适合阖家观赏。

    凤亥将岩朗转向自己，好好面对。「岩朗，听清了，救你并非为了修练，是为了你。」

    「是不适合，下回去上头几层吧。」凤亥拍拍衣服上的霜碎。

    於是他去了青龙殿跟于煌请示要借青龙塔，这次要入塔久一些。

    其实只是希望那个人好而已，不为别的。

    然後，他看见与他对坐的凤亥，收起漂浮在胸前之石，缓缓张开了凤眸。

    而自己的行为，大概是修练成效不彰的结果。他依稀记得十年前花凰替他转化修为时，他也做过类似的举动。

    岩朗被看得莫名其妙，他话语间有何不妥？「小神并不希望被您瞧见龙族修练的模样…而且地底太冷，不适合凤凰一族修练。」

    岩朗张嘴哑口无言，手缓缓爬向自己的双耳，他撇过头。

    一番思索後，岩朗汗颜的想这貌似得进塔才能解决。

    他对凤亥的情感与凤亥所感受的一样的吗？还是只是龙属性的慾望错觉？抑或是凤亥对自己的恩德所产生的错觉？

    于煌剑眉一挑。「要本座说，凤亥神君你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吧？」

    青龙塔内共有十四层，地上七层，地下七层。地上七层适合火木属性之龙所修练，地下七层适合水土属性之龙修练。监於上次苦修後的狼藉，岩朗决定选了最底层。

    「是，可否让小神走一趟青龙塔？」

    ＊＊＊

    不知道是不是岩朗看错，他总觉得那凤眸眼底漾着笑意。「陪…神君莫说笑，我俩并非仙侣。」

    不似上回苦修的痛苦，闭着眼的岩朗，吞下舒服的喟叹，努力让自己不贪恋这种感受，等待这漫长的修炼过去，然後回复一片平静与寒冷。

    ＊＊＊

    「的确不是求，是请。」凤颜如常毫无起伏。

    他明白凤亥想表达的情，但他不明白自己的。

    曾经以为自己喜欢问白，当发现问白有了对象，他只感受到失落再无其他，想过一回後，还能轻轻道声祝福。他也曾怀疑这只是龙属性的慾望让他有了错觉。

    「是操心，幸得月游星君说能训化魔罗石与悉陀石，两石融合得太极石，里头你的修为未损，还能让你炼回。」玉帝也是惜才，凤亥的确是难得一见悟性高的神君，曾经修为如此之高，一个劫难说没就没，谁能不唏嘘？

    于煌从怀中用法力幻化出水剑。「我想我们有很多笔帐要算。」

    「请教苍天主，龙族是如何双修？」凤亥依旧一脸平淡，说得好像在描述明日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