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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的面容一僵。
“我没说我不会反悔。”
她压根儿挣扎不了,被架出了会客堂,见小严坐在那里打电话,想来也是个话事人,匆忙道:“哥,等一会儿,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今晚就不应该让你跟来,尽会惹事生非。”辛鸣山摇头。
辛鸣山没再理会儿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而开始打电话,处理另一个烂摊子。
护士吓了一跳,忙放下水杯,快步跟上。
小严坐回沙发上继续打电话,猛地听见病房内传出两声尖叫,吓得手机一下子没拿稳,掉在地上。
那段时间,他也再没见过宋庭声。
宋庭声的眼前不断模糊又清晰,从口袋里翻出烟点燃,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忽然传出一阵骚动。
饭桌上另一个院内老师就道:“现在年轻不忙点儿都亏,我看,小辛以后必成大器呐。”
听着林琅一声声的起誓,宋庭声也心如刀割,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到最后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了,堵在喉管里。
李雅美惊得退后两步,没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医院,去洗胃!”
半个小时后,病房内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宋庭声看着他闭上眼,乖乖睡觉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辛词!你不能进去。”
林琅沉默,垂着头没有说话,任凭护士慢慢地扶着他回去。
他跑到门口刚想敲门,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引的门一阵微颤,没关严的门就这样敞开了一条缝,看见病床上的林琅拼命地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双手挥舞,在宋庭声的脖子上挠出来数条血痕。
“宋庭声!”
医生们也没了办法,只能给他打了针镇定。
啪——
“自从你和那个人分开后,又不经常回家,我们都很担心你。”姐姐说。
林琅不懂什么叫还没醒,但没有继续问,吃完药医生果然来了一趟,给他做了一整套繁复的检查,然后告诉林琅他现在还不能够出院。
林琅如何都没有想到,又一次接近死亡,仍是因为宋庭声,好像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罪孽。
直到坐上车,辛鸣山才语重心长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一条新消息弹出来,那是她在省高院的朋友,说:“最近有个官商勾结的新案子,是关于宋企高层的,你是不是认识那边的人?”
“那你就可以这样关着我了吗!”林琅忍不住掀开被子大喊,气得脑瓜子都疼。
宋庭声平静地说完,没有看他是何反应,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后,越过他就要离开这里。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为什么?”林琅瞪大了眼睛,“你妈说得对,就因为我们一点都不合适,我错了行不行,我就不应该回来招惹你的,我怕了行不行,我还不想死啊!”
“去给你母亲打个电话。”邻居好心道。
她点头,动作迅速地把汤放好,然后有多快跑多快,媛姐找到吴妈,跟她八卦:“吴嬷,我看到伊拉打kiss伐,宋老板伊还切了记耳光。”
张叔笑容可鞠,晃手示意:“倒酒,只要现在还在座的都倒上,愿意陪我这把老骨头喝一杯。”
凌晨两点,已经没有了飞往美国的航班,最早一班也要等到八点,他买了票,蜷缩在贵宾休息室里,终于放松下来的同时,伸手摸到脸,不知不觉淌了一脸眼泪。
她将与辛词的来往过程,简洁的说了一遍,虽然没有明指出来,但尚能思考的人都能听懂她的意思。
宋庭声再无法听下去,额上冷汗密布,抬手甩了眼前的人一巴掌。
辛词重新折回了包间,里头儿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而张叔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辛鸣山笑着催促:“处理好了?刚接手自己的画廊很忙吧。”
辛鸣山让他出去避嫌,辛词不知道该去哪,去了趟英国,再回来时,他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要做,既然让他走了就不要帮他喝这一杯酒!这酒是你能喝的吗?你跟他没关系了小辛。”辛鸣山厉声喝道。
护士也发了愁,摇摇头说:“你先回去把药吃了啊,等一下医生会来给你做个检查,再看你是否适合回家疗养。”
医生还想要劝,小严朝医生摇摇头,搀扶着宋庭声下了床,低声说了句什么,宋庭声一顿,沉默不语。
辛词摇了摇头,忽然咚一声跪下,嘴角渗血,好像一寸寸的傲骨打断了,痛哭道:“宋庭声,我求你放过我爸爸,我求你撤诉吧……”
一整天下来,林琅都没有再说话,晚上六点左右小严也来了,劝他放宽心,调查方向明确后,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只是她将鉴定书的内容隐去了部分,当初将那份鉴定书摆出来,她本意只是威胁辛词,自己不会将其公布于众,有个能同对方制衡的条件,切实没想到辛词可能会对林琅做出这种事情来。
当时的宋庭声刚接手公司,人脉资源都不算成熟,得知辛鸣山与张叔相识,便也转而结识了辛鸣山这个老狐狸。
宋庭声胃里疼得痉挛,光是拉住了他的手就用掉浑身力气,林琅被拽回去,在他怀里尖叫着说:“我要回美国!你不要碰我,滚开啊!”
听着医生说完,宋庭声竟也没什么反应,点点头就打算下床,被医生皱眉拦下。
“你……”辛鸣山皱眉,难得露出一点棘手的意味来,却在看见张叔默默举起酒杯时戛然而止,“回去再收拾你的破事儿。”
李雅美脑子一时短路,没有交代,问:“琅琅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
“宝贝?”
辛词面色苍白地沉默了许久。
辛词被眼前的火光刺痛了一下,忽然间声泪俱下,挣开了束缚,冲上去拽着他的衣袖吼道:“是,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做的吗?我承认是我做的好了吧,是我让人开车撞他,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是有错,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他不是没死吗?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生,活着又有什么价值?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家……”
“我不想回家。”
经纪人早早地在办公室里等着她,颇有些焦头烂额,问:“你知不知道制片方那边出什么事了?都快拍一半了怎么突然说要换人……”
“嗯,是有点琐事。”辛词顺着说。
小严起身跟着宋庭声离开。
宋庭声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却被对方偏头躲开,林琅瓮声瓮气说:“我最后问一次,你放不放我走?”
“但我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干脆。”辛词靠着座椅闭上眼。
小严惊骇之余,还是带着保镖离开了这个是非地方。
林琅的内心又充满了恨意,恨宋庭声这样欺骗他,包庇杀了自己孩子的罪人,他咬牙道:“那又怎样,难道他就会受到什么惩罚吗?不是要和他结婚吗?不是要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宋庭声他不来跟我说?”
想到这里林琅就浑身发冷,突然一把抹掉眼泪,跑下了床,一瘸一拐地就要离开这里。
“这是,”李雅美还在大喘气,就将手袋里一沓厚厚的发票拿出来,“这是店里所有关于辛鸣山洗黑钱的商业票据,最后的存根。”
小严一愣,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能顺着情绪解释下去:“抱歉,我不应该提这个。但目前案件还在侦查阶段,您放心,既然不是意外就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宋庭声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桌子,哑声道:“放那就好。”
林琅往后缩了一段,烦闷道:“我不喝,你不要假装听不见,我都说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到了医院后,辛词被他姐姐接走,洗了胃躺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间,身和心的痛苦接踵而至,辛词终于忍不住眼泪,抱着姐姐痛哭起来。
辛词紧张道:“他已经走了。”
宋庭声痛到耳鸣,强撑着走到了医院门口,才吩咐小严去开车,自己在原地生咽了两颗止痛药。
“吴嬷,那小少爷又摔东西啦是勿?”媛姐见她抱着一堆碎玻璃进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李雅美看着他,叹气:“看来你是不知道。”
小严离开之后,病房里就彻底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做什么?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我再也不会回来找你了,我发誓,我发誓!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我让人今晚动手。”辛词说,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眼神已经麻木了。
“我是不是欠你一条命啊宋庭声?”林琅捂住脸,灵魂随着眼泪被抽去一半,又怕又恨的。
“你不陪我回去吗?这么晚了还有手术?”辛词问。
之前宋庭声只跟他说是意外,连警察也来过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意外,但这段时日总是做噩梦,梦见无数个人要杀他,在梦里面逃无可逃了,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我家人呢?”他愣愣地问。
听见自己的名字,宋庭声才从混乱中回过神来,他收起外套和手机走出去,胃部还在痉挛,只能靠着门面无表情地问:“闹什么?”
直到门口的保镖将他拦下,护士也抓住了他的手臂,皱着眉头教训了两句,就打算扶他回床上去。
“我去看看他。”宋庭声道,胸腔便一阵震鸣,发声变得极为困难。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身体哪里还难受吗?等你输完这瓶药后,感觉好些了我就先送你回家好吗?”姐姐温柔地说。
“诶,您现在还不能乱跑。”
“醒了?感觉还好吗?”她问,递了一杯兑了葡萄糖的水过来。
林琅抱着腿对着外面的月色发呆,忽然看见宋庭声的外套还留在椅子上,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亮,他看了一会儿,才下床把外套拿起来,那里还有个钱夹。
“宋庭声!你听我说……”
林琅走得一瘸一拐,痛得呲牙咧嘴也没敢停下来。
李雅美还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宋庭声已经冲到了床边,将他半搂着,脑袋靠在宋庭声的臂膀处,林琅逐渐地发起了抖。
那两人间的勾当,李雅美也略知一二。
辛词看了两分钟,邻居就过来拉他:“可别看了,赶快走吧。”
李雅美深吸一口气,人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最困难的事情,但林琅在她心里始终代表着青春里最为纯洁的一段时光,她不忍让自己彻底失了初心。
辛词终于拿不住筷子,掉在了桌上。
“我知道。”
关于辛鸣山的报导水花并不大,看了许久新闻,也没看出来到底辛鸣山得罪了什么,才连累得她也狼狈至此。
“辛少爷?”
宋庭声跟他对视,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安心在这里养伤。”
“去自首或许你父亲还有一条命在,否则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一番话。”
说着他已经倒掉了果汁,转而倒了一整杯白酒,辛鸣山甚至没来得及阻止,辛词就喝了大半杯下肚。
见她还要靠近,宋庭声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外面的保镖,声落,两个保镖就进来,把李雅美带了出去。
手机里没什么东西,连闪烁也只是天气预警,林琅握着手机,思来想去还是在手机上留下了一条短信,便抽出了钱夹里面的现金。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连宋庭声也这样?可我又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爸爸,宋庭声是不是压根儿就不会认识我。”
“什么?”
他拿了钱,在晚上趁着保镖换班的空隙时间,跑出了医院。
“林琅,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宋庭声咬牙道,明明生气又要放轻了声音,语调便显得怪异。
林琅吞下第二颗药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人呢?”
等人走后,她才脱力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翻看那些无人接听的通话记录。
三年前辛鸣山还是第二把手的时候,就在一次饭局上认识了宋家人。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连带他自己都退后了一步,撇开辛词拽他的手,辛词整个人便歪向一侧,室内所有人都静下了呼吸。
“主厨让我尝尝米道,好嫩就是咸咯。”媛姐一副好奇样,放下了手里的焗小青龙,“又吵撒嘛?”
姐姐是脑外科医生,忙到深夜已经是家常便饭,她看着辛词的脸,忽然道:“小词,我在医院看到宋庭声了。”
“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会出车祸,其实是有人暗地里动了手脚。”
辛词的眼睛霎时红了,喉间滚烫的感觉使他崩溃,大喊道:“惹事生非,那到底让我怎么做?”
“书记,自个喝多没意思,也带上席间这些小辈们才热闹嘛。”辛鸣山站起来敬酒,一圈人又跟着哗啦起立。
李雅美想到了那两个检察员,又摇头:“我不清楚,张导他们说什么?”
然后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办公室。
辛词摇头,把辛鸣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姐姐说了出来,姐姐先是沉默了许久,才摸摸他的头,“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照顾好自己。”
阳台外的人听见动静,也随之拉开了门。
直到饭桌上只剩下两个人,辛母才拿出份资料和证件,说:“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但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移民签证,他让你,赶紧走。”
宋庭声开始轻声安慰起他,断断续续的哄话她听不清,只是站起来刚想问,宋庭声便朝她怒视一眼,忍着火气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小严点头让她坐下,大致将刚才和林琅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也慢慢皱起了眉,骂她是好心办坏事。
吴妈点头,又呵道:“侬又偷吃,小心我告诉主宁家,我港侬讲,等下汤放下就走,伊勒吵架呢。”
回到病房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床,他的外套被随意放在床上,宋庭声走过去,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未发出的短信:再见,不要来找我。
辛鸣山气得脸通红,伸手挡下,“你他妈胡闹什么!”
小严接过来看了一遍,大概数额在两三百万上下,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自从搭上宋庭声这条大鱼后,这老头四处贪污受贿的数额慢慢达到了小一个,他只能递还给李雅美:“那边已经在办理相关案件了,这样,你写封举报信,说不定还能在辛先生的头上补一枪。”
吓得媛姐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吴妈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成天八卦,干活去。”
护士说:“宋先生还没醒。”
林琅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一位护士。
他的孩子已经死了,那他呢,是不是明天就要被人掐死在病床上。
吴妈把玻璃碎片扔掉,转身出了厨房,媛姐擦完嘴,端了碗汤跟出去。
见她这个反应,李雅美一口气没上来完,愣了一下才挥手:“那你先出去吧,我打电话问问。”
宋庭声给他盖了件外套,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就这样看到了天蒙蒙亮。
他一边哭,抱着手睡了过去。
“你不应该这么做。”辛鸣山叹气着回答。
宋庭声沉默,把汤端过来,置若罔闻地要喂他。
路上断断续续地疼上了两个小时,直到看见了机场休息室里的林琅,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世界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辛母回了娘家,依旧是和蔼友善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招呼他吃饭。
林琅猛地开始挣扎,才甩开护士的手,保镖又如同门神一样堵着他,前后都有人,林琅来回看了好几遍,忽然说:“我身体好了,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我哪能晓得?去去,勿挡路。”
在这她的人脉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她,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辛鸣山的失势。
林琅推不动那保镖,就转身去求她:“让我走,总之我不要留在这里。”
一路坐车回到香山,阿姨已经不在家了,屋子空荡荡的,连陈设还是出门前的模样。
林琅收拾出贵重的物品和绿卡证件,换了身衣服,连夜赶到机场。
护士在病房里呆了许久,吃饭洗漱,平常那些应该是宋庭声伺候的事情,全部都由她来做了。
小严转身掩门出去了。
“你知道我在查什么。”宋庭声说。
“宋先生,我们在你的肺部发现一部分肿块,还无法确定是生理性还是病理性的,两天后需要再做个详细的检查。”
见过林琅后,李雅美的麻烦事就不断增加,直到接到经纪人的电话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做了蠢事。
李雅美又跟她扯了一小会儿,终于在时间还剩两分钟的时候,打算把最重要的事情坦白。
“我有话要跟他说,放开!谁让你们碰我了!”
林琅惊慌失措地盯着她看,好像要把她身上的护士服看出个花样来,直到护士又问了一句,他忽然翻下了床,打开门就要往外跑。
宋庭声按下呼叫铃,医生来得快,精神科专家也在,几个人轮番给他做心理疏导,林琅仍是摇头说要离开这,一个月来的安抚治疗全然坍塌,他脑子全是那个猎人、那个司机阴狠的脸,然后慢慢幻化成宋庭声的,他再也无法接受,尖叫一声,挣扎得更加剧烈。
她堪堪说完一抬头,竟看见林琅整个人都有些飘忽了,连坐都坐不稳,手里的盘子抓不住掉在床上,又滑下地板,啪一声碎了。
经纪人没回答了。
“什么?”他一下没听清。
他站起来,好像心脏和胃一瞬间被呕了出来,一床单的血,周遭的手都想来扶起他,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张叔还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就像看一场小孩间的演出,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昨天像是他做过的一个梦,想起来就不停后怕。
护士为难道:“先生,你现在仍在观察期,不适合出院。”
辛词被两个人按住了肩膀,闻言猛地一抬头,不可思议道:“我闹?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要查什么?为了他就要把这么多人拉下水,难道会对你有一点好处吗?”
辛词捏着果汁,背后发冷汗,待所有人喝完,他突然出声:“张叔叔,宋总他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喝掉这一杯,能不能给个机会我替他分担一下?”
稍久,她才强作镇定地点头,跟小严道了声谢,满身冷汗却又如解脱般放松,离开了医院。
林琅已经听不进这些客套话,指着门让他滚。
他回到家门口,围起了封条,看见警察将家里的藏品一件件搬出来了,数不清的珠宝、字画中,他又一次看见了那颗红宝石。
辛鸣山极为贪心,不甘当时的位置,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林琅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凝重起来,疑惑:“你说?”
她忽然就想到了辛词,和正躺在医院里的林琅,原来一开始就搞错了原因,搞了半天是宋庭声恼火了反水,转手把辛鸣山给查了个底朝天,动作过大惊动了上面的警觉,但是自己的篓子一时间又补不上。
离开会馆后,辛鸣山的表情仍然是僵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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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还是沉默,明白这些人都只听宋庭声的话,无论自己说再多,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突然觉得好后悔,后悔当初宋庭声让他离开的时候,却偏要一意孤行地留下。
“我认识,但你确定吗?”
“你之前说过我可以回美国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她一路走到主卧,门微掩着,敲两下就推开了门,她刚抬头准备问好,就猛地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刚才她口中的小少爷头一扭,钻进了被窝。
“经济侦查部的人都来了,十有八九吧。”
李雅美猛地站起身,吩咐经纪人道:“帮我买张国外的机票,哪都行。就说我在片场受了伤,我不能再呆在这了。”
“还是需要老师多费心指导的。”辛词说完,看向对面的空位。
整个空间安静下来,只剩琴声流淌,辛鸣山压着声音问:“人呢?还不回来。”
林琅躲在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看他。